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7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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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又是满带遗憾的说道:“只是可惜了,让这么一个东西只能停在这里,却什么用处都发挥不出来。”
“你——”
王若风有些不甘,反驳道:“若非是那民党施压,导致秦直道被迫停工,我这东西如何会留在这里?”话音之中,对这摊铺机自然是满脸骄傲。
因为他的好友周培岭,就是依靠着这玩意,将秦直道修复工程足足缩短了只要半年的时间。
若是依照往日模样,起码也要两三年的时间。
“却是,只可惜这东西,只能停在这里,不是吗?”秦桂笑意浓浓:“虽然,我也想要亲眼见到它在荒山野岭之上开拓进取的样子,但就眼下来说,却也只能停在这里了。”
被戳中了心中之事,王若风感觉自己脑中的壁垒开始崩溃,不由得张口问道:“虽是如此,但你们借钱定然不是没有条件的。告诉我,你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没办法,王若风此刻迫切的需要钱财,要不然工厂会倒闭,而他的好友也无法顺利救出来,这逼迫他只能就此屈服。
“哈。王先生倒也爽快,只不过这得看王先生需要多少钱。不是吗?”秦桂昂首笑了笑:“若只是两三百贯的,当然也可以。不过就这么一点钱,只怕是无法让这机械运转起来,不是吗?”
“这倒也是。”
王若风双眉促紧,他满是不甘的看着那摊铺机,蓦地叫了一声:“八千贯,若是八千贯的话,可以吗?”
只是付工钱的话,一千贯就已经足够了,但王若风却不满足于此,他还想要将这工厂继续开办下去,并且见证其真正改变世界的一刻。
“八千贯?这数目,可不少啊!”
虽是早有准备,但秦桂乍然听到这个数字,也是颇为吃惊。
他自担任掌柜以来,处理的业务从来只在三位数之内,八千贯的业务却是一件也没接触过,当然以钱庄之中的储备,也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来,虽然这就占据所有储备金十分之一了。
王若风继续问道:“我当然知道。我只问你,若要这些钱,你的条件是什么?”
若要贷款,当然要相应的抵押物,宋朝虽然远不及现代繁荣,但是却也产生了许多的原始条文,钱庄之类的机构也存在,要不然为何交子这种东西会率先诞生在宋朝之中?
“条件吗?”
秦桂双目阖上,稍微思考一下,然后睁了开来,指了指周围:“若要这么多钱的话,那就只有这个了。”
“你是说整个工厂?”
王若风心中一紧,觉得自己似乎割舍了重要的东西。
秦桂摇摇头,然后点点头说道:“不只是工厂,我还要这里整块地。”
“整块地吗?”
王若风目中露出几分挣扎来,这里的数十亩地乃是他家祖产,若是自自己手中被抵押出去,那他可就是族中贵人了。
然而一想到那些正因为钱财而困顿的工人,他也只能咬紧牙关,低声说道:“可以!”
“很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签字吧。”
秦桂嘴角微翘,自怀中取出了一封契约,只要签定了这份契约,那王若风便可以自陈记钱庄之中取到八千贯钱。
王若风咬紧牙,心中一横便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指纹,自此之后他也就只有继续往前行走的道路了。
待到次日,王若风亲眼见到那送来的八千贯钱之后,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张叔叫来,将所有工人的工钱全都补齐。
得了这些工钱,那些工人自然也没有继续叫嚷,纷纷安下心来,甚至还有人主动提出来,免费将那摊铺机恢复一新,这般表现自然让王若风稍微放松下来,但一想到后续之事,他还是颇为头疼。
根据契约协议,他若是无法在规定时间偿还的话,那整个工厂就再也不是他的了。
当然,粗心的王若风也没注意到张叔那担忧的神色来,兀自沉浸在焦虑之中,思考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才能够解决这事儿。
怀揣着这些心思,王若风就见自家父亲一脸严肃的坐在堂中,充满威仪的目光让自己感到有些不适应。
王若风心中忐忑,正准备躲到卧室之中,却见父亲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喝道:“告诉我!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
“这个,这不是厂子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吗?所以我正在四处找人,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虽是感到紧张,但王若风还是硬着头皮回道,他的父亲王震素来以严苛著称,自己若是有所违逆,定然讨不了好。
“就这些吗?”
