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为王-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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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徐如意转头看向南宫彩云:“你看南宫,杀了个慕容清,现在还有滋有味的吃着饼,就不像你这么没出息。”
不远处南宫彩云似有所闻,抬头看了二人一眼,没说什么。
正在此时,远远的,化鹏飞顶着一个大光头纵步疾奔,向着这边赶来。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徐如意看着化鹏飞,模样什么的倒没有变化,只是气质似乎有些不同,很难形容的一种感觉,或者应该叫自信?
“久等了吧?”
“还行,”徐如意点了点头:“拿到了?”
“拿到了。”化鹏飞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褐色的乒乓球大小的丹药,作为药丸来说,却也不小了。
徐如意伸手拿起那颗大还丹,举起来睁一目眇一目对着太阳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质地还有些坚硬,吃的人估计会噎的半死。
“喂。”化鹏飞犹豫了一下,对徐如意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一旁的一颗梧桐下站定。
“怎么了?”
“我遇到了一个人。。。”
。。。。。。
司马迁在《史记…报任少卿书》中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这句话所强调的,是人在死后因其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影响。
有的人死了,如草木一秋,无声无息;而有的人死了,其影响之深远,意义之重大,都是不可估量的。
少室山上一夜之间死了两三千人,远在千里之外,江西分宜的黄员外的死讯传到了京城。
少林的乱局平息,朝堂上却有风暴酝酿。
这员外名叫黄选。很平常的名字,只是姓氏有些特别,红橙黄绿的黄,也是黄子澄的那个黄。他本身并算不得什么人物,但他的死,却不同寻常。
在早朝刚罢,驿使身负皇旨,向着荆湘之地一骑绝尘,意气风发的还没跑上二十里,身后便有人骑千里马赶来,又将他拦了下来。
文华殿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黄子澄好不容易求得朱允炆的支持,压住群臣的反对,将自己“天衣无缝”的削藩策推入了实施的阶段,可就在信使都出了城的情况下,自己的老爹竟然死了。
“死的真不是时候。”黄子澄心中暗骂。
他和自己老爹的关系并不好,他是一个笃信儒家的书生,而他的父亲,不过是个落地的秀才。套用现代的话来说,黄子澄算是典型的凤凰男。
久居朝堂,舞风弄潮,他与他的那个老爹的思想观感完全是两路。
黄选因子而名,借着儿子黄子澄“帝师”的名望在当地的风头一时无两。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但即便是当地知府见了他也必然客客气气的叫一声黄公,逢年过节的还有礼仪送上。黄子澄对这些一清二楚,但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自己的生身老父,书里从没有教过他以子训父的道理和方法。
更何况大明以孝治天下,他若是沾上了不孝的名声,那他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所以对自己的这个老夫,黄子澄的态度总结起来大概就是一句:“爱咋咋地,别给我添乱就行。”
黄选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待见自己,所以也颇有默契的在老家当起了自己的“黄员外”。
一直以来的相安无事,没想到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传来了黄员外的死讯。
按大明律,父死,为子者当守孝三年。黄子澄是整个削藩策的总策划,若离了他,那接下来对藩王的应对,军政的安排都会失了分寸。可不让他回老家守孝?夺情起复这个词在大明朝可还没有先例,朱允炆不想破这个例,黄子澄也不敢破这个例,毕竟当代大儒的名望,是他安身立命之本。
“不然,就再等等吧。”沉默半晌,朱允炆犹豫着开了口。
“陛下。”黄子澄神色变幻,咬牙道:“家父身体一向安康,突然传来死讯,又是赶在这个时候,老臣以为,其中恐怕另有文章。”
“另有文章?”朱允炆皱眉:“黄卿家以为,是有人加害?”
“老臣不知,信中语焉不详,老臣也只是怀疑。”
有些话点到即止,黄子澄没有继续说下去。定了定心神,随后认命似得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不论如何,老臣这次怕是要离陛下而去,再想回来,却要三年以后。有些话,临行前老臣还是想说说。
藩镇不削,天下不稳。相信陛下您也是明白的。可什么时候削,又怎么削,老臣这些日子已经给陛下说的明白了,还是那句话,小而大,易而难。这其中,总有兵戎相见,图穷匕见的一天,而最大的反叛,无外乎就是北平的燕王朱棣。
朝廷兵精将广,小藩再去,除非有大的失误,否则胜算当是十成十的。可接下来老臣去了,藩王会有一些反应,有些老臣考虑到了,有些没有考虑到,具体如何还要看陛下的抉择。只是眼下,削藩之事却不得不缓一缓了。
毕竟老臣一去,朝中人事调动,必有一番乱象。只是老臣想向陛下举荐一人。”
“何人?”
