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豪侠传-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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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张公子请上座!”厅内酒菜齐备,袁白也是礼让不迭,张良毫不谦逊,连一句客气话都未说,便坐在上座,让越霓倒是有些诧异,她跟赵青陪着张良也有些时日,素来知道张良为人极为谦恭,就算是从不相识的乡野村夫,也不会这般不知礼节,今日怎地这般倨傲?”
“这些画怎地有些奇怪之处!”赵青却是未留意到张良这些微举动,只是凝视着四壁上悬挂的那些画,袁白笑了一声道:“鄙人笔法粗浅,功力不精,这些拙作,自然难入姑娘之目,还请姑娘指点一二,不知有甚奇怪之处?”
赵青回头瞧了一眼张良,见他对墙上那些画浑然不见,心里也有几分不解,张良为人最擅观察这等奇怪之事,但有蛛丝马迹,便难以在他眼下逃过,这些画作中如此大怪异,怎地他竟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越霓被赵青这一声提醒,也向着墙上那些画看了看,眼光突的一变道:“的确有些奇怪,袁先生这些山水画的倒是不错,可这些单人画像,怎地都没有头颅,看的有些渗人!”
“哈哈哈,原来两位姑娘说的是此事!”袁白哈哈一笑,挥手请两个姑娘落座,小五也是一言不发,挨个斟酒,袁白这才举杯向着众人道:“今日得遇高朋,着实是一喜事,咱们且饮了这一杯!”
张良端起酒杯,在手中略略一晃,便仰头饮尽,赵青越霓见他毫不推拒,自然也对视而饮,袁白陪着众人连喝三杯,这才放下杯子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这画像,但凡画这等人像,从来都是留下头颅不画!”
“那时为何?”赵青脸色微微一变,看着袁白,颇有几分警惕问了一声,袁白示意那小五取下一幅画来,看那样子,似乎是个儒生打扮模样,可到了颈部,往上便是一片空白,看着着实有些诡异,袁白指着那画道:“这也是我以此为生的一点取巧之法,诸位也知道,但凡能买得起这画卷之人,家中多少也要有几分资财,就是我用这绢帛,也须不少银钱,一旦画了头颅上去,相貌定了,谁还肯买?再说若是在长街卖画,一日里能画此一副已算快了,哪里能赚的出钱来?因此我这画卷,大多留着头颅不画,直到有人来买,这才按着那人容貌,补了上去,就算衣饰有所不符,买画之人也不来多做计较,如此既能预先画下许多,到时买的快些,又能免了这绢帛就此废弃,岂不是两得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两个姑娘听罢都是看着对方脸上一笑,均知自己方才心中想的有些过了,这就像冬季里有些酒家预先将鸡鸭杀了,剖肚去毛,却不做熟,只等客人上门,点明要做那道菜,这才下锅,若是预先做熟了,这一日都没客人来点这一道,岂不是就此浪费!
张良听的脸上也是轻轻一笑,向着四周墙上看了一眼道:“袁先生,据我看来,你这屋中所挂的图画虽多,只怕都不是你所藏上等之作罢,今日咱们既能相会一堂,何必将先生所做佳品拿出几幅来,也让咱们开开眼界!”
“张公子是识画之人!”袁白呵呵一笑,又端起一杯酒来道:“不过公子怎知我这厅堂之中,就无上等之作?难道这许多画,就无一副能入公子之眼么?”两个姑娘也是向着四壁看了看,她二人觉得这袁白画工虽精,可每一幅大致也相差不多,若说上佳之作,着实并未见到,但张良又怎知人家还有未出手的佳作?难道说张良也是精擅此道之人?可他为何从未显露过此中本事?
“没有!”张良摇了摇头道:“据在下看,你今日在街上给在下看的那一副,便是上佳之作,而今这四面图画虽多,可要能比的上那一副,却是没有,袁先生既然请我来,该当不会不以自己得意之作见人罢?”
“良哥,你是说今日那一副两人对坐长歌的图画么?”越霓偏着脑袋想了想,忍不住向着张良道:“我怎觉得那一副画,其实还不如袁先生屋中这些山水之作,况且那一副不过是长街之上随处可见之景,也没甚么妙趣之处,怎地能称得上佳作?”赵青也是想了想那一副画,颇为赞许越霓所说,频频点头!
“你们看的是画!”张良端起一杯酒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语不发的五儿,轻轻啜了一口道:“只知其中景致,不知其中笔力,若论笔力,那一副话中,虽是两人长街当歌,可其中颇有慷慨之风,不落尘俗之志,笔力之劲,犹如长剑利刀,勾画之际,直入心境,这才是这一副画中之意,袁先生,我说的对么?”
