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纪事-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就把那群蚂蚁给我吧!我勉为其难的接受!”
巫祖瞪了云翎一眼,“老身可没说要把我的宝贝给你,但老身愿意为二位各占卜一卦,表示感激。”
“小气!几只虫子也舍不得!”云翎抓住一只还没来得及跑远的蚂蚁放在手心玩弄,不甘心的嘟囔。
“放下我的宝贝!”巫祖大吼起来,看着云翎掌中的那只蚂蚁,又是紧张又是心疼,可云翎故意将手抬得高高的,她欲去抢回又够不着,末了她气呼呼搬了张椅子,踮着脚踩在椅子上,这才从云翎手中将蚂蚁抢了过来,哄小孩子似的对蚂蚁道:“乖乖啊,你不怕哈,主人在这里!你先回家躲一躲!这个坏脾气的丫头是个人贩子,你可千万别被她拐走了呀!”
那蚂蚁听了这话,果然态度坚决的掉头,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袋子。
云翎:“……”
我是人贩子吗?好像是我把巫祖你从绑匪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吧……
巫祖跳下椅子,冲云翎道:“你懂个屁!这蚂蚁我训了快一百年!我们之间这么深厚的感情,怎么能让你横刀夺爱呢!”
“懂很多屁的巫祖大人!”云翎抬起杠来:“我家里养了一只好些年的穿山甲,什么时候我带他出来找您饱餐一顿!”
巫祖气的噎在当场。
颜惜拦住两人,转头饶有兴趣的看向巫祖,道:“听闻巫祖的规矩是,每年只卜算三次?”
“卜算极耗费灵力!故而我每年只卜三次。”巫祖整了整衣领,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次次灵验!从无失手!”
巫祖这话倒是不假,占卜算卦预言方面的灵验,她在世间早已经成了神一样的传说,这些年求她占卜问卦的豪门巨富多如牛毛,可她素来傲气得紧,门派大门上永远挂着那副高高在上的牌匾——一年只卜三卦,要问卦,排队去!
云翎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真有那么神吗?我问什么你都可以给我准确答案吗?”
“你懂个……”巫祖一想云翎方才对她的称呼,把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道:“你当我是武林百晓司啊!任何事我都能给找出秘史书卷,提供你详细答案具体解说精彩回放吗?卜算卜算,卜的当然是未来之事,就是你问什么事,我告诉你这个事未来会朝什么样的趋势发展,结局是好还是坏,是凶还是吉!或者你有什么心愿,我告诉你能不能达成!再或者你找人,我提示你她大概的方向位置,你该朝哪个方向走;至于找不找的到——就听天由命了!”
云翎听的云里雾里,一旁颜惜出声道:“既然巫祖前辈要替我们各占一卦,惜便恭敬不如从命。”
云翎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眼睛斜瞟一眼巫祖,道:“我也来,反正不卜白不卜!”
巫祖点头坐了回去,从腰囊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再丢出两张奇怪的纸片,分别递给颜惜跟云翎,道:“把你们要问的事,写在这上面!可不许说出来!”
云翎捏着纸片道:“好奇怪,别的神算子都是热情的问——请问小姐你要问什么事?可怎么到了你这,就不许说只能写了!”
“你懂个屁!”巫祖仰起脸,带着一副职业操守被人亵渎的模样大吼起来:“这就是神算子跟骗子的区别!”
云翎无言以对,拿起笔开始写卜算的问题,写好后将纸条递给巫祖。
巫祖接过两人的纸条,折叠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双手掌心交叠,将纸片拢在手心,道:“你们谁先问?”
云翎道:“人家孔融让梨,我云翎让卜,那就颜惜先吧!”
巫祖把脸转过去,问颜惜:“你问什么?问事凶吉还是寻人找路还是其他?”
颜惜默了半晌,春水含情的双眸瞟了一眼云翎,道:“我问一个心愿,不知能否达成。”
巫祖一笑,“好,老身这就帮你问。”
话毕巫祖将那龟壳反着扣到手上,那龟壳小山包似的拱在巫祖掌心之上,她把颜惜的纸条放置于龟壳正中,对颜惜道:“我要你左手大拇指上的一滴血。”旋即取了枚小银针,往颜惜拇指轻巧一扎,一滴血便流出,刚巧滴在龟壳正中的纸条上。
巫祖向颜惜肃容道:“你闭上眼,心里默念着你要问的事,不停的反复念,我没有说睁眼,你千万不要随便睁眼,不然这卦就失灵了。”
颜惜道:“好,有劳前辈了。”
云翎插嘴道:“呀,巫祖大人,你都不看那纸条上写着什么,就替他卜算吗?你都不知道问题,怎么算得出答案!”
