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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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变得更强一点就好了。
老夏家刀神一族的男人,可以悲伤、痛苦,但绝不会被打败而一蹶不振!
所以,他抱着刀,远离了所有喧嚣和浮华。
在等。
等到午夜时分。
非生即死。
杀不杀人无所谓,碾压过这修罗场,就可以了。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那狮子大厅的宴会开始陆续散场。
午夜钟声即将响起。
他看到了秦泽,秦泽也看到了他。
这位铃兰曾经有着王之称呼的人,此时则是霸气收敛,完全跟在别人身后。
两人视线遥遥相望,秦泽却很快避开,然后迅速跟着血鹫社团那名为方权的男人走开,临别时还是对夏纪抛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但夏纪却是视若罔闻。
秦泽还欲再说,他身前的阴冷少年则是淡淡道了声“所有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生死也一样。”
“好吧。”秦泽自不是小儿女姿态之人,远远向着依然做着的老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在脖子间划过,以示鼓励。
若是换个人来,怕是免不得说几句“方师兄,可是他还是个新生”、“他是我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在这里送死”之类的话。
可是秦泽不一样,他虽然神色内敛,霸气小屋,拉渣的胡须也剃净而少了些沧桑,亦步亦趋跟在人身后也显得有些作小,气势大跌。
可是他毕竟心底是高傲的,所以。。。若是换地而处,他也不会怂。
人头在此,要的便来拿。
夏纪看着这原本的老友笑了笑。
至少还能有个朋友,也算不错。
秦泽见状,拳头虚握,仰头而起,比了个喝酒的姿势。
夏纪捏着拳头扬了扬,示意可以,没问题。
短暂地手势交流后,秦泽便是转身离去了。
方权问:“你觉得他不会死?”
秦泽道:“不会。”
方权:“是超脱了现实之外的信任么?”
秦泽咧嘴轻轻笑了起来,一口森然的牙暴露在空气里,而显出其食肉动物的本质,瞳孔也因为眼缝的开合而透露出神采,如同猛虎蛰伏。
“师兄,明天我陪你一起清扫修罗场吧,估计死人会很多。”
“也行,毕竟你迟早会走上这条路,这可是我们血鹫社团的义务,对了,明天把你赵师姐叫上,如果遇到温热的又帅气的,她喜欢。。。唔,不能说太细。”
“哈哈。。。”秦泽仰头看着天空。
月已过中天。
37。黑马
山外青山楼外楼。
当当当。。。
钟楼开始鸣奏,如此低沉而兴奋。
一道道黑影,在狮子大厅狂欢散去后,就三五成群。
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群聚集的更加密集。
待到这钟声响起,已是成了一朵朵黑云。
风里湖水皱起,黑云弥漫遮掩过月色。
而一把把木质的兵器,终于在暗淡里探出了爪牙。
几声试探着交击。
便是不绝于耳的厮杀声。
王对王,将对将,兵又对上了兵。
楚帝言对庞贝。
而一群今年的新秀,则开始了彼此之间的厮杀。
若要获得更高权限,若要追求更高,必须要在生死间历练。
而此时,就是历练。
轰然之声,撞击之声,哀嚎之声不绝于耳,而骤然传来第一声撕裂夜色宁静的惨叫。
然后是躯体重重砸地的声音。
如此喧嚣。
如此不像校园。
这里就是修罗场,是午夜过后的死亡之地。
而,有人似乎是发现了这盘膝坐在湖边的少年,便是三人成群包围了过来。
彼此之间互相交换了神色,然后便是木质的巨盾,陪着一把木枪,一把木剑就围了过来。
修罗之战,并不需单打独斗。
尤其是今夜的自由之日,最终站着的人,都将获得同样的殊荣。
荣耀的程度,则是由地上的死尸堆积而成。
刷!刷!