王震目光尽数落在自己儿子之上,这让王若风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个,我——”
王若风嘴唇嗫嚅,虽是有心欺瞒,但目光一触即自己父亲那充满威仪的眼神,就感到一阵心慌。
“哼。你做的那些事情,张叔都告诉我了。”
王震张口骂道:“你这不肖子,竟然将祖田都抵押给别人了,你算什么样子?”
第八十二章婚期到聘金难筹,淳化内罗旻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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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样的话,你让我咋办?”
王若风心一横,梗着脖子直接吼了一句。
王震被惊住了,往日时候自己儿子可没有这般顶撞,更感无比失望:“那你就将这祖田给抵押了?别忘了,这祖田可是你爷爷留下来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
王若风紧咬嘴唇,甚至咬出了一条血痕来:“不将祖田抵押的话,我如何能够筹到足够钱财,然后给那些工人发工资?父亲,你也不想看到张叔他们流落街头吧!”
“你还敢反驳?”
王震为之震怒,高举着手想要教训眼前的忤逆子,然而手掌却开始发抖起来,心中也是充满着自责以及悲哀:“你——,你竟然——,你——,你说你自己,算什么样儿?”
眼前的儿子虽是闪过惶恐,但态度依旧决绝。
高举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王震知晓此刻自己如何谩骂责备,自己的儿子都不会改变心思,只是死死的盯着儿子。
王若风心中一横,回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哼哼!”
王震一阵冷笑:“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就能处理好吗?”说着却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函,丢到王若风之前,骂道:“看看吧,这是李家刚刚派人送来的聘金,你告诉我你有什么?”
王若风心中莫名一紧,脑中浮现出一个巧笑嫣然的少女模样,那是他发誓一生一世守护的少女。
但是,这里毕竟是中古时代,尚且有着许多的规矩需要遵守。
纵然两人两情相悦,但三媒六娉的习俗,还是完全无法避免的。
这不,在经过商议之后,这李家也将聘金什么的列成了一个单子来,惟有照着单子之上的描述备齐礼品之后,王若风才能正式将李玲娶回家。
他家非是那等寻常百姓,作为有些资产的丰富之家,自然应当准备好珠翠、首饰、金器、销金裙褶,及缎匹茶饼,加以双羊牵送,以金瓶酒四樽或八樽,装以大花银方胜,红绿销金酒衣簇盖酒上,或以罗帛贴套花为酒衣,酒担以红彩缴之。
而且就算是送去也是有讲究的,需要用销金色纸四幅为三启,一礼物状共两封,名为“双缄”,仍以红绿销金书袋盛之,或以罗帛贴套,五男二女绿,盛礼书为头合,共辏十合或八合,用彩袱盖上送往。
当然,作为女方的话,也需要陪嫁嫁妆,并不会让男方空手而归。
如此繁杂,方能显出他的忠诚。
若是往常时候,王若风自然乐在其中,然而此刻他却濒临危机,自然是没有足够的精力和财力去弄这些事情来。
而且若要置办这些嫁妆的话,起码也要花费数千贯钱,就王若风现在这穷苦模样,只怕是难以凑足这些钱了。
“你啊,难道忘了吗?你和那李家闺女成亲的日子即将到来,到时候你打算咋办?”王震语重心长的警告道。
为了维持整个工厂的运行,已经将整个家庭的积蓄全数掏空,若要凑齐相应的聘金的话,只怕是不行了。
王若风有些着急,叫了一声:“父亲!”
“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去处理吧。”王震置若罔闻,回道。
“这!”
王若风眼中露出一丝挣扎了,不由得低下头来:“若是这样的话,也许只有解除婚约了。”
“解除婚约?你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吗?”王震厉声喝道:“你有勇气的话你自己说去,我可拉不下这脸!”
见对方始终一副错愕模样,更是感到不屑,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王若风一个人在这里,陷入自己的迷梦之中。
若是这样,难道说我真的只有解除婚约了吗?
