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豪侠传-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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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在草原上听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法子的确有些歹毒,月氏虽是不大,可兵强马壮,雄踞匈奴之西,是西域诸部之中最强者,跟东胡一样,也常有吞并匈奴之心,只不过两国都十分忌惮彼此国力,这才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匈奴左贤王想发兵攻打,只怕匈奴西边诸部也不肯从命,只是不知寻韩令来,又能如何计较!
“我倒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有些本事!”盖聂闷声闷气道:“东胡诸部之中,大多都是没有远见之辈,想来匈奴各部也相差不多,这位左贤王,想除了这位太子,只怕有些难,以我看,主人不如跟这位太子联手,辅佐他回来匈奴,得了大汗之位,冒顿太子必然对主人感恩戴德,那时候只要秦国一乱,主人身统匈奴东胡两部精兵,长驱南下,非但复晋大业可成,就连楚国遗族,也不得不臣服主人麾下!”
张良暗中听的点了点头,颇觉盖聂有些见识,韩令却是冷哼一声道:“我素来行事,不远受制于人,若不能令从我出,我宁愿不做此事!左贤王密使说的明白,这位冒顿太子,心胸远大,非常人可比,他若得了匈奴汗位,我岂能如意?你也不想想,我当日为何要设计杀了东胡慕容、乌顿两位部主?就是因为这两人非我所能操控,因此我先下手除了他两人,东胡其余部主,不过是些酒囊肉袋而已!总有一天,我必然夺了东胡汗位,那时节东胡精兵尽在我手,又何止区区十万之数?”
“既然如此,主人何必又来匈奴?”盖聂似乎有些不解道:“不如就在东胡,慢慢照着主人计策行事,观察秦国动静,今日之事,岂不是有些舍近求远?”
“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的就是你我!”韩令也有些不屑道:“我原本也是如此想,无论是夺了东胡汗位,还是暗中杀了那位老迈的大汗,推举一个懵懂部主上位,可不管用甚么法子,所费时日都是不小,且其中困难重重!倒是匈奴左贤王此次送我一份大礼,乃是你我在这草原上任意驰骋的良机!”
张良听的心里一跳,已然有些猜出韩令心中所想,可盖聂似乎还不明白这其中意思,有些纳闷道:“属下愚钝,着实不解这其中道理,咱们此行不过带了千余人,在这匈奴草原之上,数十万骑兵之中,能成甚么大事?万一左贤王当真除了那位冒顿太子,只需一部之兵,便能让你我在这草原上无立锥之地!”
“蠢货!”韩令语气之中愈来愈是有些讥讽道:“你当左贤王要我作甚?他如今想方设法将那位冒顿太子调去月氏国为人质,可又不敢命匈奴西边诸部发兵攻打月氏,怕的就是匈奴其余诸部,借着此事说他挑起战端,反倒将他以罪论处,要知道,除了这位左贤王之外,匈奴其他诸王,人人都知匈奴大汗老迈,死在不远,又宠信幼子,匈奴国政,尽数交由左贤王做主,看着大汗之位眼红的,可不只是他左贤王一人!”
“那主人只管坐看匈奴内乱就好,何必又要替左贤王做刀办事?”盖聂似乎对此行颇为不愿意,口中嘟囔一句道:“我倒是怕那位左贤王事成之后,到时候来个釜底抽薪之法,主人那时想回东胡,恐怕有些不易!”
“哈哈哈,釜底抽薪!!!”韩令忽然放声大笑,惊的远处围着火堆而坐的那些军兵,纷纷起身遥望,韩令笑了半晌,这才声音一顿道:“那时候还不知是谁抽谁的薪呢!左贤王让我此次假冒匈奴之兵,攻打月氏,顺便截杀那位冒顿太子,这是他送到我手中的大好良机,只要月氏为此事发怒,发兵攻打匈奴,我即刻便从中取事,就凭这千余人,收罗匈奴残部为我所有,将左贤王算计冒顿丧命的计策,公诸于匈奴各部,借着为冒顿复仇之名直赴匈奴王庭,这位太子在匈奴素有人望,各部必然纷纷响应,那时候不怕匈奴不为我所有,就是东胡汗位,也是唾手可得,我一统东胡匈奴之兵,就算不恢复晋国,难道就不能在这草原上当一代霸主?”
