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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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开得慢,沿路风景的小细节都不会错过。他们打开车窗,任潮湿温热的南风吹进来,河流、小山丘和村庄都收入眼底,天和树都离得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碰。
他们咔嚓咔嚓把带来的点心吃完,就到了目的地,穆嵘背着沉沉的摄影装备,还把她的行囊也背到身上。
“给我吧,我有力气的。”和美要求道。
“有力气就省着等会儿多吃点儿,还有不少路要走呢!”
他牵着她走,两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他总是把她保护得很好。
和美甜滋滋地跟着他走,看他在离铁轨不远的地方拿出相机装好镜头拍照。原来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个小站,风景独好,但要到城里去还得走好长一段。
他们就一边拍一边走,穆嵘难得拍照时带着“模特”,指挥和美站这边、站那边,不用刻意摆造型,随意走走路或者抬头看看天都很好看。
他圈养的这只小兔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两个人手拉手,沿着铁轨走到最近的小镇。和美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地方也靠海,很多当地人都是渔民的后代。
穆嵘带她去那种只有三五张桌子的小饮食店,抬头看着墙上写得密密麻麻的餐牌点单。和美觉得自己简直要变文盲了,餐牌上的好多字都是那几个,她却都不认识。
“这里是吃什么的?”她忍不住问穆嵘。
“吃粿,听过吗?”
穆嵘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写这个字给她看,和美摇了摇头。
他神秘兮兮地说:“等端上来你尝过之后我再跟你说。”
蒸的、炸的、炒的各种粿端上来,每样都只有一两块,馅料和做法却都不相同,味道当然也就不同。和美没什么戒心地夹起一个剔透的圆粿,一口下去,表皮q弹又有任性,薄薄一层,裹着里面的笋丁、虾米和肉糜,汁水丰富,又鲜又香。
她睁大眼睛看向穆嵘,他就知道这是她觉得好吃的意思。
“这叫笋粿,用料很讲究的。笋丁是甜,虾米是鲜,还有那么多红肉白肉香菇伺候着,可金贵着呢!是不是有点像之前咱们在酒店里吃过的虾饺?但这皮又有点不同,你猜是什么做的?”
“大米做的米粉吗?”和美不敢肯定,只是猜测。
穆嵘道:“还真是难不倒你啊!你再尝尝其他的,这个红色的红曲粿,还有这种墨斗鱼卵做的煎粿,都是本地特色。”
和美照他说的都尝了一点,原来都是大米米粉做主料做成的。
穆嵘这才告诉她:“粿这种东西也是作为祭祖的果品而生的,在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一年到头都会吃。现在也有专门做粿的作坊,城市里的人懒得自己动手的时候也会去找铺子里找他们买,怎么样,是不是跟和果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和美猛点头,她真没想到远隔千山万水,两种截然不同的世俗文化里竟然有这样的巧合。
吃了各种各样的粿和粿条,又喝了鲜香的笋鸭汤,这一餐收获不小。
晚上两个人去吃火锅,火锅店门口的肉档里挂着各式各样的牛肉,还有牛腿和牛尾,大锅里翻滚的汤里发出异香。
和美认得那味道:“是牛杂!”
穆嵘觉得她真不容易,作为半个外国人,什么都吃,完全不挑哇!
他们是从后厨的陋巷绕到前门的,有精壮的小哥裸着上身露出紧绷的肌肉站在树墩般大小的砧板前反复捶打牛肉,肉浆最后就做成了现打的牛丸一盆一盆端到前面去。
和美没见过这样的架势,愣愣地看了好久,打肉丸的小哥还腼腆地朝她笑笑,一脚就踢翻了穆嵘的醋缸。
他咧咧道:“喂,往哪看呢?看我看我,你只能看我!”
和美激他:“你没人家好看,我喜欢肌肉男!”
穆嵘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有本事晚上来我房间看!”
和美不屑:哼,有本事别订两个房间。
牛肉火锅味道很好,不同部位的牛肉都被片成很薄的片,在牛骨熬制的清汤里涮熟了就吃,蘸一点沙茶酱、豆酱或者辣椒酱,有的肉汁饱满,有的爽脆弹牙。最后还有一点蔬菜和白萝卜落锅煮,搭配他们已经都不陌生的粿条,每一口都像是幸福的终点站。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靠在椅背上,穆嵘感慨道:“吃太饱了,这样会胖的,还是得运动运动才行。”
唔,他还是小鲜肉,好怕明早醒来就变成行动不能自主的大胖子。
他真没别的意思,和美却想歪了。她记得在北京跟穆家几位女士开茶话会的时候,运动运动好像指代的是ooxx啊!
