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你如生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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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只觉得惊喜,因为她从来都不曾说过自己喜欢什么。
那些追求她的人来来往往无非就是红玫瑰、蓝色妖姬或者是香槟玫瑰,却从未有一个人知道她喜欢芍药。
她也从来都没有对芍药表现过太大的喜好,曾经苏怀宇送她蓝色妖姬的时候,她也仍然是开心得无以复加。
她从未说过,就连曾经的苏怀宇也不曾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芍药,可是他却知道,甚至亲手捧了一束到她的跟前。
当时的激动大过感动,成熟之后对感情的冷淡让她没有过多的喜悦和兴奋。
只是现在想起来,她才惊觉,那些她以为是套路,是桥段的一切,却是他真真切切的感情。
她终于忍不住,蹲在那儿抱着自己就那样哭了起来。
墓园里面都是让人悲痛的葬送,她蹲在那儿的奔溃并没有引发太大的轰动,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小孩路过,忍不住侧目询问身边的大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叶敬和方慧欣将她扶起来,她才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茫茫地看着方慧欣,就像是做不出答案的学生:“叶敬,徐成易他喜欢什么?”
她话音刚落,视线就看到叶敬和方慧欣身上什么都没有。
她皱了皱眉,思绪有些清醒,只是喉咙喑哑不清:“你们怎么,什么都不带。”
叶敬看了她一眼,继而转开视线:“年少的时候成易和我开玩笑说过,他不喜欢花,以后墓碑前,一束花都不要放。”
他顿了顿,竟发现自己也有些哽咽:“因为那些花太娇艳了,那么灿烂的生命,只会越发地衬得他凄凉。”
她怔了怔,只觉得心口绞痛不已。
徐成易那样的一个人啊,也还真是!
到底是没忍住,她连忙转身,伸手将眼泪堵住。
叶敬和方慧欣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有带,叶敬其实带了一瓶酒。
徐成易虽然二十岁就移民国外,可是他却喝不惯红酒,再加上家里面的老爷子也喜欢和白酒,他被沾染得也是个喜欢喝白酒的人。
他最喜欢的是贵州茅台,醇香却不醉人,宿醉之后起身也不会觉得头崩欲裂。
方慧欣怀孕了,却也拿着酒杯和他们一起在那儿陪着喝了一杯。
四月多的风还是冷,方慧欣怀孕了之后人瘦了许多,她看了叶敬夫妇一眼,从叶敬的手里面拿过酒,很浅地笑了下:“你们回去吧,我想在这儿再陪他喝几杯。”
叶敬看着她有些不放心,刚想说话,方慧欣伸手覆上他的手,轻轻掐了掐,迎着他转过来的视线摇了摇头,轻声开口:“我们先走吧。”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方慧欣示意他往不远处看过去。
叶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一皱,最后还是抬头牵着方慧欣离开。
徐成易要瞒着司琴,即使是离开了,也不曾有人告诉她所有事情的始末。就连徐成易的父母,也只是抱着她悲戚地劝她宽心。
所有都劝她宽心,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隐隐约约知道徐成易是怎么了,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的。
她也不知道,他当初,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这样,一手一脚地撩拨她的。
墓碑上的徐成易,永远地停留在三十五岁的意气风发。
女人三十烂茶渣,男人四十一枝花。
他才三十五岁,还没有娶妻还没有生孩子,还没有知道做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就这样走了。
可是她看着那墓碑上的人,却无端地生出几分怨气。
司琴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仰头饮尽,视线方才重新落到那墓碑上,两行清泪就这样爬了下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看着那墓碑上的人。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腹落在那人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温度。
他们曾经靠得那么近,如今却离得这么远。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离开的时候逼着我否认爱你;离开了又逼着我去接受你安排好的一切。你从来都不说爱我,可是我现在想起里,却又觉得你就连呼吸都是在爱着我的。”
司琴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可是蹲在那墓碑前那么久,双脚麻痹,她直接就跌坐了下去。
