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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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你就成就了冀州地狱的屠夫之名。”
“查到是谁了吗?”
“很难。。。夏荒的经历被大幅度的掩盖,再高权限也无法查到,但是,我也派人追随着他崛起的足迹,而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目前来说,只是获得了一则消息,我觉得这则消息,应该很关键。”
“什么消息?”
“你的父亲,夏荒曾有两个妻子。”
“其中一个是我母亲?”
“对。”
“那另一个呢?”
“不知道。”
“那我母亲在前,还是在后?”
“不知道,只是这一则消息,我已经动用了很大关系才查到。。。而我想,如果能查到你父亲另一个妻子是谁,也许事情会有很大进展。”
“我该怎么做?”
无法分辨男女声音的金属声音带上了笑:“成为一个鱼饵。”
另一个少年的声音并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静静等待着。
那金属声音沉吟着,带着深沉的声音:“变成古武的新皇,而我自然会为你宣传出去。。。说是你夏荒的儿子,你猜你那位‘母亲’如果还活着,会不会来找你?”
“好。”
简短的回答。
“这一次赞助的物品,在这个玉盒子里,相信你会喜欢。”
——
并不算宽敞的一人宿舍里。
墨发苍白的少年打开了玉盒子,首先是一把刀,刀镡处呈现出极大的镂刻十字架,使得两处探出的护柄与抓柄同样的长。
刀身深黑如海底的无光,而刃部则是乱格,秩序里透着夜色的宁静。似乎静盯着能够使人心情平静。
冀州学社虽不许佩兵器,但此条法则对少数几个怪物无效。
屠夫显然是其中之一。
然后则是一本功法。
夏纪略微翻了翻就可以这是一本完整的刀法,名为:白云仙人刀鉴。
据传是前朝白云城主遗传,虽然比不得雍夜纪元末期,以及光明纪元初期那般鼎盛,但是这本刀鉴却也是品质极高,更重要的是完整,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得了。
如夜色般的快刀,配上仙人似的刀意。
这就是赞助人给自己铺好的道路吧?
可惜。。。
自己已经有属于自己的刀法了。
那本无名的功法,道魔合一为刀意,在融入完美的技。
这些技都是江心月苦思冥想研究推导出来的。
与这个少女在一起时间越长,屠夫越是觉得她实在是见多识广,在古武武理方面,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百鸟归林这一式,已经被简化为“刀一”。
而无快不破的第二式,则名为“刀二”。
这一年的功夫里,江心月连续推导出了后续的七式,凑齐合计九式。
道魔合一,刀至九。
九为极数。
但江心月还不满足,因为她觉得极数往上应该还存在着什么,只是每一步的推导已经涉及到太多太多东西,她尝试过不少次,却都失败了。
随意翻了翻这白云仙人刀鉴,夏纪决定明日丢给那个小武痴学姐。
她的小脑袋瓜里装着海量的功法,那些功法已经被她无数次的组合、分解、推导、重构。
别人都知晓江心月是个古武武理的天才,甚至给她冠以外号“藏经阁”,可没人知道她其实是个怪物。
除了屠夫。
在冀州学社里,屠夫和藏经阁两人是朋友,已是公开的秘密。
前者无人敢惹,后者谁都敢惹。。。
但是有了前者,后者也变得谁都不敢惹了。。。
初春。
三年一度的九州擂台战,今年选在了扬州举行。
五人行,混战,这就是今年的规则。
九州学社之中,先抽出一支幸运的队伍直接进行最终决赛,但是对于这支队伍来说,若是无法取得最终冠军,则以最末名次论处。
高台之上,则是持枪的警卫队。
中央抽签的则是一名远赴而来的议员,在一片掌声里,他的抽签直接决定了九州学社,参赛四十五人的决斗顺序。
冀州学社的第一场对手是青州学社。
而冀州学社所派遣的五人之中,屠夫赫然在列。
夏纪是最年轻,也是最凶悍的一人,他的刀在这地狱学风般的学社里,也是令人胆寒的存在。
“那么,冀州学社,青州学社两方的擂台战选手登场。”
高扬的声音里。
青州一方则是统一负剑,冀州一方则是神色各异、兵器也各异,各具特色。
台下,江心月正坐在前台,捏了捏小拳头,“加油啊,小学弟。”
如今她已经三年级了,而学弟已经二年级了。
一年的时间使得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江心月在别人面前沉默不言,但是在这块她自认为的呆木头身边,则是叽叽喳喳个不停,像是解放了天性一般。
“加油加油。”
她充满了期待。
学弟的刀道魔合一,合计九式,每一式都是自己设计,加上学弟那令人发指的妖孽天赋,糅合而成。
世上无双,绝无仅有。
每一次看着学弟出刀,都是美感的极致。
疯狂些说,哪怕是杀戮,若是别人动手,江心月会觉得恐怖,但是如果学弟动手,她只会感觉到美。。。
无穷无尽,如同艺术一般的美。
死在学弟刀下的那些人想必也很幸福吧?
