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妃不爱-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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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性的发作早在诗君雁的意料之中,即便她只饮了小口便感觉到那酒水的怪异,甚至是立马服下了诗家特质的解毒丸,可是因为一路被人追杀,没有及时将残留的毒素逼出体外,又几番强行耗尽真气,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她命大。先是极寒然后是极热,半边身子好似浸泡在冰窟冷得好似血液都无法流通,另外半边身子则如同被火焰灼烧着,好似要将她烧成灰烬,撕裂的疼,钻心入肺,诗君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下,贝齿咬破了唇瓣,即便如此那入骨入髓的疼痛依旧不能缓解分毫,单手支撑着地面,一点点攀爬着让自己的身子靠在梁柱之上,拿起先前香儿丢下的衣物艰难缓慢的套在身上,本来想将衣带绑好,可是因为疼痛的缘故,两手颤抖的不听使唤,半天也无法绑上,嘴角勾起一抹散懒漫不经心的浅笑,绑不好也不勉强,头颅朝后靠在梁柱之上,凌乱的发丝散了一地,落在哪白皙袖长的脖颈,透过那敞开的衣襟散在白皙的肌肤之上,女子面容清秀婉约,不算是极美,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惊心动魄之美,那女子即便一身狼狈,奄奄一息,那澄净的眸子,嘴角蔓延的轻佻笑意,慵懒,邪气,男子的洒脱,女子的娇软,融合在一起,一时间竟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眉目。
诗君雁只觉得眼前一黑,陌生的气息夹杂着沁入骨髓的凉意和危险将她包裹在其间,诗君雁即便眯着眸子也可以瞬间察觉到来人是谁,她未动,依旧那样没心没肺的浅笑,哪怕是那大手搭在她的胸口她也有半分的不满和举措。女子的矜持她不懂,何况在性命面前那些东西实在微乎可微。
桑落依旧一脸温和的淡笑,长发因为他俯身的动作散了一地,落满了诗君雁一身,纠缠着诗君雁散开的发丝竟是分不清楚你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诗君雁胸前的衣带,他的动作分外的温柔从容,好似温情的夫君为心爱的妻子束好衣带一样,分明是简单不过的动作,可是在他做来却分外的优雅好看,诗君雁即便疼的意识模糊,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眼前男子的神态,好似一壶陈年的女儿酿,哪怕是加了见血封侯的毒药,那酒香尚未喝已经醉人三分。
蓦需音儿。诗君雁静静的看着桑落替她绑好衣带后缓缓起身,然后转过身子坐在那唯一一处干净的案台边,倒了一杯白日里香儿准备的此刻却早已凉透的茶水,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茶杯,食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上那翠绿的竹子,看他喝茶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那男子似乎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是简单不过的事情都透着一抹醉人心魂的魅惑,沾之即醉,若然饮之,必定见血封喉。
香儿执着烛火进入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浅笑盈盈,红色的轻纱在这样迷醉清冷的夜里透着一股妖娆的魅惑之态,何况女子面容姣好透着几丝若有若无的妖媚之美,即便是同为女子的诗君雁也微微失神,无奈那喝茶的男子依旧一脸的温和,眸光平静干净,好似眼前的国色天香与他没有半丝的干系,诗君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桑落不过是一具徒具漂亮面相的雕塑,无情无欲。
“主子,茶凉了,香儿再替你煮一壶。”香儿的嗓音压得有些低,可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依旧显得有些突兀。
“香儿,替四少处理伤口,我身边不需要一个废人。”桑落低低的开口。
香儿微微一诧,却也仅仅只是瞬间便朝着桑落盈盈福了福身,“是……”说完便走了出去。w6if。
室内只剩下诗君雁和桑落二人对立而坐,先前没有烛火在黑暗中诗君雁还可以忽略掉桑落强大的气息,此刻虽然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可是却是面对面的姿势,诗君雁即便不抬头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桑落的目光从一开始便落在她的身上,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她不觉得桑落是想要占她什么便宜,何况她哪里有便宜让人占去,这个男人太高深莫测,她琢磨不透,桑落明明不想救她,可是又突然会做出一些救她的事情,这种困兽之斗,诗君雁很不喜欢,好似出了殷离那狼窝,又莫名入了比狼还要危险上百倍的虎窝,而且这虎窝住的不是老虎,而是狮子。
“多谢救命之恩。”诗君雁微微抬起头颅,眼底的迷惑褪去,取代的是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清秀的面容苍白如纸,唇瓣因为干涸的缘故而开裂破皮,声音分外的沙哑涩耳,听在耳底好似磨砂碾过,让人有些难受。
