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正直与白痴-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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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嫡嫦啵蚜诸诙飧鰆□j捉到你面前来千刀万剐为你解气。你以后,就是我政怀瑾的妻子,我会把你按妻子的礼节风光大葬……”
“她说过这辈子只做我状元爷的妻子,”郑直口中低声传来嘶哑破碎的声音,眼眶红得似乎要滴血下来,“她是……我阿正的妻子……”
政怀瑾滞了滞,没有说话,只是将拳头攥紧。如果他能早点出面解决有黑帮背景的林钰儿,或许白真真就不用死了。她的死,他也有责任……她死后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当郑直的妻子。如此贞烈的女子,他又怎能玷污了她的心愿?
郑直没有看政怀瑾,几乎是用爬的姿势爬到白真真面前,帮她抹去脸上的血渍,细声道:“老婆啊,阿正知道你没死的,你是在逗阿正玩,是不是?”他淡淡一惨笑,笑得天地破碎,往白真真鼻梁上一刮,“你好聪明啊,你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你把阿正吓得好惨,我们一起回家去……”说着,便摇摇欲坠将白真真抱起来,让她的脸贴近自己的胸膛,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缓缓说:“走了,老婆,我们回家去。我们以后啊,一起吃早饭,一起吃中饭,一起吃晚饭。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再吃,再睡……”
这样子,带着几分痴,几分疯癫。花叶冲过去拉他:“喂,你要带小白去哪里?”
“她是我妻子,我要和她一起回家。”郑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似乎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般,“让我,带她回家,我和她的家……”
花叶一下松了手,心中触动一下,状元爷,是不是也是爱着小白的?所以现在他也很伤心吧
小白说,她这辈子只能是状元爷的妻子,这是小白临死的意愿。花叶愣在那里,咬着嘴唇,终究是没有再去打扰他。
那天深夜,就看着那状元爷,孤单凄惨的身影抱着白真真,消失在夜幕中。
作者有话要说:
真真先中场休息一下,这几章白痴暂时接替女主的职位,隔两天就还回来
☆、丧事平淡情谊浓
第二日,郑直为白真真举办了简单的丧事,入殓收棺,棺材放在状元府临时设的露天的灵堂里。并无几人探访。
花叶扶着棺木在那里哭天喊地,而郑直在一旁一脸镇定,低垂着头,毫无那天晚上的失落。花叶以为那天晚上他已经疯了,其实不然,这几天,他比任何人都理智镇定。所有丧事程序做得一丝不苟。而且,从头到尾,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流!一句哭喊都没听到过。
就连那眼睛长在头顶上,永远目中无人的政怀瑾,也假惺惺抹了一滴眼泪出来。而这个最该哭的人,竟然毫无表情一直在那里楞着。
不仅如此,死了妻子,他竟然一天假都没请。每日依然忙于朝廷公务,从来不耽搁。
郑直让花叶见识到了这世界上最薄情无义之人。她见一次,骂一次。郑直从来不还口,把她视为空气,也不露出任何表情。
但是,说要做这状元的妻子,是小白的意思。如若不然,她一定不会把小白的尸体让给这种渣男。
这男人最可怕的地方是,有时候对着小白的棺材,还能一个人自顾自笑出来。
贱人!他一定是策划安排好的。是他亲手逼死小白,派人去杀她,然后再去找新欢。
然后,外面的人还在传他的好话,说状元爷不计前嫌,能帮背叛过他的前妻收尸,是多么以德报怨的高尚行为。
花叶想,我这个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只想把你杀了。你这种人渣,根本不配活着浪费粮食。
只不过,杀人这种事,花叶是干不出来,于是她天天在家用针扎人偶,诅咒这状元不得好死。
……
郑直白日去朝廷为官,晚上便换了丧服跪在灵堂前,他要为她守灵。七天七夜,不休不眠,食米不进。
没想到,政大人不是政怀瑾,如果是,老婆就不会用卖血的方式才能请他打官司。
她,为自己割干了血。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不怕那一杯毒酒。她根本不会死。
是老婆用自己的命,换了阿正的命。
而他阿正,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老婆。
那个时候,如果她愿意改嫁,是可以逃过一命的。然而,她却若飞蛾扑火般,或许,是心灰意冷,生无所恋,以死明志。
他早该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如此刚烈之人。为了一句话,可以去飞蛾扑火。三年前在冰湖,她为了救阿正,明知不敌,还是会用鸡蛋碰石头。而现在,为证明自己清白,也能以死明志。
