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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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嘉却不理睬他,而是眼珠快速转动着,突然道:“一邪,今晚你去做件事。”
“大师兄请说。”
司马嘉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帮我去伤一个人,只伤不杀!但是伤,需要重伤!”
“谁?”
司马嘉吐出一个他绝对无法想到的名字:“张临兵。”
吴一邪果然惊住了。。。因为这张临兵,不是旁人,却是此番武当随行的四代精英弟子!!
自己人伤自己人,大师兄莫不是被人顶替了吧?
“记得蒙上脸,穿上黑衣服,唔。。。最好再粘两个馒头在胸前。”司马嘉呵呵笑着,友情提醒着细节。
吴一邪冷硬的脸,已经变成了连续抽动机。。。“两个馒头。。。做什么。。。”
司马嘉认真道:“如此一来,你就不仅是个黑衣刺客,还是个黑衣女刺客!哦,记得,一定不要用武当的寻常功夫,而用你的独门功夫。”
吴一邪无奈道:“大师兄,你到底想干嘛?”
司马嘉笑了笑:“我想干佳人。听说襄阳多美人,今晚就乔装打扮了去。。。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凌晨再在此处相见。”
说罢,也不待师弟再多说,他拍了拍手边的窗沿。
吴一邪只觉身子一空,坐下木椅已经不见,而地板分开。。。
他也不反抗,反正若是反抗了,大师兄还有其他后招,于是就顺着那分开的地板,落到了客栈楼下的僻静角落,再抬头看时,头顶的木板已经合起。
他掸了掸灰衣上的尘土,无奈的往城中的包子铺走去。。。
虽然他非常不愿意对自己门中弟子动手,可是这是大师兄的判断。。。
“哎。”吴一邪心中百般不愿,但最终却是叹了口气。
干吧。。。
因为,只有大师兄,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干吧。。。
稍作化妆的司马嘉,搂着玉仙小楼的两名美人走入了画舫,然后在襄阳的湖上,融入夜色。。。
罗衣轻解,而很快,欢愉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吟唱,就在这湖水上响起,随着荡漾的春水,时快时慢地荡着,荡着。
……
倒计时。
处刑前两日。
“我丐帮弟子昨夜死伤十多人,剑伤!”一名丐帮八袋长老站在堂前冷冷道。
而躺下横尸六具,伤者七人。
“若我还不是个瞎子,这剑伤,可是你剑一门的藏雷式?”八袋长老冷冷道。
“可是昨晚,我们师兄弟几人只是寻了处僻静小巷子饮酒,绝无可能出现在城南,伤了你们丐帮弟子!”剑一门的青衫剑客走出回应道。
“藏雷剑式,剑出如雷,雷霆经天,则为一线!”八袋长老道,“我实在想不出,这襄阳城中除了你剑一门的藏雷剑式,究竟还有谁能够一剑,就杀了我丐帮六名弟子,并且伤了七人!”
那剑一门的青衫剑客也是露出疑惑之色,旋即走到几名丐帮弟子身前,仔细观察伤口,越开越是心惊,看到最后竟然已经变了脸色。
若不是他知道昨晚自家门派的几人确是聚集在一起,饮酒谈剑,怕也要以为是自己的师兄弟的手段。
剑一门中“剑碑”众多,其中大多无字碑,而真正得以被门中参悟的不过三门绝学,因而形成的三个流派:封寂流,藏雷式,大巧不工。
流派之间,几乎互不联系,而其间又以最易上手的藏雷式人数最多,也因此代表着剑一门,接了英雄帖,并且来到襄阳城,参加这妖女的处刑大会。
“我们未曾出手!”那青衣剑客道。
八袋长老冷笑一声道:“好!那既然你说你们昨日汇聚饮酒,那么可有外人作证?”
青衣剑客道:“我们门中几人,都可互相作证!至于外人,我们寻得巷子虽较为僻静,但有一卖酒的老丈也在场。”
八袋长老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去寻那老丈!”
片刻后,丐帮与剑一门来到了南城的一处深巷,那青衣剑客蓦然瞪大了眼,因为昨日此间的篷屋已经消失不见,不仅如此,地面根本未曾有残存酒水的气味。
按理说,若是几人饮酒,酩酊大醉,那么这酒味次日清晨也是该当有些微的。
可是地面却很干净,而且很古朴。
他不信邪,跑到昨日几人对应的位置,半蹲下来,单手抚过那青石地面,因为陈旧,青石间裂缝里是有着苔藓的。
青衣剑客,以小指勾出些微,放在鼻间嗅了嗅,竟然没有丝毫酒味!
