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仙游-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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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位业有挪移遁空、穿行世间的玄功,此等法力并不局限于地仙一人能用,穿行挪移的门户可以随时展开合拢,亦可留驻一地,让传人弟子利用。
当年云霄剑斩天师,张应昌用一道雷光遁空符将其子张谷衡送走,这种法术也能达到类似挪移遁空的效果,但是对施法受术双方都有极高要求,护身法力若有不足,道法会反噬其人。
但云霄展开的洞天遁空门户却不会如此,这道门户是碧亭山道场一部分,想要开启遁空门户则要运转道场禁制,穿行门户之人必须要有外感修为,如同施法御器、使得自身与门户合一,自然挪移遁空,直接穿行至仙壶洞天之中。
这是云霄与诸位同门商量之后得出的想法,未来创立宗门之后,碧亭山道场仍然是作为接引世人、传法弘道之所,师辈尊长在碧亭山中传授道法,若门人弟子臻至外感修为,掌握师传护身法力与御器之功,可以选择借助遁空门户前往仙壶洞天闭关深修。
同样的,门人弟子想要离开仙壶洞天,就必须自行炼成渡海法舟,这就需要真心全形修为方可。不过仙壶洞天之中也另设遁空门户,紧急之时洞天内部的门人也可直接穿行回到碧亭山道场。
这道遁空门户并非为了方便而设,门户设立之后隐化无形,运行道场禁制使其现形之后,也是一道由大法力汇聚的卷云,穿行之人必须熟悉掌握御器和护身法力,若稍有迟疑困足,半刻钟后云门合拢消散,则不可前往仙壶洞天,说明其人仍需继续修行。
开辟遁空门户所耗法力甚巨,此举等同在天地间凿开一条本不存在的通道,凿炼大器、改天换地,云霁等人结阵其实是为了收束激荡的天地灵犀,方便云霄专注施法。
施法持续了三天三夜,其中凶险唯有云霄自知,好在遁空门户设立已成,众人先行试验穿行其中,纷纷惊叹仙家道法玄妙。
门户已设,洞天内外沟通无碍,一切都已经上了规程,门人弟子各守本分,自然清静无事。侯亚夫、红尘酒平日留在仙壶洞天中为齐德仲护法,管束洞天门人,云霁执掌戒律,九鸣、王启年负责坐镇道场、巡山护法,云舒负责接待修行同道、交游各派,德源负责经营道场福地内务,另外三位云字辈师弟负责宗门俗世产业。
碧亭山上的九天神造会带来的影响也牵动了俗世,齐德仲作为云霄等人的师尊,又曾是乾朝太子,这个身份不好处置,虽说当今乾朝的皇帝也不过是保皇党的傀儡而已,但玉京城光复之后,原本乾朝的那批帝室皇裔都额外得到了册封,按说齐德仲也不例外。
乾朝君臣商榷良久,在保皇党授意之下,册封齐德仲为“云海嗣道碧亭仙君”,这个封号既有出尘远世的仙家意境,也带了几分帝室皇裔的威严尊贵。
齐德仲远在仙壶洞天闭关不出,自然不可能直接受封,自然由其弟子代受,云霄则重新恢复当年先帝所封的二品弘法护国真人。
伴随仙君之名册封的,还有围绕碧亭山大片田产,作为修行供奉与经营产业,就连附近几座乡村的租税都归属碧亭山一脉所享,只不过乾朝会另派官员打理,碧亭山就负责收钱就是。
云霁当然明白这是六合明府的输诚示好,但他不愿意做这种位居人上、坐享食利的尊贵,长此以往容易使门人弟子慵懒疲怠,而且此举让碧亭山一脉与乾朝捆绑得太过紧密,万一未来乾朝再度覆灭,有可能将碧亭山卷入其中,这是云霁不愿意看到的。
修行宗门不宜与俗世朝堂走得太近,碧亭山一脉能否修行有成,不在于俗世供奉产业多寡,为外物所累反而不得超脱时,这些东西就是祸而非福了。
所以云霁利用碧亭山附近一带田产租税,加上师尊赐赠的水府金银,设立钱庄银户,让有资质的门人弟子负责经营,用这笔钱建设学堂、聘请教吏,开垦荒地、修建水利,带动一地生民自立经营,让钱财取自于民、用之于民。
实际上修行境界到一定程度,对人间烟火、俗世财货的需求就大为减少,云霁自己辟谷绝粒多时,他此举只是让门人弟子明白俗世历练不可或缺,修行证悟不单纯只在世外仙家洞天、道场福地之中,道法修行也不仅是搬运神气、提升法力,超脱之真意,还需切身体悟世事万千变化,否则只是空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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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邪魂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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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洞天内外、道场福地、俗世产业,主要都是云霁负责,不管是仙壶洞天还是碧亭山,乃至于修行界各派同道,都陆续知道云霁才是碧亭山一脉的主事之人,齐德仲常年闭关深修,云霄更是生性潇洒不管俗务。
其实云霄也并非什么都不管,只是以他的修行境界,很多事情没必要由他来管,修行传承是一代代人延续不断的事,云霄不用管正是成就所在,事事殚精竭虑,亦非修行之道。
这一点上,其实是云霄在提点师弟云霁,如果哪一天云霁能够逐渐放下宗门事务,放心交给门人弟子,他那开宗立派的愿心方证圆满。
只是眼下时局未定,云霁需要劳心之处还不少。
……
九天神造会后,还有少部分修行人尚未离开碧亭山外围道场,这些修行人基本都是江湖散人,没有固定的洞府福地,如今世道昏乱,这些人也不愿意投效乾楚任何一方,只想清静修行,于是便暂时栖身碧亭山中。
云霁得知这种情形,也没有让弟子赶人,他也曾随师尊行走江湖,清楚落魄流离的状况。
“外围道场本就旷大,也需要有人留守看顾,你们带几人去召集这些同道,跟他们商定驻留规制,只要不在我碧亭山地界生事,道场福地自然有容身之所。”云霁说道。
“谨遵师命。”怀松、怀明躬身回应,然后禀告道:“师尊,另有一事,那些修行人当中,有一位叫做重光的人想要拜见师尊,我等见师尊事忙,让他暂时安顿下来。不知师尊是否要见他?”