“黄观。”黄子澄肃声道:“当年南北榜案中北榜的状元黄观。”
“是他。”听黄子澄说起南北榜案,朱允炆才隐约有了些印象。
“陛下,”黄子澄又道:“黄观大才,与老臣相得甚深。对削藩之谋略,亦与老臣不谋而合,若陛下真有心以老臣之策而行,老臣去后,不妨招他相询。”
留下已是奢望,那离去前不如留下一颗种子。到底是自己教大的学生,黄子澄对朱允炆的性格有很深的了解,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优柔寡断。”
自己一去,若是有那奸佞说上几句,自己的一番心血肯定会付之流水,但他也没有办法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离开文华殿的时候,黄子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东厂的方向,他总觉得,老父的死应该与其有脱不了的干系。可他没有证据,也没有调查的力量,不能证实的猜测,狗屁都不是。
还能在京中等几日,三请三拒的戏码总还要走个过场,希望在这短时间里,锦衣卫能够查出点儿什么好消息?
虽然殿门大开,但文华殿中还是有些阴暗。
刘喜端着一杯加了糖的甜茶放在朱允炆面前,茶杯落下的声音打断了朱允炆的沉思。
“刘喜。”朱允炆抬眼瞥了刘喜一眼,幽幽的问道:“黄卿家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怎么想?”
刘喜想了想,低声回道:“陛下,奴婢懂得不多,说的对不对的,还请陛下恕罪。”
“恕你无罪。”朱允炆挥了挥手,声音有些烦躁。
“陛下。”刘喜道:“黄卿家老父辞世,不外乎有两种可能,有人加害,又或者是寿终正寝。若有人加害,那目的为何,奴婢猜不出来,但若是寿终正寝,那。。。”
“怎么说?”
“或许就是天意?”
“天意?”朱允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刘喜,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旋又放下:“刘喜。”
“奴婢在。”
“去把万仙长给朕叫。。。算了,还是朕亲自去见他吧。”朱允炆起身,望殿外走去。
“起驾~”刘喜尖声一唱,片刻之后,皇帝的御辇向着道极殿方向而去。
。。。。。。
朱允炆口中的万道长,道号万从心,原是终南山全真派的掌教真人。当年与邵元杰一样,奉了朱元璋的旨意被召进宫中。不同的是,邵元杰惹怒了朱元璋,被困在了曾经的韩国公府上超度亡魂,而万从心却因为练得一手“仙丹”而被朱元璋留下,尊为供奉。
朱元璋死了,但万从心在宫中的地位依旧风生水起,圣眷丝毫不减当年。
这大概是皇帝这种生物的天性,当了皇帝的人都想长生,朱允炆也不例外。而想长生,就离不开道家的仙丹,万从心的本领得到了朱元璋的认可,那朱允炆也就丝毫不做怀疑。借着这股子势头,万从心从一个炼丹的道士成为了朱允炆口中的万仙长。
道极殿
万从心束发盘髻,头戴一顶青蓝色混元帽,身披青蓝色八卦道袍,腰系丝绦,白袜黑鞋,闭着眼掐诀念咒,对着一人多高的硕大紫铜丹炉念念有词。
没有任何通报,朱允炆带着刘喜悄悄的迈步走进了殿中,万从心闭眼不察,周围伺候的道童也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朱允炆也不以为侮,站在万从心的身后默默等待。
这一等,足有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带到炉鼎中传来一声金铁相击的脆响的时候,万从心才睁开了双眼:“丹胚已成,接下来四十九日间,火不可惜,经不可停,心不可不诚,尔等可记得明白了?”
“是,师尊。”丹炉周围几个小道童回了一声,随后各按方位盘膝坐下,念经诵咒。
万从心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转头,见朱允炆和刘喜站在身后,也不惊讶,只淡然一礼:“无量天尊,陛下驾临道极殿,可是有事相询?”
“仙长。”朱允炆微笑道:“朕有一事不明想求仙长指点。”
“陛下但说无妨,贫道知无不言。”
“何为天意?”
“天意?”万从心看看朱允炆,眼神略带诧异:“天道意志,无因无果,难以揣度。陛下可是心中有什么难事犹豫不决?”
