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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庶本荣华-第142部分

小说: 庶本荣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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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去外院迎接。

    说起来,这应天府尹丘大人与傅正礼颇有交情,两人虽是上峰下官的关系,但偶在一起吟诗作对,谈论国事,倒生了几分惺惺相惜,应天府尹同情傅正礼往年遭遇,所在他管辖内,屡让傅正礼三年考核期获优,才一路升至知府。

    “下官拜见丘大人。”傅正礼见了上峰,忙裣衽屈膝行礼,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丘大人比傅正礼痴长五六岁,面目炯炯,威严昂扬,他托起傅正礼的双臂道:“快请起。”

    他二人应酬客套一番后,丘大人直接道明正事:“傅大人,本官此次前来,是经人禀报,说贵府夫人傅太太暗遭陷害,至今昏迷不醒,情节严重,何以傅大人早不上报?”

    傅正礼心下知意,敛色道:“请恕下官无能,至今未查明原因。”

    丘大人义正言辞地道:“傅大人说的好含糊,分明是推矮搪塞。本官今日前来,早闻风声,事关你家宅一事,本官不该参与,可眼看闹出人命,傅大人也还包庇只手遮天吗?这个案情涉及在内全是傅大人子女,知情者难免有所不公,怕会掀起闹事来,再不处绝,只会越闹越大无法收场。细想傅大人能有今日地位,全是你匡扶正义,为百姓谋福祉,才稳稳坐上一州知府,当中不易本官看在眼底,不想你一错再错,才急忙启程来滁州。”

    一番话说的傅正礼又悲又叹。

    丘大人也不予多说,而是道:“把涉及在案的人全请过来,本官亲自来审。”

    ******

    那边厢景沫还留守在远香堂厢房里,她正喝茶时,猛然听到窗外响动,她侧过脸,就看到江枫跳进屋来,拱手道:“大小姐,丘大人来了。”

    “这么快?”景沫吃惊的放下茶杯。应天府离滁州少说也有七八百里,快马加鞭最快要两日时日,可丘大人竟来的如此迅速,她心里一慌,“那你有跟丘大人细说吗?”

    江枫忙道:“已据实向他禀明,他说会为大小姐住持公道。”

    景沫这才松下一口气,忙起身走出去:“我去看看。”

    她急忙推门出去,刚一打开门,就看到景秀站在门前,她冷面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景秀只扫了眼景沫,视线就落在屋子里头,眼前一袭黑影闪开出窗,虽是动作极快,但景秀看的清楚,唇角微提起一丝笑。

    景沫见她望着屋内,眼波一动,侧脸转开视线,看江枫已不再屋内,她稍有心安道:“贱人自有贱命,这样都还敢在府里大摇大摆的走动!”

    景秀与她对视,淡淡道:“父亲请我们去外院,大姐姐勿要迟了。”说着,脚步轻移,转身就与白苏离去。

第二一九回 激怒对峙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筱颖儿
    在外院退思堂正厅里,丘大人端坐首位太师椅上,目若流星,鼻若悬胆,威严肃穆,大有明镜高悬的气魄。

    景秀甫一踏进屋,看到屋内凝聚不散的气势,心尖蓦地一颤,到底是从未见过这仗势,不免有些紧张。

    而景沫尾随进屋,一眼看到丘大人此刻严厉的面孔,如景秀一样心里也疙瘩一跳,哪怕她见识过人,却也是个闺中女,哪曾见过盘审之事。

    她们二人到后,几位族中长者叔公也至,还有二老爷、二太太等在内,未免太嘈杂,余下诸人则回避开去。

    诸位拜见应天府尹丘大人后,丘大人赐长者坐,待屋内寂静不闻一声咳嗽后,丘大人清朗了言语道:“本官听闻傅太太病重一事,深感惋惜,本该早日来探望,可一直公务缠身无暇前来。说起来,霍氏韶华与本官已有十几年交情,发生此等实属不幸。原以为只是场意外,却不想还深种剧毒,闹出诸多丑事,还传到本官耳里,于情于理于法,本官都该前来调查……”

    傅正礼在旁拱手致歉:“有劳丘大人。”

    “无妨。”丘大人抬手示意,目光望了眼屋子里的人,询问道:“堂下哪位是府里六小姐?”

    听到过问她名字,景秀此刻的心忽而平静了,她不慌不忙的上前两步,弯腰施礼:“傅氏景秀拜见丘大人。”

    声音沉稳,倒也婉转动听。

    丘大人“嗯”了一声,免她起身:“方才已向你父亲询问过情况,总总罪证都指向你和你兄长,你还有话可说吗?”

    景秀抬起眼,看了眼丘大人面无表情的脸,低声道:“景秀才疏学浅,不懂大明律法,若是言语有失,恳请大人饶恕。”说着,又是弯腰一拜,适才缓缓起身道:“我母亲中毒一事,整件事并未有人亲眼所见,但凭那些证据和其他人的口供,便要景秀招供,可符大明律法?”

