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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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发香。
夏极深深吸着红衣女子那柔顺的长发,花香迷人,发香醉人。
腰间挎着把落魄的刀,便如那浪荡的江湖侠客,携着爱侣在这天涯奔走。
刀庐不去。
武当不去。
有江湖的地方都不想去。
两人便是游历四海,走遍名山大泽,终于在某个山后寻到了片世外桃源。
绿藤层层,遮蔽了入口,令人无法窥见。
而其中更是有着花丛碧叶,可以登临望高的平地,无论晨间还是傍晚,总是云气翻腾,夏极随意解决了这里盘踞的一些小东西,便是搭了座木屋。
踏步奔行于山间狩猎,获得些野味,然后带回屋内,由任清影一一腌制,悬挂在简单的线绳上。
朝饮甘露,徜徉山间,而待到夕阳西下,便是回到屋中,聊些事情,便再入睡。
开始两人还是倾诉着相思之苦。
问着“你去哪儿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这些话。
但日子久了,却是简简单单,平平常常,只是喊着“把衣服收一下”,“中午吃什么”之类。。。
终于,有一天两人谈到了后代的问题。
这是每一对夫妻都绕不过的。
曾经的魔教教主自然也绕不过,红纱裹着她最曼妙白皙的身躯,鹅蛋脸儿迷离雍容,一双眼却是似要滴出水来,被太阴真气染上晨霜的脸庞,更令人只觉天上仙女,可远观而无法生出半丝亵玩之念。
一双若藕般的腿并着,粘着,贴在窗沿上。
青丝泻如瀑,任清影勾了勾手指。
夏极却点燃了根红烛,烛火摇动,使得床上的美人儿更加的妩媚多端。
窗外是山风,呼啸着穿过,鬼哭狼嚎,令人只想着寻处地儿躲躲。
而这里,有最暖的床,最美的女人。
红烛摇曳着影。
任清影道:“夫君,春宵苦短。”
蓄须男子也是露出了温柔的笑,他走到床边,褪下衣衫,然后一只玉足便是踢在了窗前的纱帘上,使得原本来开的红帘刷的一声拉上。
只能隐约见到那帘中交合一起的身影。
嘤咛一声,销人心魂。
青丝枕着那健壮的胸膛,任清影还不想起床,她觉得自己很累,于是轻轻捏起小拳头,捶了捶这男人。
夏极却是随意揉了揉她的头发。
同床共枕,仿若真正是夫妻一般。
然而其实却不过都是一场空,以及虚假。
转眼又是数月过去,任清影却没有任何胎儿迹象,虽然颇为遗憾,但却没有寻死寻活,去质问什么。
从那天以后,任清影悄悄下了次山,然后便是背回了一筐的书册。
除了每日的洗衣做饭,便是抱着书册读一读。
随后,夏极只觉得每日所吃的菜口味变得更为丰富了,从前,肉汤是肉汤,菜汤是菜汤。。。
任清影的黑暗料理手法,虽然在这些年的独居里显然得到了长进。
但不过还只是做熟了而已。
但自从看了那些书,夏极就觉得口味不同了。
每次吃饭,他总觉得有细微的阳气在流入身体里,终于有一次,他忍不住去看了看这一世的妻子到底在看什么。
随后他明白了,都是些如何通过食疗、穴位,以及作息习惯等等来改善质量,提高怀孕可能的书。
任清影不仅做给他吃,自己也吃,吃的都是不同的,也可见其认真了。
夫妻两人,历经千难万苦,终于隐居在世外桃源,却也是天感其诚,修成正果了。
只是不论任清影如何努力,却是迟迟没有胎儿的迹象。
直到某一日,这位曾经的魔教教主将一箩筐书全都丢下了后山悬崖,也不发疯,更不质问,只是越来越少的提起胎儿的事。
在她看来,相守一生已是足够了,何必要去勉强呢。
说出来,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夫君有问题,既然求不得,那便放下。
两人能够克服生死,克服正邪,克服种种艰难,而生活在一起,任清影已经很知足了。
如此这般下去。
一起过到老死,然后提前做好足够大的棺材,夫君与自己两人一起躺入其中,埋好土,静静等死。
同棺而眠,这辈子真是圆满了。
任清影看着窗外又一年的大雪,簌簌落下,让千山万岭都过上了银白色的妆容,她托着腮,露出了笑。
甜蜜,温柔,淡然。
23。雌雄双煞
“夫君准备破碎虚空吗?”
