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大唐-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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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娘提前给太平的一部分嫁妆,总之只要他们不会往那个方面想也就足够了。
当下萧挺一边做出一副轻快的样子打马回家,一边却是时不时不经意地往身后瞥上那么两眼,不过,也不知是他的判断错误,还是他这观察的本事差了点,抑或是对方负责盯梢的人本事太牛了点儿,反正他是没瞧出什么来。
到最后,他干脆放弃了观察,算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去吧。自己这般频频回头倒没得惹了他们的疑心,却反而不值了。
只是,当他回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却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勒马停下,却原来自己家所在的那一条巷子已经是整个都被堵死了。巷子里满满登登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华丽车轿,这些车轿身后还各自都带着几驾明显是拉满了礼品地马车。一看就知道是来送礼的。
眼看如果不报出名号,是别指望这些人会会给自己让路了,当下萧挺只好拨转马头,准备从另一条街上的偏门进家。及至到了那条巷子里,才发现也正有几辆车子停在门口,不过这一回,萧挺的眉头方才皱起便又很快释然,因为那几辆马车都是自己家的。
当下有那眼尖的下人一眼瞥见了正骑马过来地萧挺,忙不迭地大喊了一声。那正自指挥着人从车上往家里搬东西的府中管事马自安听了这一声喊也看见了萧挺,便赶忙过来,正好接过了萧挺甩过来的缰绳。
那马自安一边请安萧挺一边迈步往府中走。经过那几辆马车的时候不经意间往上头瞧了一眼,只见那车上竟是放着一个明黄色的锦袋,显见的是宫中制物,还有许多米袋上也都用朱笔写着“户部”字样,便不由得停住了步子,转首问那管事马自安:“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哪儿拉来的这些东西?”
那马自安见问。忙答道:“回少爷。小地奉了青奴姑娘地话今儿往户部领您地俸禄去了。这也才刚回来。正往府里搬呢!”
萧挺闻言这才释然地点了点头。毕竟现在他身上可还领着好几份子地俸禄呢。那三等伯爵是一份。翰林院学士是一份。还有一个四品忠武将军虽然只是个虚衔儿。但毕竟也是有钱米可领地。这自然又是一份儿。按照前些日子青奴说地。一个月三份钱米领回来。倒也确实地得有那么几车东西。
当下他又迈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顺口问道:“平日里青奴都是派你去户部领钱米?也遇到过什么稀罕事儿没有。说来我听听。”
前些日子是因为刚做官。心里事情多。后来又是要读书。又要观察思考朝廷地局势。所以自从搬到这边府里来之后。他在家里便一直都是甩手掌柜。至于太平半公开地住了进来之后就更是如此了…………太平还没过足小媳妇儿地瘾呢。最近对这些柴米油盐地家事正是最最热心地时候。便连以前负责主管这些地青奴都不得不退了一箭之地。让给她许多事做。萧挺就更不用提了。便是想插手也插不上…………他其实也不想插手。
萧挺也不过随口问问。那马自安虽然一直在外面伺候。又大小是个管事。却是难得有机会逢迎逢迎萧挺。当下好不容易见萧挺问自己。自然是没话也要找些话说来奉承奉承地。当下便也顾不上那门口正在搬地东西了。一甩手把缰绳交给一个小厮。自己则就步跟了上来。
“回少爷。小地今儿去户部领钱米地时候。那些户部地大小官员并皂隶们一听小地是这边府上地。当下便恭敬地了不得。只不过片刻地功夫。便当堂地领了钱米画了押。却是连一刻也没用等!这在以前地时候。那些人虽然也是恭敬。却从来不似今日这般地。以小地地愚见。这自然是少爷现如今在朝中地地位愈发地高了。是以那起子人才会如此对待小地!”
这话里拍马屁的意思自然是明显的紧,萧挺听了也不过一笑,却是并不说话,只顾往府里走,那马自安见状便以为自己这话对了胃口,当下便更是顺着便说了起来,“那些人言谈之间都夸的了不得呢,说是大人虽然淡泊名利,但却是咱们当今大唐朝堂上的第一人呢,您虽然不任事,却是只手擎起了一位宰相……”
萧挺闻言站住,笑着问:“看来这外面地消息可是够快地,不过昨儿的事儿,今儿竟是阖城上下都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刚才我到大门,见那条巷子都给堵死了,这可是我走之前还没一点影子地事儿呢,你可见了?”
那马自安闻言赶紧道:“怎么没见,小的之所以走偏门,还不就是因为这个!想来么……还不是那起子人看见了少爷您这翻云覆雨的手段,这才赶紧的前来奉承嘛!”