张良在远处听着,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原本还觉着韩令有些心机,现下看来,此人未免有些赵括之风,所言大都是纸上谈兵,就算冒顿身死,左贤王阴谋被公诸于世,难道匈奴各部诸王,就肯等闲视之?只怕不等韩令兵到匈奴王庭,匈奴右贤王,左右谷蠡王这些匈奴诸侯,早已发难,尽收左贤王部落为己有,再发兵西向,那时节韩令前有匈奴精骑,后有月氏大军,岂不是要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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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匈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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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盖聂声音忽然深沉起来,似乎是触动些心事一样,语气低沉道:“属下冒昧说一句,你本是晋国后人,当年晋国主弱臣强,因此一代强晋,分为赵魏韩之属,可你毕竟是簪缨衣冠后人,岂能在这草原上饮膻絮毡?其实,这也罢了,可你与匈奴左贤王,共谋于前,出卖于后,这是不义,东胡对主人礼敬有加,言听计从,你却想夺他大汗之位,这是不忠,主人岂能做此不忠不义之事?要知道,主人名号之中这桐圭二字,乃是晋国立国之本……”
“盖聂,你这是在教训本公子?”韩令声音突然一冷道:“你既然知道主弱臣强之事,想必也记得这晋国为何落得个赵魏韩三分其国的下场!你也不要忘了,是甚么人让晋国落成如此下场?忠义……哼哼,本公子行事,只求能得遂心愿,忠义是甚么东西?要是讲忠义,本公子何必在东胡设计除去慕容、乌顿两部部主?我劝你跟我说话,还是小心些!”
张良在黑影中暗暗摇头,难怪盖聂以剑法称雄天下,却甘心臣服与韩令麾下,自然是心中自觉祖上对晋国有愧,这才甘愿被韩令所驱使,只不过他到底是个江湖汉子,要是让他一刀一剑去跟人搏个生死,他自然不惧,可让他看着韩令如此以阴险机谋行事,心里自然不甘!
盖聂在黑暗中深深叹了一口气,自然也是被韩令这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张良潜藏片刻,缓缓向后而退,他先下既然知道韩令计策,不得不想法子救冒顿一命,先下看来,冒顿这匈奴太子之位,跟扶苏相差不多,想杀他的,只怕也不止左贤王一人,想想扶苏现如今在草原上只剩一座孤坟,赵青每日失了魂魄一样,要是冒顿一死,越霓岂不是也是如此?因此缓缓退了出来,约莫跟韩令盖聂两人有些距离,这才站起身来,猛地看见盖聂站在草原上,似乎面朝自己这边,借着远处一点点火光,隐约能看见盖聂手上闪现点点光亮,心里登时惊觉,只说自己这一下恐怕被此人瞧见,长剑在手,可不知为何没有追了上来!
张良这一下,倒是定住身形,远远看着盖聂动静,隔了良久,隐约看见盖聂扬手一挥,缓缓插剑还鞘,转身同韩令回去火堆之旁,心里不觉一动,身形一闪,转身便是一阵疾奔,径直到了自己放马之处,连夜疾驰而回,等到第二日上午,早已望见越霓站立在那帐门之前,自是放心不下,在此等着自己回来!
“这么说,韩令这是要假扮匈奴人,杀害我哥哥?”越霓把张良迎进帐篷,赶忙命人送上酒肉来,张良略略吃了几口,便将自己夜来所见所闻,大略说了一边,越霓立时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道:“不成,我要去月氏救我哥哥!”
“越霓妹子,你也听我把话说完!”张良见越霓此刻就要走,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着急之处,脸上有些为难道:“此去月氏,路程不近,咱们须得计较妥当,再说一旦到了那里,万一韩令先你我一步,那时候月氏大军追杀,你我几人也不好抵挡,况且青妹……”
“良哥……你不用挂虑我……”这些日子一直呆呆怔怔的赵青,忽然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惊的张良越霓两人都是转过脸去,就见赵青头发散乱,一脸憔悴,可眼神已然是活络起来,不似前些日子总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光芒,可张良再细看两眼,便发觉赵青眼神中,少了一分往日的轻灵,却多了一分狠辣之气!心知她现下虽是神志清醒过来,只怕心中仇恨,有如江海一般翻涌,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青妹,你伤势还没好,我只是担心,远路奔波,让你受了劳累。可要将你放在此处,没人照料,我着实也放心不下!”
“我无碍的……”赵青看张良的眼光,却仍是如以前一般,透着几分温柔之意,伸手拉过越霓来道:“只不过是每日乘马而已,我还支撑得住,再说有你在跟前,我多少心里也好受些,我哥哥被奸臣算计,丢了性命,冒顿大哥此时所遇,跟我哥哥相差不多,我不能看着越霓妹子的哥哥,也跟我哥哥一样,落得个凄惨身死的下场,咱们须得去救了他才成!”
“青姐姐……”越霓见赵青神志刚刚恢复过来,却是想着自己之事,不免有些感激不已,赵青却是摇摇头道:“妹子,等不及了,你快去吩咐人准备马匹干粮,这一路也不近呢!”越霓顿时愣了一下,多少有些诧异,张良心里却是唉了一声,知道赵青心底只怕另有所想,方才自己说韩令之事,也提到过韩令想借此机会,杀了冒顿,再假借为冒顿复仇,夺了匈奴汗位,赵青心底,或许也是如此想法,只不过跟韩令不同,乃是要帮着冒顿,回来匈奴,就算冒顿未必能继承汗位,也能是一部之主,那时在借匈奴骑兵南下,斩杀赵高等人,替自己哥哥报仇!
