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择凤-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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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异样,锦月比弦阳先注意到,孩子的身体在长,而那小猴子的壳子却早成了死物,这也是被制成猴子的小孩子活不过三年的主要缘由。
“嗯。”
弦阳了然的点了点头,真的就没有再多问了,锦月欣赏的就是弦阳这一点,知道什么时刻可以无理取闹,也知道什么时刻该通情达理,所谓进退有度,莫过于如此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过去。”
南宫霖低声跟锦月说了这么一句,锦月微微颔首,弦阳自然还是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没有多问,但锦月却转头主动跟她解释了一下。
“月身体的暗疾需要玉和帮月治一治,可能需要些时间,你四处转转,若是觉得乏味,也可以先回去,走之前知会青鸾一声便好。”
锦月虽然生病的次数不多,但每次一病,便会闹得满城风雨,整个临都的名医,甚至皇宫里的御医,都会赶到右相府。
听闻上次,若不是玉菊公子及时赶到,如今锦月就不可能好生的在这了。不像她,从小到大虽然病痛不断,但仅多染个风寒,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
“嗯,玉菊公子若是能把你这病根除了,到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听到弦阳这话,南宫霖也只能赔笑一下,弦阳所说的那个暗疾,是因为锦月将所有情绪淤积在心,无处发泄所致,这病他还真束手无策,但也不能告诉颜弦阳,是给锦月解毒吧,所以他只能赔笑。
“南宫家医术精湛,有什么病是治不了的,你安心就好。”
锦月莞尔浅笑的模样确确实实灼伤了南宫霖的眼,心中涌出一股酸楚,什么病治不了,他自己这一身隐疾,他就治不了,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错失良机,跟最爱的人失之交臂。
“嗯,快去吧,我等你。”
弦阳松开了圈着锦月的手臂,锦月将脸上的浅笑加深了些,便起了身,但南宫霖目光空洞的出神,锦月连叫了他两三声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连忙陪了不是。
南宫霖带着锦月来到后院一个单独的房间内,里面一半砌成一个浴池,一半挂着些许轻纱,立着一个屏风,透过屏风,可以看到里面正冒着热气。
“这是~”
昨日南宫霖让人给她传信,所她身上的一种毒,需要在今天解一解,她便想都没想的过来了,却不曾料到看到如此情景,这哪是解毒,看样是到是像让她沐浴的。
“这热水了,有我煎好的药汁,你需在里面泡上一个时辰,我在外面帮你吹箫通经脉,还有……”
南宫霖说到此处,讲话顿了片刻,神色上十分的难为情,锦月清浅的眸光闪了闪,问道。
“还有什么?但说无妨。”
这房间被一扇屏风跟几缕轻纱一分为二,锦月就想到,她沐浴的时候或许需要南宫霖在此处做什么,看他为难的神情,便知道此事有违礼数。
“你在这药汁泡上一个时辰后,毛孔张开,脉络通常,需我施针把毒引出来。”
南宫霖的眸光不自然的从锦月面上错开,锦月也是怔了怔,她一早就知道成王所下千千结,非比寻常,平常各种药喝着也就罢了,没想到还需如此。
“需要在何处施针?”
话出口,锦月觉得此话问的实在多余,无论何处,不都得让南宫霖下手,难不成还为了这些俗礼,任由这毒要了她的性命不成,她还没迂腐到如此地步。
“后背”
锦月垂着眸子静默了片刻,其实在锦月答应用这磨人的法子解毒时,南宫霖就料到了这一天,可当时解药他一时半会,真的配不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信你。”
锦月将手附在南宫霖的手背上拍了拍,便径自绕到了屏风后,青鸾也跟了过去。
南宫霖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她信他,可是他自己却没有那么的信自己。
帮锦月一件一件的将身上的衣衫褪尽,只剩最里层的一件薄衫跟肚兜,锦月穿着那件薄衫,踏入了掺有药汁的水中。
