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豪侠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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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传之法,便是这般天寒地冻,也不觉有甚寒冷,只怕用它不着!”
“只怕还是用的着!”甪里先生等到张良那个“着”字出口,手指陡然一弹,早有一物落在张良口中,东园公跟着便是闪身而进,伸指在张良喉头一点,不等张良回过神来,那物事早已吞了下去,这才退后笑道:“这便是那第二粒鲲化丹,味道如何?”
张良冷不防四老又来这一手,等到那一粒丹药落肚,这才回过神来,只觉那丹药味道怪异,不似第一粒那般辛辣呛口,似乎还带着几分油腻烟火气,似乎是熏烤过一般……略一思量,陡然心中一明,几乎呕了出来,那烟火气哪里是丹药味道!分明就是甪里先生刚刚用手撕过那半块腊肉,再取丹药,那丹药上自然沾了那腊肉油腻气味!再想四老方才一个个吃的啧啧有声,连指头都是舔过的,胃里更是一阵阵翻涌!
“咦?这粒丹药怎地还有这功效么?难道是我拿错了?”甪里先生却是看着张良,脸色颇为诧异,这等几欲呕吐征兆,并非鲲化丹所有,何以张良服下如此难受?东园公也是有些奇怪,刚要上前,猛地瞧见自己手上也是油腻一片,顿时呵呵大笑,指着甪里先生道:“不是丹药不对,是你这手不洁净!连累张公子吃了你些许唾涎!”甪里先生一怔,也是明白过来,看着自己油腻腻的右手呵呵发笑道:“哎唷,一时只顾着给公子丹药,把此事忘却了,公子莫怪,莫怪啊!”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张良腹中更是翻江搅海一般,但他虽有呕吐之意,却是一点东西也呕不出来,没奈何之下,便将那一葫芦劣酒拿了过来,顾不得那股冲鼻气味,咕嘟嘟灌了一大口,哪知这酒入口,好似一道火线一般,沿着喉咙一路向下,直冲肚腹,味道之烈,让张良也是咧嘴皱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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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玄功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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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喽!”绮里季看着张良拧眉攒目样子,自己也似跟喝了一口一样,嘴角抽了两下,啪的一拍巴掌道:“这下张公子便能御寒了,咱们也该去了,今日大雪纷飞,晚间天寒,张公子可要省着些喝,不要到了三更半夜耐受不住才好!”
张良被那一口酒呛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容易回过气来,一脸厌恶道:“天寒就天寒,大不了冻死在此,总比被人恶心死了好!”四老却不来计较他这一句,都是哈哈大笑,踏雪而去,就听甪里先生边走便说道:“我记得还藏了些腊肉在哪里,正好去找了出来,也学学人家,用火烤一烤再吃……”后面夏黄公也是连声接道:“好好好,山坳哪里有一棵枯松,正好拿来生火……快些去,快些去,再晚些被雪打湿了,不好引火!”听的张良心中又是一阵厌恶,却又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调匀气息,自行运转周天去了。
“奇怪,怎地忽然冷将起来?”那雪纷纷扬扬飘了一天,到得夜里,已有一尺来厚,张良将那掌法第一式循规蹈矩练了几回,这才觉道腹中饥饿,拿下半只烧鹅来,就这般冷冰冰吃了半只,眼见夜色深沉,蓦然一阵寒意涌上身来,自他照着甪里先生这吐纳功夫修炼以来,今日还是头一遭觉道天气寒凉,心中也是有些奇怪,只当是天降大雪,到底太过寒冷,自己身上这点功夫便有些抵挡不住,便扯了些茅草大致弄成一个草帘模样,将那茅屋门口略略遮住,抵挡几分寒风。谁知即便如此,身上寒意仍是不去,似乎还更冷了几分,有心就此生一堆火来,屋外又尽是一片雪地,哪里还引得着火!若是就这屋中生火,这茅屋又是草竹所盖,这么长时间,这些竹子茅草早已干透,只怕一点火星上去,便烧个罄尽!想了半日,索性盘膝而坐,照着口诀运气行功,心说只要内息运起,多少也能抵挡几分,且将今夜对付过去,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这一番主意打定,便将身上衣服裹了裹,吐纳几口,这才凝神屏息,潜运内息,哪知不运内息还好。刚提起一口内息来,登时全身寒意大盛,往日里但凡运转起来便暖融融的那股内息,如今却是变的有如一道冰水一般,所过之处,便似要将经脉冻住一样,心里一惊,赶忙要将这一股寒冷内息引回膻中气海,这一引不要紧,那冰水一般真气一入膻中,整个膻中气海都如一块寒冰一般冻在胸中,跟着阵阵寒气自膻中气海向着周身蔓延开去,这下别说静心凝神,整个人都被冻的把持不住,几道寒风从门口草帘里吹进,顿时连牙关都咯噔噔打起颤来!