地面冷冰冰的,刺骨一般的冷意从那下面传来,她动了动,靠在那墓碑上,指尖落在那墓碑上的照片,缱绻得让人心紧:“以前我总在想,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真心真意的一天呢。那一天我问你为什么,问完之后我其实就后悔了,活了那么多年了,却还是没能阻挡自己去犯蠢。”
她闭了闭眼,挡住了那呼啸的风吹进眼里面:“你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内,我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无非就是想猎艳。”
“可是你怎么就不能一直那样下去呢;你为什么就让叶敬通知我去见你呢;你为什么就要我接受你所谓的馈赠?!你怎么能这样呢徐成易,你凭什么这样呢?!你一直那样下去不是很好吗?你凭什么呢,凭什么……”
司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到最后,整个人都是发颤的,说出来的话就如同失控的人在尖叫一样的刺耳。
眼泪流进嘴里面,又咸又苦,她收回手抱着自己,声音一点点地低了下去,却是绝望无比:“凭什么——让我不爱你。”
苏怀宇站在司琴身后,她们隔得那么近,他能够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闭着眼睛,却不曾发现,他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
身侧的手不断地收紧,直至皮肉他却仿若未觉。
他以为,那一天,他站在那儿说放手的时候已经够抽筋拔骨了,却未曾想到,听着司琴一字一句地说着对另外一个男人的爱意,那才是百虫噬心。
她每一字就像是那凌厉的刀片,刀刀往他的心肉上割。
他想冲上去堵住她的嘴,可是他最后到底做不到。
他不是十年前的苏怀宇了,她也不是十年前的司琴了。
如今的两个人,站在那制裁点的人,是司琴。
他终于明白,司琴为什么说他自私了。
当年她那样绝望地往自己手上割下一刀,其实下手的人是他。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不禁有些怔忪,那上面平坦无比。他突然想起有一个晚上,他和她起了争执,她怒气无边,他不得不伸手拽着她。
指腹落在她的手腕上,那上面狰狞的伤疤的触感十分的明显,她抬起头狠戾地看着他,一抬手就将那道伤疤露在了他的跟前问他知不知道到底有多痛。
那时候,她双目发红。
他站在那儿,手指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句话都应不出来。
他没有试过,他不知道,那到底有多痛,是不是,比他现在还要痛。
“咚”的一声让他清醒过来,抬起头,司琴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他脸色一白,连忙走过去抱着她,伸手探了探的呼吸,很薄弱,却还是存在。
苏怀宇微微松了一口气,抱起她刻不容缓地往外面跑。却没想到,田蕊突然冲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你告诉我今天公司有事,你所谓的事,就是司琴吗?”
田蕊看着他,双目发红,那眼底的怨恨毫不掩饰。
他眉头皱了皱,越过她一边往前跑一边留了一句话:“离婚吧,田蕊。”
离婚吧,田蕊。
田蕊只觉得“轰”的一声,如同五雷轰顶,脑袋发麻,双眼发白。
她站在那儿,却茫茫的不知道一切。
转过身,苏怀宇已经抱着司琴跑出了墓园,整个墓园,清明祭祖的人说话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她站在那儿,双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大腿,那无边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淹没。
所以,苏怀宇,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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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恨不如潮有信(13)
很冷,无比的冷,从骨头裂开来的冷。
倒下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大概会比冷死,墓园在半山上面,半夜的温度可以低至零度,没有人发现,冷死,真的并不算奇怪。
所以睁开眼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是伸手摸在身下,那温暖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缓缓的睁开眼,那被调暗的灯光,不远处站着的人影。
司琴撑着床板缓缓地起了身,抱着被子怔怔地坐在那儿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窗口处站着的身影突然动了动,然后一步步走出那阴暗中,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苏怀宇的眼眸微微一亮,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跟前:“醒了,饿吗?”
