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尾上红鸾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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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这样的高涨的情绪直到迎上了院内躲在红梅树下瓮缸后的那双眼睛,才骤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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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不可方物
那是容稷第一次见到鸾依。
那张小巧的脸颊生的太美,就如同新月落雪,小小年纪就身上就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脱俗气质。
而她那双明亮的摄人心魄的眸子里像是猝满了缥缈峰夜空上的星辰一样,一闪一闪的,美到不可方物。
十一岁的她就那怔怔的瞧着自己,确切的说,是瞧着他手里的那绣春刀!
容稷被她那双澄澈的眼眸盯着,手中的动作忽然一顿,手里的绣春刀却变得异常的沉重,想要再举起来,都觉得困难。
而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一落闪到了那个瓮缸之前,嘿嘿一声冷笑伸出黝黑的一只大手提着小青玄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出来。
“唉呀,这小女娃子生的真的水嫩,小小年纪这般模样,长大以后一定又是一个蛊惑人心的狐媚子!与其等你长大了祸害别人,倒不如让老子尝尝鲜,一刀解决了你!”
“你放开我!放开我!”
小青鸾年幼自然不知道那男人口中“尝鲜”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只是她这样提着自己的衣领,勒着自己的脖字都要断了,连呼吸都被掐断,她觉得再由人这么揪着,自己可能会马上就背过气去。
可她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又不会武功,想要从一个锦衣卫手中逃脱,谈何容易?
“救命。。 。。。放开我。。。 。。。爹爹。。。 。。。爹爹。。。 。。。”
那个男人手中提着小青玄混在一帮入室抄家的人群中,一连几个闪躲就她拖入了别院的拆房之中。
小青玄口中明明喊的爹爹,可那一双眼睛为什么却定定的凿在自己身上?
还有她的爹爹。。。 。。。此刻早已倒在了血泊里,气息已绝,哪里还能去救得了她?
不知道为何,容稷眉心紧拧攥紧了手中的绣春刀,鬼使神差的就提步追了上去。
别院的拆房之中,传来一声尖锐的裂锦声,寒冬的落雪天气里尤为的刺耳。
“放开我。。。 。。。你这个坏人。。。 。。。”
稚嫩的声音里透露着惊慌,她身上的粉色夹袄被撕裂,小巧柔润的肩头裸露出来,一枚绣工精良的红艳艳的小肚兜裸露在了那个男人面前,更是撩起了他满腔兽。欲。
小青玄不明白这个男人缘何要脱自己的衣服,只是觉得这柴房冷若冰窖,难不成他是想着活活冻死自己?
这可不成!
奶娘常常跟她讲,城外逃荒的那些个难民,到了冬天很多就冻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死相极餐,十分的可怜。
自己可不想就在这么冻死了!
“小孩子还真是白嫩啊,这肌肤润的就跟剥了壳的蛋清一样。。。 。。。”
那男人脸上色欲横流,伸出一双粗粝的大手正想着去触摸小青玄的肩膀,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拆房房门被撞开,容稷一个闪身就冲撞了进来。
“哎吆,这不是容贤弟吗?瞧不出来你小小年纪也好稚子幼女这一口?”
男人见来者是年纪轻轻的容稷,再者说了他们即将要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料他容稷也不会声张出去。
这样一来,那男人就更加地不怕他了!
“怎么着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你先出去候着,等我爽完了自然会叫你。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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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将死之人
那男人白了容稷一眼, 明明就是生瓜胆子,还在这跟他猴急着争抢,也不怕闹了笑话。
“你好大的胆子,朝廷钦犯之女自当发送乐坊充当官妓,哪里轮得到你动歪心思?!”
容稷年纪虽然不长,大约是自幼浸泡在了仇恨的阴暗面,周身的都透着跟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肃杀跟冷峻。
那男人听了容稷的话,呵呵就是一声冷笑,呸的一声将唇角叼着的一枚草屑淬在了地上。
原本以为容稷就是一条狗来跟自己呛食,却没成想他小小年纪居然还妄想跟自己说教!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整天跟在纪纲后面哈吧哈吧的一条狗吗?你他娘的是活腻了吧,来管老子的闲事!”
“放了这个女孩!”容稷垂首也不去看他,目光一扫落在蜷缩在柴堆之中吓得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青玄身上。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淫。恶之徒,自己姐姐因此惨死,他更是瞧不得任何男人在自己面前行此等龌龊污秽之事。
容稷也不废话,语气里的温度骤然又跌了几分,宛如房外屋檐上坠落的冰凌,落地有声,寒凉入骨。
“放了?我看你是想要独吞吧?”那个男人扬起了头颅,单手扣上了腰间的绣春刀:“我若不放,你又奈我何?”
要动手是吗?放马过来!我还会怕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你若不放。。。 。。。”容稷说到这里缓缓收抬起了头,他的唇角勾起了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邪魅与阴鸷:“我就杀了你!”
“哈哈哈。。。 。。。杀了我?”那个男人听了之后忽然就失笑出声:“少年人,口气可不小啊,动动你的脑子,你如果是杀了我那也是谋杀朝廷命官,你怎么跟上峰交代?”