是阿正,活活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逼上了死路。
可是,老婆你,为什么你不等阿正。你再等阿正半个时辰,只需要半个时辰,这个世界,就不会是一片灰暗无光的景象。
阿正在这个世界上,不再会有快乐和温暖。
颓废吧,颓废到每日什么都不做,只是等死,会比现在这样轻松一百倍,但是,他阿正没有资格。她要他完成自己的责任。
自杀吧,自杀就能解除这种自责和孤独的痛苦了。但是,她会不喜欢,她说过她喜欢蔡文姬,不喜欢殉情的人。她会不高兴。
大脑每日都在剧痛和悲伤中撕扯中。疯癫吧,疯癫后或许会轻松一点。但是,她不喜欢,她说了做人不能忘了责任。
就这样,死不了,疯不了,颓废不了。活着,比死亡轻松,但他阿正没有资格死。他必须用自己的身体,他余下的生命,去经历世间所有的痛苦,才能还清对她的亏欠。
再痛,再难过,阿正能忍,能为了你,忍下去。
所以,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因素,可以威胁到阿正。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再摧毁阿正的意志。阿正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和老婆共同的心愿。他在这个世界上,要为了老婆的遗志而活。
他就必须完成自己的使命。这是她的希望和梦想,他要为她完成,不能有懈怠,不能死,不能颓废。所以,他白天必须去朝廷当官,完成该完成的。
她说过,希望阿正一直笑,所以,就算是这个时候,他也可以为她笑。即使,他心痛如绞;即使,笑起来,比哭痛苦一百倍,他也必须笑下去。
老婆啊,等阿正完成任务后,我可不可以来陪你?这个世界对阿正来说,太孤独了,阿正一秒也不想多待。阿正只想和你在一起……
至于政大人到底是谁,这个时候,一点也不重要了。真真是阿正的老婆,永远的,唯一的,无可替代的老婆,这就足够了。
……
东方公主后来得到了消息,是亚瑟皇太后给郑直的原配赐了毒酒,原因只是几天前郑直拒绝了和东方公主的婚事。
郑直拒绝的理由是,他想以事业为重,并且自觉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
亚瑟皇太后觉得,东方公主才德兼备,又有高贵的身份地位,对任何男人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如果郑直当了驸马爷,他以后的前途会更加发达,应该是有助于事业的;说什么事业为重,不过是借口。而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心有所属。
于是皇太后就到处调查,由于郑直休了原配,所以首先查到的是林钰儿。当时林钰儿吓得忙忙下跪磕头,说自己不过是一个j□j,根本不入状元的眼,而郑直真正爱的人,是白真真。她提供了线索,说当时深夜在响云阁,状元喝醉了曾经说过她林钰儿比不上他原配的一根头发。当时是深夜,并没有几人目睹。但林钰儿知道小二是在场的,便提供了那个小二的名字。皇太后一核实,便将毒酒转送给了白真真。
东方公主为此痛心疾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念头,竟害死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那状元的原配,宁死也不愿改嫁,定然对状元是一片情深。而且,听一些人说,这几天状元神色枯槁,走路都摇摇晃晃,他定然是伤心透了。
这样想着,东方公主偷偷溜出了宫,扮成男装,来到了状元府敲门。
旺财不认识此人,去请郑直,郑直一看到公主,茫然想跪下行礼,却被公主一个眼神阻止了。
东方低声道:“我们府中去谈。”
“你一个人来,不怕危险?”郑直颔首问道。
“我相信状元爷你。”东方微微点头作礼。
郑直应承,要求旺财不得进来。两人到了灵堂,东方在白真真棺材面前鞠了一躬,说了一句对不起。继而,她将事实真相对郑直全盘托出,说今日前来乃是专程道歉的。
一个公主,主动孤身一人前来禀明真相,并真诚道歉。她即使不顾身份,也不该一人来,若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
郑直低头道:“公主位高权重,不必专门来此跟在下道歉。”
“东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错了,就该来认错,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郑直一愣,面前这个女孩儿,不过十六岁,却显出比一般人更成熟的眸子,而在一片恭谦高贵的眼神下掩盖的,是一颗单纯而矜持的心。而且,她幽幽的眸子里,闪烁着对自己的信任和崇拜。
他忽而觉得,面前这个人,可以信任。
☆、秘密相托公主心
那日逃奴的案子刚审完,赵世德就回了辽东。怕是禀告王爷,搬救兵去了。郑直知道,自己的逃奴身份被暴露,恐怕是迟早的事。再加上赵世德的势力仍然在京城,自己常常被人暗杀,下毒,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郑直是个穷秀才,没背景没身份。但是,他阿正却有,那是流淌在血液里的联系。阿正和面前这个公主,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