她一个激灵——他这算是某种暗示吗?
回住处的路上,和美一直悄悄瞄他,穆嵘浑然不觉,到了地方才问她:“你很热吗?手心里都是汗。”
她尴尬地抽回手在身上擦了擦:“那个……你要睡了吗?”
穆嵘摇头:“今天拍了好多照片,我打算处理一下。”
“不是说要运动吗?”
“今儿太晚了,明儿再说吧,早上起来再运动,给你买早餐回来。”
即使是住在镇上条件最好的旅馆,也是没有早餐供应的,他愿意出去买早餐来伺候女王大人的胃,顺便锻炼身体。
和美哦了一声,穆嵘道:“怎么了?看你好像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有……”只有一点点失望罢了。
穆嵘凑上来,声音低沉暧昧,把她逼到背贴在旅馆的房间门上:“那亲一下?”
☆、第33章 胧馒头
和美心跳加速,不过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亲昵。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抱抱亲亲自然少不了,他每次送她回去都会躲在楼下的树影里跟她依依不舍地耳鬓厮磨一番。开始还只是抱抱就好,后来会亲亲额头,再到后来才是嘴唇,终于又找到那晚派对之后亲吻的感觉。他的技巧也提升很快,常常吻得她欲罢不能,在他怀里晕陶陶的。
所以他这时说亲一下,她毫不犹豫地就闭上眼睛,撅起嘴巴等他来尝。
然而想象中缠绵悱恻的亲吻并没有降临,他似乎挣扎了一下,才在她额头上碰了碰,又抬手摸摸她的脸:“晚安了,早点儿睡。明早我买好了早餐来叫你。”
“嗯……好。”
和美话音未落,就见他飞快地掏出房卡,逃也似的进了隔壁房间。
现在不单是失望了,她还有点懵。
——是她做错什么了吗?还是流露出的企图太过明显吓坏他了,不然怎么连晚安吻都变得那么敷衍呢?
说好要感情升温更进一步的呢,怎么变成他躲着她了?
…
穆嵘回到房间,一关上门就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直到隔壁的门也啪嗒关上了,一颗心才落回原处。
他真是要抓狂,这小旅馆为什么处处给人一种暧昧大炮台的感觉,还能不能好好住店了?害得他亲都不敢好好亲,生怕把持不住直接就把她推倒在床。
看到兔兔撅起樱桃小嘴求吻,真是心碎一地。
他现在过去还来不来得及,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这种事虽然情难自禁的时候该发生自然就会发生了,可还是得尊重女生的意愿啊!和美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都跟他不一样,会不会特别保守呢?
再说她在国内只做短暂停留,会不会根本就没想在这段感情上投入太多,也不想更进一步呢?
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博:万能的微博啊,现在深夜十点,我要不要去敲她的门?
特地注明了是“她”,动机很明显了,他都可以预想到评论有多污多离谱。
和美也关注了他,他倒不怕她看,看到才好呢!
她现在在干什么?打电话、刷微博、看剧?
两个房间一墙之隔,这墙也不隔音,可除非墙上有洞,否则他也看不到她在干什么呀!
他给她打了个电话,好半天她才接,他尽可能显得镇定地问:“睡了吗,怎么才接电话?”
“没有啊,怎么啦?”
“噢没什么,想跟你视频来着。”
两个人就住隔壁还用得着视频吗?不过……这也许算是恋人之间的情趣?
“我刚准备洗澡,要不等我洗完?”
洗澡?穆嵘脸上发热,脑海里一时间跳出无数活色生香的画面:“啊……已经开始洗了吗?”
“刚脱好衣服,还没开始洗。”
所以她跟他说话的这会儿什么都没穿吗?
不行了,穆嵘觉得要被自己脑补的情形烧得流鼻血了!这墙上为什么没有洞,为什么?!
“穆嵘?”和美见他不吭声,以为他生气了,“你不想等的话,我们先视频我再去洗好了。”
“不用不用,你去洗吧,我也要去洗了,等会儿再说。”
开玩笑,现在跟她视频他还能把持得住那他就是柳下惠了。
他是该去洗,冲个凉水澡降降温比较好。
和美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匆匆忙忙从浴室跑出来没穿衣服,胸口围着她自带的粉色y浴巾,两团雪球勒出一个小小的深沟,该有的都有,其实也不算很糟糕啊,他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一定还是因为她不够诱人,不够有女人味吧!