云霁闻言微微一怔,暗道此事终须了断,点头道:“好吧,你们带他前来。”
过不多久,怀松带着重光前来,众弟子退下办事,静室中就剩下云霁与重光二人。
重光扑通一声跪下,叩首言道:“重光拜见前辈,多谢前辈救命指点之恩!”
云霁如今已经蓄须,威严肃穆更胜过往,怀中捧着苍雷锏端坐榻上,缓缓抬眼道:“重光,少时不见,你的修为恢复不少。”
重光感激道:“多亏前辈当初指点,重光修习略有小成,只叹当时未曾聆闻前辈名讳,不能随侍左右,此番九天神造会上,方知前辈乃当世高人,重光却觉得自己的修行辜负了前辈之恩泽。”
云霁淡然笑道:“你的修行是你自己独私之事,谈何辜负?若你心怀此念,那非是修行,也难求超脱。”
“前辈教训得是!”重光说道:“重光能得前辈指点已是万分荣幸,不敢妄求多得,此番前来拜见,是希望能在碧亭山中栖身长驻。”
云霁言道:“其实此事你本不必特地相求于我,方才我已遣弟子与山中同道磋商,只要谨守清静,自可栖留道场之中。”
重光微露愕然,随即说道:“前辈宽广心怀,重光敬佩之至。只是重光觉得,我等未有凿建道场寸功,便坐享福地机缘,理应事先获得主人许可,否则何以立身?”
云霁赞许点头:“你倒是明白此间分寸,既然你这么说来,那我倒是有一件事让你做。”
“前辈有事,重光定当竭尽全力完成。”
云霁一挥袖现出金川魂师的邪魂幡,此物由一根一人高的柄杖、上系丝绦绸带,垂落一面幡旗而成,幡旗表面尽是鬼面咒文虬集,诡异阴邪,即便受云霁法力禁制,光是看见此器外表,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重光面露疑惑,云霁看得出他从未见过邪魂幡,或许只是不解,像云霁这等身份的修行高人,为何会有如此邪氛诡谲的法器。
“这柄邪魂幡乃是吾师齐德仲斩杀邪魔所得,因其阴邪而不喜,欲毁之。”云霁说道:“然则此器欲毁并非轻易,邪魂幡中有万千怨魂,一旦毁器则怨魂反噬、元神受染,所以此番带来九天神造会,希望天下同道能共谋毁器之法。”
重光闻言只觉胸中意气升腾,感叹碧亭山一脉果然有超乎常人的大胸襟大作为:“那前辈可已有毁器之法?”
“人有邪行而器无辜,毁去此器是因为不欲世人受其误导入偏,忘了修行根本而贪求术法之能。”云霁解释道:“邪魂幡的强大,在于其能够吞噬神魂知见、壮养其主法力,寄托其中的无数怨魂不得解脱轮回,会在岁月绵延中不断积聚怨气恶念,无需用功祭炼便可不断增强妙用。”
“如斯利器,不可能只占利而无害,定有重大缺陷!”重光凝眉沉声。
“的确!”云霁详述道:“若想驾驭邪魂幡,必须以自身神魂祭炼,如此一来,非是幡主在法器中留下元神心印,而是法器在幡主神魂中烙下不可抹灭之心魔,一旦幡主身死,神魂体魄一概被邪魂幡所吞噬,此器前主下场便是如此。”
重光额头微露冷汗:“世上竟有此等邪物?要是长久以往,邪魂幡岂不是无人能制?”
