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仙游-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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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金田的亲卫并没有与溃败的大军汇合,而是直接选择穿越战乱之地奔往天京城外,找到天京大营中驻守的因梁,在众目睽睽之下转交金玉神杖。
这下可把事情闹大了,因为天京城中对洪金田的死讯仍旧保持模棱两可的态度,长老环并未公开洪金田殉教的消息,可天京城市井中早就传遍各种谣言,有说洪金田死在乱军丛中的,有说洪金田被天京城的长老派人暗害致死的。也有人说洪金田还没死,只不过受了重伤无法理事,已经被长老环所软禁,甚至有消息说洪金田早已回转天京城中潜伏下来,要配合辰龙旗主因梁铲除教中叛逆。
一时之间,消息之混乱、人心之惶恐,让天京城内外笼罩上一片异样的色彩。
这些混杂无序、甚至相互矛盾的消息,自然是三才剑利用这半年来市井经营所传出的,一方面既是在扰乱天京城的局势,同时也想试探出城内各方势力的意图。
没过多久,辰龙旗主因梁主动出面约谈天京城中的长老,认为眼下天王教国亟需上下一心、共勘国难,希望能够在这等危急存亡之秋,合力共尊一人为主,调动教国上下迎击敌酋。
辰龙旗下负责拱卫天京城,拥有一批强悍部卒,在因梁与长老商谈之事,这支部卒便已经开进天京城,堵在旧时乾朝禁城之外,俨然一副逼宫态势。
圣德殿中的商谈并不为外人所知,但最起码天王教的长老们并没有将这片古老宫殿夷为平地,当围在殿宇之外的教众看见冯天山与因梁等人相扶而出的场景,本来提心吊胆的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冯天山当众宣布,辰龙旗主因梁即日拔擢为护教神将,有调动教国一切兵马之权,并且开始部署幽燕之地的防御,伺机向敌人发动反攻。
这个消息一出,天京城一片雀跃,世人皆道天王教国命祚未衰,本来乱象将起的天王教避免了彻底瓦解的结局。
然而没有人察觉,因梁在离开圣德殿时,携带随身的金玉神杖已经不见踪影,这个细节被三才剑安插在天王教内部的探子察知。
……
“没想到这个因梁居然肯舍弃金玉神杖,看来这下子冯天山已经完全掌控天王教了。”
三才剑表面经营的煤站之中,有一处空旷的地窖,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三才剑首脑们密议的场所,西白阁主弄琴在获得这条消息之后,得出了如上结论。
“这个冯天山藏得可够深啊。”剑首笑眯眯地说道:“不声不响,将三件伊甸圣器都弄到手了,现在他不是教主都是教主了。”
西白阁主弄琴是一名相貌俊朗、端庄典雅的男子,见他蹙眉言道:“可是因梁真的会就此罢手么?还有,洪金田的状况现今还是不明,如果他真的死了,五方环的反应不会这么暧昧。”
剑首沉吟道:“我觉得冯天山他们也不知道洪金田的实际状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归让人无法安心,洪金田只有还有一丝存活的可能,冯天山注定寝食难安……天波,你怎么看?”
天波道人怀里抱着一大摞谍报密件,仿佛整个人都埋在纸张中,东捡西拾、十分狼狈。
“我、这……剑首请稍等。”天波道人不知从哪个角落抻出一份谍报,照本宣科地念道:“据报,洪金田在鲤跃津西北二十里被打落云端,随后落入夕照林,被亲卫所救往北逃去,长生军第六营也随后追至,深入林中却是一无所得。”
天波道人就像一个眼神不好使的老人家,几乎要将脸面贴在纸上才能看见,一字一顿读出,平仄不分、浑然一调,让人闻之乏味无趣,好像根本不是什么战况谍报。
在场数人中,除了剑首本人听得滋滋有味,另外三位阁主都是心下暗叹不止,奈何剑首就是要这种几乎没有自主作为的部属。
“其实洪金田躲藏何处并非要事。”剑首摆手笑道:“他要真有能耐,何至于连金玉神杖都落在冯天山的手中?况且江楚三英联袂出手,我不信洪金田真的能全身而退。就算他能够逃出生天,孤身一人也改变不了大局,只要形势底定,洪金田纵然东山再起,也无可助力。”
弄琴问道:“那我们现在的目标还是因梁?”
一向外表模样大男孩似的三才剑首,突然显露出冷残凶戾的气息,咧嘴邪笑道:“不错,因梁既然当上了天王教国的兵马大元帅,那我们三才剑怎能不躬逢其盛?”