她如果能像梁知璇那样多好,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连内衣裤都是成套的蕾丝和软缎,不乏紫色黑色大红色的丁字和深v,怎么看怎么成熟性感。她不过比人家小几岁罢了,内衣都是素色和小碎花的保守款式,衣服也都挑舒适宽大的,在男人眼里她是不是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啊?
她在这头惆怅,穆嵘在墙的另一边也纠结得不行。刚才那条微博下面已经两百多条评论,跟他想的一样,大多都没啥用。等着看h直播的、冷嘲热讽的都有,还有卖金戈银戈的说大兄弟你不行我给你支支招,用了咱的药肯定好使。
不能更心塞。他关掉微博,想了想,还是打给有经验的人问问看吧!
他先是打给了穆皖南,结果电话也是好半天才有人接,大哥喘得声音都有点走样:“小五?”
穆嵘吓得舌头打结,声音也走样了:“大、大哥……嘿嘿,你忙呢?”
“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瞧他这是什么人品,净打断人家好事。穆嵘快哭了:“那你忙吧,代我问大嫂好。”
虽然需要经验,但也不用这样言传身教的嘛!
他迫不得已只好打给亲哥,穆峥电话倒是接的快:“什么事儿,讲。”
穆嵘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比较保守地问:“你跟小璇第一次……那个的时候有没有说点什么?”
虽然说得很模糊,但穆峥居然秒懂:“你问这个干什么?”
穆嵘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取经啊!”
“噢。”穆峥想了想,“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我的经验不适合你。”
“说说看嘛!”
穆嵘皱了皱眉:“那个小不点不是空手道黑带吗?如果你硬来的话应该会被她一脚轰到墙上去的吧?”
对哈,那样墙上就会有个大洞了。
穆嵘苦着脸:“好吧,那不说第一次,后来……再要……那个的时候总会说点什么吧,怎么说比较好啊?”
穆峥想了想:“直接做就行了,要说什么?”
坐上来自己动这种么,他是不是脑残剧看多了?
穆嵘扶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总裁,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过穆峥最后还是提了一句:“我看那小不点儿吃准了你,顺其自然就行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哎,这倒是,其实他就想了解一下她对此是个什么态度,这样万一真的情难自禁,才是真的顺其自然。
他不想对心爱的姑娘有一点点勉强。
他删了之前那条微博,也没再去骚扰和美,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们这段乘坐绿皮火车的旅行持续了三天两夜,有一个夜晚是在火车上度过的。车厢里没有太多人,闷热的车厢摇摇晃晃的,他们不用再分隔在两个房间,而是并排躺在卧铺的床上,中间隔着窄窄的过道,伸手就可以握到对方的手。
穆嵘问她:“有心事啊?”
和美转过脸来:“没有啊!”
撒谎,明明就有。她的手也像会说话,握在手里不是那样软软的,他就能感觉到她不开心。
“对了,那个……昨晚本来想跟你视频,结果我自己睡着了,就没打给你。”无论如何要解释一下,希望她没有白等。
“嗯。”
两个人躺在卧铺上手拉着手过了一夜。火车在凌晨六点多就到了南城,和美还有点惺忪就被穆嵘拉起来下车,塞进来接他们的车子里。
他碰了碰她的脸,在她耳边道:“和美,我有点事儿必须走开一下,你一个人先回去啊!我哥的司机会把你送到地方,不用担心。”
她这才一下子清醒了:“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我……我有点活儿要干,刚接到的邀请,让我去拍一组照片。”
和美抬头看火车站上的大钟,清晨七点,什么活儿会需要他这么早开工?
他什么时候打电话接的生意,她居然都不知道,是故意避开她的吗?
穆嵘已经撒手关上车门,她心里却更加忐忑乱糟糟的了。
这趟旅行轻松愉快,他们没有吵过架,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两人并没有变得更亲昵,他对她也没有表现出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致,是不是他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找借口疏远她呢?
成田现象,他们果然无法幸免吗?
她没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回到梁知璇的住处,才知道他们离开的这几天她把父亲从养老院接出来了,在重新找到合适的养老院之前,梁爸爸要暂时住在家里。
梁国兴是温驯无害的小男人,好人一个,但没什么大本事,老来先是患了早老性痴呆,还有严重的糖尿病,每天都要吃药和注射胰岛素。他虽然已经不太认得人,但仍然很疼女儿,时常跟和美说起要给梁知璇做好吃的,她听得两眼放光:“您会做菜?”
“当然,小璇和她妈妈最爱吃我烧的菜。”
和美便请他教她做,很多南派的点心他也会,只是因为老年痴呆常常这一步做了就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和美帮着他捋顺步骤,边看边学,竟也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