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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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令狐天冲止住哭,他好歹是素雨的亲传弟子,功力在这群弟子里算得上颇高,此时遇到不辨敌友的人出现,他自然是止住悲伤,带着一身酒意,拔剑相迎。
那人似乎也没准备隐藏。
月色里,很快落定身影。
一袭白金长袍,配上西王母面具,在冰轮的皎洁光华里显得艳灿、神圣而诡秘。
她身影轻柔:“不必紧张,我来此,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而已。
不过我也明白,这事你们不会配合,所以只能自己动手了。”
令狐天冲,岳珊珊一众弟子皆是严阵以待。
但下一刻,他们便只觉身子一麻,那白金色身影化作璀璨的长虹,她手指如电,瞬间,便是点了华山派前列十多人的穴道。
而很快,华山派此间的弟子,便全部无法动弹了。
“你想做什么?”令狐天冲显然知道这个神秘人绝非他们能敌,但却也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否则何需点穴?
带着西王母面具的女子温和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师父,有没有乖乖躺在棺材里。”
令狐天冲大惊,旋即再不管强弱的怒道:“恶婆娘,住手!!师父已去,岂能让你在去叨扰她长眠!”
西王母面具女子不以为意,嘻嘻笑了笑,便是走到了棺材面前。
身后令狐天冲的声音不绝“有本事放开我,和我面对面好好大战一场。”
嘭。
巨响传来。
棺材已经打开了。
西王母面具女子自言自语道:“果然。”
似乎确认了什么,她很快悠然而去。
“恶婆娘,恶婆娘!”令狐天冲不顾死活地大吼着,发泄着。
西王母止下脚步,侧头道:“真是很粗鲁呢,看来真是和你那师父一样的令人厌恶。。。”
也不见什么动作。
她手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华。
令狐天冲只觉那光华如最美的烟火,在半路炸开,化作那幽深如星辰般的宁静。
107。宴会前夕3(第三更…致“水的回忆的海角”)
寒光如星辰万般。
令狐天冲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可是即便能动,也是无法躲过这一击。
实力相差太多了。
可恶!
这竟敢竟敢惊扰师父在天之灵的臭婆娘!
他不怕死,他只是有些恨,恨自己的力量太弱了。
叮叮叮!
一连串针刺钢板的声音传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很是悦耳动听。
令狐天冲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暗金色身影。
他披着一袭暗金的长袍,站在那西王母对面,似乎天生是死敌,天生便是无法调和的世仇。
西王母看着那带着秦广王面具的鬼面男人。
他的剑细而窄,无护柄,刃纹皲裂,似乎这剑随时都会破碎一般,而停留在崩坏的临界。
“孟婆既要守护他的弟子,何不自己来?”西王母柔柔地笑着。
但是却在华山派弟子面前,直接道出了“孟婆”之名。
这很好猜,因为孟婆是地府唯一的女性。
来之前,她也只是得到消息,所以抱着试探的方式打开棺材,结果棺材里的人根本不是那素雨。
然后,她又故意要杀华山派弟子,结果地府立刻出来支援。
如此两件事,足以让她进行第三次的试探。
那便是直接道出“孟婆”之名,看看那前来的秦广王的反应。
然而她去失望了。
秦广王直接道:“蠢女人,别擅自猜测。我之所以动手,不过是因为你们天庭所要做的事,我都想破坏啊。”
两人静静对视。
因为。。。我也不知为何,看到你那张白金(暗金)的面具,就觉得恶心。
下一刻,西王母五指交叠,如蝴蝶翻飞在冬雪之夜,而翻手覆手之间,便是无数的冰寒浮空,如同训练有素的列阵蜜蜂,挺着刺,呲呲呲的与空气摩擦,发出轻微密集的声音,向前方刺去。
秦广王冷哼一声,手中之剑极其妖娆的挽起,而以他为中心,一团漆黑的幕布突然撑开。
西王母那一瞬间有一丝错愕,因为那包裹在暗金色长袍里的男人身形突然膨胀了,满身肌肉在暗金之下,如群蛇奔袭,翻滚汹涌。
同时,一股危机感传递而来。