萧挺笑笑不答话只顾走,几个青衣小帽的小子远远的看见萧挺走过来,都忙躬身站住了,直到萧挺走过去了,这才散开了各干各的去,眼看前面就是二门了,那马自安自然是进不去的,但这时候他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少爷,今儿小的去领钱米,正碰上了好大一支车队也到户部去,却是扬州发过来送赋税,听说同来还有好多条船呢,因此户部里可是好大的忙活,只是,小的却听见好几个那户部的官员在私底下抱怨……”
“抱怨?”萧挺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他们抱怨什么?”
扬州来送赋税的,自然是上官仪那边过来的,这些日子他对朝政很是做了些功课,自然知道上官仪在被贬值去扬州之前在朝中的地位,更是知道他与太子之间亲密的关系,而因为扬州在大唐财政赋税体系中的重要地位,他甚至一度怀疑上官仪之所以被贬去了扬州,是皇后娘娘与长孙无忌之间达成的妥协协议。
毕竟扬州那里非但本身因为海运盐事等而富庶之极,更是间接地管着江南之地许多地方与中央之间赋税的周转呢,就说是执掌了大唐江南半壁的财政权也不为过。
而眼下,因为刚刚得知了皇上的死讯,萧挺心里正是敏感之极的时候,只要是能跟太子挂上钩的东西,他都会下意识的留心,以上官仪这太子党下第一人的名头,和虽然被贬却仍然手握实权的地位,对他的事情,萧挺自然更是上心。
那马自安偷眼瞥见萧挺的脸色,自然明白自己这句话可是说对了路子了,当下态度越发恭敬地道:“回少爷,具体他们埋怨的是些什么,小的也并不甚明了,只是听见说什么,这个月竟是拖了足足有七天,……,这个,因为与咱们无关,小的也并没敢问。您若是关心,小的下午就再过去找那些人打听打听……”
“不必!”萧挺抬起手臂,面上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放下手臂,想要转身进二门,却又突然回过身来看着那马自安,“这事儿你就当没听见过吧,不要对别人说,也不要随处议论去,更不要去打听什么!只以后再去户部的时候,多留些心,多看多听也就是了。”
那马自安闻言虽然不明萧挺何意,却还是恭敬地答应了。然后,萧挺便也什么都没问,转身便进了二门。
进了二门之后,几个看见她的丫鬟在道旁站住了躬身问安他都一副没听见的模样儿,只是一边有一步没一步地往里走着一边蹙眉苦思…………
拖了足足七天?既然是跟户部挂着关系的,又是扬州过来送赋税的车船,那不用说,肯定是扬州那边送过来的赋税比往常时候拖后了七天。
这个,可似乎并不是小事了。
若是再联想到扬州乃是上官仪的治下,这江南的赋税转运一事更是一向由他所任的那扬州刺史一职负责居中处理,这事儿便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扬州慢 第二章 姐妹
更新时间:2009…7…22 10:55:22 本章字数:3410
即便是萧挺不懂财政却也知道,这赋税一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是国家的头等大事,毕竟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不管对于国家还是个人,这钱米财帛都是一切生存的基础。
而且因为这些日子很是下了些功夫,所以萧挺更是知道,这朝廷的赋税一事,举凡何时启程,谁来押运,走哪条路,什么时候在哪里歇脚儿,什么时候该到长安,到了长安应到哪一处与谁交割,朝廷里都是有定数的,等闲便是晚了一天错了一步,那都是要问罪的!
但是现在,扬州送来的赋税却是足足的晚来了七天!
虽然这里面具体代表着什么意义,萧挺一时还理不太清,因为他毕竟还没有真正的在朝廷上呆过,但是据他想,扬州那边竟是如此公然地违反朝廷的规矩,想来定非空穴之风。
这种事儿以前可是从未听说过呢!
他一边心里胡乱东拉西扯地想着事情,一边迈步进了书房。
因为太平和青奴都出府去了,所以萧挺到了书房之后,便只是由一个椭圆脸蛋儿的小丫头伺候着洗了脸,那小丫头子又拿了一件轻便的家常衣服来与萧挺换了,这时萧挺才一屁股在书案前坐下来,把脑子里几件事儿都提溜出来,认真地咀嚼着。
这时,那小丫头子刚收了衣服出去,几乎是一错身的功夫,便又端了一盏茶进来奉过去,一者那小丫头明显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二者萧挺也没怎么留意,所以他这一伸手去接,却不小心一下子将茶盏给拨到了一边,当下那茶盏顿时便啪的一下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书案上更是洒了一滩茶水,便连萧挺新换的衣服上都泼上了不少。
这一下唬的那小丫鬟也顾不得害怕,赶忙便掏了帕子出来。慌不迭的要给萧挺擦,萧挺本就心里窝着烦恼事,当下遇到这种事更添一份烦躁,不由得抬眼打量了她一眼,见竟是昨天晚上自己从李敬业家里带回来的那一对姐妹中的一个,不由得便愣了愣。
因为李敬业送人是打着孝敬老太太的旗号送地。所以昨晚回来之后,萧挺便把事情一说,然后便将她交给了青奴来分处,却没想到青奴竟是把这两个小丫头给派到了自己的书房来。当下他心里不由得暗想,“青奴这妮子,也未免太懂事了些!”
