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登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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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救下了那时候的阿音。”
掌门真君望着洛妍,脸色变得铁青。
他没有说什么。静静听着洛妍继续往下说。因为他在很认真的考虑,事情应该怎么收场。
“况且,阿音是我的徒弟。对她的管教不善,也是我的责任。所以一切的罪责,就让我来一同承担。如果掌门真君想要杀了她,那么也一同杀了我。”洛妍顿了顿,看周围沉浸在一片鸦雀无声之后,又短短补充了几个字,“好了,说完。”
这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结尾。
众人望着洛妍,有点目瞪口呆。
一时半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掌门真君想了想,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这么做,还是挽救不了她。”
他是怀着好意在提醒洛妍。
虽然很不喜欢她的为人处事,但掌门真君绝对是一个公是公,私是私的人。
为了灵隐派,他也要挽救一下洛妍。
掌门真君道:“你这么做,除了能让你罪责更重之外,帮不了她任何。因为她才是枭神之力,而你不是。你是灵隐派的长老。”
掌门真君打定了主意,帮人帮到底,于是又加了一句:“你在灵隐派那么多日子,十几年如一日的看守天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灵隐派不会不念旧情。”
这句话是说给洛妍听的,也是说给其他的门派听的。
问责阿音可以,但如果要问责洛妍,还得问他灵隐派同不同意。
其他门派的掌门和长老,当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洛妍笑了笑,道:“阿音是我徒弟。如果灵隐派真的要杀了她,那会比杀了我令我更难受。”
多余的话,再也没有一句。
掌门真君陷入了一阵为难。
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因为洛妍的阻碍,而放过了阿音,四国宗门一定不会同意。
如果他庇护了这一对师徒,做出宽恕她们的决定,那将会让灵隐派陷入被孤立的危险。
作为灵隐派的掌门,他不能让门派冒那么大的风险。
这时候,七杀真君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既然灵隐派有那么多正邪不分,是非不分之徒,掌门真君若是硬要包庇她们,恐怕会被人在背地里嚼舌根吧?”
这句话虽然很冷漠,但带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肃金派本来就跟灵隐派关系不大好,所以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冷嘲热讽的,要令掌门真君难做。
掌门真君脸色一青,朝七杀真君的方向瞅了瞅。
七杀真君摇了摇折扇,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灵隐派掌门,我说的都是实情。也许我太直接了,若有得罪,莫怪莫怪。”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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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长老转头去,鄙视的看了七杀真君一眼。鬼才相信他是若有得罪,明明是故意找茬。
七杀真君接受到文长老的杀气,表现出一副视若无睹之态。
文长老一把年纪了,没兴趣跟一个这样吊儿郎当的年轻掌门斗气。
掌门真君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然而七杀真君说的话,他不得不加以重视。
身为正道,灵隐派同样是一个很重视名誉的名派。
确实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是掌门真君,也不能依照自己的心愿行事。
责任有多大,所以担子也有多大。
掌门真君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望向洛妍,语气有些隐约的发颤,可是他控制得很好,除了前几个字,几乎无从发现:“九长老,你真的要留下阿音?”
洛妍不回答,表示默认,眼里很是坚定。
这种坚定,是在场的任何人都看的出来的。
阿音转头,望了一眼洛妍。
她百感交集,眼神里在说,这样下去会怎样。
洛妍看到了,可是她也没有回答。
洛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台上,掌门真君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他沉思良久之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好吧。我也有了打算。”
“既然你硬要她留在灵隐派,那么我遵从你的意愿。”掌门真君道,“只是,要她留在灵隐派,还有一个前提。”
阿音抬了抬头。也许是感到了一丝希望。
掌门真君道:“我会想办法设下法阵。如果……可以剥落掉阿音身上的枭神之力,我可以让她留在灵隐派,并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个条件,你觉得可好?”
洛妍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你是说真的?”洛妍冷冷地问道,“你这是一定要她死?”