西王母急忙退后。
同时她原本所在之地,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轰鸣。
暗金长袍如烈烈战旗沸腾,秦广王不知何时已经一剑斩在她所立之地,而庞大的力量使得地面现出一个烟尘未散的坑洞。
空气里,传来柔柔的笑声,如同大家闺秀捂着嘴,不胜娇羞。
只是这柔笑声音,却转瞬便在极远之处。。。
不,也许用百里之外,更加合适!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空间感,如同明明只在一段距离的声音,突然被拉长了数千数万倍。
秦广王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进行着判断,因为这速度已经不仅是快了。
而是一种完全的瞬间的闪烁。
他微微直起身。
而耳中传来那西王母的一丝“传音入密”式的嘲笑:“这一次,你们站错阵营了。”
秦广王眉头微微一凝,看着远方,若有所思。
片刻后。
华山弟子身上穴道解开。
秦广王转身离开。
令狐天冲却是在后面大喊:“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能予解答。”
秦广王却没有任何止步的打算,身形很快消失在远方。
而华山弟子这时也返回了棺材之前,正欲重新合棺,但下一刻却是愣住了,因为那棺材里的人正在融化,发出“呲呲”的声音,此时面目全无,很快,便是化作一团血水。
——
此间山顶。
带着孟婆面具的暗金色身影叹息道:“这次谢谢你了。”
秦广王摇摇头:“同时地府之人,何必言谢。只是你为何不再去亲自见他们一面?毕竟你完全可以用地府的功法,如此一来,他们也不会认出你来。”
孟婆忧伤地摇了摇头。
一时间,两人在山顶,而暮色已逝,星光洒满这孤独的山顶。
孟婆出声道:“走吧,明日可是群狼战猛虎的局势。”
秦广王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强的变态的男人啊,连我们都变成是狼了。哈哈。”
——
皇都,天阙。
皇宫之中。
尚皇打了个哈欠,看着秘密来见的几名心腹,道:“说说你们的答案吧。”
云漠急忙挥了挥长袖,上前道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皇面色一沉,“这就是你段时间得出的答案?”
云漠心中咯噔一跳,再也不多做客套礼仪,而是直接道:“此子不可留!”
“云卿,为何如此说?”
“臣曾以侍女试探,但其坐怀不乱,丝毫不为所动,是为不受恩!若真是有归附之心,何必如此?此其一,姑且算是有失偏颇。”
“其二,臣续以将那名为小影的侍女,穿着他亡妻身前最爱的衣衫而送至魔教合欢宗,而夏极竟然不顾皇都,而直接放出在都城之中释放刀意,这是逼宫!他完全可以更温顺的传达信息,可是他没有,而是选择了硬碰硬!他眼中哪里还有皇权,君王?!”
“其三,他曾当众放出自己在“天下第一”的位置上等着众人追逐,可是皇帝您才是这天下第一啊,那一介莽夫,何以如此嚣张跋扈?”
一旁站着的庞长夜低着头,唇边却是颤了颤。
云兄弟啊。。。
这分明是身为绝世刀客的骄傲。。。
非要被你这张嘴说成这副模样,我老庞也是服气。
尚皇点点头,“周老在吸附了这天中洲几位顶尖风媒的记忆后,也曾推断出,当初那所谓可以改变天下大势的‘物品’,应是落在了武当之手。
寡人初到龙藏洲,派出使者便是全军覆没,他武当随即封山,对外说是魑魅魍魉作怪,这莫不是欺负寡人是傻子,看不明白?
这分明是他们武当心怀不轨,所以才杀了朕的使者,藏着那逆转天下局势之物,欲再来夺朕的天下!
其心可诛,可诛!”
他一怒而起,龙袍带着天子浩荡威势。
而几位重臣急忙跪地。
“朕给了他机会,依然邀请他来参宴,但他们不但不感恩,还只由夏极一人来参宴,这是藏了什么心思?
刺杀朕吗??
庞将军,你说,明日夏极是该杀,还是该留?”
庞长夜抬起头,看着那帝王眼中的一丝寒意和冷冽,隐约还有些姜蔓的模样。
他心意本是早定,沉声道:“为吾皇效死,明日臣定斩夏极于皇都!”
尚皇闻言,心中大畅,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明日杀夏极,后日,便给朕领上兵马,去扫平武当,去看看他们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宝物!”
庞长夜闭目肃然道:“臣遵旨!”
