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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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蛇。。。”
“还是。。。龙?或者说海怪?”
“刚刚甚至没能看到头和尾巴,只是身躯的某一段就已经。。。”说话的人似乎用视线在进行着测量,然后得出结论,“已经数千米?!!”
夏纪自然明白,这是黄泉放入的小怪异悄悄溜到了春日沙滩,它担心那些尸脉的小怪异惊扰到自己,自然就是追赶而来,然后将之叼走。
可怜的小怪异。
夏纪默哀。
然而不论如何,这是一场开心的度假。
虽然沿海各地遭受了毫无征兆的海啸袭击。
数日后,两人安然返回。
周美美很有气度的设下宴会,接风洗尘。
周家的两位大家长,即是有着周美美父母脸庞的人,自然也是顺势邀请了不少木兰城的贵族同时赴宴。
意在借此机会宣布两人的关系。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周爸爸起身道:“各位,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身形高大,此时脸色带着酒意的红,所有人都停下来,静等着他宣布。
郑定自然也是出席了这样的宴会,只是在后面竖着两个大拇指,咧着嘴哈哈笑着。
长孙森也是出席了,他神色阴冷坐在角落里,只是闷头喝酒。
周美美带着喜色和羞意,毕竟在如此多人面前承认她和夏纪的关系,还是令她心跳有些加快,如同溪边跃动的小鹿。
她自然明白这所谓的亲人是从何处而来。
但是自己男人既然能安然睡在周家内院,又获得了神纹之力,尽管是最低级的神纹,可是这也意味着夏纪是被接受了。
此番,她与“父母”的沟通也很顺利,两人并未有任何异议。
所以,她充满期待的看着那有着父亲脸庞的怪物。
周爸爸声音带着笑:“夏纪,这个恶徒,他拐骗了我女儿,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要揭开他的真面目,他不过是个毫无教养,从小丧母,只有一个酒鬼父亲的小混混!
他根本配不上我家女儿!”
笑声带着恶意,和诡异。
“拿下他!”
这时候周妈妈突然尖叫起来。
而数名手持枪械的男人,立刻从门外冲了进来,数把黑幽幽的枪管泛着死亡的色泽,对准了正坐在周美美身侧的墨发少年。
借此机会,周爸爸一把把周美美拉开,然后警惕地看着夏纪。
但周美美瞳孔里却是充满了不解、愤怒、疑惑。
她这一刻才知道,夏纪根本没有被它接受。
可是既然没有被它接受,又怎么会能睡在周家内院,与自己同居如此多时日?
再看了一眼这对有着自己父母脸庞的怪物,它们的神色是真的有些紧张。
可是,夏纪有什么值得它们紧张地地方?
周美美自然不知道那位存在作为坐标而投放来的力量种子,早就被夏纪消化了,之后的力之神纹,不过是他之前就准备好的。
所以那位才会引起警惕,并且操纵这些已经失去了神志、沦落为它傀儡的怪物去驱逐夏纪。
而并非是进行“暗杀”之类。
这是一种和平的交涉。
“你走吧,离开木兰城,所有你和美美的事情,我们便不再追究。”
周爸爸声音冰冷。
便在这时,郑定怒而起身,准备辩驳,但很快被和他一起来的男人抬手给直接按下。
作为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少年,他此时应该茫然。
但夏纪并不茫然,他只是侧头看向周美美,这个与自己曾经洞房花烛,拜堂成亲的少女。
后者显然有些挣扎。
墨色碎发的少年轻笑一声,这声音似是自嘲,而在安静下来的宴会上无比清晰。
他直起了身,如带着镣铐的囚徒,然后缓缓向着门前走去。
兽骨弓并不易于携带,所以他什么都没有。
突然似是回想起那名为父亲的男人,从小就禁止他碰刀,但对他使用其他兵器则不加阻拦。
甚至在得知他要用弓后,还去不知哪里寻找到了那把兽骨无箭弓,赠送给他。
可是不熟悉的兵器,即便再怎么用,还是不熟悉。
所以弓,他没有背着。
可是不知为何,在这孤独、痛苦燃烧的时候,却渴求一把刀。
就如新婚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父亲用刀。
刀光弥漫,伴随着地狱的烈火燃烧。
真美。
他仰望着空旷的屋顶,在所有人或憎恶,或可怜,或幸灾乐祸,或怨毒的目光,故作洒脱地走向屋门。
大门开着,还有几根黑幽幽的枪管对着他。
29。在无人的街
周美美自然之道自己周家的宿命,就是和这些怪物联合在一起。。。
而以后她说不定也会成为这些怪物的一员,有着自己脸庞的周美美在这个世间取代自己继续存活。
所以,她动不了,只能看着那个男人远去。
“为什么?”