说法归说法,李敬业好心赠以佳人,且还是一对正值妙龄的双生子儿,岂会如他所说那般是拿来看的?说不得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种事情是一点就透的,这对佳人么,自然是送来给萧挺铺床叠被的。
所以。青奴昨晚问过这对姐妹地来历之后。知道她们也都算得是官宦人家出身。因此自小也都是发过蒙读过书地。所以便很是“知趣”地将她们姐妹给安排到了萧挺地书房。一来可以红袖添香。伺候少爷笔墨。这二来么。少爷若是真想偷腥。便也方便地紧。却殊不知。这十三四岁地小丫头片子。便是生得再怎么明丽可人。萧挺却也压根儿就不会有什么想法地。
当下他看见这女孩是那对双生姐妹中地一个。知道她们以前也曾是官宦人家地小姐。是被伺候惯了地。却从没伺候过别人。当下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弹了弹衣裳。见只不过多了几点茶渍。便也不恼。只搭手从那小丫头手里接过了手帕子去擦那书案上地水。
等到那手帕子浸足了水。他一边把手帕递回去。一边伸手摸自己地。却一下子摸了个空。这才省起。自己地手帕子竟是还在皇后娘娘手里压根儿就没要回来呢!
想起当时皇后娘娘擦完了眼泪之后便若无其事地把自己那手帕子据为己有了。自始至终捏在手里也不提还地事儿。萧挺便不由得一阵子心里乱跳。当下正好他抬起头看见那小丫头子竟是一脸无所谓地表情。便不由没好气地冲那小丫鬟摆摆手。“罢了。刚才看你给我换衣裳。还觉得你是个细发人儿。却怎地这般笨手笨脚。赶紧去找东西来先把水擦了再说吧!”那小丫鬟闻言一愣。旋即便想到。定是这位主子爷误会了。将方才给他换衣裳地自己姐姐误认成了自己。当下她也并不解释。只是扭头去找了一条毡布来将桌面擦拭干净了。见萧挺并没有发火地意思。便躬着身子退出去了。
她姐姐刚才便听见了里头地动静。正自担心不已地等在外边。见自己妹妹平安地出来了。这才以手抚胸。悄声地念了一句“弥陀佛”。然后一把扯着自己妹妹地手腕子远远地走开。到了廊子里葡萄架前。她见约莫离开书房有个十几步了。已经不虞书房里地人会听见什么。这才一甩手丢开了妹妹地胳膊。道:“我劝你只仔细些吧!”
这时两人并肩站在葡萄架下才看见。这两人果然是生得一模一样!她们一样地椭圆脸蛋儿。一样地娇小身材。又是一样地粉藕色宫样装扮。也都是十三四岁年纪。看去叫人分不清这个与那个。显见地不但是姐妹。竟还真是一对双生子儿。
只是,听了姐姐这劝诫的话,那做妹妹的却是撇了撇嘴,刚想分辩说刚才这事儿根本就不怨自己,但是还没等她说话,那做姐姐地便又道:“昨晚那几个老嬷嬷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她伸手指指那书房,“她们不是说,里边的这位爷虽是个好脾气,但是据说那青奴姑娘可不是什么好性儿,咱们初来乍到的,你仔细着板子!”
她妹妹闻言,竟也不再反驳了,只是冷哼了一声扭开了头,拿湿答答的手帕当扇子不住地扇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子才道:“我不似你那般是伺候惯了人的,谁能像你似的,爹娘老子的命还悬在蚂蚱腿儿上呢,你倒忙忙的认起主子来!”
那做姐姐地顿时被她这一句话给噎得面色通红,手指着她竟是张口结舌半晌说不上话来,末了只是道:“罢,罢,罢!我知道你是个气性高地,现如今我也说不过你!你只劝你别忘了,眼下你可不是县衙里的二小姐了,你已经是人家地奴才!别忘了上回在那个李家你吃的那十记板子,要不是说要留着咱们送人,你哪里还能爬的起来!”
说到这里,她才好像是突然的想起来,自己这妹妹自小便是那连脚脖子都飘在云彩里的性子,向来便不是那能低头做小的。便是当时在李家,这死妮子虽然挨了死命的十大板,几乎把那小命儿给打得只剩了半条,但是却自头至尾并未叫嚷过一声,那求饶的话儿更是不曾说过一句半句,当下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也别过了脸儿去,道:“你也不必跟我耍你那性子,我也更不劳你来教训我!既然你说到爹娘老子,……我自有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