“你懂……”巫祖脏话说了一半,立即捂住嘴,向着头顶苍天慌忙道:“祖师原谅,弟子有罪!占卜之中不可妄说污言脏话!弟子不敢了!”忏悔完毕后转过头朝云翎没好气地道:“小丫头,不许再逼我骂人!不然这卦就不准啦!”又气呼呼地补充道:“这位颜少主想问什么,这滴血自然会告诉我,我用不着看纸条!”
云翎一听会影响颜惜卜卦的成败与否,赶紧敛了敛神色,向后退了几步。
卜算开始,颜惜盘腿端坐在巫祖对面,闭上眼睛。巫祖一手托着那龟壳,神色严谨,眸光细锐地凝在那纸条之上,口中喃喃有声,不多时便见那纸条上突然出现了一缕青烟,伴随着袅袅的青烟冒出,纸条上的血滴上竟腾起一撮青蓝色的小火苗,由最初的豆般大小渐渐烧成碗口大,惊的一旁颜葵连连倒退了几步。
云翎紧盯着这团火,目光在巫祖跟火焰身上来回徘徊。她先前嬉皮笑脸归嬉笑,可遇到正事绝不含糊,她琢磨着若这巫祖不是算卦,而是哪里冒出的杀手,要以奇怪的方式对二人偷袭,自己便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挥剑即上!
那团火焰依旧燃着,火光流转,便似一个青色的火球,而这火球中包裹着一滴殷红的血。怪异的是这火焰看似猛烈,却丝毫温度都没有,巫祖掌心托着这簇火焰,任它幽幽散发着青蓝的光。远远瞧去,便见一个五六岁的稚子手中托着团鬼火般的东西喃喃自语,好生诡谲。
燃烧片刻后,火势渐小,伴随着巫祖快速而模糊的喃喃声,颜惜那滴血竟由鲜红色慢慢转淡,最后竟化为一滴透明至清的水滴,那滴水在火焰正中忽地一闪,霍地凭空消失。
血滴消失后,青色火焰随之愈来愈小,直至完全熄灭。
巫祖的咒语声戛然而止,她手一转,将龟壳紧紧攥在手中,轻喊一声:“颜少主,睁眼!”
颜惜睁开双眸,便见巫祖朝他微微一笑,道:“少主所问之事,必然会心想事成。”
颜惜闻言,春水荡漾的双眸有压抑不住的欣喜:“巫祖前辈此话当真?”
“你这年轻人对我恭敬有礼,老身我很喜欢。”巫祖和蔼地道:“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骗你。”
颜惜脸上喜色愈发浓烈,他侧过脸,欢喜地看向身畔的云翎,云翎莫名其妙,“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
颜惜不答,仍是睇着她盈盈的笑,一双星光熠熠的眸子似有千言万语。
对面巫祖眼神古怪地在云翎身上转了一圈,向颜惜露出神秘的笑意:“放心,你的秘密我虽然知晓,但会替你保守!”
颜惜点头谢过巫祖,拍了拍云翎的手背:“到你了。”
云翎这才记起自己的卦,忙坐到了巫祖对面,伸出手指,说:“我也是问一个心愿,看看能不能实现?”
结果“啪”一声响,巫祖打掉了她的手,不耐道:“男左女右懂不懂,颜公子是男的,是左手,可你是女的,给我左手干嘛!快把右手拿来!”
云翎:“……”她伸出右手,任巫祖在上面扎出一滴血,随后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自己的心愿。
巫祖开始呢喃着咒语,那青蓝火焰又重新燃起,在云翎的血滴上徐徐燃烧,火越烧越大,那血滴在火种凝着不动。云翎闭着眼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偷窥,半晌后只听“嗤”一声轻响,接着便听见巫祖喊睁眼的声音。
云翎睁开眼,却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那血滴底下的问卜纸条虽然早已烧成了末,可那滴血依旧凝在龟壳上,丝毫未损。
云翎指着龟壳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的血还在?”
巫祖凝视着拿道血线,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愿不能达成。”
云翎眸里先是震惊,随即蔓延过巨大的失落,她摇头道:“我不相信。”
巫祖道:“我的卜算从未失灵过,你尽可等着时间来证明。”
“我不信!”云翎剧烈摇头,脸上露出悲恸,她起身连连退后了几步,怒道:“你这不灵,肯定不灵!我不相信!”又像要说服自己似的,道:“算卦占卜本就是迷信胡说,你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她情绪激动,颜惜赶紧过来安抚她,可她听不进去,手一甩冲回了自己房间。
☆、第七十三话 意外生病
夜色深深,今夜震惊发作的人不止云翎一人。
城南某个昏暗的阁楼内,“啪”一声巴掌脆响传来。
巫残欢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风清,“没用的东西!我千交代万叮嘱,在这鬼地方等了你们等你们这么久,可巫祖居然半路被劫了!”声音沉了沉,恨恨道:“现在丢了巫祖,我们还怎么找那个唯一可以继承鬼域宫衣钵的人?”
风清捂着脸颊不敢言语,一旁一个矮个子下属关切看着风清,上前道:“宫主,这事也不能全怪风左使,既然是那姓云的丫头跟姓颜的小子坏了我们的事,属下这就去给您杀了便是!”