掌门真君道:“我并没有要她死。然而,这是唯一能行的办法。”
确实对于灵隐派,又不能接纳一个在四国宗门中定义为妖邪的乌雀之身,又要承认阿音是他们的弟子,只有这个办法。
然而,掌门真君却忽略了一点……
“阿音的重生,就是因为带着枭神之力,和晴的魂魄而生。这两者,已经不能分离。如果你要剥落掉阿音身上的枭神之力,那么就和让她去死,没有任何分别。”洛妍平静的说道。
阿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在没有听到洛妍说之前,她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她不由望向掌门真君。因为她相信洛妍不会骗她。
原来掌门真君今天的审判,是做给四派的人看的。
原来灵隐派,无论如何都要她死。
掌门真君当然看到了阿音眼中的冰冷。他不置可否,又添加了一句:“即使阿音以后不能留在灵隐派,灵隐派也不能看着枭神之力重归九州,而放任不管。这是我们作为四国最大的宗门,必须保护九州的安宁,应该做到的一种责任。”
这话落在阿音耳中,不由得让她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好一个责任啊。
对灵隐派来说,这么说显得太有道理。打着正义的旗帜,让其他人无从反驳。
可是对阿音来说,这太没有道理。
她并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害灵隐派的事情。也没有伤害过灵隐派的每一个人。
如果说错,那只是因为她不能选择的错。
她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因为枭神之力,带给了她重生。她若要活下去,只能依靠枭神之力。
只是因为她身上的枭神之力太强大,所以必须要除掉原本没有敌意的她,也叫做一种保护九州的责任。
阿音本来不想跟灵隐派为敌。
可是这一次,她亲耳听到正门真君这么说,实在是感到冰寒雪冷了。
阿音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还站在这一群人当中,当自己是这群人之中的一份子?
这实在有一点可笑。
她凭什么要甘心居人篱下,任凭这群所谓的正道,来处置自己?
阿音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可没有灵隐派,她凭现在的能力,一样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既然她已经得到了凤血,得到了枭神之力,那么距离凤血石还会远吗?
一瞬间,阿音的心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这变化,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就连洛妍也不知道。
阿音站前一步来,望向了掌门真君,眼眸带着一丝极致的寒意。
她朗声问道:“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话很直接。
掌门真君转眼望向阿音。
其他三派看到阿音上来,也纷纷转过了眼。
掌门真君不知道阿音内心的打算,只觉得她上殿来,说了第一句话,就是如此无礼。
掌门真君觉得,九长老收的这徒弟,真是教而不善。
他皱了皱眉头。
对于阿音,若不是看在洛妍的面子上,他是没有丝毫情分的。
掌门真君郑重其事的点头:“没错,因为你有枭神之力。”
阿音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满意的笑了笑。
阿音重重的说道:“我本不想这么做,可是这是灵隐派逼我的。”
话音刚落,一堆乌黑色的羽翼,从她的身后飞快的生长出来,占了好大的一块地方。本来空旷的单狐殿,顿时显得拥挤。
在场的所有人,眼里都闪过一丝震惊。
只是听说过阿音身上带着枭神之力,却未见过阿音真身的长老们,从这一刻起,才真正相信了这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身上确实怀着这种强大到逆天的力量。
“你想要逃走吗?”掌门真君冷冷问道。说话间,已然拔剑而起。
顿时,几位单狐堂的执事弟子,也警惕心很高的挡在大殿门口,组成一道人墙。
阿音没有回答,但是行动给了这些人答案。
阿音望向洛妍,做了一个抱歉的颜色。
洛妍眼里闪过一丝暖意。她以若有似无的幅度,轻轻点了点头。
阿音知道,这就是给她的默许。
只要师父不反对,那么她今天无论遇上什么,都会有勇气,不会再害怕。
随即,阿音手腕上和脚上的锁链,在一瞬间崩断了。
众人又是一惊。
碎片散落四周,而阿音的身体,被一阵黑煞缭绕。
