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民嫡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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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恢复一片寂静。
片刻,门扉打开。
芙蕖独身一人走了进来,跪坐在榻前,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搁在桌子上:“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民女的珠宝,暗自派人送来,并未走章程。”
萧予倏然睁开了眼,猛然看向芙蕖。
芙蕖微微浅笑,优雅得体的说道:“今日之事,民女悉数知晓。”仿佛怕萧予误会,解释道:“皇上喝醉了,拉着我说了一会子体己话。”
萧予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目光落在锦盒上,清瘦的手指打开盖子,里面只有一只翡翠耳环与折叠成方形的云缎。
难得的金色。
疑惑的看着芙蕖,芙蕖将那云缎拿在手里,讳莫如深的说道:“我想,这个东西,你会需要。”
萧予心领神会,轻声道:“谢谢。”
芙蕖摇了摇头:“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说罢,抱着萧予榻上的一个盆栽离开。
萧予看着她纤弱的身影,觉得这个女人她是个通透的人,活的明白。
她不是帮自己,而是她需要自己,所以施以援手。
互利互惠。
望着明蓝色的天空,萧予神色恍惚。
陵王已经找到相伴一生的人。
她想要保护的萧家,因为她如今将要陷入为难中。
眼下,她陷入了困局。
多活了十几年,却是没有她活的那么清楚明白。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翌日,天空带着灰,并没有昨日那么明亮。刮起的大风,隐约有着山雨欲来之势。
萧予起了个大早,端坐在铜镜前,亲自梳妆,难得的换上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由腰际逶迤至裙尾绣着清丽婉约的莲花。
水音慌张的推门进来,看着萧予身上的着装,脚步霎那被定住。
“水音,那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莽撞。”萧予染红淡粉色的唇瓣,回头笑看着水音。
水音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可想到要紧的事情,慌忙说道:“主子,大夫人昨日被太后的人请去了,至今未归府!”
萧予手一顿,陡然明白过来,太后是从哪里得知了端倪。恐怕是大嫂给她送药进来,惹人起疑了吧。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一直有人在调查她。而那些药材,只是挑破一切的契机。
一直慌乱的心,此刻却是突然平稳下来。
萧予不慌不忙的把桌子上一朵鲜艳如血的彼岸花别在头上,凄美绝丽。
“主子……”
“水音,这朵春彼岸花我路过河畔时遇见摘了回来,一直养在了瓶中。如今却是还没有凋谢,看来太医院要来的
谢,看来太医院要来的药很管用。”左右照了照镜子,微微含笑的说道:“与这身衣裳倒是很相称。”目光微转,停顿在木架上的红色宫装上:“这样的红,我愈发压不住了。”语气里透着寂寥悲凉。
水音越听越心惊,连忙制止道:“主子,这花美则美矣,咱们不能戴在身上。”说着,抬手去摘,被萧予避开:“水音,这十多年来,你让我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可好?”
水音听着心酸,没有再阻止。
“太后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大嫂逼供。她得到想要的讯息,自然会放了大嫂。”萧予不急不缓,安慰水音:“无须着急,大嫂会无事。”
“可您会有事!”
“大嫂并不知情。”
“那药……”
“水音,我想吃你做的山药糕。”萧予看着她心焦的模样,不禁好笑道:“宫里十多年,我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坐上如今的位置,太后这点心计,又如何能打垮我?”
闻言,水音心中稍稍落定。在萧予的催促中,去了御膳房。
而凤瑶得到萧蒋氏被太后召进宫,一直没有出宫。急忙进宫来了玉照宫,看着萧予正在吃着水音做的山药糕,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姨母,我打听到有一批人从通州赶来,带着两个壮年。”
萧予眼睫微微一颤,通州是她乳母的祖籍,那两个壮年恐怕是她的儿子。她的人也打听到当年府中的药童,前段日子也突然不见了。
太后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
皇上是无情之人,他对她的宠信,无非是因为萧家与姐姐。若是他抓到自己的把柄,萧家恐怕就此倾塌!
欺君之罪,谁人能够担负得起?
“不妨事。”萧予不想提这些事,擦拭着唇瓣道:“我正要寻你进宫,你倒自己来了。听闻你画技了得,我特地打扮了一下,你给我画下。”
凤瑶颔首。
萧予心情极好,吩咐水音备上笔墨纸砚。
水音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原来主子是想要入画留念!可看着她穿的这身衣裳,依旧心头难安。触及她头上那不吉利的彼岸花,水音摇了摇头压下心中蓦然升腾的慌乱。
这一画,便到了日暮。
凤瑶将晾干的画卷递给萧予,萧予看都不曾看一眼,直接折叠好,抱出榻上柜里的木箱子。将画卷放在里面,递给凤瑶道:“你出宫后,把东西送给你外祖母。”
凤瑶一怔:“姨母不唤外祖母进宫?”