她低声质问。
但是周爸爸只是微笑着,什么也不说,也许它只是受到了某种情绪的遥控,而并没有自己的意识。
但周妈妈却开口了:“美美,反正你们什么也没发生,重找一个吧。”
远处长孙森闻言,却是眼睛一亮,正要站起来。
周美美却笑了。
啪,她突然挣脱了“父亲”的手,像是挣脱了束缚,然后向着自己的夫君奔去。
那些枪像是得到了指令,而突然向着奔跑的周美美的小腿射去。
枪声一起,屋里原本的喜宴,便是彻底的乱了,一众来此赴宴的权贵们更是安静了下来,躲在桌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但周美美却是一个迅速地无规则规避,躲过了第一次枪的射击,只是这一点时间,她已经跃起,扑到了门前夫君的怀里。
所有的压抑瞬间消失了。
所有的指责也像是消失了。
温暖的怀抱里,周美美凑到夏纪耳边道:“跑。”
墨发少年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双手抱着柔软的躯体,蹬地急退,而原本站立之处,又是被几枚子弹击中。
逃亡!
私奔!
远走天涯!
这样的词汇在这对少年少女的脑海里回荡。
似乎什么也不重要了,周美美也不去想“为什么夏纪明明能入住周家内院,却还被那个怪物憎恶”。
墨发少年似乎也不去想“这周家大小姐为何一根筋,非要跟自己私奔”。
两人同居同房,却是同床异梦。
周美美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盟友,可是此时她已忘记了这个初衷。
墨发少年不过是为了报复那“忘却了母亲仇恨,整日醉生梦死”的父亲,可是此时他也忘记了。
两人手牵着手,奔跑在空寂的大街上。
原本出席晚宴的银色高跟被随意踢开了,细心装扮的礼服被扯着丢开了,酒楼灯红酒绿,其中传来匆匆追随而出的脚步声。
而木兰城的夜晚,本就是狂欢的开始,街头停放着的傀儡车辆无数,两人像是在远古丛林里奔跑。
而追随之人似乎是有所收敛,而停下了脚步。
呼。。。
呼呼。。。
“哈哈。。。”周美美满头青丝贴在额头上。
另一边的墨发少年也是气喘吁吁。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劫后余生。
“出城吧,木兰城太小,眼睛太多,只要细细寻找,总是有迹可循。”周美美道,“我先去取我的车。”
“可那是你的父母,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玩过家家玩腻了,也该回去了吧。”
夏纪突然肃然道。
“我没有玩过家家,我告诉你。。。他们两人根本不是我父母!”
周美美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死亡母河吗,还有展示的大月蚀禁忌神纹吗?”
夏纪轻笑一声,“记得,当然记得,所以,你该回去了,其实他们是对的,也是用心良苦的。。。很早之前,我就说过我们不是一路人。”
周美美脸色白了下来:“你不信我说的话。”
一时空气都沉默了。
深冬的夜晚,如此冰冷。
似乎疯狂的尽头,从来都是这般。
夏纪没有摸她的头发,而是温柔地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道:“我相信你,所以你该回家了,我也该走了。”
周美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依然不信自己,毕竟神纹周期表排行第一百的什么“大月蚀”是如此遥远,而周家在木兰城还算是颇有威势,父母在外的身份也是出名的权贵,他们怎可能是假的?
但是她也无法做到令他相信。
大月蚀如何施展?
她的躯体也负担不起,这是禁忌,也是可以毁灭她自己的负担。
父母是假的,这又如何证明,除了她自己知道。
但周美美还想挣扎,所以她说:“你自己也觉醒了厉害的神纹,不是吗?”
夏纪笑了笑,道:“后来我查过了,这是最稳定的神纹,也是最没有用的神纹,除了让我多一些力量,再无用处。厉害吗?”
周美美沉默了。
谎言被揭穿了。
可是她明明没有说谎!
“回去吧,美美,你我不是一路人。”夏纪神色平静,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右手插兜,左手抬起摆了摆,示意告别。
周美美想追出,但却觉得没有任何力量驱使着她如此去做,所以只是在这寒冬的深夜大声问:“你去哪!”
