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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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每一日那重复的拔刀。
刀光对上寒芒。
突然林绝无觉到了一股冷意,他的刀竟然变得迟缓了起来,明明他的速度不慢,但是刀却慢了。
那寒芒,是真寒!
散发着深沉的冻气。
他的刀竟然没有能挥舞到尽头,刀势竟然未曾发挥出来!
但是刀者相拼,就在刹那。
若是输了,就是死。
林绝无不甘的咬住了牙。。。
当!
刀鸣刺耳,如钟鼓齐鸣!
他睁开眼,却见到身前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身黑袍的社长。
对面那人却是相貌妖异,明明是男人,但却唇红齿白,眼露春水,薄唇浅浅更是勾出一弯月弧,他的刀和他的人一般,都很薄。
“天刀,名不虚传。”那妖异男人道,“只不过你杀我许兄弟,灭了他的下属,便是与我大雪山为敌。”
夏极自然知晓这大雪山指的是“九大寇”中的大雪山一脉,也是九大寇之首,当之无愧的第一,这群盗寇人数并不多,但却个个实力极强,其首领刀不二更是龙藏洲的传奇。
所谓九大寇,所指乃是大雪山,白影山,望冥山,太行山,巫山,天山,燕山,阴山,祁连山。
这是九股可以正面与龙藏洲以龙王为首的官府正面对抗的力量。
其中若论人数,则以太行山,巫山,天山,燕山,阴山,祁连山为多,其中盗匪合计怕不有数近千万人。
而阴山之寇在二十余年前遭受打击,几乎灭绝,幸而“鬼城刀圣”关无常今日里大展神威,名声如日中天,几可匹敌刀不二。
毕竟一人一刀破紫薇,这已经不能用传奇来形容了。
而大雪山据说人数不过千人,但是其中每个都是盗匪里的精英。
而白影山,望冥山这两座山,却是颇为奇特,只听闻有这两处盗寇,但是官府却是从未见过。。。
甚至连着山名在何处都不知晓。
但龙藏洲虽说只是一洲,但是地形广阔,人类所居住之地只占其中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北方与西方的崇山峻岭,犹如无息之海,无边无际。
这么说也许有些夸张,但是龙藏洲从未有人从北方或是西方走到过无息之海。
“你是何人。”夏极问道。
“常越,大雪山,坐第四把交椅。”妖异容颜的男子淡淡道。
夏极回想了下之前从关无常处获得的记忆,顿时明白眼前之人是“冰刀”常越,据说他所习刀法乃是一门六转的奇功,名为“七寒真刀经”,其中包括刀记与配套内功心法,一起修习,则可以使得出刀之时,寒气凌人,而使得对手的动作为之迟缓。
他平日在大雪山苦修,又得刀不二指点,实力自然是极强。
虽未曾入圣,但却是越级挑战也会有胜算的人。
他之所以不入圣,却不是因为悟不出刀意,而是因为悟不到令自己满意的刀意,所以这样的人实力早已是同阶难逢敌手。
这一次来此,之所以攻打零业城,真实原因并非他自己所说,而是大雪山对于魔门的投桃报李。
尽管不清楚黑木教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大雪山却愿意配合,所以不仅令盗匪围城,还送来了“冰刀”常越。
当然,这盗寇中的寇首之所以前来,也是抱着一丝不服气的心。
他欲以手中冰刀,战败那名声极其之盛的天刀。
思及此处,他妖魅一笑道:“受死。”
话音刚尽,幽蓝寒气以他为中心,如波纹般顿时层层扩散开来,他这一次毫无保留,寒气凝结,空气化冰,而刀则从冰中而出。
甚至带着“咔咔”的破冰之音。
不远处的林绝无甚至感到自己难以动弹。
但是他的师尊却也同时拔刀了。
刀如光。
根本不受寒冰桎梏,刹那之间便已经遥遥斩出。
常越瞳孔急剧收缩,在这样的刀光面前,一切都黯然失色,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感到这一道光如同天崩般,带着宿命注定的死亡向着自己斩来。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拿着刀,甚至忘了这一刀还需要继续舞出,以完成自己的刀势。
那一道光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但他却没有死。
常越看到一把长弧细刀搭在自己项上,冰冷的刀身依然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一命换一命,许虎传的事情结了。”夏极淡淡道。
常越一愣,却是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冷汗涔涔道:“自然。”
52。吾心即光明(求推荐,求收藏)
零业城,东门下。
夏极缓缓收刀,看着那“冰刀”常越眼中不甘的神色,神念一转忽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还是输了,可否退兵?”