天波道人闻言,赶紧从杂乱的纸张堆里取出一张地图,说道:“这就是辰龙旗驻地的防卫布局图,我已经通过往驻地军营派送物资的人对比过了,应该没有太大差错,我们的人手也已经安插其中了。”
“很好。因梁虽然与冯天山等人达成妥协,但必定要回到自己势力根扎的地方才能安心。”剑首一拳砸在地图上辰龙旗主的起居所在:“今夜,便是天王教国命数断绝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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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辰龙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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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高头大马上,大道两旁皆是接连跪拜如潮浪般的百姓,因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信,那飘渺难测的精诚愿力此时仿佛化作某种具体而实在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加诸己身,让因梁的元神愈发壮大。
那些朝着自己膜拜不已的凡夫俗子根本不知道,因梁他在圣德殿中面对冯天山的威逼,是如何卑躬屈膝、厚颜无耻,但是因梁没有半点羞愧耻辱,他认为自己的作为并无过错。
因梁的出身在天王教中比较特殊,他最早是一名修行散人,游历各处时认识了甫经奇遇的洪金田等人。
初得伊甸圣器的洪金田甚至没能察觉到因梁居然是一名修行人,而因梁则发现了伊甸圣器的不同寻常,当时就起了夺占之心。
只不过因梁本人也没什么高深道行,对伊甸圣器真正威能难窥全貌,反而被洪金田等人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险些丢了性命,因梁赶紧磕头如捣蒜,只求洪金田饶他一命。
洪金田也没有赶尽杀绝,他虽然得到伊甸圣器与启示教谕,可是对修行诸事仍旧一无所知,因梁的出现正好给洪金田等人解惑,一来二往也算不打不相识,这六人反而相伴修行,各有精进。
因梁欲夺伊甸圣器而不得,加上后来洪金田等人精进迅猛,因梁也只好断绝此念,只能想方设法套出启示教谕的种种精要。
所以因梁并不是外界认为的那样,是洪金田的亲传弟子,相反,其实是因梁讨取启示教谕,让外界认为那是尊崇天王教的表现,真相实在讽刺。
不过因梁的存在也的确对天王教有所影响,因梁是他自己行走江湖的法号,洪金田效法门派字号,凡是拜入天王教的教众一律立为因字辈,因梁一不小心成了天王教的“大弟子”。
后来天王教规制渐成,因梁成为地支十二旗中辰龙旗主,洪金田也多得让他出面联系江湖上的修行散人投效天王教,辰龙旗下也聚集了好一批人手。辰龙旗在地支十二旗中也算特立独行,只对洪金田一人负责,所以在建国之后,辰龙旗得到拱卫天京城这份闲适事务,既体面又不用上前线厮杀。
所以在面对冯天山时,因梁审时度势,选择交出金玉神杖,表示自己无心执掌天王教,请长老们择能者为之。
这等见风使舵的功夫,因梁可谓是炉火纯青,而且他还顺手奉送一个教主地位给冯天山,眼下这种情形,冯天山也亟需助力,与因梁结怨不如结好,这才有了圣德殿外的那一幕。
正如同冯天山对因梁戒备猜疑不曾断绝,因梁对冯天山也绝无半点信任,离开圣德殿后,他率领兵马即刻赶回辰龙旗驻地,只有大军在旁他才能感觉到安全。
辰龙旗驻地是一座营寨,每日操练不断,因为负责拱卫天京城,所以兵饷粮草供应不绝,战力是否强悍不好说,后勤供给绝对是教国当中一流的。
也因为圣德殿外的那一幕,教国高层中,看好因梁、或者有心抱团取暖的不少长老也陆续到访辰龙旗驻地,也不乏天京城的富户巨商投机贾利,带着牲畜酒食前来犒劳大军。
因梁见状甚是自得,虽然他交出了金玉神杖,看似权柄已失,但本质上他就不存在保住神杖的可能,现在用神杖换取一个兵马大元帅的身份,这生意做得太值了!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因梁少有体会到酒醉,营寨之中一片欢声笑语,却无人察觉灯火照样之下,营寨之外的黑暗逐渐逼近。
辰龙旗的驻地不是寻常军营,而是按照总坛祭礼布置,设有法阵禁制,四时运转不息,哪怕是一只老鼠出入都能感应,如果是以法术遮蔽身形气息,法阵禁制反而触动更甚,这专门就是用来对付有法力在身的修行人。
辰龙旗中的随军祭司都要轮班值守禁制,今夜只留下最少的人手负责,那人偏生还是前段日子里跟因梁顶撞过的,听见外面阵阵笑语,那人难免一腔怨气难泄。
“因冬祭司,辛苦了。”此时,一名小兵端着酒肉来到静室之中,连忙讨好道:“我想着因冬祭司您还要忙着值守,特地带点酒肉过来,省得那帮不记事的混货忘了您劳苦功高。”
因冬微有喜色,端坐身形不改,只颔首言道:“哦?你是最近入编的小陈?”