“好厉害的丹药!”张良此时已是明白过来,看来自己身上这股寒意并非下雪所致,乃是那粒丹药的效用,陡然想起那葫芦酒来,顾不得那味道呛口,连忙拿起灌了两口,全身寒气被这辛烈酒气一冲,果然缓和几分,只是如此下来,不到天明,这葫芦酒便要喝尽,况且四老让自己吃了这粒丹药,必有用意,决然不是让自己这般受冻而死,可此时但凡气息运行,便全身寒颤不已,四老又不曾多做指点,难不成是要将这一葫芦酒都喝了不成么?可这酒如此烈性,自己酒量又不宏,全数喝下,必然醉倒,那时节不用体内寒气,便如今这外面天寒地冻,也将自己活活冻死了!
“阴阳之用,天高地卑,正顺逆反,离散聚合,火燔水凝,尽归其宗!乃为大道!”
“离散聚合……火燔水凝……火燔水凝……”眼见这身上寒气愈来愈盛,多半葫芦劣酒都已喝到肚里,浑身仍是个不住发抖,双臂双腿血脉都似被冻住了一般,此刻就是想出门叫喊四老,或是走去那茅屋酒家都不能。张良心底不免多少有些惊惧,如此下去,今夜难不成真要冻死在这里么?恍惚间便觉的神思都有些迷糊起来,身形正要把持不住,摇晃欲倒之际,脑中忽的闪过一句话去,登时心中一亮,这几日以来,除了行气运功,熟练身形步法,休憩之时,那九鼎道要经也是熟读,这几句正是原始反终这一式最后几句,原以为是说这此式深意,终归藏于大道之中,因此并未细究,此时真气彻骨寒冷,再过几时便支撑不住,倒将这几句想了起来。
“火燔则为烟,水凝则成冰……难道说现下却是水凝之兆?可这天高地卑,正顺逆反,离散聚合又是甚么意思?”张良忍着周身寒意,强自坐的端正了,隐隐也觉得破解寒气之法或许就在这几句话中,不住琢磨其中意思。仔细回思,自甪里先生传授这吐纳功夫以来,一直都是真气一脉下行,经由诸穴,因此周身才有暖意。可如今真气但凡下行,体内寒意便登时大盛,哪里还运转的下去。心中便也有几分急躁,正有些无计可施之时,突觉脸上一凉,乃是一片雪花被风吹了进来,落在脸上,瞬时便化作雪水,不多时便干了。心里也是陡然一动,自己现如今身上寒意彻骨,只觉顷刻间便要冻僵了,飞雪落身,自然是如落雪中一般,怎地这雪花遇着肌肤便化了?就是化了也好说,这茅屋虽简陋,或许比外面多少暖和些,可这雪水干的未免也有些太快,似乎是被热气蒸腾了一般!
“我明白了!”张良被这一点飞雪一触,再思那几句话意思,心中豁然而开,自己现下正是火燔水凝之象,只不过火燔于外,水凝于内,截然不融,正如天地悬隔,这一句想通,后面便一一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以正顺行气,看来这一下却要逆反而为,火燔蒸腾,自然是离散之象,水寒凝冰,岂不是说聚合之道么?心念既通,真气立动,这一番却是依着甪里先生所传穴道,逆运气息,只觉沿途诸穴之中,寒气好似被抽了出来一般,汇聚一线,一路逆行,反向转了一个周天,这才缓缓回了膻中气海,身上寒意虽不曾退去,但似乎也并未加增,倒是手脚慢慢活络起来!不由的心中也是一喜,赶忙收摄心神,再依着这逆行之道运功行气,将诸穴中寒气抽丝剥茧一般抽了出来,一连运过七个周天,气息再行,诸穴之中却无寒意渗出,隐然一股暖流涌动,等到纳入膻中气海之时,全身寒意便退去几分,再走一个周天,又退去几分,只是诸穴中暖意更盛,渐渐变为一股炽热之气,运转之时,这气息也是越来越快,又过七个周天,诸穴中滚滚热浪喷涌而出,汇成一道,沿着穴道一路逆行,直冲膻中气海,力道之强,连张良身子都是猛地一震,原本残留的几丝寒意再无踪迹!非但手脚运动如初,胸腹之内更是暖流激荡,充盈无比,显见得是到了另一境界,这下当真是欣喜若狂,拿起身旁那酒葫芦来喝了一口,正要起身伸展伸展,突地耳边传来一声道:“嘻,果然有些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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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夜祭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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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外面?”张良被这一声一惊,一个箭步出了茅屋,只见四周黑魆魆的一片,哪里看得见人影?待得屏息凝神,四下里除了河水淙淙,雪落沙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鸟鸣叫,再无半点声响。有心猜测是四老藏身在附近,可心中再一琢磨,方才那一声有些尖利,跟四老那般浑厚声气决然不同,再品一品那句话,这人好像是一直看着自己练功一般,似乎也并无敌意,倒像是怕自己过不去这一关似得,难不成是四老为了不让自己发觉,故意捏着嗓子么?只是四老虽然惫懒,却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发话之时,又值自己悟透玄机,破解寒意袭身之苦,四老何必又这般鬼鬼祟祟?可若不是四老,此人又是谁来?当下站在屋外心中计较不住,直到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鸡鸣,这才猛地惊醒,看看天色,已然微微发白,只得满腹狐疑退回屋中。
“张公子昨夜睡的可好么?”张良回了屋中恰才坐倒,心中仍是有些纳闷,就听外面咯吱咯吱之声不绝,已是有人踏雪而来,人还未到,声气先到,正是四老,看来他四人也着实记挂张良能否参悟玄机,不等天色大亮便赶了过来,若是张良到底不曾悟透那其中道理,现下还不至死,四老赶到,还有个救处!这一点道理,张良如何想不明白,索性屏住呼吸,一丝声响也不发出,看他四人到底如何!