48。缺席
古武,从来应该是杀人的武术。
而不是健身。
随着和学弟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江心月就越是能感觉到这一点。
前九式她或许还有所收敛,有所压抑,但这些压抑都如同枷锁松动,开始慢慢地打开。
江心月觉得自己内心也许是住了只魔鬼。
这个魔鬼就快释放出来了。
她既恐惧,又兴奋。
“请冀州学社夏纪选手登场!!”
高台上声音继续高扬。
但无人回应。
江心月愣了愣。
而高台上那声音又响起了第三遍,第四遍。
但夏纪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全场一片哗然和嘘声。
青州学社为首的剑客风流倜傥,一袭青衣,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他此时露出笑容:“你们家屠夫还怯场啊?”
冀州学社为首之人竟是个光头,耳带铜环,眼藏戾气,初春阳光之下头顶锃光瓦亮,他摸了摸油腻的光头,道:“格老子的,真是个任性的刽子手。”
青衣风流剑客风度翩翩道:“那我等在此等待,或是。。。则是再战?”
光头转身看了看闹哄哄的人群,铜铃般的虎眼瞪了瞪场下的江心月,于是问道:“藏经阁,屠夫去哪了?”
江心月一片茫然,神色里透露出她也蒙了。
光头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青衣剑客道:“君子不趁人之危,那么。。。”
但光头却打断了他的话,狞笑一声,大拇指在鼻底刮过:“格老子的,对付你们几个,还用不着那个怪物登场。”
说罢,他双手举起,挥舞了两下,示意擂台可以开始了。
只是无论是光头,还是台下穿着红衣的藏经阁,都无法明白,在这紧要关头,那地狱此番出征的最年轻、也是最恐怖的屠夫,究竟去了哪?
江心月再也无法观看擂台战,挤开人群,开始四处寻找。
但是人海茫茫,那昨日还和她一起吃烤串的学弟,今天就突然消失了。
一切虚无缥缈的恍若大梦。
人群里穿行,目光四处转着,但是学弟却是完全没了踪影。
怯场?
江心月才不相信。
她会怯场,但是学弟那样的人。。。哪里不敢去呢?
所以,有他在前面,她也就哪里都敢去了。
此时,十里之外。
春季里,烟柳如梦,大河之上,孤舟飘零在和煦的天光下,所有浪涛的粼粼水光里,少年背着十字黑刀浓如长夜,正盘腿静坐,随波逐流,波涛起伏间,他却岿然不动。
他的对边,则是站着那红色面具的赞助人。
两人一前一后,维持住了小舟的平衡。
赞助人道:“选拔应该已经开始了。”
夏纪道:“我不在乎名声。”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怎会有人不在乎名声呢?”
赞助人似乎挺喜欢和他聊天,也许是因为与他的聊天能够将它领入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夏纪道:“这种浪漫是属于诗人的,并不属于我。我生前只为复仇,生后一无所有。所以,你这么急,叫我来做什么?”
赞助人静静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些时日,我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对外宣传说你是夏荒的儿子。。。然而这一次,九州学社擂台战就出现了绝不该出现的人。”
夏纪眼中没有光泽,也无兴奋,他似是静如止水,只是压抑着幽深里藏着的咆哮:“什么人?”
赞助人一字一顿道:“九头蛇,浮空城。”
即便声音里混杂着金属之音,夏纪也明显能听出一种苦涩。
赞助人见他无太大反应,就继续道:“你也许不明白九头蛇浮空城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但你至少知晓议会,也知晓神纹。
议会已经被九头蛇浮空城的女王渗透,而神纹。。。”
赞助人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苦味:“每个神纹其实并不是简单的符号,而是很冗长庞大的画,只是因为符号就能起到不少作用,而令人不少人产生了误会。
浮空城里。。。刻着如今最完整的十一道稳定符文,以及其他的禁忌。
它的女王富可敌国,横亘在这片大地之上,只手遮天。
真正能勉强与它匹敌的,也许只有那禁忌的不朽城,还有议会里那两位无冕君王。”
夏纪道:“所以,这一次九头蛇的人来了。”
赞助人道:“它绝无道理派人来参加一场古武的擂台战。”
夏纪道:“所以它可能是为我而来,不仅如此,还能关系到我母亲的血海深仇?”