王若风嘴中呢喃,只感到眼前一片茫然,自陈记钱庄借来的人八千贯钱在缴纳工薪之后,还剩下六千贯。
这六千贯他本来是打算用来购买零件、重整钢铁厂而用的,若是被挪走作为聘金的话的确不错,但是却也影响到了工厂的修复。
王若风可是还怀着重整工厂,再度东山崛起的美梦呢。
对他来说,这乃是今天所听到的最倒霉的事情。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工厂,这实在是让王若风感到头疼,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一想到周培岭,王若风就感到庆幸:“幸好我及时派人去了淳化,要不然就我现在的状况,只怕是根本无法脱身了。罗旻,这一次就拜托你了。”
对着远处深深的一拜,算是王若风对着遥远的罗旻的祈祷。
——————
淳化。
依着周培岭曾经的讲述,罗旻爬到了半山腰之上,自山上扫过山下场景,顿时感到唏嘘不已:“唉。眼下明明是夏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良田都被抛荒了?”
他的记忆之中,似乎还停留在“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农间风光,然而此刻除却了那大片张满野草的良田外,便没有了别的东西了。
这场景,令罗旻生出一丝好奇心,想要知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想着,却自远处丛林之中钻出一个身背弓箭的年轻人来。
这人年方二十,身上的麻布衣裳略显陈旧,因为长期在林中游走,留下了许多的豁口,自豁口可以看到对方那健壮的四肢。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旻,不由得握紧身上弓箭,用低沉的声音威胁道:“你是谁?”
“这个,我叫罗旻,今日来到这里乃是为了寻找一个人的。”罗旻身子绷紧,不敢露出半点的惧意来,唯恐叫对方小瞧了。
“谁?”那人问道。
罗旻道:“赵铁牛!”
“赵铁牛?你找我干什么?”听到这话,这个自称是赵铁牛的人长舒一口气,将手中弓箭拿下放在地上。
这样子,让罗旻生出一丝好感来。
罗旻回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受人所托,这才跑到这里来的。”对方身形相貌太过寻常,虽然自体内隐隐可以感应到一丝真元的存在,但却远不及诸如段陵、周宇这等人才。
不过作为这个年纪的人,这赵铁牛能够修到这般境界,却也堪得上是相当努力了,而且就连罗旻自己,其虽是修行了真理学院的功法,却也和赵铁牛一般实力来。
由此可见,这赵铁牛的确是有些练武的资质。
“受人所托?是谁?”赵铁牛继续追问,对那人如何知晓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吃惊。
毕竟,在四年之前的时候,他就已经逃了,逃到这深山老林之中独自一人生活,以避免被山下章氏一族给发现了。
那些得罪了章氏一族的人的下场,不知道多么凄厉。
罗旻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然后道:“是周培岭!他让我来找你的。”
“周培岭?”
听到这熟悉名字,赵铁牛顿时激动起来:“原来是小山?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对了,他现在在哪里,为何我不曾见到他?”说着,还四处瞅瞅树林,想要找到熟悉的身影,然而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个,学长他并没有到这里来。”罗旻羞愧的低下头来,却不敢直面赵铁牛的模样,诉道:“因为一些事情,他现在被抓进监狱里面了。”
“什么?小山被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铁牛追问道,心中也是悔恨自己为何没有发现,要不然如何会让这场景出现?
“唉。还不是被那章丰给陷害的吗?要不然,如何会变成这样子?”
罗旻内心充满着恼恨,而且在来到了这淳化之后,亲眼见到这昔日繁华的小城,变成了今日这破败的模样,就知道这一切都和那章丰有关系。
说着,罗旻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赵铁牛。
赵铁牛听了之后,立时张口骂道:“就这手段,准是章丰干的好事。”
“这个,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罗旻问道,他们也不是怀疑对方,但却苦于没有证据,这才令案件拖到现在了。
“唉。你是不知道,那章丰为了能够有足够的劳动力给他种田,竟然和官府勾结起来,将许多佃户直接下狱,以此为手段强迫我等必须要去耕田。”
罗旻认真的听着,脑中也是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看来之前所见到的那些被抛荒的土地,也是因为无人打理,这才变成了这样子了?”
赵铁牛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无奈之下,许多乡亲们纷纷出逃,跑到了长安之中。我因为不识字,所以只能躲入深山之中,以免被那些人给抓到了。因为我们都知晓,若是被对方抓到之后,只会累死在耕田之中。”
提及此事,赵铁牛唉声一叹:“你啊,却是太过天真了,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有多么的歹毒。要不然,乡亲们为何逃的逃、走得走,只留下一些年老孤寡的人,被那家伙囚禁着。”
“这么残忍?”
罗旻倒吸一口气,这些事儿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过。
“那是自然!”
赵铁牛愤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