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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对不起,我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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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做不知。
  如今记起这件事,受林歇影响,他也知道了凡是不能只看表面,就派人去了云州打探消息,耗费许多时日,求证了不少人,这才知道那幼时见过的姑娘原来早在当年要被人嫁去做妾时便投了湖,只是侥幸没死被捞了上来。
  倒不是那姑娘对林修有多深情,而是那姑娘不愿如了继母的愿与人做妾。
  当今这世上,女子的出路要多少有多少,若说做妓是最不堪的,那做妾就是最富贵又不堪的。
  那姑娘还扬言,说是嫁给街头赶货郎做妻也不要做大户人家的妾。
  只是得罪了大户,她便也一直无人敢娶。
  所幸那姑娘经商是把好手,硬生生自己闯出了一番天地,家里人拿了她诸多钱财,便也不再逼她。
  只是后来家里人舔着脸往京城北宁侯府送信,直接就把她给气病了,直到后来她发现北宁侯府虽然没有着人来商议退婚,却也没人来说嫁娶一事,她便就乐呵呵地,与林渊一样拖着此事。
  此后家中再有人觉得谁好要把她嫁过去,她便也拿林修做挡箭牌,两个幼时见过如今已没多大印象的人,隔着千里之遥,打着相同的算盘,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林修知道此事后,想了想,又着人往云州送了信,过了许多日,那边送来回信。
  那姑娘需要摆脱自己水蛭一般黏着她吸血的家人,林修则需要一个替自己管理侯府,教林安宁如何御下的夫人。两个懂事起便经历坎坷冷心冷性的明白人一拍即合,谈生意似的谈好了条款,筹备起了婚事。
  待到姑娘十里红妆嫁入侯府,林渊也替林修递折子请封了世子的头衔。
  萧蒹葭早年打仗伤了身子无法生育,多年来林渊不顾旁人言语护着萧蒹葭不肯再娶,也早就想好了,要把自己的爵位传给自己的侄子。
  待一切尘埃落定,转眼便到了秋季,林歇体内的毒除了大半,只剩下余毒未清,需要时间慢慢来清毒。
  陈晋从阴楚人那得来的完善药方的法子也着实叫人惧怕,竟不是在药方上作修缮,而是通过银针毒虫毒药等外物,改变用药人的体质,好让用药人的体质彻底贴合药方,此法稍有不慎便是一个死字,让林歇次次都是在鬼门关外徘徊。
  这也导致每次解毒,等候的众人都要惶惶不安等上许久。
  待到冬季,林安宁的婚期便也到了。
  林安宁在前一天晚上抱着枕头从后院摸到林歇的榕栖阁,若非院里的长夜军提醒,差点便要被她撞见夏衍夜宿林歇床榻之事。
  夏衍也着实体验了一把与林歇偷情见不得人的滋味,如同偷人的汉子,因为人姑娘屋里来了亲眷,不得不大晚上从林歇屋里出来,灰溜溜回自己的侯府去。
  林安宁在林歇这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天才亮,她便被找来的彩衣拉回院里打扮。
  林安宁可怜兮兮地央了林歇,林歇便抱着猫陪她去了后院,坐在一旁听着屋里屋外忙忙碌碌的声音,想着将来自己出嫁不会也这样吧,便有些害怕起来。
  随后林修的妻子,她们俩的嫂子也来了。
  嫂子姓任,名映南,因为时常与人打交道做生意,是个很会说话长袖善舞之人。
  有她看似无意地调解气氛,林渊等人与林歇一桌吃饭也不会像原先那样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因此林安宁很喜欢她,还在她的指点下,学会了如何把握分寸,既能亲近林歇,又不至于叫林歇厌烦自己。
  见着林安宁与林歇,任映南心里也叹,自己夫君家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水,两个女孩儿都与一般姑娘不同。
  特别是那个大的,虽然眼盲,又被阖府上下捧在手心里,性格却随和得很,可她却打从心底里畏惧对方,不是畏惧对方在家中的地位,而是畏惧其本人。
  “嫂嫂?”林歇侧头,唤了一句。
  任映南应道:“怎么了?”
  “昏时成礼,现下就开始准备,是不是太早了?”