“她年事已高,静养在府中罢,这副画给她瞧瞧我的近况,也留作念想。”萧予说到这里,石乔突兀的出现在殿中:“萧大夫人已经出宫,留下了皇贵妃药浴的方子。”
“姨母……”凤瑶不知道药浴,想要询问,被萧予打断:“太后不用多久就会来传人了,你先出宫,莫要连累你了。”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定要亲手交给你外祖母!”
随即,让人将凤瑶送到宫门口。
凤瑶看着献王带着一位女子,行色匆忙的去了慈安宫,不由得驻足。
石乔道:“她是献王的幕僚。”
“他们与此事有关?”凤瑶并不知道萧予喝绝子汤、假孕一事,以为是与萧蒋氏一事有关联,看着这阵仗,恐怕事情不小。
石乔将这件事来龙去脉简洁的与凤瑶解释一遍,看着凤瑶骤变的神态,冷声道:“药方就是她给献王。”
凤瑶抱紧了手中的木箱子,觉得这件事情,仅凭萧予一人之力,解决不了!
“太后她将当年的事情相关的人,都找来了?”凤瑶眉头紧蹙,太后准备十足,她是想要从萧予这里寻找突破口,端了萧家!这也就是为何,太后愿意让德亲王回封地去!
只怕这件事情一了,德亲王顺理成章的回京!
换个意思就是太后想要萧家成为德亲王的踏脚石。
“出宫!”
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她得找云锦一起商量。
而另外一边,太后将证据与献王一同梳理一遍。面色肃然的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甘露殿。
太后进殿看到跪在地上的奴才微微一怔,抬头看着凤啸怔愣在原处,大殿里气氛不对,正待询问。就看见凤啸双目浓黑如墨的望来,隐隐含着一股子煞气。
“皇上,皇贵妃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请您移步玉照宫。娘娘……娘娘想见您最后一面……”内侍公公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将话如数说了出来。
太后震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踏传来,范忠慌张的进来,跪在地上道:“皇上,皇贵妃……殁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假死药
皇贵妃殁的消息,皇上没有第一时间压制住,不消片刻,传遍了朝野。
萧家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进宫。
凤瑶搀扶着满头银发的萧老夫人走下马车,乘坐轿撵去了玉照宫。
本就沉寂的宫殿,愈发的宁静。只是这份宁静中,多了几分沉重的哀恸。
翻涌怒滚的黑云遮住日暮,细雨霏霏,打湿了青砖石板。宫婢、内侍素衣裹身跪满一地。
萧老夫人看着这阵仗,心里狠狠一拧,知道消息无误。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猛然推开凤瑶的手,蹒跚的进了寝宫。
大殿里,皇贵妃钟爱的红全部都撤走,唯有她枕畔残留的一株春彼岸花浓艳刺目。映衬得萧予乌青的面庞,愈发的毫无人气。
扑通——
萧老夫人跪在床边,枯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蕴含泪水的眼里布满了悔恨。
凤瑶未料到她那一面是最后的一面,皇贵妃托她带出去的那个木箱子,方才送到老夫人的手里,预备与她商议皇贵妃在宫中的形势,却等来了她的噩耗!
萧大老爷紧捏着拳头,手背青筋鼓动。
萧蒋氏紧抿着的唇瓣颤抖,萧予的死,她始料未及。
最初她心中明白,太后逼问药浴一事,为了对付萧予。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将这些年萧予的事情,如数都交代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萧予,可萧予的死,与她却是脱不了关系!
死死的拉缠住手里的锦帕,一眼也不敢看床榻上的人,甚至身旁的人她也不敢看。害怕看见萧大老爷憎恶的目光。
皇上坐在床榻边,手里紧攥着一块湿毛巾,上面沾着黑红色的鲜血。另外一只手里握着布偶,背面烤的焦黑。
布偶是宫婢撤走帷帐时不小心碰倒了架子上的香炉发现的。香炉与旁的香炉不同,中间隔开两半。一边放置布偶,一边燃放熏香。摆放布偶那一边被盖子盖住,若非有意揭开,根本发现不了。如今香炉摔裂在地,布偶滚落了出来。
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写着萧予的生辰八字,银针极有考究的扎进布偶里人体死穴。其中,联合了五行八卦,施了诅咒。
太医检查的时候,发现这布偶浸了毒药。皇贵妃喜欢将自己用药草炼制的香,恰好与布偶上的药相克。每次点燃熏香的时候,香炉里的温度炙烤着布偶,催发了药效,香气混合在一起产生剧毒。
大拇指摩挲着布偶上的云缎,那是藩国进贡,他赐给太后的云缎。
太后例行封赏造册中,并未注有云缎赏赐诰命后妃。
皇宫中,纺织出来的特殊图案是藩国的吉祥物,况且还是金色。
只有太后一个人手里才有。
心中对太后半信半疑,若是如此,太后必定不会大意,用此云缎谋害萧予,留下证据。可万一,太后根本就没有想过,这香炉没有摔落,根本就发现不了!等萧予一死,将这东西扔了也无迹可寻?