“既然如此,那咱们这就尽快赶去!”张良虽是猜出赵青心中意思,可见她现如今一脸憔悴,也不忍心点破,毕竟此刻救下冒顿才是紧要之事,既然赵青一定要去,自己在路上想来也照管得住,当下便叫了李立进来,命他在此驻扎不动,继续打探匈奴狼骑跟乌达下落,等吩咐完毕,越霓早已牵了六七匹好马在帐外等候,赵青不等张良说话,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慌的越霓赶忙过来扶住,这才骑上马来,坐在马上看着有些不忍的张良道:“良哥,不用在犹豫了,我说了能支撑住,自然能支撑下来,咱们不能在此耽搁了!”
赵青一句话提醒张良,韩令等人远在自己前面,况且他为了那所谓的雄心壮志,必然也是日夜兼程,就是越霓也一脸焦急之色,心里略一忖度,当下与赵青共成一匹,又叮嘱了李立一番,让他时刻戒备,不能大意,赵青却是拨转马头,两腿一夹,不等张良把话说完,已是纵马疾奔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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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匈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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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令走的好快!”张良带着两个姑娘,在草原上一路疾行,照着自己夜来所经行之处,不到夜色降临,便已找见韩令等人前一晚驻营所在,可跟着这遗留的踪迹,一路往西追了过来,连着四五天,竟然连韩令的那一支兵的影子都没看见,越霓也愈来愈诧异道:“良哥你看,韩令每夜扎营之地,都比前一夜更远些,似乎是在催兵急进!”
“这个走法,韩令同盖聂两人支撑得住,他手下那些军士,未必能支撑的过来!”张良看着韩令扎营留下的火堆余烬道:“这般急忙赶路,马匹也未必能受得住,难道他就不怕如此疾驰,还没到月氏,自己军兵的坐骑反倒累死大半?”他心中忖度,毕竟两三人带着几匹坐骑,来回换乘,自然可以节省马力,比之大军行动,定然也要快些,可千余军士,又不曾带了换乘之马,这等不恤马匹,再像这个样子奔驰两三日,不少马匹就要力竭而死,因此心中也是犹疑不定。
“良哥……这里算是匈奴地界了罢!”坐在张良身前的赵青,这几天虽也奔波的辛苦,可气色反倒比往日好了许多,连妆容也略略打理的整齐了些,可大多数时候,仍是眼光呆呆看着前方,比以前说话都少了许多,此刻忽然在马上轻声道:“若是匈奴地界,只怕这马匹不算甚么大事!”
张良同越霓不觉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一动,赵青虽未把话说明,可其中意思,已然十分明白,越霓早已跃马在周围查勘一圈,忽的立马站定在偏北之处道:“青姐姐说的不错,韩令他们有人相帮,良哥你来看,这里的蹄印,跟韩令这一路的蹄印有些不同,该当是从北边匈奴部落里来的,他们这一路,都在换马而行!”
“这么说,是这位左贤王等不及了!”张良实则看不出这草原上蹄印之间不同,可越霓既然能看的如此清晰,韩令这一路自然是有马可换,心里不禁一寒道:“难怪咱们始终赶不上他,匈奴多良驹,恐怕这位左贤王,送来的也都是部落之中好马,这样下去,咱们岂不是要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了?”
越霓听张良这几句话,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安来,韩令如此快马加鞭,肯定是要尽快赶去月氏,一旦等他到了,假冒匈奴游骑同月氏开战,自己哥哥可就当真有些危险了!因此不等张良说完,已然是催马飞奔,焦急之意,不言自明!
“过了这道河,前面就是月氏部落了!”即便越霓心急如焚,三人这一路来,也是未能追上韩令等人,眼见天气渐渐转凉,草原上已是露出荒芜样子,若再追不上韩令,自己三人归途都有些艰难,这一日追到一条蜿蜒的小河边上,越霓勒住马头道:“也不知韩令他们到底是去了那边……”
张良看了看自己所带的几匹马,这些日子一路狂奔,其中一两匹已经是显得有些瘦骨嶙峋,知道自己这一路驰骋太过,这些马未免伤了膘,也不知过河去还有多远,要是再有个七八天还追不上韩令等人,这几匹马只怕就要累死!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赵青回头看了张良一眼道:“咱们只管往前去,盼只盼冒顿大哥能躲过这一灾去!”越霓向着赵青望了一眼,知道自己这位青姐姐,心里恐怕也有几分不安,当日只差一步,就能救下监国公子扶苏,如今看这局面,韩令等人始终在自己前路,心里只怕又浮现出当日之事来,忍不住一挥马鞭道:“不可能的,我哥哥定然不会被人算计!”
“不要急么!”张良立马高处,隔着河远眺一番,指着远处几处帐篷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