  任映南笑道:“我的好姑娘,待会还有辞家宴呢。”
  林歇这才想起,辞家宴后,林安宁才会重新梳头,上妆戴冠,以扇遮面。
  等迎亲的花轿来了,新郎过五关斩六将,还需与新娘子一块拜别父母,才能将新娘带上花轿。
  父母不在,林安宁要拜别的,自然就是待自己视如己出的叔叔婶婶了。
  想到这里,一旁的任映南低下头,突然便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这小姑子,无父无母,可拜别叔婶却也是一样的珍重不舍,自己有父亲有继母,却在出嫁那日请林渊直接将自己带走。
  但不得不承认,不必要地任性一次,挺爽的。
  夏衍还未与林歇成亲,做不得娘家人拦门,便干脆应了萧瑾晚的邀请,陪他作为新郎兄弟一块上门去迎亲。
  夏衍还顺带说了句:“这次我帮你,等我娶林歇……”
  萧瑾晚接上:“我必然做一回细作,也帮你一次。”
  要知道,萧蒹葭是武将,林渊文武都沾,他们认识的那些个同僚家中随便一找就能找来两三个有本事的小子。
  蚁多还能咬死象呢,要从他们府里把姑娘带走,可不是件容易事。
  待姑娘出了阁,男女两家都摆了酒,一直闹到深夜。
  林歇休养出了固定的作息时间,便早早回了榕栖阁。
  因这日府中人多,花园林子里那条小路专门派了人看着,以免外客误闯。
  任映南知道自己这位姑子是全家都疼着的,便亲自把人送了回去,看着院门合上,又细细叮嘱了小路上看守的人,这才回了宴厅。
  林歇回了自己的一方天地,梳洗换衣,才回床上,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林歇原先是怕毒发不敢擅动内力,即便是拔了银针也次次都被夏衍欺负,如今动了内力也无妨,她就毫不客气地反压了夏衍,骑在夏衍身上,双手抵在他胸口,说道:“以后你可就欺负不了我了,感觉如何?”
  夏衍笑着把林歇拉下来,咬她的唇:“你欺负我也是可以的,我不在意这个。”
  林歇拍了拍夏衍的胸口,痛心疾首:“曾经那个死活不肯碰我的夏常思哪去了,你快把他还我。”
  夏衍抓住林歇的手,带着她的手给自己宽衣解带:“要他干嘛,他又不能陪你练习。”
  林歇奇怪:“练习什么?”
  夏衍不安分的唇从林歇唇上挪开,一路贴着落到林歇的耳朵上,用叫人骨子酥麻的声音,低语道:“当然是练习练习,怎么洞房啊。”
  冬夜很长,夏衍就如同一个怕出错的学生,兢兢业业地拉着林歇“好好练习”,偏偏林歇如今的体能也好了起来,竟也陪着他,胡闹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了,老规矩_(:з」∠)_
  甜不甜!我就问你们甜不甜!(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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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30220341、二白白白白白白、36977609、Alice、FANCY 、A。n张潇文?六位小天使的地雷!(么一个=3=)


第80章 
  将近大半年的时间; 如白驹过隙; 匆匆而逝。
  在这大半年里; 朝堂内外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未央之死,长夜军硬生生多挨了一年; 却不复当年的神秘与震慑力; 随便一个街头茶馆里都能听到抨击长夜军的激愤之语。
  君葳与君蕤也彻底摆脱了长公主之子的名头,成了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姐姐君葳得皇后青眼,弟弟君蕤因学识出众总能有独到的见解备受陛下赞誉; 两人仗着自己是公主所出不会受陛下忌惮,借着这股风头四处结交游走; 手中人脉险些盖过康王之子君鹤阳去。
  而四月的围场刺客一事也在这大半年里出现了诸多变端。
  原还只是打和不打的问题,但在六月份陛下妥协后,前往阴楚的使臣被虐杀; 举朝震惊。
  于是争论就变成了怎么打,什么时候打; 派谁打的问题。
  国威不可丧,这下便是那些个万年主和派都不敢出言劝阻了。
  期间还发生了许多的事,陛下往北境送了一拨又一拨的人; 矛盾越发升级。
  直到林安宁成婚后不久; 陛下终于下旨,派遣镇远军,前往北境。
  这其中除了最开头是夏衍与林渊促成的,之后都是靖国公与他们博弈的结果。
  林歇是真的不擅长那些权谋诡计,许多谋划都是夏衍与君蕤定下; 林歇也是在这时才想起夏衍虽是武将,可在学识谋略方面,也曾备受赞誉。
  又是一年除夕,去年林歇就没和夏衍一块过,今年又是如此。
  任映南好好筹备了除夕宴,宴后大家一块守岁,林歇坐在廊下抱着手炉慢慢整理过去这大半年他们与靖国公的你来我往,却发现自己根本理不清。
  太多也太乱,许多次说不清谁输谁赢,也有许多事,因为她需要休养,无人肯告诉她。
  总归是走到了如今,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不在靖国公掌控中的兵力尽数外派,禁军也落到了靖国公手中,就连长公主,君蕤也咬牙放手,故意让他给找了回去。
  他该动手了。
  “安康?”任映南一声轻唤,叫林歇浑身一颤。
  林渊他们也看了过来。
  任映南被他们看着,难得有些无措道:“无咎同我说,这是林歇小时候的名字,我想着她没有字,总连名带姓的叫显得生疏……若是不行,叫阿歇如何?”
  林渊没有回答她,而是问林歇:“你觉得呢?”