“张公子着实是懂画之人!”袁白一直听着张良说那画中意境,眼中却是露出几分异样光彩来,见张良看着自己发问,自失一笑道:“这一幅画果然如公子所言,看来在下这点本事,是瞒不住公子眼光,也罢,既然公子有此眼力,五儿,你去将那几幅画尽数拿来,让公子好生瞧瞧!”
五儿只是朝着袁白一拱,转身便去,不过顷刻便抱着几幅画卷回来,袁白缓缓起身,在哪几卷中略略一挑,选出一副来,扬手一展,厅中烛光都是跟这一阵摇曳,两个姑娘再瞧,这一幅跟此前所见的那一副的确有些相似,一个汉子似乎醉卧酒家之中,背后一群人正在举觥痛饮,似乎毫未在意这醉汉一般,只在画布一角,一个老者却是始终注视着这个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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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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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幅中这个醉汉,不就是上一幅中哪个当街长歌的汉子么?”越霓凑到那副画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有些奇怪道:“难道说这两幅画,画的竟是一个人?”张良只是瞧了一眼那幅画,便摇了摇头道:“下一幅只怕便没有了,不过该当有个武将,袁先生,我说的可对么?”
袁白眼中寒光一闪,半晌这才笑了一声道:“公子猜的不错,五儿,再拿!”五儿依言有递过一幅画来,袁白取过展开,两个姑娘都是一惊,这一幅画里果然没有哪个汉子,却是那老者同一个武将对面而坐,武将面前好似还横着一柄长剑,赵青看了两眼,甚是有些疑惑回头看着张良道:“这个武将,怎么好像是秦国人打扮?”
“樊於期本就是秦国人,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张良淡淡应了一声,赵青初时还未察觉,又看了两眼道:“樊於期,这名字好熟……”陡然脸色一变,看着袁白道:“樊於期?那是秦国叛将,你这画上怎有此人?你到底是谁?”越霓见她如此,已知面前来者不善,也是站起身来,目不转睛看着袁白。
“殿下莫要着急么!”袁白仍是不紧不慢,看着张良冷笑一声道:“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不知公子可能猜出下一幅所画何事么?”张良眼角一扫袁白道:“这有何难,燕国二豪侠,樊於期不惜头颅之重,田光自刎以荐荆轲,两人都为成人之事,视性命如粪土,至今令人钦佩!”
袁白也是不紧不慢抽过一副卷轴来,等张良话音一落,便缓缓将那画卷展开,里面果然画的是哪个老者在一个王者面前拔剑自刎之状,赵青越霓此时已然明白眼前此人来历,赵青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便是七刺客之中的哪位荆轲了!”
“青妹,且看画,袁先生这几幅画,颇有几分意思,你不想一一看完么?”张良见赵青隐然有动手之意,却是笑着拦住道:“袁先生还请下一幅,想必该是易水送行了罢!”两个姑娘闻言都是盯住袁白,犹豫半晌,见张良抬头看着她二人,这才缓缓落座。
袁白已是将一幅画拿在手中,想了片刻,低头一笑道:“敢问公子,你是如何看出在下来历的?”张良笑了笑道:“原本我也看不出来,可惜你不该让我见那第一幅画,你只当当年荆轲之事,除了当日刺杀当今皇帝之事外,其余之事甚少人知道,却不知荆轲事迹,在燕赵一带颇有流传,我也曾游历燕赵,如何不知?荆轲曾在燕国长街上,同高渐离击筑而歌,你那第一幅画里,不正是高渐离击筑么?”
“如此,着实是我大意了!”袁白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画卷展开在张良面前,两个姑娘此刻都是紧张万分,那图穷匕见之事,他们都是知道,这袁白既然有荆轲之名,看来必然在某一副画中藏了利刃,因此两人都是目不转睛看着袁白双手,至于这画上所画何事,都是一概不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张良见这一幅画甚是画的简略,一条长河滚滚而下,画中除了两人两骑背影之外,并无其他多余一笔,只在天际上一道白虹贯日而过,显得极为突兀,露出几分杀机来!
“请公子看这最后一卷!”袁白手上一松,将那一幅画落在地上,伸手从小五手中接过最后一副来,刚要展开,赵青突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道:“袁先生,这一幅想必便是秦宫行刺了,不知袁先生可否由我来展开给良哥看!”她既然知道此人乃是那七刺客之中荆轲,心中便料定这最后一幅画中必然藏着利器,画卷展开,便是动手之时,因此出手拦住,也是想让这袁白失了兵刃!
“哦,殿下还有这份兴致?”袁白淡然一笑,竟是将那一幅画毫不犹豫递了过来,赵青也是一怔,她本想着袁白必然不敢将这幅画给自己,现下人间慨然递过,她反倒有些怔在哪里,摸不清这袁白是何意思!