小陈放下酒肉:“没想到因冬祭司还记得小人,真是三生有幸。”
因冬端起喝了几杯酒,胸中愤懑意气仿佛找到宣泄,这时听小陈问道:“祭司大人,这辰龙旗的禁制是怎的一回事?为何还要您来顾守?派几个人收好这屋不行吗?”
因冬二人现在身处一间静室之中,因冬盘坐在一处略高于平地的台座上,身形巍然不动。按说小陈问这话有违军中法度,机要秘闻不允许刺探,不过也正逢因冬烦心,几杯酒下肚就没太多顾忌了,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
“我可以跟你说说,你别往外传,否则你我都要掉脑袋!”因冬佯怒吓了小陈一句,随后问道:“你试过端着一碗水吗?”
“这有甚稀奇的?小人这不还端着酒肉来嘛?”
“顾守驻地禁制,就像端着一碗水。”因冬说道:“你毕竟未曾修习教谕,难以体会个中真意,我也只是给你打个比方。现下的我就像伸出第三只手端着一碗水,同时还要盯着水面。如果有外人闯入,水面就会有波纹,这些你是瞧不见的,而我却可以。”
“第三只手?”小陈满脸疑惑不解,只得给因冬斟酒。
“其实这禁制也没甚大不了的,都是以前司祭环长老合力布下的,我就负责顾守而已。”因冬不满道:“这法阵禁制如果想要尽展威能,没有十个八个祭司坐镇,根本就是一张纸,我日前顶撞了旗主,被罚在这里值守,也不想想,如今还哪里有妖魔邪祟敢打天京城的主意?”
“这可未必哟。”小陈细声一句,因冬甫一动念,咽喉处热血带着酒水汨汨渗流而出,飞快似流萤般的刀光,在因冬身上多处要害进出,让他连施法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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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修行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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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是因冬生前最后一个念头,诧异万分的他怎样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会被对方如此轻而易举地夺去性命,至于他的死造成辰龙旗营寨禁制无人顾守的后果,他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了。
因冬已有外感修为,否则他也不可能负责顾守法阵禁制。修行法阵种类有很多,但大多不离人阵与地阵之分。人阵则是指以多名修行人联手,神气法力流转融通成阵,施展出的力量往往超出这些人单打独斗。
修行人结成法阵,人数越多变化越多,但往往也越难驾驭,对主阵之人修为法力、元神定力要求越高,而且法阵越精妙,越要求布阵众人道法精纯同源,最好就是同一门派传承之人联手布阵。
但布阵斗法也不是单纯比拼人数,法阵变化也不纯然是为了斗法,同门同修演练阵式,本也是参悟修行的一种手法。而古往今来的战场军阵,除了是兵家应对战场变化而设,也有是自修行法阵中演变拆解而成,为适应不同情况而做出种种变化,天王教国与楚国也都有类似做法。
至于地阵之流,则是在精熟堪舆地理、术数玄机之学情况下,在一山一地范围内布下法阵,或以迷踪幻化、或借助地利困杀,精擅此道之人甚至能梳拢地气、助成福地,使法阵运化天地灵犀,令自身运行不绝,隔绝内外环境。如此道法修为已是辅成修行福地、仙家洞天的境界,非寻常修行人能可达到。
而地阵以上还有另外一种演进,就是将天地灵犀运化玄机藏纳法器之中,如壶洲客将召雷亟顶阵融入鲸骨杖中,齐德仲的青龙玉杖藏有碧山万剑阵,炼器布阵到这种程度,本身已是不可多得的成就。
而在辰龙旗驻地中就是一种大型地阵,法阵范围笼罩了整片营寨,只不过布阵之人不算非常高超,法阵禁制还需要有人长期值守,最低限度也要有一名外感修为的教众负责,而这也只能做到监察,无法调用法阵禁制困杀攻击。
因冬对小陈的那番描述,其实顾守法阵就类似于御使法器,只不过御器之时,法器就是修行人的一部分,法器有损、修行人形神亦伤。而法阵更像一个容器,虽能利用,却仍是身外之物。
然而在阵眼值守的因冬,护身法力与法阵合一,寻常外力是很难伤及他本人的,莫说刀剑无伤,就算端来几十条火枪恐怕也只能让因冬蹭破血皮罢了,原因无非就出在酒肉之中。
即便此刻因冬生机已绝、气脉停顿,但肉眼犹可得见,因冬皮下青络渐渐清晰,甚至由青转黑,极快地向尸首各处游走,渐渐紫黑的皮肉干枯下陷,就像干涸到极处的泥土,最终化作粉尘尽散,可见毒性之烈。
小陈本人并不知道,上峰交给他的酒肉中,所带毒物乃是麻匪凶首之一、“蛛母”洛思亲手炼制的烈毒。当年洛思在赤云鬃麾下,炼制了大量用途功效各异的烈毒,这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