桑落好似未听见,依旧优雅从容的喝着杯中凉透的茶水,清明如水的眸子落在诗君雁的身上,没有厌恶,没有同情,没有冷意,或许说一点该有的情绪都没有,很淡,淡的诗君雁在他眼中好似不存在一样。
诗君雁试着动了下身子,钻心入肺的疼痛让她整个身子微颤,早已被咬的鲜血淋漓的唇瓣再次淌下鲜血,妖娆的色泽划过那苍白的嘴角,平添几丝惑人的妖媚之态。她没有期待桑落会回答她,只是想要打破那诡异的平静,那或许并不能称之为平静,至少与桑落呆在一起,她的心时刻都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那男人即便什么都不做,都不说,就那样静静凝坐着浅浅的笑,也给人一种几乎要窒息的危险感,那种感觉由骨子里散发而出,直接压迫人的灵魂。
“你在怕什么?”就当诗君雁准备眯上眸子休息保持些体力的时候,原本以为不会开口的桑落突然低低的开口,那嗓音说不出的好听,诗君雁都觉得奇怪这样一个遗世独立天仙般的人物怎么会给她那样一种危险感。
怕什么,诗君雁唇角微微上挑,许是扯动了伤口,止住的鲜血再次流下,打在白皙的肌肤上滑入衣襟之内,旖旎的艳色痕迹分外的暧昧难明,“怕死……”诗君雁淡淡的开口,一**袭来的疼痛几度折磨的她巴不得死掉,可是心中对于生存的渴望与生不能死的疼痛缠斗着,她没有资格决定她想要什么,她想做什么,她的生死,她一出生就是为了诗家而存在,除非诗家烟消云散,否则她诗君雁就得活着,哪怕是生活在地狱中也要活着。
这个答案桑落好像不满意,虽然他什么不满的情绪都没有露出来,诗君雁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桑落那一瞬间的不快,仅仅只是瞬间,等到诗君雁想要捕捉到那抹情绪是否真的存在时已然消失不见。
“是该怕……”桑落突然勾唇浅笑,那笑好似二月枝头春花盛开的瞬间,又似雨后千树万树盛开的白梨花,染着清晨的露,笼着清晨的烟,在山间里,在田野上,在暖绿的阳光里缓缓绽放,似清晰,又似模糊,那不是美,那是一种醉人的姿态。“我从不救人……”桑落后面的话语稍显清冷,即便是如此无情的话语在他说来,好似也是理所当然。
诗君雁有些不太明白桑落这句话的意思,既是不救人,为何又要将她带到此地,还吩咐香儿给她处理伤口。13847245
许是察觉到诗君雁的疑惑,桑落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转而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模样,也没有要替诗君雁解除疑惑的意思。
香儿端着热水和伤药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气氛的波动,再看那对坐的二人,一个靠着梁柱好似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一个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色平静,举止从容优雅,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或许只是她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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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卿是佳人(5)
“四少,我服侍你先沐浴……”香儿温软的嗓音低低的响起,将手中的伤药搁下,似乎欲图将诗君雁抱起。舒骺豞匫
“就在这里。”桑落在香儿抱起诗君雁准备出门的瞬间低低的开口。
香儿微微一愣,却没有反驳,将诗君雁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将装着沐浴之水的桶子搬了进来。诗君雁没有说话,既没有表示不同意,也没有表示同意,她现在的伤势根本不适宜下水,难怪桑落说他从不救人,只不过顺了他的脾性,他不喜欢不干净的人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而是否能够活下来显然是靠她自己,桑落会出手看中的该是她两次生死徘徊关头竟然挺了过来,他如同个冷漠的路人,冷眼看着自己一次次在生死线上徘徊,并且以此为乐而已。
“四少,得罪了。”香儿显然是个练家子,抱起诗君雁如同抱一件衣服一样。
水很烫,虽然不至于会烫伤,可是一般人不会洗如此烫的水,若然平日里诗君雁尚觉得可以忍受,可是对于此刻浑身是伤口的她来讲,那热度无异于是往伤口上撒盐,疼得她眉目紧蹙,牙关咬得死紧方才没有痛哼出声,手没有可抓之物,唯有紧握成拳来控制她因为疼痛而濒临决堤的理智,她知晓若是她做出半分让桑落不满的举措,这个男人绝对会毫不留情的让香儿将她丢出去让她自生自灭,如同先前她阻止香儿脱她衣裳时一样。毫不留情的离去让她在破茅屋里自生自灭,这是对她的惩罚,不听话的惩罚,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诗君雁自认为她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她所能做的便是忍,即便忍到浑身是血也要忍下去。13847245
指甲深入手心也察觉不到疼痛,双目微微眯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因为疼痛的缘故汗水顺着额迹滑落,鬓角的发丝黏在脸颊之上,干涸的嘴角却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姿态,笑意很浅,便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让她整个人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美,让人很容易忽视她此刻的狼狈不堪。