“我来展开给良哥看!”越霓忽的起身,一把接过那画卷来,用手轻轻一抻,缓缓拉开,不料神色也是一怔,且不说这画卷之中并无甚么利刃,就是这画面之上,也都是空白一片,忍不住将那画卷又反过来看了两眼,前后都是一片空白,不禁看着张良道:“他……他这是何意?”
“荆轲当年死在始皇帝剑下……”张良也是看着那一片空白的画布道:“但今日之事,胜负未定,生死不知,袁先生留白此画,也是以待来者之意,可是如此么?”赵青见袁白面色凝重点了点头,赶忙问了一句道:“为何他这一副画卷中,没有藏着匕首?”
“当日荆轲行刺始皇帝之时,你可曾亲眼见了么?”张良向着袁白脸上瞧了瞧,忽然对这赵青一笑问到,赵青也是一愣,想了想道:“我那时还小,哪里能亲眼见到,也只是后来听闻后刺客在图中藏了匕首,要行刺父皇,失败被杀!”
“这就是了!”张良示意越霓拿过那一副空白的画来,端详片刻道:“当年荆轲那图中藏匕之事,我也曾思虑良久,但觉之中或有几分蹊跷,秦灭六国之际,关东诸国想刺杀始皇帝的,非止一人,秦宫之中也号称天下警戒第一,群臣不得带刀上殿,就是守宫武士都要在殿外守候,非传不得擅入,外臣呈上之物,更要详细查验,那地图必然曾被人打开看过,其中如何能藏一把匕首而不为人所觉?今日见了这些图卷,我倒是有些明白了!”袁白一直冷冷听着张良说话,见他忽的伸手拿住那图画卷轴,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就见张良双手一拧一分,那卷轴里面咔哒一声响,噌的一声,一柄精光四射的短剑便被抽了出来!
“所谓图穷匕见,只怕便是如此罢!”张良将那短剑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两眼,又插回那卷轴中,毫不在意递给袁白道:“不过今日你行刺在下之法,却不是用这一柄短剑,我说的可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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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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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白接过那卷轴,却不抽剑出鞘,缓缓将画卷卷了起来,饶有兴致瞧着张良道:“哦?我若不用这柄剑,难道要凭着一双肉掌么?”
“我这一路来,也不知何处招惹了你们夜祭死士,只是要取张良性命!”张良伸手止住险些动手的两个姑娘,有些不解摇头道:“你们既要杀了我,也该给我一个交代才成,好让我知道究竟为何而死,你觉得可对么?五儿,秦舞阳!或者说,你才是今日荆轲用来杀人的那把剑!”
“秦舞阳?!”两个姑娘原本全神贯注戒备袁白,忽见张良眼风如刀,扫在那五儿脸上,顿时都是一惊,一直想仆役一样五儿也微微一抬头,看着张良阴测测一笑,声音极为老气横秋道:“张公子眼力可以,你怎知取你性命的是我?”这一声出来,两个姑娘更为惊讶,这秦舞阳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样子,可听着声音,少说也有四五十岁,难道此人竟然同优旃一样,是个侏儒?
“哼!”张良有些不屑道:“聂政姐弟二人,朱亥也有侯赢为伴,荆轲当年刺秦,乃是同秦舞阳同行,你虽扮作少年模样,可惜你行动起来,同哪位优旃先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全然不是孩童模样,因此我断定,七刺客之中的荆轲,也是两人!”
“哈哈哈,老袁,咱们被人瞧出来咯!”秦舞阳哈哈一笑,俯身捡起一卷画卷来,双手轻轻一转,噌的抽出两柄短剑来,略一掂量道:“那咱们就得请张公子指教指教了!”
“指教不敢!”张良斜睨了一眼秦舞阳道:“你们既然要效仿当年荆轲二人,我也拦不住你们,只是今日事已至此,可否告诉在下,究竟为何要杀我?”袁白同秦舞阳对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道:“张公子,咱们乃是奉命行事,至于主人为何要杀你,你若是今夜能生还,有朝一日见到主人,只管去问他好了,咱们只管杀了你,不问来由!”
“好大的口气!”赵青拇指一弹,青锋剑铮然而出,冷冷一笑道:“就凭你们两人也配跟良哥动手,也不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剑答应不答应!”越霓同赵青并肩而立道:“没错,也要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我知道殿下你剑法厉害!”袁白看着赵青一笑道:“别人不知,我却知道,大风府八风之中,清明风赵景,便是殿下罢?”
“你怎会知道此事?”赵青脸上陡然一沉!她位列大风府八风之一,知道的人甚少,许多人只知道清明风赵景,却并不知道赵景就是当今公主赵青,就是大风府八风之中,也有人不知这其中分别,这袁白却是从何处知道此事?
袁白这下才将卷轴中那柄剑抽了出来,看着赵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