108。臣便是这天下第一
盛宴当天,朝阳璀璨,似寓意天下即将歌舞升平,迎来新的和平。
皇下学社。
尚皇在巡龙组、虎卫拥簇之下,着帝冠龙袍,登临那最高之地。
左侧所列为庞长夜,宋零,岳长广等一干武将,右侧则是周赤琥,云漠等看似柔弱,实则技法不凡的文士谋主。
身后站着十常侍之中的三位:郭无让,张恭,高仰望。
台下第一席则是着紫金袈裟的国教少林方丈玄玄悲,以及三位降妖伏魔的大师:玄渡,玄流,玄避,还有一干武僧以秩序而立,宛如铜身金刚,显出那传说之中铜人阵的威势。
再往两侧,则是精兵强将无数。
更有无数刺客在黑暗里藏着,无数精妙器械对着此间。
如此声势,怕是坐下那四十五正道,四十五魔门,九大隐世世家全部揭竿而起,也是可以彻底镇压。
这就是尚皇的底蕴。
传号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高呼着:“鬼门门主关一才到!”
“丐帮帮主乔青峰到!”
“神枪堂副堂主赵紫龙到!”
“红莲教教主白离到!”
“剑一门杨勉到!”
。。。
。。。
“合欢宗西门大家到!”
“天雨剑宗宗主赵无痕到!”
“巫山剑派掌门吴缺到!”
。。。
。。。
“隐世秦家家主秦山河到!”
“隐世非家家主非血到!”
“隐世连家家主连天射到!”
“隐世白家家主白露到!”
。。。
。。。
正道,邪道,隐世世家风云际会,纷纷落座,然后或傲然而视,或低眼垂眉,或是笑里藏刀,或是一副谦恭之姿。
能来此地集聚的原本便是江湖翘楚之中的翘楚,也都是曾常坐高台,发号施令的一方霸主,抑或是枭雄。
再不济,也是在江湖之中颇有名气的名宿、新秀。
所以,场合,他们分得清,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都理会得。
造次是不会的。
其实来之前,他们心底便已经有了计较。
名为商讨皇下学社筹建,实则是这位刚刚结束龙藏洲战乱的新皇,欲要同样的一统江湖。
否则。。。有着武者在下作乱,他是何其难安。
可是无妨。
大势如此,来此的江湖各方豪侠,绝对说不上什么忠心耿耿,但是却无人愿意与这尚皇作对。
他要做什么,那就随着他,顺着他。
毕竟谁若是反抗,若是忤逆,怕是下一刻,便是大军而至,剿灭宗门。
而且皇帝也当有思虑,自不会做出什么太过之事。
既然号召正邪隐世三方,那么。。。此会过后。
继龙藏洲战乱结束,这江湖也要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了。
正好用以修生养息。
此时。。。若还有人要反抗尚皇。
那么,他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所有人都已入座。
然后那十里高台之下,长阶漫漫,一道孤影带着漫天风尘而来。
他身边没有随行的弟子,所过之处,也没有浩大的声势。
旁人皆是结伴而来,热闹纷华,而他沉静地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就如同最普通的人,误入此间,误入这天下英豪汇聚,皇权浩荡之地。
但是他的出现,却使得全场安静了下来。
不为什么。
只因他是夏极。
一个名字,就足以让所有江湖中人闭嘴,静言,见过他的人自然是心中敬佩依旧,但存上了带尘的复杂。
未曾见过他的人则是打量着他,似乎再看这名气极高,少年得势的武当掌教,究竟是何等人物。
尚皇听得整个场上鸦雀无声,心中却是生出不满。
只因他来此时,众人也未曾如此整齐划一的肃然,前面开道的太监扯着嗓子高呼“皇上驾到”,那些喧哗才零零散散的落定。
可是,凭什么那一介草莽,只是现身,就使得万籁俱寂?!
朕才是皇帝!
他神色阴冷,如同黑暗里择人而噬的龙,冷冷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男人。
但他白衣飘飘,却只是看着身前的路。
从头到尾,便是一眼都不曾看那高坐台上的皇帝,也不曾去管自己所面对的是多么难以匹敌的强大势力。
待走到最高一阶,那白袍掌教才停住脚步,礼节性地抱拳道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一刻,尚皇理当说“赐座”。
但是尚皇没有说。
气氛一时间莫名的僵持下来,显得有些莫名的凝重。
尚皇突然开口道:“卿就是武当掌教,那天下第一的夏极?”
夏极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微臣便是这天下第一。”
他一言既落,便是掀起台下轩然大波。
而尚皇原本也只是想看他说些“不敢不敢”,“天下高手何其之多,天下第一不过虚名而已”这类的话。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