枪影,与剑影在月色被遮盖的那一刻冲至。
巨盾紧紧护住。
他们所习的也不过是禽类功法之中的一些招式,但是生死之间,自有一股狠辣的味道。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们的血液都沸腾的似乎要烧起来了。
恐惧,兴奋,期待交杂在一起。
这就是一年一度,自由之日的修罗场。
从浩大盛宴的狮子大厅走出,经过了放浪形骸与烈酒美人的灌溉,此时死去,也不可谓不浪漫,不可谓不轰轰烈烈。
酒精糅杂在血液里。
夏纪没有喝酒。
他的血液里没有酒精。
夏纪没有前往狮子大厅,所以他没有看到美丽泼辣到露出大长腿的少女,也没有放浪形骸地抱着你侬我侬。
在光明还未消逝前,他还在图书馆里认真研读。
所以,相对于别人的猛烈、狠辣。
他显得特别沉静。
连同手里出鞘的刀都一般的沉静。
静的苍白。
而无力。
所以那枪剑之影扑来时,他的刀慢了半拍。
只是,一道大圆满的刀光斩出后。
慢不慢已经没关系了。
来犯之敌既已被腰斩,而面容惊恐地瞪大眼,看着这潺潺起身的少年。
他们的枪剑,甚至是被剖为两截的巨盾,都已落在了湖边。
“原来,斩杀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少年自言自语着。
看着已经被热血染上一道道浊纹的木刀,“原来死亡,也不过就是给兵器涂上浓妆。”
他突然想起新婚之夜,那位曾叫周美美的小女孩对着梳妆台,一遍遍涂抹胭脂。
只为在无人参加的婚礼上,给自己最美的她。
也是最不真实的她。
他此时也只是在为刀涂抹胭脂。
如此而已。
深冬之夜,月色满园。
他的刀如一团火焰。
无论谁来,无论说什么,无论多么大的气势。
都是一刀。
而一刀之后,他则是开始闭目沉思,似乎在领悟。
所以他每一刀都不一样。
十步杀一人。
每一杀之后,他的速度、技巧、甚至气势,都在飞快攀升。
从起初的默默无闻,无人察觉。
到后来,已经是静谧如焚。
他已经没有人可以忽略了。
甚至原本还在对战的楚帝言和庞贝也是停下了对战,转向此处。
楚帝言显然认出了这个少年,所以惊道:“是你?!!”
庞贝虽然未曾在图书馆里见过他,但是狮子大厅盛宴的第三日,他也印象深刻,所以他也投来了目光。
但夏纪却没有回答。
他的脸苍白的可怕,而刀上的血也红艳的可怕。
那神色,是一匹孤狼。
永远不会配合,永远不会成群,永远只会沉浸在地狱的火焰里。
庞贝侧眼看了看楚帝言,后者也正好看向他。
两人目光交触,竟然瞬间达成了一致。
先杀夏纪!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帝言用刀。
庞贝用拳。
刀是火焰之刀,这微卷褐发的男子才刚刚领悟出火焰,知晓火侵略,而肆意,张狂,所以他的刀一旦出,便是再无收敛。
浩浩荡荡,如同熔岩奔腾而泛起尖头的那一抹灼热的红。
楚帝言是六元社团的新人,但已是六庭柱之一。
他出刀,自有他的理由。
庞贝也是新人,他的拳头霸气,有我无他,舍我其谁。
所以,一拳轰出,似乎风流都被断尽,月色都开始扭曲。
他是社团新贵,狂狮社团的社长。
立志在此闯出一片新天地,然后可以将那傲慢的未婚妻霸道的揽住,带上喜庆的婚车。
他出拳,一往无前。
只为了赢得光明,而出拳!
平心而论,此时他们对面那默默无闻的小卒应该后退。
就算是自持,也不会粗莽到去面对两位冀州学社新生中的顶级高手。
至少他该避一避,躲一躲,抓住时机,再反击。
比如,寻找破绽。
比如,分而击之!
比如后退,边退边战。
可是,夏纪没有这么做,他满身收敛的戾气突然释放而开,就如同凶兽猛禽突然抬头张开了眼。
楚帝言一眼就察觉出他的刀也是火。
庞贝第一时刻就觉得他的刀势和老对头有点像。
不知何时,周围依然在战斗着的新人也分开了,各自拉开安全距离,将目光全部投入此处。
原本此场绝对就是楚帝言和庞贝争夺谁是新人第一。
但此时,这匹黑马却从阴影里冲了出来。
面对新人之中两大强者的联手,却选择了正面对上。
这是何等的愚蠢?
何等的笨拙?
但是,他们错了。
武道,便是逆流,不进则退。
退一步,求个轻松,便永远无法再到这荣耀的门前了。
所以,夏纪出刀了。
刀光如他的面色一般,苍白,又如刀身上依然滚烫的血液一般,红艳。
刀出无声,行走于刹那之间。
夏纪狂奔,与那对面两道天之骄子的身影交错而过。
38。前所未有
刀对刀,而期间又穿插着拳。
拳风喝喝,狂吼之声,宛如帝王君临的狂狮。
狂狮鬃毛倒卷,而那苍白的火焰自来横空辟出。
旁观之人已经忘记了这里是修罗场。
自那少年出现后。
他已经变得无比明亮。
楚帝言只觉压力越来越大,他若是一团侵略的火,那么这少年他又是什么?