就连一向跟阴灵力打交道的七杀真君,都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一脸目瞪口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法承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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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强大的阴灵力。”在这个时候,七杀真君还有闲情逸致夸赞阿音。
灵隐派的执事弟子们,自然向七杀真君丢过去无数刀子似的目光。不过,七杀真君根本不在意这些。
黑煞褪去之后,阿音的身体长大了。
她完全脱变成了乌雀之身。
枭神之力,也在她体内蔓延滋长,逐渐变为完全苏醒的力量。
很多守在门外的执事弟子,这时候望见阿音的背影,是恐惧多过惊愕。
然而四派长老们,在惊讶之余,也纷纷想起来应该要做些什么。
除了七杀真君之外,殿里的所有人的站了起来。
一眨眼,一道道灵光,卷起破空声,飞向阿音。
阿音知道,现在的她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从高空摔下来,却没有伤口。那一刻开始,阿音就知道,对这些凡人的灵光,她不用再畏惧。
虽然拖着一只受伤的翅膀,她没有办法从这些人面前飞出去,然而走出去的能力和信心,她还是有的。
阿音从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水镜曾经传授给他的阴灵术。
好像隔了很遥远,阿音没有复习过,但是因为枭神之力的缘故,她对这种阴灵力,永远有一种特殊的领悟。
阿音举手一挥。
一道黑煞在她身体四周飘起,就像在她身上竖起一道黑色的镜子一般,帮她抵御着从四面八方来的各种攻击。
五彩的灵力射击在黑色煞气凝结的镜子上,反弹了出来,落到大殿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土豆大的深坑。
抵御这些攻击,对现在的阿音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密密麻麻如同枪林弹雨的灵光,只要一飞到她面前,就统统成为了炮灰。
这就是人的力量,与神的力量的差距。
阿音不当这些威胁是什么威胁。
她一转身,抬脚就朝着大殿的门口走了出去。
这一个举动,惹怒了所有的长老。
于是向阿音攻击的灵力更加疯狂了。
可是这些灵力,在她的黑煞护体之下,还是没有任何作用。甚至,阿音觉得,哪怕自己撤去防护,直接用乌雀之身来地抵挡,也造成不了什么大的伤害。
门口,挡着单狐堂执事弟子的一群人墙。
阿音渐渐走近他们。
这群修为最多只有筑基期的弟子,面对庞大的枭神之力带来的威压,双腿开始发软,手中的法剑开始颤抖。
阿音淡漠的走到一位执事弟子面前。
她低下头,从这位弟子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阿音并不想伤害他。
所以阿音伸出手来,轻轻的将他拨弄到身边去。
“麻烦让一让……”她为了表示没有敌意,说的十分轻声细语。
这位弟子的腿就像灌了铅,人就像一根令人宰割的漂木。
阿音只是稍微一推,他就乖乖的让开了一条路,而且再也没有再堵回来。
阿音觉得很满意,因为眼前顿时空旷了。她继续往殿外走,试图走向灵隐派的传送法阵。
她一转念,忽然觉得传送法阵是控制在掌门真君手里的,所以改了一个方向。她决定自己走下山去。
没走出几步,眼前闪过一个紫色的身影。
掌门真君握着法剑,挡在阿音面前。
“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离开灵隐派一步。”
阿音望着他,顿了一顿。
她现在的思绪,有些复杂。
“可是,你是灵隐派的掌门,也算是我的长辈。我如果真的杀了你,那岂不是真的欺师灭祖了?”阿音认真的问道。
这话落在四大宗门的耳中,简直像一句无礼的蔑视。
可是阿音的语气,偏偏很认真。
所以这句话虽然令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却没有什么反感。
阿音问得四派宗门很无语,所以一时间没有人会再出声。
何况,大家都听出阿音话里有话。
大家都相信,只要阿音借助枭神之力,杀死掌门真君虽然不容易,也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情。
阿音也铁了心要出去。掌门真君若是要拦,除非真的有绝对的把握。
可是面对枭神之力,这样的把握,真的足够么?
掌门真君脸色一肃。
“是的,只要我活着,你也别想离开。”
所有人都在怀疑掌门真君这句话的真假。
唯有文长老心中想到一丝可能,心中一跳,一丝惊愕的目光在他眼中浮现。
他上前一步,想要阻止道:“不,灵源,没有必要那么做……”
文长老忽然直呼其名。
这个细节,能预示着很多问题。
掌门真君并没有理会文长老。他目光中露出一丝坚定,举起剑却没有直接向阿音出剑,而是调转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