赞助人道:“我希望不是。。。若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我们要对那神话阴影里的怪物,拔刀相向。”
夏纪道:“其实。。。要证明它是否为我而来,真的很简单。”
赞助人笑道:“是很简单。”
孤舟荡漾。
少年深吸一口气,握拳看向远处。
赞助人只是微微抬手,两人身下的大河顿时传来巨响,水涛两分,一只似是蔓藤又如蛇的奇怪生物顶起那孤舟,飞快向着岸边穿行而去。
间或的穿行出水,则会露出其碧绿的身段,似乎是什么诡异的植物,在飞速生长,在水底快速蔓延。
——
九州擂台第一番的对抗已经结束。
无需对战,直接进入最终三方角逐的幸运儿是雍州仙宫。
其余八进四的则是:冀州地狱,梁州龙枪,衮州铁手,豫州狂刀。
看台上,全身上下裹着神秘绣纹袍子的怪客,则是露出了失望之色,但似乎是有所感觉,他猛然把头侧向了某处,久久瞭望。
然后负手乘风,竟从数十米的高台一跃而下,绣纹黑袍翻涌而起,露出其下的一点刀尖。
今晚。
是初春的夜色。
夜里有些寒,所谓春寒料峭,无非如是。
大河里春水荡漾,但春水之畔的林子里,却是孤冷而宁静。
少年盘着膝,坐在新生的绿草上,面前的树桩上年轮依旧,一壶浊酒,一盏瓷杯。
倒着酒,月下独酌。
他背后负者十字黑刀。
突然之间,树林里彻底安静下来,而少年的正在倒酒,他的手苍白有力。
势酒随下。
但杀机却骤然充满了此间,弥漫在空气里。
49。告别
有人来了!
少年的第一反应。
他很强!
这是第二反应。
如果自己的酒停下,那么势必然会在那中断的刹那露出破绽。
如果来人要杀自己,那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倒酒的少年左手松开,同时身形骤起,右手在左手松开的刹那已经握向了刀,那握刀的角度、速度、姿势似乎千锤百炼,完美、优雅、而寂静。
刀未在手,心如入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随遇而安即可。
但手若握住了刀,那便是从此如魔。
刀就是魔。
而就在夏纪松开酒壶的刹那,远处的巨树后,一道凶厉的银盘已经暴露在月色下,发出呜呜的尖锐响声。
银盘随着月光,瞬间而至。
月色迷人,而那银盘却要剖开人腹,勾出五脏六腑,最后从人的天灵盖攒出,带出如蓬的血水。
像是整个月色都崩塌了。
但那苍白之手握紧的黑刀,也已经挽了出去。
当!!
银盘静止了下来。
与黑刀对撞在了一起,而静止,平息。
所有晃音刺动着人脆弱的耳膜。
原来是一把镰刀!
夏纪瞳孔微微收缩,因为来人出刀的姿势实在古怪。
他竟是用脚尖撑着镰刀的长柄底部!
此时的静止,使得怪人裹着的袍子已经全部纷飞,散开,往后倒扬。。。
他倒吊着,额有上了年纪的皱纹,而头发垂下,有些苍老浑浊的眼睛眯着而无法察觉任何眼神,更无从去分辨眼神的意义。
右手的食指正恰到好处的顶着镰刀的刀背,往前挤压。
这挤压的力量,与十字黑刀达成了平衡。
而使得这倒吊的黑袍静止在半空里。
“夏荒的儿子?”
倒吊人声音缥缈。
“是。”
夏纪回到。
“那跟我走吧,小姐说,挡下我一刀,就可以带你走。”
倒吊人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手指一弹,那镰刀刀身也是迅速逆转,在半空划过几个呜咽如啼的圆,落定后,则是稳稳抓在那绣纹黑袍人手里。
黑袍人转过身,倒拖着镰刀,如同幽冥的引路人。
“对了,我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