风清低头不屑地斜睨着矮子,并没有为他的求情而感到感激。
巫残欢哼了哼,“那两人武功可不弱,那姓颜的我虽不了解,但那臭丫头当年她却是我兄长的得意徒弟,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风清惊愕道:“什么?她是前宫主的弟子?!”
“可不是!”巫残欢蒙着面,露出的眉梢透出狎亵的意味,“想我那古怪兄长一生不贪女色,却对她喜欢的紧!不仅收她为入室弟子,还将宫内许多不传的秘术都交了她!我拦都拦不住!”
“她竟还是入室弟子?那……她岂不就是传说中,前任宫主唯一的入室女弟子?”风清面上愕然更甚,毕竟普通弟子与入室弟子有着天壤之别,寻常弟子只能学到师尊的普通功夫,而入室弟子才是继承师尊秘传,甚至衣钵的人。
巫残欢道:“对!那丫头进宫的第四年被他瞧上,还是个半大孩子,他也不知什么原因,对她着了魔似的喜欢,这也是那丫头兄妹俩屡次触怒他,他始终留下他们性命的原因……他还曾异想天开打算打破宫规,将宫主之位传给她,不过这想法还没实现,便为她赔上了姓命!”
风清不可置信,“前宫主……竟是为她而死?”
“算是,也不全是!”巫残欢阴郁一笑,“他活该!死有应得!他为了那下贱丫头做出那么多荒谬事!简直失心疯了!为了祖宗的基业,我只能亲自结果了他!”
巫残欢口中冠冕堂皇,对于兄长的死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风清却心底一惊,原来前任宫主对外所称的暴毙不是死于敌对,还是死于自己的嫡亲妹妹之手!
巫残欢没理会风清,突然故作惋惜地叹气:“啧啧,那丫头也是可怜命的,我那兄长有个嗜好,越喜欢一个人,便要越折磨那个人,他喜欢小丫头三年,也折磨了她三年,小丫头没被他折腾死也算是命大!”又冷冷一笑,“为了留住她,我那兄长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连宫中的禁术都用到她身上去了。”
风清不解,问:“什么禁法?”
“就是那个禁术啊!——月朔而死,月圆而魔,”巫残欢缓缓笑起来,冷冽的脸色浮现痛快的神色,“这禁术便是血咒,我兄长他亲自种的血咒。”
风清愣住。
在鬼域宫呆了二十余年的她,自然知道眼下说的是何等残忍的话语。她曾亲眼见过有人被种了那样可怕的魔咒,在月圆之夜无药可救时,不仅饱受肉体痛楚摧残反复凌迟,更被血咒生生扭曲人性遁入魔道!
——当人不再是人,空有肉体却摒弃人心,那是何等残酷!
风清的脸白了白,将头埋了下去,不让别人发现她眼中突然而至的悲凉。
听得巫残欢又道:“那血咒原本是要种给那丫头哥哥的,我兄长要用她哥哥的命要挟那丫头永远留在他身边,但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还是种到那丫头身上。大概是那丫头自己的原因。”顿了顿,又道:“我那兄长也着实奇怪,不仅种下血咒,还将自己的部分功力也封存在她身上!那功力非比一股,一旦伴着血咒发作可不得了,这些年这丫头为了压制这股力量,估计被折腾得够呛吧!啧啧,能够挺到现在,也算是厉害!”
风清强压抑住心头不快,道:“原是这样,难怪之前我还觉得蹊跷。我跟她交手数次,她武功时高时低飘忽不定,前一刻还可能跟我差不多,后一刻又陡然高的吓人,便是因为这股力量吗?”
巫残欢点头。
三个人所有所思,一旁矮个子心腹道:“那我多带些人,我便不信,叫上我们宫内一群好手,还对付不了她那寥寥三个人!”
“蠢货!”巫残欢蹙眉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提她旁边那人,你便可掉以轻心吗?那是越潮岛的少岛主,我虽没亲眼见过他的武功,但武林传闻还是知道一些,他不仅功夫在这一辈中拔尖,本身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世家子弟,而是前朝皇族后裔,身后隐藏的势力决不容小觑!”
矮个子不甘心地道:“宫主,那丫头小子再厉害也不可能逾越您,这世上您练的鬼离神功谁人能敌?属下觉得机会难得,既然跟他们在同一座城内,何不一举击杀?到时我们再抓回巫祖,盘问要事也不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巫残欢冷瞥他一眼,“本座的神功固然厉害,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本座目前只修习到第九层,在修到满级十层之前,不可妄动真气!”旋即讥讽一笑,“也好,本座要把这怨气好好累积起来,待本座神功练成,再和那不共戴天的臭男人好好算账!”又骂了几句:“呸!说什么云霄阁主!什么剑圣!负心无耻!猪狗不如!”
两人跪在地上,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