    “那你又能拿出何证据出来佐证,不是你所为?”丘大人盘问道。

    景秀微微摆头道:“我并无证据。”

    景沫在后面听了冷笑。

    “但是,母亲中毒一事上牵扯众多,景秀想先说说其他事,或许大人会更清楚整件事。”

    丘大人点点头:“但说无妨,这里是傅府退思堂,不是衙门,六小姐无需拘谨,有话直言。”

    景沫脸色微有一变。

    景秀却是含笑着应了是,“事情起因还得从母亲生辰宴那日说起,也就是那晚,我与五姐姐在畅春园画中游落水,因此事关乎我们姊妹名声,父亲有所顾及不敢声张,只能私了。可我与五姐姐何以会无缘无故双双落水呢?”

    她侧过脸看了眼景沫,只见她温婉的面容稍变,脸上强挂着再妥帖不过的笑颜,景秀慢慢道:“当时父亲已查清真相,乃是四姐姐推我入水,四姐姐亦是承认了。可我们姊妹平日里纵然如何胡闹,也不至于让四姐姐不顾家族名声,甚至胆敢做出这种损人性命,残害手足姊妹之事……原来真正想害我们的并不是四姐姐,而是……大姐姐。”

    景沫闻言一震,只看景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笺,递交给丘大人。

    “这信笺乃是我入宫为妃的四姐姐亲笔所写,当中详细写明,大姐姐如何寻四姐姐商议,主导那落水一幕。”景秀将信笺递交后,望了眼二太太的方向,多亏了二太太肯帮忙,才能得到景月的信笺。

    而二太太听到景秀说起这番话,眼底泛酸,大为感触,景月被送进宫,日子过的并不好,她心性好强,又爱争与,那宫里头的多是些妃子争宠吃醋的,她一沾酸,反被挑唆,如今已被今上冷落多时。

    可景月为何会被送进宫,二太太心里清楚的很,全是景沫一手所为,她自个不愿进宫,却陷害的让她的女儿入宫选秀。如果不是发生推景秀落水的事,景月不会被大哥惩罚禁足,失了脸面。她也万万不肯允了景月进那座牢笼里整日勾心斗角呐……

    丘大人细致看过一番后,看了眼景沫,对景秀道:“只是女儿家斗嘴闹出事,这与你母亲中毒有何关系?”

    景秀不紧不慢地道:“众所周知,我大姐姐在闺中早有贤明,她的温婉贤惠历来是我们姊妹间的表率,我也向来敬重她,从不敢轻易得罪,何以大姐姐便要狠心利用四姐姐推我入水,置我于死地呢?”

    她说这话时,眼波一转,落在景沫脸上,又重复着问道:“大姐姐为何要这样对我呢?”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景沫身上,她虽是镇定,却也耐不住众多复杂的目光,唇角忍不住直抽搐。

    景秀看她久不说话,莞尔一笑,凑近她凄楚地道:“大姐姐不说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大姐姐早对我心存芥蒂,甚至早有图谋,要我死无葬身之地呢!”她在她面前故意咬重了最后一句。

    “你给我闭嘴!”亦是这句,激怒了景沫,她放声喝道,抬起手来,便是一巴掌打在景秀脸上。

    整个厅堂里顿时有“啪”的一声响,景秀并没有闪躲,反而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她清丽的小脸上顿时印有一个火红的五指印记,她忙捂着右脸,眼里的泪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来,这一巴掌景沫几乎是使足了劲,似乎是她长期以来的隐忍终于要爆发了,这一巴掌甚至比景月打的更重,景秀痛的眼泪直落,如何都收不住……

    所有人皆看傻了眼,不敢相信刚刚那幕是真的。

    而此刻的景沫早已被满腔的怒火塞满心间,她怒红着双目,那抹狠绝厉色的眼神如雪亮的针尖一般狠狠剜在景秀脸上,她是要她死,她就是要她死……

    傅正礼看景沫这模样,重重的摆头叹息,不忍直视。可看到景秀捂着受伤的脸,埋着头,瘦削的肩膀一颤颤的,凄楚可怜。他想上去安慰几句,像个父亲一样护着她……

    二太太抢先一步,搂住景秀,心疼肉叫地道:“好孩子,别难过,二婶知道你受委屈了,快别哭了,真是可怜见的,一出生姨娘就没了,被人欺负成这样也没个人帮你说话,以后啊,就把二婶当你亲娘……”

    众人见了景秀这光景,又听二太太这番话,对景秀心生怜悯。

    丘大人看着景沫,郑重提醒道:“休要再动手伤人!”