常越薄唇轻轻抿着,眼露桃花,不过双颊的红润,以及微微喘着气的呼吸出卖了他。
他心中是无法平息的。。。
第一次,平生第一次被未入圣的人一刀战败!
是自己太轻敌了吗?
是的,一定是的。
他轻轻吐着气,但却是不愿去承认,剑客无双,刀者不二,若是心里不曾存着争那天下第一的念头,如何将自己的技艺提升至巅峰?
故而剑客多冷漠,刀者多霸道,剑乃君子之兵,君子谦谦,却多拒人于千里之外,霸者肆虐,却喜掌控尽掌我手。
常越不甘心,他若甘了心,那么刀之一道就种下了心魔,之后再突破时,眼前这人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阻拦在自己路上。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道:“退不退兵,我作不了主,但若是我输了,破城之日,我可以答应你,无论如何,绝不屠城。至于抢掠,乃是我兄弟本性,这一点却是我也无法控制。”
他还欲再说。
夏极却点头道:“一言为定。”
然后他往后退了几步,伸手示意:“你先出刀。”
谦谦如此,竟似君子。
即便是盗匪,也被眼前之人气质所折服,常越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但是他的皮肤却越渐冰冷,心也越来越冷。
而刀更冷。
这一刻,他竟然选择了临阵突破,那压抑着迟迟未曾做出刀意的选择,在这一刻竟然为了胜败的执念,而开始松动。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不动,唯我之刀。”他呢喃着,陷入某种类似于禅定的状态,紧闭双目。
明明只是短短的片刻,但周围之人却觉得过了三秋。
明明春日已经降临,尽管风还微寒,但是却依然带着生机。
只是此时,那寒气却狂暴的开始滋生,以那妖魅的男人为中心,一波波如有实质的冰寒、令人心悸的冰寒如化作那飘天大雪,开始奔腾、咆哮、疯癫!
常越身子微微拧起,右手抓住了刀柄,如弓弦紧绷。
“师尊!”
“小社长!”
城中众人见此威势,却是有些担惊受怕,但他们早已散开,空出场地,留着东门下,各自的大将对峙。
如果那少年输了,那么据那盗寇的话,屠城似乎就不可避免了。
一定要赢啊。。。
可是,某些小小的、小小的念头却同样从心头滋生出来。
如果他输了?怎么办?自己等人难道就势必难免被屠杀吗?有没有其他办法呢?怎么都好!
藏着复杂的念头,城中早已聚拢了诸多居民,他们看着那孤身独刀的少年,他的袍子被冰寒的气势掠的一阵一阵后扬。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冰刀”常越一刀定胜负的念头,夏极竟然也闭上了眼,温和的探手握刀。
明光刹那四溢,空气似是响着神圣的钟音。
常越猛然睁眼!
眼半眯之时,刀却已经出鞘,化作一道无形的雪龙卷,冻天寒地!而招式不过最简单的横扫千军!
这刀意竟然片刻已经攀升至巅峰,而入圆满,再则浑然一体,似乎他就是那冰寒,冰寒就是他!
这一刻,常越竟然顿悟入圣!
压抑许久,今朝却是彻底放开,只为决一胜负!
无形雪龙卷掠起尘土无数,甚至是地面上流着的血腥也停了下来。
众人被这寒气压迫的竟睁不开眼,更勿用谈拔刀相向。
“这常越真是名不虚传,不愧是大雪山第四把交椅。”远处隐在一边,裹着黑斗篷,面庞沉浸在帽兜阴影里的任无月感叹道,只是不知道姐姐看上的那一位,是否能活下来?
她自然是不清楚教主心思,否则怕是无论如何也要去阻拦,而不让如此冒险的情形出现。
“这就是圣吗?”林绝无却毫无恐惧,近距离看着那一刀,携带万千霜雪,狂卷而至。
师尊,一定可以挡下,别人不行,但他一定可以!
他对于夏极有着盲目的自信,也许有朝一日,会成为崇拜,以及信仰。
轰!
一声长刀对撞的鸣响,在天地间回荡。
天光对飞雪。
空气震荡,庞大的气魄,刀意的针锋相对,席卷整个东门。
众人被这突起的狂风吹的连连倒退。
待到尘埃落定,再抬眼看时,却见到那刚刚入圣的“冰刀”常越,身子静止如冰雕,一动不动,桃花眼里闪烁着惊意。
一把弧月长刀静静搭在他项上,只需轻轻一动,便会令他人头落地。
夏极赢了?!