他需要一个靠山,一个可以信任的靠山。
反正,老婆已经死了,他的生命,除了推翻奴隶制度,没有其他意义。他也没有任何值得牵挂的东西。不如,放手一搏。在面前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东方公主前面,表明真相。
郑直微微鞠了一躬:“此事因在下而起,在下也有责任,当日拒婚,并未向公主表明真正原因。在下不能和公主联姻,是因为在下和公主有血缘关系……”
东方的瞳孔放大,一脸惊愕,淡红色的润唇微微轻启,长长的睫毛覆扇而下。
郑直恭谦道:“当日香山祭天之时,只有在下的血和公主的血和皇上相溶。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御医说,就算不是亲人,血也有机会相溶。虽然几率十分小……”东方皱眉,御医说过,皇族的血型十分罕见,如果不是在有血缘关系,即使十万个人里也找不到一个能相溶的。
“在下,与明王赵责,曾经滴血验亲,血是相溶的。”于是郑直谈到了阿正的故事。当年的阿正,当年的丹姬,当年的赵责,有着如何漫长的故事……
阿正三岁刚刚成为奴隶时,赵责曾经割了阿正的血,滴在水中,又将自己的血滴入,两血相溶。当时王爷一脸阴暗,悲愤离去,不再理他。
当时阿正还小,不知这样做的意义,后来读过书才明白,赵责是在滴血验亲。正因为阿正暗中知道王爷是自己亲生父亲,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为奴隶说话。他以为,父亲在骨子里是爱他的,不会真的伤他性命;他以为,只要坚持,父亲能宽容奴隶,能最后给天下一个说法……然而,没想到事情到了如此无可挽回的地步……
阿正后来不相信亲情,甚至连自己老婆都怀疑,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会真的爱自己;最后老婆以死明志,他才知道有些人是可以信的,是可以凭着直觉无条件去相信。这一次,他想再次燃起信任两字,他不付出信任,别人怎么能给他信任……
而面前的公主,那种贞烈性情,为了说一句真话可以不顾自身安危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的老婆。所以,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可以托付。
东方细细听着郑直的平静叙述,她的表情渐渐从惊愕转到忧伤,从忧伤转到愤怒,从愤怒到怜惜,最后梨花带雨,面目伤悲。终于,她拥上前来,给了阿正一个拥抱,温软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郑直的衣服上。
“如果东方早些知道,一定不会允许让兄长受到这么多的痛苦……”说完,忍不住抽泣不已。
郑直没有躲避,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多少年来,他从来希望自己的亲人给自己一个拥抱。而面前的东方,即使年幼,却能如此无条件将自己信任。虽然,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妥当,也不知道该如何走下面一步棋。但是,如果驻足不前,便永远没有进步,永远没有希望。人生,有时候就是场赌博。不敢赌的人,永远是输家。
只是,即使是来自亲人的拥抱,他也感受不到温暖,一点都感受不到。
因为,她不在了。剩下的,除了要完成的使命,什么都不存在了。
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最宝贵的东西,已经离自己而去了。人生最痛的事,他都经历过,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一个“怕”字。
“妈的!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一声河狮东吼般的咆哮响来,花叶冲了进来,手指着郑直与东方便大骂起来。
花叶这几日因为悲伤,会常来探望死去的小白。多来几次,郑直便吩咐旺财,说花叶这几天可以随便进来。方才,花叶拿了水果来祭祀,便看到面前这一幕,气得牙齿打颤,把水果篮子往地上一丢,拿起旁边的扫把便要打了过来。
郑直忙将东方护在身后。花叶一棒子往郑直头上结结实实打了下去,郑直额头开始流血,殷红的血淌过眼睛,他却似乎不知疼痛,毫无表情。
花叶骂:“小白尸骨未寒,你就在她面前跟其他女人搂搂抱抱,你还是不是人?”郑直老实受着,没有反抗。
东方懦懦地哭了一声:“不是这样,请容我解释!”
“j□j贱妇,你没听说死者为大吗?这里是灵堂,稍微有点廉耻感的人都干不出这种勾当来。解释个屁!”花叶一阵子怒吼,拿着扫把就要打。
“你快走!”郑直给东方说,他不想东方的公主身份暴露。东方心领神会快步逃了。花叶要追,却被郑直用身体挡着,花叶不敌,眼看东方跑得没有影子,便出气似的拿扫把一棒棒往郑直身上打着。
打了又几棒,那扫把的竿子被打断。花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