    景沫抬高的手放了下来,藏在宽大的袖摆里紧紧捏住,捏的指甲深陷肉中,她一吃痛才松了手,人也冷静下来。

    而景秀冷汗如豆,嘴淌血浆,她将脸埋在二太太怀里抽泣几声后,好不易克制住眼泪,她忍痛从二太太怀里抽身道:“多谢二婶。”

    “傻孩子。”二太太看着景秀嘴角的血渍,拿帕子给她拭去,她真是打心眼里可怜景秀,每每看到景秀这张脸,就会想起景月来。在这府里没个依靠的孩子,简直是过的生不如死。

    待景秀恢复了神色后,她吸了吸气,隔开景沫几步,望着丘大人苦笑道:“大姐姐对我有多恨,方才大人该看的很清楚……”

    景沫明白景秀是在有意激怒她,她陡然厉声道:“你不过是个庶女,在家又不受宠,除了模样周正外,一无是处,我何必要陷害你。”

    “我也想知道大姐姐为何要让四姐姐推我下水了?”景秀接着她的话问:“大姐姐说的清楚吗?我是哪里得罪了大姐姐,让你那样对我?”

    “你……”景沫咬着唇止住话。因为景秀屡次去见四叔,她才会想让景秀早点嫁出去,以绝后患。

    可是这些话,她怎么说的出口,而是转话道:“因为你要回来报仇,为你姨娘复仇,你要害我母亲,害整个傅府不安宁……”

    “就因为这些揣测的话,大姐姐就要下手害我?”景秀可笑道,看着傅正礼及在场所有族亲人,正色问道:“敢问几位叔公和父亲,打景秀被接回府起,可有做错一件事,可有去害一个人,可有做出对傅府名声不好的事,又可有闹得家宅人口不安?”

    傅正礼听了心酸,这孩子从回府后,全是规规矩矩行事,哪怕太太如何算计她,景汐那孩子把茶泼在她脸上,还有在绣楼挨了景月的巴掌,她从来没有过怨言。

    傅正礼摇头承认道:“我这六丫头素来懂事,从不与姊妹争斗,出了事也是自己受罪忍着,不肯闹大。”

    族亲里也有人赞同道:“是啊,景秀这丫头就是懂事听话……”

    丘大人颔首道:“景沫,凡事把话说清楚,你说的那些只是推论,无实证,勿要再多说。”

    景沫却道:“丘伯父,景沫所言并非推论,六妹妹六岁时就曾在门前发誓,要回来复仇,而这次,她更是勾结她亲生哥哥,对母亲下毒,证据早已确凿,就在我大哥房里搜查出那些毒草。只是我父亲一味偏爱,不肯对他兄妹二人惩处,才延误至今。丘伯父一向明察秋毫,景沫恳求伯父为我母亲和我做主。”

第二二零回 私相授受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筱颖儿
    景秀听后,唇角蓄着柔和的笑意,抬手轻轻拂在被掌掴的右脸,略一踯躅,适才问道:“大姐姐口中所说的那些证据是谁搜出来的?”

    景沫迟疑未定,半日不好张嘴说话。

    丘大人见得沉默,问道:“景沫你方才说的那些毒草是何人搜出来的?”

    景沫眼波一闪,低垂下脸,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我记得好像是外院的家丁护卫江枫,是吗?”景秀替她解答道。

    景沫脸色更阴沉了。

    丘大人登时吩咐道:“去请江枫护卫来。”

    赵总管忙不迭应了是。

    而景沫眉头早已深深蹙起,眼底闪过一丝仓皇,暗暗捏紧了手指。

    赵总管命下人去寻那江枫,久等之下,外院有人传话说廖大夫来了。

    廖大夫踏进屋,对丘大人施过礼仪,慢吞吞地道:“丘大人,上回在大少爷屋里的草药虽是含有毒性,但经老夫这两日研药后,发现那毒草并不含傅太太体内的毒性。药草与毒草本就是一脉相承,说是毒也是药,说是药也算毒。而那几味毒草只不过是大少爷用来医治他的嗽喘。老夫昨日替他诊过脉,他与六小姐一样,乃是自小就患有这嗽喘之症。只不过他一直用药压制,甚至寻了那旁门左道的药方,那药方中就有那几位毒草,虽能暂且缓缓,可使久不病发,但这解法也是治标不治本啊……”

    景秀听后,悚然一惊,身子已是摇摇晃晃,大哥竟会如她一样早就患了嗽喘……

    而景沫也和景秀一样,震惊到无以复加,她甚至比景秀更加震惊,大哥房里的草药怎么会不是给母亲下毒的药呢?

    正待此时,江枫也被赵总管寻来,他大气凛然的走进来,看到景沫脸色苍白的如白纸一样,他脚下一顿,欲要上前,可却意识到此时环境,忙敛色直走,走到丘大人面前,适才单膝跪地道:“小人拜见丘大人。”

    丘大人令他起来,尔后道:“傅府大少爷房里的毒草全是你搜出来的?”

    景沫想要眼神示意他,可他却未看见,径自应道:“正是。”

    丘大人颔首,又追文道:“你只是一个下人,可是奉了你家老爷的命令去搜查大少爷的屋子呢?”

    江枫脸色一变。

    景沫脸色也随之变幻莫测。

    傅正礼看了眼江枫,才恍惚记起江枫是近两年才升任的护院头领,理该外院一贯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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