桑落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诗君雁,脸色神色不变,眼底却快速闪过一丝很浅的笑意。
“四少,这水中掺杂着生肌止血的药,有点疼,你多泡会。”香儿温软的嗓音低低的安抚道。
诗君雁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她不是不想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那刺骨的疼,先还只是疼,后来竟然带着酥酥的麻和痒,特别是伤口狰狞的地方,忍疼还容易些,忍着那酥麻和痒则有些困难,那需要莫大的精神力才能够支持住,诗君雁几番都想要从热水中挣扎出来,她宁愿伤口愈合的慢些,也不要受此折磨。无奈香儿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也好似受到了桑落的指示,诗君雁身子一探出水面,便被香儿强行再次压回水中。
很疼,很痒,特别是伤口的位置,痒的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着她的肌肤一样,最后香儿似乎有些按压不住几乎发狂的诗君雁干脆点了她的穴道。“四少,你伤口已经发炎,而且中毒不浅,若不如此,只怕活不过三日。”香儿的声音不大,显然带着几丝淡淡的迟疑。
诗君雁先前还觉得在桑落面前光着身子泡澡有些不适,此刻那什么男女之别,什么羞耻心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神智被那疼痒折腾的有些模糊,理智也早已崩溃,香儿那低哑的嗓音倒是将诗君雁流走的理智再次强行唤了回来,银牙几乎咬碎在口齿间,眉目死死闭着,所有的心神都用来对抗那疼痛和麻痒,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诗君雁,你必须活着,哪怕是比这痛苦千万倍你也必须忍下去,在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放弃二字,诗家还在等着她。诗家毁了,她再不是横行无阻无拘无束的四少,她必须扛起诗家复兴的使命,她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尊严,甚至是骄傲,唯一不能放弃的便是活着,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那短短的一个时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诗君雁在剧痛和麻痒中昏迷,然后又在另一波剧痛和麻痒中清醒,即便那疼痛早已麻痹,却依旧钻心钻肺的疼,疼的揪着她的心,扯着她的肺腑,让她无所遁形。越是疼痛,神智越是清醒,清醒的眼睁睁的任由那疼痛和麻痒在周身经脉周身血肉中蔓延滋长,戳着毒,染着利器。
香儿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疼,连心藤蔓虽然可以生肌止血,可是主子手中的灵丹妙药比连心藤蔓好的绝对不止这一种,他为何偏要选择最疼的一种,所谓连心便是你指那疼痛和麻痒也是连着心脉,让人生不能死。她从未见人能够忍受住这种疼痛,大多数人都是受不了疼痛和麻痒选择咬舌自尽,可是这个女子却忍受了下来,非但忍受了下来,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求死之心,哪怕疼的神智昏迷依旧咬牙忍着,许是诗君雁的决然让她心中一软才会说出后面近乎是安慰性的话语。香儿不知道自己那话语是否触怒了主子,主子的决意她从来不敢质疑,目光微微斜过,果然主子依旧从容优雅的坐在那里喝茶,神情淡然,目光清澈,好似诗君雁的痛苦和挣扎与他没有半分干系。主子的心是冷的,没有人能够靠近,能够暖热,不凡优秀美貌的女子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的靠近,最后却没有一个能够站在主子的身边,那些女子最后哪个不是受不了主子的冷然和无情离去。可是也不凡她这样的女子,即便知晓此生此世都不可能靠近,依旧无怨无悔,只求此生相伴,只愿此生能见。
诗君雁是被桑落抱出来的,白皙无暇的少女躯体毫无掩饰的绽放在桑落的眸中,若非那狰狞的伤口,这具身子美得没有一丝瑕疵,诗君雁此刻软弱的好似一只初生的小兽颤抖的躺平在桑落的手心里。漂亮的眼睛水色汪汪,不染一丝尘世的埃,那样无心的撞入桑落无波无澜的眼眸里,此刻诗君雁是柔弱的,好似没有一丝防备的初生婴儿,带着几丝好奇,几丝天真的望着眼前的桑落,那是属于孩子的阳光,干净温和纯粹。桑落有些措手不及,几乎是下个瞬间偏开眸子,却不知晓那阳光早已暖入心扉,只不过阳光过于细小,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诗君雁颤抖的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如同抓着最后一片浮萍一样缓慢小心的抓着桑落一根手指,先是试探性的慢慢的抓住,然后在没有受到阻止时缓缓收紧手心,紧扣五指。
桑落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
一旁的拿着伤药的香儿则是一脸的诧异,主子竟然允许别人抓着他的手,而且亲自抱着一个女人。
“疼……”细若蚊蚋的嗓音低低的响起,女子独有的沙哑调儿,分外的涩耳动人心弦。那如同受伤的小兽寻求庇佑的模样让桑落十年如一日不曾软过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轻颤,原本欲图将怀中女子扔给香儿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