“咦!不好!昨夜有人来过了!快去看看张公子!”四老眼看将至门口,脚步忽的一顿,东园公早已叫出声来,话音未落,门口草帘忽的被一阵风带起,直翻屋顶,两个身形攸忽而进,都是一脸戒备之色,正是绮里季同甪里先生两人,这一进来,便看见一切如常的张良,神色都是一松,张良却有几分沮丧,随即有些好奇道:“四位老神仙怎地知道昨夜有人来过了?”
绮里季见张良问出此话,也是一愣,同甪里先生对视一眼,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无奈之意,看的张良也是有些诧异,不知自己这句话问的有何异样。倒是甪里先生顺手将昨日送来的烧鹅撕下一只鹅腿来,放在口中边嚼边道:“无事无事,来人是友非敌!”
“老神仙怎知来人是友非敌?”张良还未明白四老如何看出昨夜有人来过,就听甪里先生断定此人绝非敌人,也是更为诧异,紧跟着便追问了一句,只是这一句问出,心里便有几分后悔,再看屋中二老瞧着自己那番模样,只得讪笑一声道:“该当是友非敌,不然人家早已取了我性命去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跟几位说话!可老神仙从何知道昨夜有人来过这里,还望告知才是!”
绮里季见他安然无事,说话中气充沛,已知他定是悟透玄机,脸上早已没有半分紧张之意,又是往常那般不耐烦神色道:“给你说你又不知道,指给你你又瞧不见!枯坐在这里,再坐半个时辰,天色大亮,也就没人来过了!”这句话说的张良不免有些云里雾里,听这意思是让自己出去亲眼看看,可甚么又叫做“再过半个时辰,就没人来过”?看来要知备细,还得亲自出去瞧瞧才是!再者甪里先生在屋里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嚼,连沾到手上的油渍都要舔一舔,不免让张良想起昨日哪粒丹药来,胃里又是有些翻涌,索性出去躲躲!
到得门外,天色还未大亮,不过风雪已停,天空已然显出几许深蓝来,看得出今日必是晴天,再看屋旁,东园公站在一角,似乎端详甚么,夏黄公却是只能看清身影轮廓,也多少能辨认出是在四下游走!
“老神仙这是在看甚么?”张良吸了几口屋外清冽气息,这才觉道胃中不适褪去,慢慢踱到东园公身旁,顺着他目光瞧了过去,乃是这茅屋侧面之处,只是并未看出甚么异样来,只得开口问到。
东园公被张良这一问,也是回过神来,转头上下将张良打量一番,颇为满意道:“看来公子果然有些悟性!”这一句出口,就见张良神色一怔,眼色狐疑瞧着自己道:“怎地老神仙所说之话,跟夜来那人如出一人之口?”
“哦,那人也说的是这一句么?”东园公听了张良之话,眼角一动,旋即向着夏黄公叫道:“回来罢,是他来过了,现下只怕早已是回去了!”张良听的却是愈发不解,只觉得这几人一早来,说话行事都有些奇怪,怎地就知道有人来过?怎地就知道此人是谁?又怎地知道此人已然回去了?却是回去哪里?当真是一肚子疑问,偏生这四老都是自说自话,只留着自己一人蒙在鼓里!
“张公子请看!”东园公见张良满脸疑问,也是笑了一声,指着地上道:“那人昨夜曾在此停留过,这雪上还留有脚印,公子可辨认辨认,此人该当多大年纪?”张良依言向着地上望去,这茅屋侧面因挡着风,积雪比别处略略薄些,可那脚印又在何处?只是东园公说的如此真切,想来该当不是妄言,索性蹲了下去,仔细瞧了片刻,心中登时一惊,这雪上果然有个浅浅脚印,好似有人手拿着鞋子轻轻印上去的一般,若不细看,丝毫都瞧不出来,再顺着这脚印去向看去,尽是白茫茫一片,一点踪迹也无,只因此处背风,落雪甚少,这才留了下来,其他脚印只怕早已被那几片飘洒的飞雪盖住了,也是明白方才绮里季所言,再过半个时辰,日头将出,积雪稍稍融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