未入圣而一刀战胜了临阵入圣的刀客,何况这刀客还是大雪山上第四位。
这实在是。。。
零业城居民们忍不住欢呼起来,他们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道道,但显然是己方赢了,那么至少可以活下来了。
“吾心即光明。”
似乎是察觉了眼前敌人的疑问,夏极给出了他一个答案。
常越却是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依然是一刀。。。
艹!
可是光明怎可能滋生出如此强大的刀意?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他也不会耍赖,那会令他的心更加受损。
所以,常越坦诚道:“我输了。”
他手一松,弃刀转身,同时扬声道:“都给老子听好了,破城之日,谁他妈也不许屠城!”
他的话,在盗匪之中,自然如同圣旨。
城中居民也是莫名的一阵心安,不管如何,至少不会死了。。。不是吗?
无论怎么活着,至少是活着。而活着,就好,就好。。。
夏极突然弯腰,拾起他丢弃的刀,笑道:“你的刀,从不曾离你而去,你为何要舍弃他?”
常越身子顿住,转身道:“再换一把就是了。”
夏极淡淡道:“它并没有断。”
两人眯眼相看,后者似是有所领悟,轻笑着摇了摇头,“竟然要你这个敌人来提示,我真是彻底败给你了。”
夏极远远抛出刀,常越一把接住,抱了抱拳,却是再不多言,转身隐入人群里。
而这一幕,却是令无论敌我,都为之折服。
53。遣使求和
城中守卫,刀社弟子,以及居民们合力,将东门以巨石堆积,篷车联营之法,暂作阻拦。
然而,城外盗匪越聚越多。
大势上,九大寇与官府的对峙已经到了新阶段,明眼人都能看出后者其实已败,龙王一死,早已群龙无首,各自为营。
而官府众将尔虞我诈,都想着保存实力,加之九大寇以防反扑,派出高手、大军驻扎到残破的紫薇关里,如同掐住了关中的咽喉,进可攻,退可守。
武当的孟哀晚却是始终没有下山,倒是武当七侠频频出现在官府阵营,协助世家抵御盗匪进攻。
他之所以不下山,所求的无非是武当的活路,以及正道的明日。
因为孟哀晚知道,他若动身,那么大雪山的那位据传封刀的大刀圣刀不二也会出手。
大势如此,风水轮流,何必去做那螳臂当车之事?
所以孟哀晚不动,他枯坐武当,每日观涛生云灭,品白水之中平淡滋味。
存的薪火,未必没有反扑的机会。
到那时,再顺应时势,才是正确选择。
尽管期间有不少官府的大将求到门前,甚至是文士声嘶力竭的哭诉“人间此时是地狱”,他却都不动。
他,已经不是血气过旺,做事凭着性子来的孩子了。
此时的天下,是真正的盗匪当道。
关中虽然未破,但却危若累卵。
所以,魔门之首的黑木教教主既然有要求,九大寇自然谁也不愿意得罪,一旦手上有空余兵力,就将之派来给她助阵。
一日一日过去,零业城外竟然是被十里扎营,被围的水泄不通。
而绝望在城中日益滋生。
只要是个正常人,登到城墙往外看看,都知道此时已经非个人能逆转之局,只消城外盗匪攻城,那么城池必破。
到时候,只期望那“冰刀”常越能够信守诺言,那么还能苟活下去。
零业城主周诚,却是再也熬不下去了,邀请了各方前来会事厅,说是要商谈解决之策。
说解决,其实无非两条道路。
第一条路是硬碰硬,激励人心,只是就算城里每个人都化作能以一敌五的侠客,也是打不过,何况就算应对过了眼前,那么今后呢?
那么剩下的就是剩下求和。
或者。。。投降。
毕竟盗寇与官府的争斗都已经持续如此之久了,谁胜谁败,周诚心里早就有数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不不。。。他没这么伟大。
所以,他想带着整座城池,在确保维持自己地位,还有居民平安的情况下,投降。
可是若是非要在前后进行选择,那么他选择前一个。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么,现在谁去做那使者,去探明这些盗匪,究竟想做什么,又究竟要什么?”周诚叹了口气,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现在的问题所在。
“是啊,是啊。。。这些贼人啊,肯定是有所图的,就像我们商人做事,都图个利益嘛。没有利益,哪个傻子会动?”商会、官府都有着身份的一位老人分析道,“若说他们图的是咱这个城,那么直接攻城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