云霁看了看重光,沉吟良久才说道:“也非是绝无办法,我家师兄有地仙修为,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将此器弃于凡尘万界的死寂角落之中,邪魂幡再强大,无人能触及之地,照样是废物一件。”
“这……不甚妥当吧?”重光面露苦色。
“那就剩下另外一个办法了。”云霁再度抬眼看向重光:“将邪魂幡中的怨魂一点一滴拔除而出,再用最坚稳澄澈的元神法力将其超度,彻底消弭邪氛阴煞。此番九天神造会上,我与各路同道交游结识,想来想去只有一门道法可行,那便是当年曾在沪海城坐镇的前辈高人天城叟,其独门道法《不灭阳神法》,能够以纯阳元神照彻大千、灭却阴邪,耗费漫长岁月,以水磨功夫将邪魂幡消磨殆尽,最终剩下一柄清灵法器,那时候毁器就简单得多了。”
重光听见天城叟之名,神情中再也无法掩饰惶恐,前尘旧事如潮汐而至,他自此方才明白,炼制邪魂幡的玄理,正是出自虚神谷道法,而虚神谷自然也有克制邪魂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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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元神心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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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辈分,天城叟是虚神谷掌门点苍生上一辈尊长的结缘弟子,虽未拜入虚神谷门下,但却得到道法修行上的指点,后来又有诸般机缘奇遇,修炼《不灭阳神法》,成就一代高人。
天城叟来拜访虚神谷不止一次,重光对此人了解不多,只知就连其师点苍生对天城叟也倍加尊敬,只可惜后来死在乾朝国师冯华真人手上。
重光很了解虚神谷的道法传承,讲究自然万物生克之道,既然天城叟的纯阳元神法力能够克制消灭的,那说不定虚神谷内中亦有流传,而重光过去又负责顾守洞天门户、来往道场内外,对金川魂师也有些许了解。想来想去,邪魂幡之归属与来历自然明了。
“晚辈……晚辈兴许有办法。”重光竭力提起最大的勇气说道:“近来晚辈修习前辈所传道法,对旧日师传亦有对照证悟,或可观想不灭之阳神,以纯阳元神法力洗炼邪器。”
云霁沉声说道:“你可知此事之凶险连我也不敢轻言尝试,你如今修为低微,若是稍有不慎,反受邪魂幡所制。”
重光叩拜道:“此事曾与晚辈旧日师门有所牵连,让天下同道见笑、让前辈受累本是不该,重光纵然修为浅薄,却也该有所担当。既然此器易诱人入邪,那晚辈从今往后,便不离碧亭山道场半步,与这邪魂幡鏖战到底,终有一日或可将其毁去。”
云霁闻言沉默良久:“此事兴许要尽你一生修行之功,在我面前你还有一次机会,趁早回头能得自在,否则你一生将牵累于此、不得超脱。”
重光叩头道:“烦请前辈赐器,重光定当不负重托!”
“唉——”云霁长叹一声,心中莫名产生一丝烦躁,瞬息间又将其散去,一挥衣袖将邪魂幡落在重光面前:“此器便交由你来处置,你自己立下的誓愿,莫要自欺。”
修行人发誓立愿,可不是口头说说。若是说元神心印是修行人将自我识念寄托在外界外物之中、或者传于他人,元神心誓则是反其道而行之,或因外缘扰动、或因内性自生,动触动心念而无法抹灭者,便是元神心誓。
内息外感、元神显现之修为,其摄心功夫便是这元神心誓,只不过修行人真正利用到元神心誓的机会寥寥无几,一般情况下不会、也不愿有此心誓制约自己,但凡元神心誓形成,却也未必是修行人自身所愿,或是因行止造就,总之玄妙非常。
若无元神心誓的根基,臻至真心全形境界,也不可能凝聚元神心印而出。若是精修此道中人,甚至能使自身元神心印化作心誓传于他人,从而制约他人心性,只不过接受他人元神心誓往往需要受术者完全自愿。比如修行门派掌门传位,其中就包括元神心印化心誓的过程,云霁炼制的苍雷锏中,亦有元神心誓。
重光与云霁此番交谈,为自己立下了元神心誓,奋毕生之力灭却邪魂幡中的怨念,若他动念反悖,元神心誓就会化作纷呈念头扰动心神,使得其人无法专注,长此以往有损心境,道法玄功退失。
元神心誓很容易变成一种胁迫他人的手段,一般而言,修行人行事随缘,寻常情况下很难强迫修行人有何作为,若是依仗元神心誓则大占其利。
不过云霁详加推敲,到头来其实也没有这些困惑,因为元神心誓也不可能强行加于他人意志,凡有元神显现修为者,自有判断世事的一种超然眼界,做不到的无非是清明蒙尘,而被他人以元神心誓胁迫之前,就是自己的心志要先行屈服于他人,向他人打开心神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