没有回应。
周美美又问:“开春了,你还回铃兰吗?”
依然没有回应,而那孤独如同一匹伤狼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再也看不到了。
周美美怅然若失,而不知何时周爸爸和周妈妈站在了她身后,面部带着诡异的笑容。
“女儿,回家吧。”
“是啊,我们才是一家人。那个人。。。不过是个外人。”
周美美疑惑道:“那他为何可以待在内院,你们为什么不从开始便阻止我?”
这一点,两人却是过滤性的忽略了,又或者是没有接收到任何具备建设性的答案。
而深夜的灯光里,突然开始飘雪。
雪花映在那孤独少年的瞳孔里。
明日此时,他就会成为笑柄,又如何在这座城市继续下去。
回到贫民区的自家木屋,门锁解开,多日未归,而屋内家具都带上了些尘土,以及一股浓郁酒味扑鼻而来。
略一扫视,墨发少年就明白了父亲没回来过。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灼烧,一种痛苦翻涌上心头,最终却化作唇边的漠然。
突然他觉得有些口渴。
屋里没有水,只有酒,那是父亲留下的十几坛整齐叠放的绿蚁酒,品质上佳。
墨发少年自嘲笑笑,然后随意拿起一坛酒,拍开就喝。
一坛接着一坛,直至他觉得可能到极限了,这才停下,然后整个人仰在酒坛之上。
之前那个男人也是如此颓废的卧着吧?
他伸展手臂,却突然间只觉手背触碰到了什么硬物,撞击在手背手腕的交接之处。
本能的探手去摸索了下,然后一把握住。
不知为何,墨发少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点燃了,他侧过身,将那硬物缓缓拿出。
原来是刀柄!
心中的堵塞突然寻到了发泄口,他抽出这刀柄,一泓秋水便是骤然掠出,割裂了这无人的冬夜。
这是一把刀。
也是父亲从小就禁止自己触碰的武器。
30。五分钟
刀下压了一封信,笔迹是父亲的。
信头端正写着:致纪儿。
夏纪小心摊开信纸,借着窗外已经快落幕的月色,以及满腔的醉人酒意,他逐字看去。
“多么不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因为我从不希望你如我这般借酒消愁。
但既然你已看到,那么就握住这把刀吧。
我们老夏家刀神一族的男人,可以悲伤、痛苦,但绝不会被打败而一蹶不振!
平平安安过一世既已难奢求,那就去探寻真相吧。
我的蠢儿子啊。”
夏纪视线凝望着即将泛起晨曦的黑夜,贫民窟的肮脏气息,钻入鼻中,令人总觉得在此住着会低人一等,而以至于便是抬眼看人都需要勇气。
他身上浸染着酒渍,昨夜的礼服早已被污秽,胸前那黑色精致的领口贴在胸前。
缓缓闭目,似在沉思,但实则却是在在接受这梦境里传来的某则消息。
这墨色头发少年露出了苦笑,将刀入鞘然后随意插在腰间,一股血浓于水的感觉传来,似乎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感觉,与刀产生了共鸣。
但刀只是一把普通的刀。
——
深黑的涵洞,往里延伸竟是一个往下的阶梯。
引路人点燃一盏灯,佝偻着背,不发一言的在前带路。
这个少年在黎明前寻到了他,并且说出了“求见赞助人”,按照规定,他需要带他去“等候厅”。
滴。。。
滴滴。。。
潮湿的地底阶梯,水珠凝固又滴落,细微的摇曳灯光里,隐约可以看到阶梯两侧浮凸的纹理,那些纹理不过是开凿痕迹,没有什么意义。
但谨慎地少年还是开始推断是什么工具开凿的呢?
好像是利爪。。。
而且还是远超过五指的利爪,毕竟如此长的距离,足够他看到七道、甚至八道平行的抓痕。
“别紧张,这里没有死过人。”引路人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目光,而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似是到了尽头,一扇由细密铁杆组成的栅栏出现在了面前,引路人按动机关,那铁栅栏便是发着刺耳的声音升起。
“到了。”引路人停下脚步,让到一边,示意这里就是“等候厅”。
但少年却有些犹豫了,这明显像是个“囚笼”,一旦进入而从外放下铁栅栏,怕是生死就再不由己。
引路人也不着急,静静等着他做出决定。
而少年却似乎早已知道了些什么,所以直接踏入了其中。
随着他的踏入,内里的地底石壁上亮起一拳橘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