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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千金扇-第16部分

小说: 千金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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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坐,她怎么坐的下?
  “她怎么在这里?”当时乐付雨看见她仿佛很惊讶,乐付雨手里抱着一堆画卷,很古老的颜色,有的已经破损。
  她嚣张的指着她问:“她怎么在这里?”
  羽苒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乐小姐怎么来了?”
  “乐小姐?”乐付雨呵呵的痴笑几声:“你是这么叫我的?之前不是付雨付雨的叫,叫的很亲热吗?”
  看到画卷散了一地,他想起来了他曾经问乐正王要过上古卷轴的,本来应该是平行线的两个人却又再一次相见,命运就是这么可恶!
  “乐小姐,请……”
  “我要你把她赶出去。”她指着门口,叫道:“你说呀,说呀,把她赶走。”
  一个女人敢到南书院来争风吃醋,可以想想一下这传出去乐付雨会是什么样子。
  “出去。”乐付雨吼道,她指着谷泉夭吼道。
  谷泉夭看了羽苒一眼,也越来骄傲,你说出去就出去,老娘偏不。
  乐付雨看不惯别人挑衅的面孔,立刻走到谷泉夭面前,指着门口的方向,气势汹汹:“出去。”
  谷泉夭没有说话。
  ——啪,巴掌裹着肉的声音。
  谷泉夭错手不及。
  羽苒立刻拉住乐付雨道:“二位小姐,这里是南书院,请二位移步,不送。”
  看的出来,羽苒说话冰冷的,代表已经恼了。
  他放开乐付雨的手:“乐小姐,羽苒自知愧对于你,今日之事不与你追究,否则,移交内侍局处理,望小姐尊之重之。”
  他下了逐客令。
  “你,出去。”乐付雨继续吼着谷泉夭。
  “请二位一同移步。”
  ——啪,清脆的一声响。
  谷泉夭嘴角都出了血,依旧一声不吭。
  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是这样可怕,兵不血刃的毁灭。
  太阳每一天都不一样,可是乐付雨不同,她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走入死胡同了,她一个人堵在里面,所以她受不了别人的欢笑,所以她觉得就算毁灭了,她也想要天地一起毁灭,自己收获不到幸福,凭什么别人可以?
  羽苒立刻制止了乐付雨,他很惭愧,至少在看着谷泉夭的时候面露愧色,可是他无论如何都觉得这场恶斗是自己造成的。
  谷泉夭抹去嘴角的血,一个侧身,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羽苒对于这样措手不及的吻很是措手不及。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灵巧的舌滑入嘴里,搅得不得安生。
  突然,舌尖一痛,一股血腥味充满口腔,看得出来谷泉夭非常的生气,以至于咬破了他的舌,咬的还非常的狠,到了最后就是满口血腥味。
  乐付雨满眼泪水看着,瞪着眼睛泪水匡不住只得往下落,她哭的时候非常的好看,梨花带雨,那么楚楚可怜。
  此刻,她就那样看着,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看着这对人,明目张胆,那种感觉,就像一把剑插在喉咙,哭不出来,叫不出来,只能凭借泪水喧嚣。
  谷泉夭离开羽苒,擦掉嘴角的血,走到乐付雨面前依旧挑衅的,她很欠揍的挑着眉毛,可是一看到乐付雨的眼泪她就觉得自己那么可恶。
  她心虚了,她告诫自己,自己没错,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这件事换做乐付雨,她也会这样做。
  于是她就越发的挑衅,越发的不留余地。
  “老娘就是吻了你的心上人,怎么着,打一架?我如果怕你,老娘不姓谷。”
  “你打我两巴掌,我吻了你的心上人,扯平了,你若再欺负到我头上,我也会告诉你姑奶奶不是吃素的。还有,从小欺负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我从来不怕惹事,尤其是你。”
  乐付雨看着他们在面前做这事,真是不知羞耻。
  她那种恶毒怨恨的眼睛仿佛要把他们吃掉,最终扭头扭头。
  羽苒本来想道歉解释,可是一开口就是满嘴的血,一发声舌头就疼的打结,疼得全身的都在颤抖。
  “对不起。”谷泉夭拉住他,到旁边坐下。
  雕花的桌子上摆着青花蓝秞的瓷杯,那香炉上还冉冉升起檀香味的香。
  “她太欺负人了。”谷泉夭捂着脸抱怨:“如果不是她硬要把我许配给二皇子,我姐姐就不会嫁入东宫,好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她总是以为所有的人都要依着她,她觉得自己不幸就要把不幸带给别人……”
  那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毁了白夜如与谷海菱两个人的生活。
  羽苒握着手,似乎是没有听她说话。
  

  ☆、有权利反击

  谷泉夭递给羽苒一杯水,漱漱口,吐出来全都是血水。
  “怎么办?咬的太重了,我给你找太医。”毫无一点歉意,她口气依旧吊儿郎当。
  她不知道她咬的多重,羽苒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捏着杯子看着面前一点,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
  突然被羽苒伸手拉住,他在示意她不要去。
  良久,羽苒对她微笑,便靠在椅子上,她顺着光看过去,窗外的光正好投在他的脸上,光晕笼罩,眉睫半敛,仿佛岁月的光芒在他身上流过的时候还要为他停留一刻。
  人心实在是太小了,太小了,她想要很多,就不得不伤害很多,她对乐付雨确实是有怜悯的,就像怜悯自己一样。
  可是……
  没有选择,繁华三千,想要的实在是太多,有太多的欲望让人不愿意停下步伐。
  在沧海之中,人实在是太渺小了,可是这样渺小的人物,为何总是填不满?