那水是褐色的,闻起来,到时清香的很,温度也恰恰的好,一踏进去,身上的薄衫便贴在了身上,玲珑的曲线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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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有些对不起谦,但小韵不会让他知道的,亲们给个留言吧,意见或者赞美,小韵照单全收,多谢多谢。
阡陌留谁候 第二百三十三章:梦回山枕隐花钿
浴池的边沿是洁白的大理石砌成的,虽及不上白玉温润名贵,但在这热气熏缭之下,加上这飘扬的轻纱,倒也显出些仙韵缥缈,别有情趣。
锦月手掌交叠放在氤氲的大理石上,屏风的另一面,有清幽悦耳的洞箫缱绻飘出,绕着氤氲水汽,绕着缥缈轻纱,绕着雕梁画栋,让人忘乎所以。
锦月将精巧的下巴靠在手背上,蒙着水雾的眸子透过绘着寥寥几笔墨菊的屏风,模糊之中能窥见一抹手持洞箫,衣袂乘风的剪影,那剪影透着一份山谷里不染世俗的纯然幽静,恰如那九重天上望尘莫及的仙。
初遇那日,他便是在那蔷薇花道的风涧亭里,持着一支紫玉洞箫,映着一池的碧水。一身厚重的白裘,偏偏能穿出飘逸乘风之感。那天籁之音,不但迷了她的心神,也醉了天地万物,引来了百鸟朝凤的气势。
冥冥之中的机缘巧合,是如此的让人费解,她跟鸣谦也是在那蔷薇花道内,有了令她终生难忘的惊鸿一瞥。
细算起来,那并非是她首次见他,那条他从朝堂回府必经的街道,她也曾在沿路一家茶馆的阁楼上,偷偷的看他的轿撵经过,到也看过不少女子,给他递情诗,为他弹琴,邀他下棋。
峥嵘四君子并无主次排名之说,因着身份,算上性情,鸣谦算是世人相比之下,较容易接触到的一位,有这趋之若鹜献殷情的女子,倒也不足为过。
但在民风如此守旧的临都,也能对此种不合礼数之事,听之任之的习以为常了,由此可见峥嵘四君子,在天朝女子心中是何其的有影响力。
悠扬的萧声绕梁不绝的同时,锦月察觉到自己泡在药汁中,肌肤上的每个毛孔,似是张开了一般,有一股清凉的气韵在经脉里流窜,说不出的放松与舒适,在这动听的声乐中,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锦月恍然觉得自己,卸下了一身的重负,变换成了一片没有重量的花瓣,随着温软的清风,漂浮在九重天的浮云里,看到了朝霞万里,看到了孤鹜齐飞,看到了重楼宫阙,看到了夕阳月韵。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那时她还趴在浴池边沿,青鸾静待左右,绕在身旁的药汁依旧温热,锦月眸光轻轻一闪,心想这院子真是奇特,没想到隐藏着一个天然的温泉。
“醒了吧,你准备一下,我要开始施针了。”
锦月轻声回答了一个好子,便被青鸾搀扶着从浴池中爬出来,身上的薄衫湿漉漉的贴在肌肤,被青鸾伸手揭下来,换了一件干爽的。
浴室里放置着一个美人榻,榻上铺着细软锦被,青鸾走过去,将锦被掀起半面,锦月躺上去后,便将锦被盖在腰部以下的位置。
“南宫公子,可以进来了。”
南宫霖一直是背对屏风而立,经青鸾轻声一唤,在外方迟疑了一会,方缓缓转身,从屏风后绕了过来,走到榻前放置的凳子上坐下,青鸾将小几上放置的布包展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针,并排整齐的插在其中。
“我要开始了。”
锦月趴在踏上,回眸给了南宫霖一个安抚的笑,随后青鸾将锦月身上的那件,仅存的薄衫褪下到腰部的位置。
即使先前有了那么长的心理准备,南宫霖依旧还是条件反射的别过了视线,心突突的开始紧张起来,俊逸的面容上浮出些羞赧之色。他行医多年,还真没遇到过此番进退两难的情景,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唐突了。”
锦月用余光窥见了南宫霖的不自在,仅是清浅一笑,知道他定然很是为难,便温声对南宫霖安抚说道。
“医者眼中无男女,月信你。”
南宫霖愕然一怔,她又说了句信他,不管是否出自真心,都让南宫霖察觉到自己如此避讳,足以说明,自己本身存了别样的心思,实属不该。
“有些疼,你且忍上一忍。”
南宫霖将小几上的针包拿起,搭在了自己的腿上,青鸾将小几上的蜡烛点燃,便退到了一旁。
“月不怕疼,你尽管放手去做就好。”
南宫霖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细长的针,在烛光上燎了燎,视线移到锦月的背上,整个人依旧震了一下。
哪无暇白皙的背部,仅在脖颈跟细腰上系着贴身肚兜的乳色带子,温润柔美的似美玉精雕细琢的一般完美,多一分则丰,少一分则瘦,在这氤氲水汽之中泛着些红晕的绯色,看的让人心跳加速,头脑不清。
“月信你,月信你,月信你。”
锦月方才那句话在耳中突然回荡了数次,让南宫霖立马敛住了心神,捏紧了手中的细针,朝着锦月背部的肩井穴缓缓扎了进去。