过了许久,也许是数日,数月,或是数年。
女子眉角不显半丝苍老,瞳孔里依然如明媚的火焰湖面,沉寂,又热情,她的红纱已经褪去了,换了日常劳作的粗布衣衫,正坐在山中木屋的小院里,剥着豆子。
三两只松鼠,四五只飞鸟好奇的站在树头,看着这位邻居。
女子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便是数十道白蛇般的气,拖着手中的豆子飞腾起来。
速度不快不慢,而各自落在了碧绿的树叶上,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小动物的面前。
松鼠大喜,捧起那豆子便是啃了起来。
飞鸟也是开始啄动,但一只灰色山雀却是啄击的过猛了,而使得那小豆子又从树叶上晃落了下来。
一只雪白的手恰好的托住了掉下的豆子。
任清影站起了身,青丝素裹,而唇边带着笑。
小山雀起初有些犹豫,但很快便是扑朔着翅膀,落在了那邻居的手掌上,开始啄着豆子。
豆子跳来跳去。
山雀也跳来跳去。
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子,美的不似红尘之人,而唇边的笑,更是令人只觉在天边,在云中,很近,也很远。
“夫君准备破碎虚空吗?”
她又问了一遍,目光投向屋顶。
那里传来“咄咄咄”的敲击声。
一头银发的蓄须男子一手提着锤子,一手拿着铁钉,昨晚有些漏雨,他需要再做些加固。
听到妻子第二次询问。
他给出了回应道:“天机混乱,龙藏洲附近也是无法出海,海外更是妖魔鬼怪众多。”
“妖魔鬼怪呀。。。”
任清影喃喃着,她想起了夫君之前变成蛇神的模样,又回忆起了胸口被插入的那一刀。
刀很冷,很冰。
但是她却不怪夫君。
于是沉默下来,继续的准备着今日的午饭,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而随着时间的消逝,她越发艳丽,而夫君却越发的普通,似乎所有的气息都收敛了,半点刀气都不复存在。
若是旁人见到两人,还以为是大小姐与仆人。
只是着大小姐穿着粗布衣衫,顶多令人觉得是山中水灵灵的美人。
有一次去附近镇上。
便是有个公子哥儿扇着扇子上前来,掏出一块金锭子砸在两人面前,“姑娘,见过这个没有?这个东西,可以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跟着这男人做什么,随着我。。。”
他话未说完,便是一道白蛇直接从任清影袖中钻出,同时飞起的还有一颗人头。
血液喷洒,令那绘画着江南风光的扇子都涂上了白梅。
一群连呼着“大胆”的仆人,正欲冲出来。
任清影头也不抬,似乎是身上炸开了一团白色光华,而从中射出成千上百的白蛇,蛇刺向每一个人。
无论是仆人,还是掌柜,亦或说在此买醉,就餐的过客都统统吓呆了。
那白蛇,仿佛阎王。
刹那之间就定了他们的生死。
凶煞,可怖,冷冽,毫无感情。
但下一刻,所有的蛇都消失了,因为那银发的男人轻轻说了声:“算了。”
他也不去责怪自己的妻子胡乱杀戮。
也不去说这个调戏的公子罪不至死。
自己的妻子,从前是魔教教主,满手血腥,他是知道的。
心高气傲,睚眦必报,自然容不得半点委屈,他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何必要责怪呢?
所以,他只是说了一句算了。
可即便妻子真的动手,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他还是说一句算了。
自己是她的夫君,那么无论她做了什么,都可以为她去扛着,担着。
但任清影却也明白夫君的心意,所以在听到算的时候,她就收手了。
满楼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很快有些人尖叫着跑出了此处,还有些则是直奔官府而去。
但是当官府的巡捕赶到时,那对男女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但特征很明显。
男子银发,蓄须。女子美若天仙。
这样的组合很显眼,于是官府便是很自然的先通过江湖的路子去打探这两人究竟是谁,毕竟死了的公子可是当地的一名权贵家长子,若不贴个悬赏什么的,实在是遮掩不过去。
而且炎帝政策便是治安,如此,也算是顺从皇帝心意。
于公于私,这官府都要办!
于是,画师很快根据描述画出了两人的模样,张贴在了城门之上,并且因为江湖上明言了没有听过这号搭档,于是官府擅自做出,起了个“雌雄双煞”的名号。
久住在深山世外桃源的两人,并不知晓这情况,知晓了也不在意。
直到有一个秋天,夏极外出去买米,这才被城门卫兵拦住了。
卫兵紧张的看了看墙上那已经贴了数月的悬赏单,随后便是秘密令人去告知巡捕了,巡捕中有六扇叶家的人,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夏极要买米,也不想硬闯,所以就是干耗着。
很快,那远处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一名太阳穴突出,双目有神的官服男人站定在夏极面前,而他随行的十多名巡捕立刻有序的散开,把这银发男人包围在其中。
“雌雄双煞,没想到你终于露面了!”