  羽苒何曾这么狼狈过,冷冷的看了一眼谷泉夭,谷泉夭立即傻傻的笑着,两手对着戳,一点歉意也没有。
  “对不起,我不知道咬的这么重。我只是不想让你挽留她而已。”
  羽苒有点诧异,只是她没有说出来,淡淡的看着谷泉夭,他的眼光就像水一般流泻……
  “如果不是我咬的重,你说不定又去挽留,我很不喜欢她,她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脾气那么傲,她脾气那么专横,你们是怎么相处得来的呢?”
  “她之前很好,并不是这样。”羽苒极力的说出这句话。
  一谈起乐付雨,他的目光就变得很柔很柔,就像柳絮般轻柔:“说到底,我亏欠她太多,不过,你也实在是过分。”
  “过分?她打我两巴掌,我还她两巴掌过分不?她先惹我的,不是我先惹她的。她咄咄逼人的决定别人的命运,过分不?她故意与我姐姐相撞,搞得皇宫里人人都叫我姐姐悍妇,过分不?”
  羽苒实在说不出话,一开口就火辣辣的疼,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找罪受的人,于是拿出笔一字一句的写着。
  “三小姐,并不是人人如此,她的尖锐只不过为了掩饰心底的那份悲哀。她表面多怨恨多刻薄,内心就有多恐惧多荒芜。”
  他们到底还是曾经的恋人,一如羽苒了解的乐付雨。
  无论何种境地,在羽苒看来,乐付雨只不过是个美好的代名词。
  他甚至固执的相信,乐付雨永远是乐付雨,是哪个蓝花楹树下俏笑嫣嫣的女孩,是那个在淮河畔倾尽风华的佳人。
  只是他宁愿风轻云淡的看着昔日的恋人恨他,也不愿意多说一句挽留的话。
  真是固执而又讨厌的人呢?
  其实这样很没有意思,喜欢这两个字是多么美好呢,一提起来口齿生香,就算痛入骨髓,可是我还能流着眼泪欢笑。
  她看着羽苒,所有的目光就集在一人身上,为什么都是有鼻子,都有嘴巴,都有眼睛,都是沧海浮生,可是他却始终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呢?
  过了一会儿,羽苒又喝了一口水,吐了一口血。
  最后,终是把满口的血腥洗的干净了。
  “我去找御医。”
  “不用。”
  “那你生气了?”
  “我还没有那么闲。”
  桌面的书稿随着微风的浮动轻轻的漾,窗外的树叶不堪重负的在瑟瑟秋风中抖落。
  羽苒扭头看着窗外欲言又止,现在他说出来的话恐怕只有他自己听得清。
  那棵蓝花楹光秃秃的,卸掉了最后的一丝繁华。
  “这是第二次。”谷泉夭有意无意的提起。
  羽苒立刻冷淡的看着她一眼,提笔龙飞凤舞:“不可有下次。”
  谷泉夭只是觉得很好笑,撑着脑袋问:“如何?”
  “杀。”
  那个字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感觉,能让日理万机的羽小侯爷有时间动杀机,千金扇绝对不是盖的。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我从小打架就没有输过。”
  又是秀雅隽永的两个字:“试试。”
  那种眼神,仿若剪断的秋水,不是傲慢却也十分的傲慢,没有疲倦却也非常疲倦,其中还带着嘲弄的意思。
  那本是他,风轻云淡,微微抬头,翩翩出尘,眼若千年迷梦般。
  “真是好兴致。”来人拍手,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那种笑容,华贵而慵懒,散漫而随意。
  只是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
  那种满目招摇的笑容,得意的神情,乐付雨笑得尤为畅快。
  那种浑然天成的美丽让任何东西都暗淡失色,仿佛开极了牡丹,开的惨烈,开的灿烂。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变化这么快的一个人,就像美丽的优昙,一瞬间花开,一瞬间花落。
  “殿下,我没说错吧,这恢弘的南书院倒成了秦楼楚馆了,殊不知陛下知道又该是怎样的面容呢?”
  “杀?”乐付雨拿过那张纸,故弄玄虚的挑着好看的黛眉,比春水还媚,举到他们的面前:“杀谁?”
