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浩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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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极一把抓过他手中的金色令牌,左看右看,疑惑道“这是啥?为啥这个字上面有个大裤衩?这什么字。。。”
阴柔男人哭笑不得:“你。。。你抓反了。那个字是天,天命的天!见天符如见吾皇,尔等不过山间草民,还不快速速跪下!”
夏极眨了眨眼,似乎还在研究那金色牌子,突然手中长刀也不出鞘,啪的一声甩出,如同灰扑扑的光,令人眼中甚至还未看到动弹,便已经至了眼前。
阴柔男人只觉脸颊上一阵剧痛,整个人便是翻滚着倒飞出去,然后撞击到不远处的一棵巨树树身上。
吱嘎一声,树竟然发出断裂的响声,而在撞击处,显露出几条混杂的隙纹。
“噗。。。”
阴柔男人喷出一口血,脸色苍白,然后重重咳嗽了两声,抬头怒道:“夏极!你莫不是要造反?!”
9。天中巨变
另一边,任无月、公羊唐则是目瞪口呆,两人皆是老江湖了,自然是认识这块金色的牌子,乃是传闻之中天中洲大皇帝,统御正道草莽的“天符”。
象征着皇权的天符。
这。。。正道领袖的武当掌教。。。竟然无视?
原本在那阴柔男子拿出天符时,两人是心彻底寒了,以为夏极要倒戈相向,抑或存着几分仁义,而置若罔闻,不再插手。
可是。。。没有人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直接将那阴柔男子给打飞了。。。
什摸状况?
夏极出声了:“什么天符?明明是大裤衩,还骗我?欺负我喝多了?不。。。我没喝多!”
说着,他整个人又是化作一道璀璨的光,突然出现在了那赵大忠面前。
一脚扬起,那阴柔男子躲闪不及,腹部剧痛,旋即整个人凌空而起,生出腾云驾雾之感。
他竟被这一脚直接踹飞!
半空中,他喷出一口血。
你。。。你特么绝对喝多了。
他正在想着,却见那身影已经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又是一道灰扑扑的连鞘刀影重压而下,狠狠砸在他身上。
轰!
他砸落地面,泥石飞溅,而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坑。
赵大忠只觉身子骨都快散架了,火辣辣的痛感从百骸传来,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置。。。
夏极落地,身子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赵大忠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你目无法纪,目无天子,你。。。你这乱臣贼子!”
夏极满脸酡红,打了个酒隔:“你。。。你这个死娘炮,说话娘娘的,就以为自己是侍奉天子的公公了么?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是宫中的人?”
赵大忠:“。。。。。。”
夏极继续道:“你骗我可以,但是竟然拿着个假牌子来骗,岂不是污蔑我圣上?”
赵大忠怒道:“夏极,你到底真醉假醉?这牌子,你反过来看看。”
一旁隐藏在树后的影子听着两人的对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中洲巨变,无数鬼魅从地底、海中爬出,杀之不尽。
起初只是外围,但很快边关被破,而恶鬼长驱直入。
大皇帝急忙下达指令,派出各方高手、大将、谋主驻守各地,扼住咽喉重地,但那些鬼怪却依然平推。
速度只是略缓,但依然在前进。
而很快,第一座大城被攻破,将士尽皆战死,全城被屠,不留一个活口。
如此,便似万里大坝破开了一个口子,鬼怪如潮,而汹涌入了人类的聚集地,整个天中洲竟然在短短十数日内,便近乎死绝。
而大皇帝知晓天命已散,大势已去,便临终托孤,令身边仅有的儿子,三皇子,以及一众精英,乘坐昊天大船百艘,从隐蔽港口起航,以从未有人知晓的极秘航线,往龙藏洲。
三皇子名:宋尚!
而所谓精英,便是天中九会,以及十常侍。
这些影子便是天中九会之中的隐会,脱胎于原本云隐司。
只是在“探寻世界尽头”计划失败后,云隐司废除,而原本司中高手则成立了两大会。
云会,与隐会。
这也是正宗的有着云隐司一脉相承的组织。
后来的各大洲的再度成立的云隐司,则不过是依样画瓢,纯做官差例行之用,而不复原本威武。
赵大忠,自然是十常侍之一,接到秘令便是带着隐会的一些精英前来武当。
以天符来告诉这龙藏洲的正道之首:新皇已至,速来迎驾!
至于讯息?
天中洲各大顶级风媒,早已被押送到了三皇子临时行宫,被皇子那神秘幕僚以施以秘术,从而获得了近乎最准确的关于这天下的消息。
所以,那神秘幕僚便是令自己等人挑了那夏极继任大典的日子,登山!