夏极:???
“不要在狡辩了。”那官服的巡捕头从墙上撕下悬赏单,冷笑道,“这个人不是你,又是谁?”
夏极道:“为什么悬赏我?”
那巡捕头冷笑道:“五个月前,你夫妻合谋杀死了张大善人家的公子。”
夏极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于是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何用,休要反抗,老实交代你同伙现在何处?”
夏极想了想道:“我还要买米。”
他这话一出,四周的巡捕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子莫不是疯了,都到这份上了,还要买米,难道他是瞎子吗,搞不清楚形势?
夏极却不再管这些人,往前走了一步。
那巡捕头厉声道:“拿下!”
十多把刀出了鞘,十多把刀幻化成了寒光,向着中央那银发的男子斩去。
城门守卫们嘻嘻哈哈的看着“罪犯伏诛”,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那十多名扑出的巡捕,突然全部跪下,面色苍白,而巡捕头还勉强能用刀撑着地面,其余的人完全都是扑倒在地,口吐白沫。
守卫们也感到一种悚然的感觉来临。
仿佛那银发男子。。。
就是镇上寺庙里端坐的神明,忽然睁开了眼。
守卫们也忍不住扑倒,跪下,然后面色苍白,心跳加快,口吐白沫。
夏极却是不看不问,只是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银子,仰头看了看天边的乌云,“要早点回去了。”
快下雨了,山路泥泞,不便行走。
银发男子唇边露出一丝笑,而身后,却是叩拜、匍匐的巡捕守卫。
24。天无极
买米时银子不够,夏极讨价还价了一番,但米店老板执意不让,而是似乎拖延着时间,因为小伙计已经悄悄从后门溜出去报官了。
可是哪里还需要他去报官,城门那昏迷了一地巡捕,城门守卫早已惊动了六扇门的更高层。
“大阴阳刀”叶残听闻此事,不禁摇了摇头,因为有蹊跷。
据他所知,这龙藏洲除了以用毒闻名琉璃宗,或是唐门可以做到如此之外,其余江湖中人都没这手段。
然而唐门却是使用瞬发暗器,比如暴雨天光伞,秋叶梧筒。。。这些都是大范围,无死角攻击的暗器精品。
可据回报者说,巡捕们以及城门守卫们是相继倒下,身上无伤,那么这很可能不是暗器。
而是毒。
琉璃宗神秘莫测,宗主传闻是前朝暴君宋尚麾下的原云门门主云漠,只是后者一向低调的很,门中弟子也只是多往凶险地带寻找毒药的原料,并不与江湖中人多发生冲突。
那么。。。
叶残拖着下巴沉思着这“雌雄大盗”的模样,一看便是从山里出来的。
如此前后结合,极可能便是琉璃宗之人。
只是当今治世,便是琉璃宗的人也不可滥杀无辜。
他心里一时有了杆秤,看了看面前那隔着粗布帘子的米铺。
帘子上写了个大大的“米”字,正随风来回飘着。
叶残比了个手势,随行的六扇门精英们便是散开了,而配备的连射弩也是纷纷拿出,对准了那米铺的大门。
而叶残,这位脸颊有着一道刀疤的六扇高手,却是抱着长刀,叼了根青草,一晃一晃着,心情无比放松。
店铺里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让这位六扇高手呆了呆。
没想到这还是个富有生活气息的高手。
但讨价还价的声音很快结束了,然后传来有人扛起米袋的声音,帘子被推开一道缝隙,一只修长、平凡的手抓在了那粗布的边缘。
叶残吐掉叼着的青草,六扇门精英们便是通通戒备。
弩举起,十多把,齐齐对准那门入口。
而帘子被掀开了。
银发男子左肩随意扛着五大袋米,从中走出。
他的神色温和,洗尽铅华,粗布麻衫洗的甚至有些发白,给人以普通平凡之感,像是山间那最寻常不过的猎户,或是田间最普通不过的老农。
只是这种平凡感,却给人以很奇特的念头。
那是一种历经过万事万物后的平凡。。。
叶残道:“劳驾,你涉嫌凶杀,袭击官差,还请和我们一起回六扇门查查清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