  那笑意清浅,徐徐生风,带着些许桀骜,美艳而高贵。
  宗嘉琪拿过那写的几张纸,瞬间都能构想出一个罪名,南书院本是太子与羽苒所掌管。
  单凭这一个字就能说他们谋反。
  “来人。”宗嘉琪沉声喊道:“去了官帽,脱了官服,暂囚内侍局,未得陛下圣旨,不得外人探望。”
  “你说谋反就谋反,你凭什么?”谷泉夭有点气急败坏,现在就算有十个嘴巴也说不清了。
  “就凭小侯爷这个字。”他举到羽苒面前:“这是侯爷的字吧,字如其人,只是羽小侯爷,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谋反的,你背后的究竟是谁?”
  “人生十载,沧海一瞬,苍天未必有眼,只是,天理昭昭,轮回报应,我且看看苍天饶过谁?”
  “饶过谁我不知道,但是没有饶过你。”二殿下的声音突然飚高:“带下去。”
  内侍局的地牢阴暗潮湿,虽已经入秋,但是小强依旧到处蹦哒。
  谷泉夭一进去就上演人虫大战,上演了三百回合。
  羽苒就静静的坐在草堆上,仿佛很疲惫,撑着脑袋,靠着墙闭目养神。
  “小侯爷,我们会怎么样?”
  “你猜猜?”
  “二殿下的意图很明显,要除去太子殿下。”
  “是的。”
  “那怎么办?这跟他没有关系呀,只是我们的玩笑话。”
  羽苒轻轻的笑,摇摇头,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们不松口,他就无话可说。”羽苒看得很随意,继续撑着脑袋。
  谷泉夭就是闲不住,她跟着狱卒玩起了骰子,不到两天就赢了三千两。
  其实到了吃饭的时候是最悲催的。
  谷泉夭是不吃土豆的,可是这内侍局里面就土豆最多,早上是土豆汤,中午是土豆丝,晚上还是土豆块,还不带削皮的那种。
  看着粗茶淡饭,谷泉夭简直想要砸了内侍局。
  “我们不会死,对吧?”
  羽苒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回应,天窗倾斜出一丝光,照的牢内明明暗暗。
  他就坐在那方缺了腿的木桌子旁边,深色安定。
  “我只是想知道审问我们的会是谁?”
  “你猜猜。”羽苒在桌子上粘着水写着。
  他似乎更加疲倦了,褪去了锦衣华服,却依旧清贵不可言。
  “这种事,单凭一个字,绝不会交由刑部,更不会交给大理寺,若是二殿下,必定默默逼供,那么他一定会找一个压的住你与太子的人物。这个人物会是谁呢?”
  羽苒只是看着桌子出神,仿佛对那桌子有浓厚的兴趣。
  “我要疯了,我想出去。”谷泉夭似乎要说着什么。
  “等。”羽苒蘸着水,一笔一划的写在斑驳的木桌子上:“我知你不甘心,你不愿意被人操纵,那么现在只有等。”
  她直接撑着脑袋看着羽苒,“这里与乐付雨脱不了干系,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意,只是我不会原谅她。”
  “那么请不要伤害她。”
  “那么她伤害我呢?”
  “当你受到威胁,你可以反击,你也有权利反击。”
  “可是你呢?”
  “于我而言,我对她有亏欠。于你而言,她确实有愧于你。苒虽不才,却并非迂腐之人,一报还一报,公平的紧。”
  看的谷泉夭后背起汗,她是这样这样的仰慕这个人。
  而这个人把感情分析得如此透彻,原来有些感情还可以这样算: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不顾一切的吗?不管对错,不论悲欢,只因为这茫茫红尘之中,您是那么那么特别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谷泉夭低着头,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羽苒正在注视着自己,然后她固执的把头抬起来。
  万一哪天站在他的对立面,就仅仅在对立面,他是否也会高傲的抬起头,眼若迷梦般,云淡风轻的算计着自己呢?
  不敢想呀……
  ——就这样看着已经够了,绝对不会站在对立面,绝不允许……
  或许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受苦太多,所以在生命的缝隙让她遇到羽苒,所以上天不会对她残忍的,因为她是一个善于追寻梦的女孩。
  “小侯爷,反正也无聊,不如就这样玩玩骰子吧?”
  羽苒看了她一眼,看了手里的骰子一眼,眸色流转,看着她把骰子摇的飞快,举止安定。
  啪的一声,谷泉夭将骰子连骰盅扣在木桌子上,烛光摇曳几许,拉得人影老长。
  “小。”羽苒道。
  “你确定?”谷泉夭询问。
  羽苒稍有迟疑,最终还是沉下眸色——落子无悔。
  他要的是永不后悔,无论走错哪步?——不后悔。
  谷泉夭开了——四,四,六,大。
  第二局依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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