“是。”朱允炆点点头:“朝中最近。。。”
万从心抬手止住朱允炆的话头:“陛下,方外人不问朝堂,这是规矩。陛下心中有惑,贫道想方为陛下解惑便是。陛下请这边来。”
万从心伸手一引,随后转身向偏殿而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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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鸾起乩(ji),又叫扶乩。
是中国道教的一种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抬箕、扶鸾、挥鸾、降笔、请仙、卜紫姑、架乩等等,扶,指扶架子;乩,谓卜以问疑。从性质上来说,大概类似于笔仙,只是笔仙招的是鬼,而扶乩请的是神。
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这种人被为鸾生或乩身。神明会附身在鸾生身上,写出一些字迹,以传达神明的想法。信徒通过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以了解神灵的意思。
道极殿偏殿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步骤严谨的扶乩。
浅浅的沙盘之中盛满了灰土,乩笔的末端被几根金丝绑起,悬在了一个金环的中央。两个七八岁上下的道童穿着一身紫衣,扶着金环,聚精会神的念着不知名的经咒,万从心站在正当中,捻须阖目,向着面前的神像呢喃有声。
“陛下,”刘喜低低的声音,似乎怕惊扰了天上的神灵,对着朱允炆道:“万仙长看来是要起乩,为陛下求来神灵的点化,您看这神像。”刘喜伸手一指万从心面前的神像,介绍道:“这是紫姑的神像,奴婢听说,乩神之中紫姑最灵了。”
“啊,是,是吗?”朱允炆似乎有些紧张,握着拳头,侧脸问道:“那朕现在应该做什么?祷告吗?还是磕头?”
“都不用。”万从心在这时似乎完成了准备,转头开口道:“陛下只需用朱砂将心中所惑写在黄表纸上,贫道自会为陛下转告紫姑。”
“哦哦,朕知道了。”朱允炆四下一打量,见左边不远有一方桌,上边摆着文房四宝等一应物什,便迈步走去。就在这转头的档口,却没看到,身背后,刘喜冲着万从心点了点头,一根手指凌空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万从心也不着痕迹的点头回应,心照不宣。
笔落朱砂染,刷刷点点的写下几个字,朱允炆将黄表纸叠了两下,递给了万从心:“仙长,还需要朕做什么吗?”
“不用,剩下的事自有贫道,陛下静观便是。”万从心说着话,将叠好的黄表纸随手一抖,无因火起,黄表纸一时化为灰烬,还没等火光消散,只听万从心一声大喝:“五福万法护身,五方揭谛同往。天地阴阳禁闭,紫姑可下尘凡!”
话刚说完,只见万从心猛然一翻白眼,浑身抖若筛糠,颤栗半晌,猛然一停,身上却是多了一股子的阴柔气势,就好像。。。真的有个女神附了身一般,双目开合之间自有一股神光笼罩,周身上下也缭绕着一股异香。
“这。。。真的请下神来了?”朱允炆被万从心的一番表现唬的一愣一愣的,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伎俩,心中已然是信了几分。
“凡间帝君所请,本仙已知,无需多言。”万从心的老脸露出了一个颇有些妩媚的笑容来,抬手落下,分别在两个扶乩的道童头顶猛拍三下,只见两个道童嘴中一直诵念的咒文停下,随后闭上眼睛,挪动金环,缓缓地,在沙盘上画下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圈。再然后,一翻白眼,人事不知。
“此为帝王心中所求,自行领悟便是,本仙去也。”万从心说完,又是白眼一翻,也昏了过去。
“额。。。”朱允炆愣了,这,这就完事儿了?。。。一个圆圈,算是怎么回事?有心问问吧,“懂行”的三个人都昏过去了,侧脸看看刘喜,也是一脸茫然,朱允炆转念,也罢,等万仙长醒来再问就是了,也不敢乱动,便与刘喜对着沙盘上的圆圈静立等待。
。。。。。。
“档头,您这是去哪?”
“最近赌钱走了背字,出去找人算算。”
“嗐,档头,”东厂门口,一个番子笑道:“赌钱的事儿,你找算命的有什么用,直接找他们行首王通吃说句话,包你百战百胜。”
“那还有什么意思。”皮铁心不愧笑面金刚之名,对于属下们没大没小的打趣也不生气,摆摆手,一摇三晃的向东面而去。
穿大街过小巷,皮铁心来到了夫子庙前。并非什么节日,自然也不会多么热闹。不过摊位倒是不少,清一色的,全是些算命测字的,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穷酸书生的字画摊。
皮铁心左右看看,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才在一个不太起眼的摊子前边坐下。
“测字?看相?”
“测字。”
“哦。”算命的先生摊开宣纸,递上了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