她抬头看着他,昏迷前的记忆一点点地袭来,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并没有多少的表情:“谢谢。”
她客气又疏远,比起五年前两个人再次重逢中带着几分的刻意疏远还要平静,苏怀宇眸色微微一暗,抬手将一旁的保温瓶拧开:“这是药粥,你昏睡了十多个小时,喝点吧。”
司琴皱了皱眉,转身去找自己的包包,却没有找到。
苏怀宇似乎知道她找什么,在她回头还没有开口问的时候就已经将她的包包递给她:“在这里,先吃粥吧,医生说你有些营养不良。”
她低头在包包里面翻了一会儿,找出手机,按亮了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司琴看着手机沉默了半响,然后将包包放到一旁,抬手拿过他手上的粥,默默地舀起来一口一口地吃着。
她睡了十多个小时,起来的时候其实已经饿得手脚都发软,可是偏偏吃了大半碗粥就吃不下去了。
司琴将粥放到一旁,视线看着前面细细地沉思,也不说话。
病房又恢复了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双眼一闭,又陷入了一场睡眠。
她已经重新睡着了,深夜的医院安静得能够听到呼吸声,苏怀宇坐在那儿,手肘撑着的桌面上放着司琴吃了不过三分之二的粥,只是那上面已经不再热气腾腾了。
床上的人面容恬静,只是偶尔微微皱起来的眉头显示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焦虑。
睡着的司琴不会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也不会用针尖一样犀利的话来刺他。
他坐在那床头边上低头看着她,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描绘着那轮廓。
正如司琴说的,他们也老大不少了。
可是三十岁的司琴却还是像二十岁的事情一样,一张瓜子脸和挺立秀气的鼻梁,还有那樱红小巧的双唇。
他突然想起曾经的滋味,原本在那鼻梁上停留的指腹忍不住一点点地覆上那双唇。
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有在亲吻过这双唇?
走廊传来护士巡房的声音,苏怀宇一怔,惊醒过后连忙直起了身体。
他竟然,不敢,就这样吻下去。
赵红这几天的身体很不好,司琴特意请了三天的假期回去想亲自将她带到医院里面再检查一次,尽管就在半个月前赵红才去医院复诊了。
像她们这样的小镇,镇上最好的医院规模虽然不少,可是相比a市市内医院还是差了许多。
赵红这两年的身体还算好,原本到a市的检查也可以在镇上完成。司琴的工作忙,特别是今年,公司决定拓展沿海业务之后,她经常要出差去考察。但是尽管如此,赵红每一次检查她都会想保姆了解情况。
这一次赵红的身体不舒服也是保姆告知的,这几天赵红的精神气明显差了很多,饭量少了不说,还发烧感冒,身体其他方面的小问题也突然冒了出来。
她不放心,直接请了假回去。
尽管她不是土生土长的b镇人,可是这么些年,逢年过节回去和赵红一起,她对b镇的了解并不比当地人差。所以b镇这样的地方,目前为止发展还是相对缓慢,大公司大集团目前还没有进入投资。
所以看到苏怀宇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皱起眉,腿顿了顿往后倒退了半步:“我有事,先走了。”
她确实是有事,昨天她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赵红去a市检查,今天出门是想要租车子的,却没想到刚取了车,就在加油站遇上了苏怀宇。
苏怀宇也开了车,黑色的奥迪,比起以往,低调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他甚至还有开口,司琴就这样先一步开口了,说完,她转身就重新上了车子开始倒车。
他站在那儿,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问他需要加多少,他半响没有回应,直到视线里面那车子一点点地消失,他才收回视线开口:“满上。”
以前司琴还有车的,后来带着赵红离开a市躲避苏怀宇的时候把车子卖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生出买车的想法了。
而恰恰好,之后她基本上出差都比较远,廖伟算是比较大方的老板,每次出差都允许她坐飞机。
赵红本来就有些晕车,特别是那种大巴客车,现在人发烧了,她只能去租车来载她进a市。
这几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司琴是昨天晚上到b镇的,半路的时候她看着窗外,天色一点点地阴暗下来,她就估摸着最近几天应该会下雨。
到时没想到,不好的事情全都给碰上了。
其实b镇并不是很落后,只是赵红住的村落比较偏,刚好有一段临山的路很不好走。
雨噼里啪啦地下起来的时候她们才刚出发,本来她想带着保姆一起去的,可是保姆明天孙子满月宴,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缺席。
赵红昨天夜里面发高烧,今天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地降了下来。
副驾驶的位置有些逼厄,赵红有些晕车,所以她没有让赵红坐在前面。但是她不放心,一路上都是挑着话题跟她聊天。
赵红一开始对她在公司和出差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听得也认真,可是后来听着听着精神就越来不好了,只好开口打断司琴的话:“小琴,我有些困,先睡一会儿。”
从b镇到a市得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司琴听到赵红的话点了点头,将车厢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调,又翻了一个毯子出来给她:“赵姨,你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