  林歇笑道:“就叫阿歇吧。”
  安康这个名字,总会让她想起些什么。
  任映南应下,林渊和林修却都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各家拜访来往络绎不绝,除了少部分林家的远房亲戚,剩下大多都是林渊和萧蒹葭官场上的同僚或后辈。
  林歇与那些人倒是熟悉,可都是作为未央时熟悉的,此刻见了,自然要装作不认识,口称一声叔伯姨婶。
  这些人见了林歇也都挺稀罕,让林歇各种见面礼收得手软。
  大年初二,外嫁的女儿归门。
  林安宁与萧瑾晚一同回来,一家人又坐下,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说话间林歇接了一嘴,林安宁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林歇接话的那个话,明明是很早之前林歇还不在时他们说过的。
  林歇给了一个回答。
  林安宁听了却没信,而是在饭后偷偷去问了林歇院里的长夜军。
  木樨一干后辈对林歇与北宁侯府的事都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细节什么的并不清楚。
  还是几天后遇到三叶,林安宁才问出答案来。
  “她偶尔会回来看你们。”三叶说:“那会儿除了给她做替身的人,其他人一概不知她的具体来历,只知道她与我们不同,是有家人的,还经常跑回家,在屋顶上蹲着,许是那时候知道的吧。”
  林安宁听后趁着林歇午睡,叫人搬了梯子上屋顶,发现屋顶都是积雪没地方落脚才下来,心想着等夏天了再去找林歇这些年蹲过的地方。
  而在林安宁满脸不情愿踩着梯子下来,准备回萧府的同时。
  本在午睡的林歇被突然过来的陈晋给吵醒了。
  林歇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脸刚睡醒的茫然。
  陈晋扶额:“镇远侯这是活生生把你给养成猪了是吗?”
  林歇散漫道:“有话快说,我要困死了。”
  陈晋便道:“你体内的毒都解了。”
  林歇揉眼睛:“这话夏衍出征前你就已经说过了。”
  陈晋在林歇屋内来回走了起来:“按说现在该准备给你治眼睛了,可直到如今,玉明阙那药都没拿过来。”
  林歇打了个呵欠:“大永地大物博,另寻一味大热之物不就好了。”
  陈晋:“另找不是不可以,但从效果上来讲,还是玉明阙手上那药最适合你。但如今他被困阴楚,镇远侯的五弟回京几次了都没能把他带回来,要不你……亲自去一趟?”
  林歇狐疑:“这都多久了,阴楚和玉明阙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拦着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大夫不放?”
  陈晋在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语一样小声道:“若是仇怨便就好了,左右不过杀出一条血路。”
  林歇接过木樨给沏得热茶,抿了一口:“那是?”
  陈晋开始给林歇八:“阴楚好几个贵女都看上他了,还因此惊动了阴楚女帝,本以为玉明阙要落得个因男色祸国被女帝处置的罪,谁知女帝也说要将他纳入后宫。”
  简直抢手。
  林歇被那一口茶呛得直咳嗽。
  对林歇的咳嗽声有阴影的木樨默默离远了些。
  林歇好不容易止了咳,迟疑片刻,在陈晋期待的目光下,说道:“那要不我们……就用别的药吧。”
  陈晋:“……”
  陈晋:“用别的药我不给你治。”
  林歇:“再要不,你叫他先把药给老五送回来,让我治了眼睛先?”
  陈晋哼笑:“他知道那药是唯一能救他离开阴楚的东西了,他才不会这么轻易交出来。”
  林歇头疼:“非要把他带回来?”
  陈晋拍桌:“带回来。”
  如今正是瞬息万变的时刻,林歇不想离京,又不能直说,便道:“我最近挺忙的……”
  陈晋冷笑:“忙着养膘?”
  林歇:“……”无法反驳。
  陈晋:“你去不去。”
  林歇只能:“明天,明天给你答复。”
  陈晋这才走了。
  林歇下午便叫人备了车马,准备出门去找君葳姐弟问问情况,若一切顺利,她暂时离开也没什么问题。
  然而在她出门前,君蕤送了急信来。
  林歇不明所以,交给木樨让木樨念给自己听。
  只是不等木樨拆开信件,林歇便听到了钟声。
  一下,两下,三下……
  浑厚的钟声震耳欲聋,林歇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奔至屋外。
  钟声是从摘星楼传来的,摘星楼乃是国师的住所,可大永已经近百年没有国师继任,因而只在大丧之时才会敲响摘星楼内的醒钟。
  ——靖国公竟真的动手弑君了。
  钟声敲到第七声的时候,林歇还这么想着,直到第八声后,钟声戛然而止。
  林歇屏住了呼吸。
  然而天地之间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代表陛下驾崩的第九声钟响迟迟不曾出现。
  怎么回事,是她刚刚数错了吗?
  皇帝驾崩是九声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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