并且要将他下山的魔道、盗寇来贺之客,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如此,即便这在龙藏洲作为正道领袖,足有百年的武当,便没了退路,再无选择。
至于激怒?
不存在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更何况他们还未追究武当勾结盗寇、魔门的罪名,他们该当是感恩戴德!
所以,隐会刺客见到此行的任务目标,似乎因为误会和这赵大忠打起来了,他们也不出手。
更何况,他们也一直看不惯这些死太监。
夏极笑眯眯的蹲着,看着仍在坑里动弹不得的阴柔男子,然后开始倒转牌子,“不对呀,还是个大裤衩。”
赵大忠都快哭了:“你转了两次,当然还是倒过来的,再转一次,转一次啊。”
夏极又转了两下,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你骗我!”
赵大忠哭了。。。
而就在这一刻,夏极手中的长刀又连着柄“啪”的一下甩了出去,在阴柔男子脸上留下了一道深红的印!
似乎还不尽兴,他左右开弓,瞬间又打出了十多下,直到这男子成了猪头,他才笑眯眯的起身,转身。
见到呆若木鸡的任无月,以及那公羊唐,打了个酒嗝,笑道:“哎?任无月,你怎么也在这里?清影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我。。。我一直在找她。”
说着,这男人竟然直接来了个狼狈的狗吃屎,趴在了面前的泥土里,然后本能的翻转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而他左手捏着的天符,不知何时,竟被握的粉碎!!
然后又随意松开,如丢开了个垃圾般。
“杀了他!杀了他们!”阴柔男人在坑里咆哮起来,撕扯着如漏风的嗓子,高声尖呼着。
而就在同一时刻,那公羊唐则是身形闪烁,已经抓过来两名魔门精英,双手捏碎他们咽喉,然后高举在了身前。
任无月则是直接拎起醉酒倒地打呼的武当掌门,往后急速而去。
呲呲呲。。。
无数细响,如水平下着的骤雨,从远处而来。
公羊唐一边后退,一边小心的用两面尸体盾牌抵挡,他只觉无数冲击力,不时从那尸体传来,令他手臂都感到有些发麻。
而蓦然他足上一疼,整个人往后坐倒。
目光里,原本藏在树后的影子则纷纷走出,他们手上握着极其小巧的弓弩,弩匣上雕刻着奇异的纹理,如半只被巨手撕裂的蜘蛛,贴在那匣子上,而被赋予了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弩口近乎为一体,看似绝无可能出矢。
而再一细思,却发现那弩匣容量极小,其中怎可能装下箭矢?
然而,那一道道闪烁、极度冲击力、穿透力的银光,却使得人不得不去相信,那弩匣不仅存了箭矢,而且还存了很多很多。
“那东西穿过我腿骨了。”公羊唐全身颤抖,同时向身后的教主说道。
任无月则是皱起了眉头,但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看着身前依然呼呼大睡的“姐夫”,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10。那就一起死吧
荒林。
死尸遍地,而隐部则缓缓缩小着包围圈。
公羊唐右臂扛着一句已经被射成刺猬的尸体,左手试图去拔出刺穿自己的那根箭矢,他从未见过力道如此强劲的箭。
“拔不出来!”只是片刻,这凶悍的魔教壮汉就已经大汗淋漓,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极其痛苦。
箭矢射入骨头,若是他人怕是早已疼痛的晕眩过去了,哪里还会用相对平静的语气说话。
“那根箭很细,入体之后似乎变得不规则,根本无法拔出!!”公羊唐向身后说道。
任无月皱了皱眉,再次横箫在唇边,对着血色的碧玉箫孔,微一沉吟,便开始吹奏。
曲名:幻梦。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到底呼呼大睡的“姐夫”,然后提气吹出了第一个音符。
哩。。。
歌声一反之前的凶厉,而变得柔和,宛如碧波荡漾着最温柔的梦,将音域覆盖的所有人全都笼罩了进去。
而隐会众人却是停下脚步,眼神稍微有些迷惘。
任无月见状,更是投入的吹奏起来。
幻梦,第一部便是入梦。
无论什么英雄好汉,若是入了温柔梦,那么哪怕知道这是梦,也宁愿沦陷,也不愿醒来。
但这些手持怪弩的隐会刺客,却只是顿了顿,短暂的停顿,似乎在运息调气,亦或是使用某种功法。
片刻的时间,他们的眼神竟然彻底恢复了清明,继续开始向着这颗古树逼近。
任无月一惊,但心神却不曾动摇,而是吹响了幻梦的第二部:靡靡。
音质从清灵转甜腻,带着悲悲惨惨戚戚的蛊惑之音,向外扩散而去。
然而那些隐会刺客却如变聋了一般,听而不闻,脚步不乱,距离这树越来越近,不过十多米的距离。
公羊唐见此情况不禁面色微变,虽然不知这些人使用了何种技巧,但是似乎可以使得自身隔离音律攻击。
如此下去,难不成坐以待毙?