而昨日,明明对饮时,泼了不少酒到石缝里。。。
然后,众人又问了几处附近的襄阳城居民,却都是说着巷子里半夜绝无篷车,更无什么卖酒的老丈。
青衣剑客,以及剑一门的人无论怎么争辩,都已经无用了。
“我明白了。。。”青衣剑客突然道。
“明白什么?”八袋长老冷笑道。
“这是挑拨,是魔门的挑拨!”
八袋长老笑了,露出的大门牙上焦黄焦黄,“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我看起来很好骗?”
话尽。
再无言。
若要出声,那边是拔剑出棍的声音。
剑拔弩张。
丐帮,剑一门,一个是帮众极多的门派,一个是全是精英的门派,原本都是正道门派,是隶属同一阵营。
可是此时竟然在一条深巷中对立开来。
风也紧,声也寂。
“为什么要出手?是否因为瞧不起我们这些讨饭的?”八袋长老道,他也猜不透原因。
但是,青衣剑客已经无言以对。
而且他看到八袋长老的手已经伸向了身后的硬竹棍!
他苦笑着摇摇头,右手也摸向了腰间的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是要战,他剑一门何曾怕过别人?!
84。吾往矣
八袋长老,名为洪残羹,为襄阳附近的一处分舵的话事人。
而此行,另一位领头,乃是秋原城分舵的八袋长老,齐寒士,亦是之前在城中小码头区域,捕获了柳恋夕的人。
两位八袋长老,两处分舵来人,并且带了五六千帮众,也可谓是声势浩大,不愧是正道中人数最多的帮派。
青衣剑客,名为楚蕴,若论藏雷剑式的修炼,他可以排到门中这一流派第二的水准,更是臻至剑圣多年。
此行,他剑一门连他一共来了六人,这也已经是极大的面子了。
因为他剑一门三个流派加起来,总共不过百十人。
当然,那些加入了剑一门,但却连“封寂”、“藏雷”、“大巧不工”这三座已经被“破解”的“剑碑”都悟不透的弟子,则是不算在内的。。。
而事实上,这样的弟子也绝不少。
洪残羹已经握住了硬竹棍,而楚蕴手指也如弹琴般在敲打腰间剑柄。
气氛压抑。
人未动,而气势已起,在无形中,不时对抗。
但洪残羹显然是落了下风。
剑一门的剑圣何其强大,丐帮八袋长老尽管入了棍王,但若是单对单,也绝非其对手。
可楚蕴心中无奈,根本未存杀心,因而剑势也是弱了几分。
两人这才勉勉强强的,形成了差别不大的势均力敌。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闪过青影。
“丐帮,剑一门诸位大侠,武当有要事相商!还请移步!”道士打扮的三名武当弟子,抱拳道。
洪残羹与楚蕴相视一眼,暂时缓了缓。
洪残羹问道:“何事?”
武当弟子似乎被现场气氛吓住了,被推了下这才醒悟过来道:“昨夜,我武当张临兵张师兄被人重创,而凶手所用的功法,乃是吴师叔的七星一气!”
什么!!
无论丐帮,剑一门顿时哗然。
七星一气,乃是吴一邪从七星剑法中所领悟的三式奇招之一,也是唯一在江湖还有着颇为详细传闻的招数。
据传此招充满了光明,施展开来,可破一切虚妄、邪恶,并且敌人躲无可躲,只能格挡。
这一式只有武当第四侠的“是邪即斩”吴一邪才会。
那么,真相已经很清楚了,重创武当弟子张临兵的凶手,就是吴一邪!
可是。。。
鬼才会相信啊。
吴一邪此人嫉恶如仇,如果有人莫名地伤了他武当弟子,怕是第一个抄剑去杀人的就是他。。。
他会自己出手???
这绝无半点可能,即便他自己承认,这江湖上也没人相信。
因为,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洪残羹放下了握住硬竹棍的手,楚蕴弹着剑柄的手指也平复下来。
两人目光相互触碰了下,显然都联想到了某些事情,并且产生了一致的明悟。
洪残羹道:“兄弟们,随我去看看!”