“庞贝,尽全力!否则你我都会死在此处!!”楚帝言褐色微卷头发已经湿透,他看着那神色依然冰冷静寂的少年,心中骤然掠过骇然。
“他每一刀都在进步!每一刀都在超越自己前一刀的极限!”
楚帝言低吼一声,双手握刀斩出一击。
这一击对上了紧贴而来的刀。
但,那刀似游蛇贴着他木刀的刀锋“呲溜”一声,滑下,落下,斩下。
斩空之后,那刀势竟然未竟。
突兀地翻转回折,若一条骤然抬头的灰色巨龙。
月光翻滚。
这刀意如此诡谲,如地狱森然而邪意盎然的火。
斩出这一刀,夏纪再不看这褐色微卷头发的少年,身子骤然回转,刀势方尽如灰烬,却重又死灰复燃。
随着他脚步的回旋,腰的回旋,手臂的回旋,头颅的回旋,碎发的回旋,拉出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刀光成一线。
庞贝的拳还未轰出,脖间便是浮出一条凄厉的血线。
两人全力并未出,就已经倒地。
月色里,夏纪的瞳孔淡然,苍白。
他看着木刀上染透的红,然后继续向着人多的地方而去。
但哪里还有人敢再和他对敌。
纷纷失魂落魄地逃跑。。。
但那少年还在走着,走着一整晚,杀了一整晚,直到黎明升起。
那收尸的血鹫社团到来时,才看到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像独自吟唱了一夜的小诗。
而诗人站在尸堆中间。
狮子大厅七日狂欢后的修罗场,那号称甄选新人的自由之日,一年只一度的死亡盛宴,此时竟只有一人还站着。
其余人呢?
方权,赵仇,秦泽两男一女通通呆住了。
他们不是瞎子,随他们而来的人也不是瞎子。
其余人都在地上,或是身首分离,或是一刀封喉。
断剑、断枪、断刀。。。散乱了一地。
而那满身血煞暴戾气息的少年,则是垂着手,垂着刀,碎发贴脸看着天空才刚起的那一缕曙光。
“今年出大事了。。。”方权阴冷的面庞呆滞住了。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躺着的楚帝言,以及庞贝,那两位学社新人之中的风云人物,也是家世或特殊,或煊赫的人物。
此时前者死相凄惨,后者则是头颅与身躯分离。
“自由之日的修罗场,居然只有一人存活,他。。。的脸庞,还很年轻啊。”
秦泽微微眯起了眼,显然这位老友的战绩令他心中震撼的无以复加。
而如此凶残的手段又不禁令他生出警戒之心。
通常每一届的自由之日,都会有过百人存活,死一小半,活一大半,这已经是惨烈了,学社已经面临很多麻烦了。
然后这存活的百人,后续还会进行各种比试,再进行甄选。
但今年,这甄选都免了。
因为已经不需要选了。
赵仇也露出了苦笑,虽然她是个变态,但是那站在尸堆里的更是个变态。
她不敢放肆,甚至不敢动。
“天都亮了啊。”变态说出了第一句话。
三人无语。
杀得都忘了时间了吗?
“该去图书馆了。”变态说出了第二句话。
然后他随手将手中已经染红的木刀丢开,向着晨曦铺设的道路走去。
红霞满天,冬日深寒。
距离最喜庆的年,也没多久了。
到时候就是家家鞭炮,贺岁新年。
当夏纪走到图书馆门前时,门还没有开,他如以往一般静坐在石阶上,开始了已习惯的等待。
今天的雾气,有些绯红。
但他苍白的脸庞依然憔悴。
呵了呵手心,吐出一口白蛇般的暖气,然后双手合十,轻轻搓动着为自己取暖。
不经意间,疲惫袭来,头脑沉重若脖间挂了铅垂。
他身子晃了晃,但右腿适时蹬地而维持住了平衡。
但这摇晃感越来越重。
慢慢的,夏纪伏在了一侧略微倾斜的石梯上,眼皮闭上,就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那追溯至三千年时光里的血脉、基因,开始逐渐复苏。
“这人是谁啊,大清早的就在图书馆门口!”
今天轮值的显然不是与夏纪还算相熟的少女,这身形有些略胖的少年皱眉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