我狂狮从不坐以待毙!
黑木教,也一样!
思索之间,他脸色极其冷冽,强忍着腿骨上传来的尖锐刺痛,将身形收缩,以尸体盾来死死护住自身。
十米。。。
九米。。。
八米。。。
他深呼吸,默默感觉着一众刺客的逼近。
而待到了六米的距离。
他瞳孔大睁,须发膨胀,而双手早已膨胀了几圈,变成血红如盆。
盆边如刀,锋利而骇人!
“呔!”这位黑木教的赤发狂狮暴喝一声,左手化掌直接劈下,落在小腿之上,“喀拉”一声,左腿应声而断。
便在同一时刻,他咆哮着,借着这深入骨髓的剧痛,整个人如腥风般扑出,持着人肉盾牌冲了出去,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刺客。
临危断腕,可谓真壮士!
但是,那刺客却如薄薄枯叶一般,受到这狂风冲击,身子竟然往后飘远。
公羊唐一愣,右腿点地,便是再扑向另一人。
那人竟也是一般。
如叶般飘开。
“这是。。。”公羊唐心神有些动摇,但身形却毫不放缓,即便独腿,却依然是一只疯狂的野兽,以尸体为盾,舞的虎虎生风,再扑向第三人。
只是这些刺客身法着实诡异,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得他们随之而动。
之前作为包围圈时还未察觉,但此时,公羊唐竟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在跟一群人作战,而是拿着怪弩的树叶!
树叶怎可能拿弩?
又怎可能射击?
呲呲呲。。。
空气里突然划过一道道银丝,在已经哀沉的暮色里,偶有闪出暗淡的红光。
那就是怪弩的箭!
隐会刺客们几乎同一时间出手,那银丝便是同一时间射出,化作一道圆紧箍,刹那便已经缩小到了一点。
这一点,就是公羊唐。
黑木教四大护法之一的“赤发狂狮”公羊唐!
这只独腿的狮子,在夕阳里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屈膝跪下,暗沉的红光,穿过荒林落在他身上,也映照出了他身上那一层淡淡的“白毛”,以及那白毛与肌肤交触处的一抹抹殷红。
“恨!”
“我恨。。。”
公羊唐魁梧的身形旋即倒地,重重砸在他之前舞着的尸体肉盾上。
尘归尘,土归土。
死者,再无不公,再也没有谁是谁的武器。
另一边,隐会刺客们根本无动于衷,而是继续的、缓慢的、与之前毫无异样的包围过来。
这种缓慢并不是基于害怕,而是一种纪律,一种信心。
就如猛虎踱步,只因信心满满!
这独属于真正刺客的素养!
任无月放下了箫,柔弱的身子紧紧贴着古树。
魔教,盗寇来贺的精英,竟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那是么多凶厉而诡异的弩。
这世上怎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弩?
这一干魔教精英,甚至是盗寇来使并不孱弱,更无愚笨之人,但只是在那怪弩的几番连射之下,便几乎死绝。
而寻常弓弩不过仅能填装一支箭矢。
即便是天工造物之中所记载的元戎弩,配上弩匣,也不过可以连射出十支箭矢。
可是这些刺客,他们手中握着的那小巧的怪弩,却从头到尾一直在射击,说是连射了百余支箭矢也不为过。
更恐怖的是,他们中间从未换过弩匣,也似乎根本没有换取弩匣的打算。
换句话说,他们是知道这箭矢还有很多很多,根本无需置换!!
任无月仰头看着已经昏暗的天,一时间有些绝望。
未曾想到刚出任黑木教教主,就要如此退场,真是心有不甘。
而且。。。会和这自己痛恨至极的“姐夫”死在一起。
。。。
她心头千回百转,却蓦地又想:也许和“姐夫”死在一起也好,到了黄泉,可以带着他去寻姐姐,也省的这男人在外面勾花惹草,做出对不起姐姐的事情来。
如此倒也好。
想到此处,她倒是心绪有些平定了下来。
似乎死也未必有那么可怕了。
而对于这个男人的痛恨,也许随着死亡,便都可以化解开了。
任无月荆棘袖轻轻垂下,血孔碧玉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