楚蕴也是紧随一侧。
两路人马,虽然还有着隔阂,但是却再一次汇聚在了一起。
遥在远处隐蔽小客栈的司马嘉正在睡梦里,凌晨时分,他支撑着给吴一邪讲述了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并且丢给他一个谋士都喜欢使用的锦囊,就让他滚蛋。
昨晚,那玉仙小楼那两个妹子是真不错,襄阳果然不愧是大城市,比他武当山脚下的那些店好多了。。。
今晚,再去一次吧。
不过这一次,不能告诉这嫉恶如仇的师弟了,否则每天在耳边唠叨什么洁身自好,或者像小时候那般跑去师父那里打小报告,那真是要烦死人了。
至于用近乎于“公子献头”的苦肉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破了那离间之计,他自觉得不值一提。
因为,司马嘉明白,真正的博弈才刚开始,无论是他,还会那手法极似大黑痣的暗中之人,都才落下了第一颗棋子。
只不过,他越发的好奇向雪的身份,智者多疑,他从不相信别人所传的话。
如果真是大黑痣,如此关键的时刻,他不待在关中继续他的五王争霸,跑来这关外的襄阳城,就为了谋划一出“劫法场”的戏码?
这水,真的很深啊。
司马嘉如是思考着,他真的需要提起一点精神来应对了。
而,水果和美人,就是他的精神。
……
襄阳城门。
牵着瘦马,挎着锈刀,背着葫芦的落魄男子,正站在夕阳里。
夕阳是断肠的殇,而人却是孤独的人。
天大地大,满城繁华,他却依然还是独自一人。
这种滋味,犹如品尝珍品红酒,唯有最高明的品酒师,才能体会到期间那复合的、多层次的口感。
夏极就是这样的品酒师,所以,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和形势。
之前的孤独,是八方退散。
而现在的孤独,却是满城相“迎”。
他的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所以,他也没有换上任何面具,就以“本尊”的面容,牵着瘦马,走过石桥,再迈过平放的吊桥,调整了下体内的流,然后第二次,毫无抗拒的步入了襄阳。
乱云顿时涌起,满城风雨,化作浩荡不止的流,气流、暗潮、大势、家国天下,鬼蜮人心、正义邪恶。。。
一切的一切,成了漩涡。
从那男人踏入的第一步,就开始旋转。
而他就在漩涡的最中心。
“他来了!”
“夏极来了!!”
各方势力,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那个曾经用浩然正气,消弭浩劫,那个曾经引发天意,孤身屠戮盗匪,那个一人一刀盘膝城外,仁义无双的男人。
他来了!
只是,他已不是原本的他,而是成了见色忘义的无耻之徒。
所有名声,侠义,都在他与黑木教妖女向雪苟合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可是,他怎么敢来?
他来此,是屈膝请求饶恕,还是单刀劫法场?
无论哪个选择,都并不好过。
选择前者,会死了信念,反复无常,会令自己的心彻底蒙尘,对于武者,一旦心魔种下,怕是永世就毁了,余生只能苟且。
选择后者,怕是自寻死路,正道聚首,各大门派,合计数万人的精英,期间剑圣、气宗、棍王,以及达到巅峰之境的高手亦是有着好几位,加上襄阳本土的世家百家。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不占。
他凭什么有自信,就凭手上的破刀,来劫这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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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无耻之徒来了?”
“武者讲究意志,竟然无法控制自己,而沉沦于美色,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也许是以讹传讹,浪得虚名!”
街头,巷道,踏踏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锦绣华服的男子抱剑斜靠着,身后是喧闹的酒楼,楼中有客,正俯首而望。
这男子,乃是剑一门的后起之秀,对于藏雷式的悟性,令人咋舌,而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就已经超过了这一流派大部分人,而名列前几。
“青霜公子”是江湖中人送他的外号,沐以白是他的名字,概是因他出剑如紫电,而又面常霜寒,令人不敢接近。
但是,无论他做过什么事,或者即将做什么事,会取得什么名声,他都知道自己不是第一。
武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中若不争那第一,怕是连第一千都排不到,所以无论天才,精英,心里都是怀着“武无第二”的心。
他无论取得什么成就,赢得什么荣耀,都不开心。
因为他头上有那个人。
他横空出世,遮蔽天宇,令这一代所有的同辈,都只能仰头眺望,只能存在于他阴影之下。
而他现在来了。
沐以白感到自己的剑在怀中跳动,若不出剑,他将被自己灼烧的血焚身而亡。
所以,青霜公子站在了街头,恭敬地抱拳,又行了个大礼道:“你来了。”
他很有礼貌,因为对对手尊敬,就是对自己尊敬。
尽管那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如同街头再寻常不过的流浪汉,他的刀连鞘都没有,锈迹斑斑,而背后的酒葫芦则是皲裂无数,如蛛网密布,又如心中伤痕累累。
可是,即便他穿的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