“老夫人,朕对不住予儿。”皇上起身走在萧老夫人的跟前,双目猩红的说道:“事发突然,朕……”
“皇上,阿予她命薄。您对她的恩宠,臣妇都看在眼里。”萧老夫人打断了皇上的话,浑浊的双目四处张望:“水音呢?”
“予儿吃了她的山药糕,之后中毒,已经关押起来。”拿着布偶的手又紧了几分,此事他心里已经明朗,与水音没有半点关系。太后昨日对萧予咄咄逼人,却败了阵势。这后宫中,只有太后眼中容不下萧予。
萧老夫人笃定的说道:“不可能!”
皇上看了萧老夫人一眼,摆了摆手,示意放人。
萧老夫人沉痛的说道:“臣妇想要与皇贵妃独处片刻,还望皇上恩准!”
“贵妃心里一直念着您,朕等您看她最后一面。”皇上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哀叹道:“尽快,要将她收殓了。”收回视线,转身走出大殿。
殿中,只剩下萧家一干人。
萧老夫人不是老糊涂的人,见皇上痛快的把人放出来,显然是心里知道是谁迫害了。
“阿予。”萧老夫人坐在床榻边,伸手抚摸着萧予冰冷的面庞。老泪纵横的说道:“母亲害了你一辈子,你心中有怨,所以到死都不愿意见母亲一面,向萧家求援……”
老夫人想起那木盒子里的画像,悲痛欲绝。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宿命,所以才会命凤瑶将东西带出宫!
她苟且活着,为了萧家。
而今她的死,同样为了萧家。
她早已生无可恋,这死对她来说,算是一场解脱。
萧老夫人悔恨万分,萧予本不同意进宫。可为了保全萧家,她牺牲了萧予。
当初若是萧宁出嫁的时候,她将萧予嫁给陵王,或许会是不同的局面。
陵王虽是个痴傻,但是对萧予却是言听计从,日子总比在宫中好过。更何况,他们二人之间还有一段情份在!
萧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凤瑶捻起帕子擦拭眼睛里的泪水,短短的相处时日里,皇贵妃对她是极为的疼爱。一路上,萧老夫人诉说着她的悔恨,可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那些悔恨如老树根盘踞在她的心头,惶惶不可终日。
皇宫是怎样的龙潭虎穴,萧老夫人比任何人都清楚。适才吃斋念佛,担
楚。适才吃斋念佛,担忧宫中传出不好的消息。
可如今,这种担忧还是来了,几乎压垮了她。
凤瑶看着她愈发佝偻的背,沧桑悲恸的眼眸,满头银霜的头发,心生怜悯。虽然是一念之错,可她又何尝不是内心受到自己的谴责?每一日都在煎熬中度过?
“外祖母,姨母她不曾怨恨过任何人。她进宫的使命是护全萧家,可如今她走进了困局中,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并不能保护萧家,反而牵连萧家,所以她选择了这条路。”凤瑶紧紧的攥着拳头,皇贵妃不愿意成为太后手中对付萧家的棋子,所以她走上了最决绝的路。
破而后立。
打破原有的规则,才能建立新的法则。
过去是她维系着萧家的太平,而今她的存在带来毁灭。萧家顾忌她,会受到掣肘。她的死,或许能够给萧家带来一线生机!
凤瑶眸光一闪,睨了一眼萧蒋氏,快步离开了玉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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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忠将调查来的消息禀告凤啸:“皇上,太后将萧大夫人押在宫中,逼问药浴一事。另外,芙蕖姑娘也去过玉照宫。”
凤啸目光阴冷晦暗,把玩着手里的布偶,心里之前也有疑惑。太后在香炉动手脚,产生剧毒,为何其他的宫婢不受任何影响,独独皇贵妃中毒身亡?
若是太后打听药浴方子,在这上面动手脚,也就解释得通了。
“芙蕖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