人体有几个穴道刺进去会极其的痛苦,南宫霖下针之前拧着眉心很是谨慎,但他下手的过程中锦月纹丝不动的趴着,连面色都是一贯的轻松淡然。
若不是她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跟几根神经绷紧的冒出来,南宫霖或许真错认为,她感觉不到痛,只她一向隐忍,却也聊不到隐忍到如此地步。他记得曾经给一个健壮的汉子扎过这几个穴道,当时那汉子叫的嗓子都失声了小半月。
“若是疼,你喊一喊也无妨,无需强忍着。”
锦月额上的汗顺着鬓角流下来,嘴角却挂着舒缓的淡笑,眸光轻闪的点了点头,但南宫霖再扎比较难忍的穴位时,她依旧默不发声,只是身体微微发颤了一下。
南宫霖轻叹了一声,将最后一根细针扎上,神色凝重的,将空了的针包从腿上放回在小几上,起身将点燃的蜡烛吹灭,他记得她不喜欢这烛火燃烧的气息。曾几何时,她的一切习惯,不知不觉的记得这般清除了。
“两刻钟后,我再来帮你取针。”
针虽然都扎了进去,但依旧有不易忍耐辛苦,南宫霖不忍心再看锦月在此种情况下,还对他保持着舒心的笑颜。
“好~”
南宫霖默声迈步出去,步子有些许沉重,锦月脸上的笑在敛眸之间收尽,背部犹如一会乳火烤,一会如冰浇水,她辨不清这是烫还是疼,是寒还是热,只觉得身体每个毛孔都在战栗着,让她苦不堪言。
南宫霖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直觉得苍灵的日光温软,在此时却觉得有些刺眼的明媚,院子里栽植着一颗有些年头的木槿树,郁郁葱葱的枝叶间,零星开着些红硕的花朵。
月上中天之时,他总是不得眠,便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真的好生怀念,在潋滟谷与她锦笺传送的日子,那时还不知道她是并蒂之凤,那时对她仅是怀着几分欣赏,那时他们之间还不存在鸣谦这个屏障。
“玉菊公子~”
轻灵的声调将南宫霖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他暗暗讽笑自己,回忆再美好,终将是个过去,时光不会等人,过去替代不了如今,该出现的,该发生的,到底还是发生了。
“原来颜小姐还在。”
转身回眸之间,脸上凝聚的愁云融散在清风之中,那攀花的廊下,灼灼立着一个,犹如朝阳一般明媚的女子,韶光如炬傍在左右,不同于那人有些清寒的月晕,却也着实的惑人与无形。
“方才的萧真是妙绝,是玉菊公子吹奏的吧?”
弦阳自廊下翩然漫步而来,无暇的笑颜在面上绽放,看上去至纯至真,人畜无害,南宫霖雅然而笑,等弦阳下了廊下的石阶,方才回声应答。
“乐声粗鄙,让颜小姐见笑了。”
弦阳在音律的造诣颇高,就如锦月那一手无人可超出的锦绣小字,在这天朝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琴声南宫霖还不曾听过,但她曾在那荷叶田田上的一舞,至今想起依旧历历在目。
“若是玉菊公子都自谦乐声粗鄙,那弦阳日后,怕是就不敢再抚琴了。”
方才在这四方的小院逛了逛,觉得乏味了些,本想着离开,却突然听到清越的萧声,透过竹叶亭廊入耳,极清极幽。抚琴者可从音律悉琴心,吹箫着亦然,浮生这些年,她还是第一次闻到,如此悠然静谧的音律。
“颜小姐过誉了,听闻颜小姐琴心无双,不知何时能有机缘,让我一饱耳福。”
曾有人用琴心无双赞过这位颜小姐,足以见得,她奏的音律定然非寻常可比,南宫霖这话说的也并非全然做假的寒暄。
“会有机会的,不知弦阳可方便问一句,锦月这隐疾玉菊公子是否真能去了根?”
弦阳盈盈的双眸透着关切的微光,南宫霖知道,弦阳跟锦月不像外方传言的水火不容,事事争锋,但也没有她们表面上展现的亲昵,弦阳如此的问他,一半的关切还是存在的。
“锦月这隐疾虽然棘手些,但还是可以根治的,颜小姐无需忧心。”
弦阳盈盈一笑,犹如明艳的花开一般,美不胜收。即使心存那人,南宫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让他去比较并蒂名姝那个更优胜一些,还真是无法做出评断。
“那就好,玉菊公子费心了。”
弦阳这声致谢让南宫霖觉得有些不合适,虽然锦月也曾多次跟她道过谢,但他跟锦月之间丝丝缕缕的纠缠,早已经用不到这个谢字了。
“既为医者,救死扶伤便是分内之事,颜小姐这份谢,我还真是受之有愧。”
南宫霖回答的谦卑有礼,弦阳不知该如何接了,便在面上露出明媚纯净的笑容,南宫霖身上过于缥缈纯净,总让你觉得他很近亦很远。
“不知弦阳还要等上多久时辰,锦月才可以回去?”
经过弦阳一问,南宫霖心里估摸了一下自己出来的时间,觉得是时候回去把锦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