“至于怎么交代,你一个将死之人,就无需操心了吧?”
容稷唇角的那个弧度勾起了足够的自信!
“好啊,那你就放马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是谁的人头先落地!”
容稷师从缥缈峰上云山大师,他曾一再告诫自己,山外有山人外人,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归安朝廷,切莫过于嚣张,十分功力,七分保底,三分对外即可。
但是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能一到毙命,容稷自然不想多出半招!
最后,小青玄看着那个倒在柴房中的男人,鲜血正从他的喉间汩汩的往外涌,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半晌之后,容稷绣春刀归鞘缓缓的矮下身来看着身前的小青玄。
她的纤细的两条手臂仍然裸露在外面,透过倾斜的肚兜能清晰的看见她稚嫩的左胸脯上方有一块飞鸟一样小巧的红色印记。
起初的时候,容稷只当是倒在自己来晚了,那个丧尽天良的男人在她稚嫩的身躯上留下了印记,后来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块小巧的胎记。
容稷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将小青玄的衣服拢了起来,然后裹住她的肩膀,蹙着眉头帮她扣上了衣扣。
小青玄全都在发抖,身子拼命的往后蜷缩。
“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以后你是生是死,道路怎么走就全看你自己了!”
洞府中的篝火已久在跳跃个不停,容稷思绪收拢,目光又落落在了静卧在一旁的青玄身上。
原本以为她被流放去了乐坊,自此他们生命再无纠葛。。。 。。。
可命运终究是弄人,想行不到多年之后,兜兜转转,他们还是遇到了一起。
只是从一开始,青玄化身鸾依接近他就是一场耗时久远的算计!
容稷想到这里,不免就扯动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
“不要。。。 。。。不要。。。 。。。”
而这个时候,青玄身子猛然一动,手臂不断的挥舞,好像是在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
蓦的,青玄猛然翻坐起身来,额头上已经惊起了一层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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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心之所执
青玄身体一动扯动腿伤,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目光一侧看向不远处的篝火,随之目光漂移落在了自己不远处容稷的身上。
此时,他正脉脉的看着自己,一身黑衣安静的几乎与洞穴黝黑的石壁融为一体。
从前时候,容稷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瞧过自己。
不对,确切的说,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鸾依。
“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离恨涧断崖壁上居然也有你们缁衣门的盘踞点?看来,缁衣门的触角无处不在。。。 。。。”
容稷也有些不习惯这样看着青玄,于是别过目光随手往篝火堆里扔了一块木柴。
“没错!慈月庵一直一来都是缁衣门的一个据点,包括紫杉林,这离恨涧里我们都做了十足的准备。”
青玄淡淡的开了口,然后继续说道:“这断崖下是滚滚江水,山涧之中常年云雾遮蔽,我们在这断壁之上装了藤蔓做成的云梯,一般人不易发现。”
“而这些洞穴都是天然的,我们在这里放一些救急的东西就是为了在被追捕过程中有什么闪失,想不到今日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容稷点了点头。
“你放着一个堂堂的锦衣卫千户不当却。。。 。。。”青玄想说的是,你却铤而走险与我赴死,你是不是疯了?
但是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容稷淡漠一笑,反问道:“你本可安安分分做左家千金之女,寻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完余生,可你又为何偏偏嫁进容府?”
“。。。 。。。”
“左右不过一个人心里的执念而已!”容稷收敛了笑容:“你的执念是大仇得报,而我的执念却是。。。 。。。”
容稷抬头看着青玄,他想说,我的执念不过就是看到你,守护你!
所以,自始至终,我明明知道你从一开始的靠近就是为了算计,可我却还要陪着你演下去!
“你都知道?”青玄看着容稷,过度的惊诧会冻结一个人的神情,她现在脸上恰恰毫无情绪。
“一半一半!”
“你从什么时候看识破我的身份?”
“你想尽办法嫁入容府,洞房花烛之夜,我未至,你却喝的伶仃大醉。”容稷的思绪扯到三年前的盛夏,正是芙蓉树花开满枝头的时节。
她凤冠霞帔加身,嫁给他的同时却裹着一颗祸心。
“我解开你的嫁衣,看到了你胸前的那个飞鸟胎记。你或许不知道,那个胎记与我而言已经铭心刻骨,我可能会记一辈子!”
当天晚上,容稷就心起疑惑,他马上委派自己的心腹调查了左游之的这个女儿左鸾依,却发现,这个鸾依是左游之的庶出,娘亲死了之后遭家里主母厌弃所以给她安上了不祥的罪名,借邪祟缠身之由就将年幼的鸾依送上了慈月庵清修。
直到年满十七岁借着左游之老母亲八十大寿的机缘下山,回归左家。
但是,容稷却查到这个左鸾依自小却是体弱多病,自从去了慈月庵更是终日愁眉不展,最后郁郁而终。
也就是说,现在跟自己喜结连理的这个左鸾依根本也不是左游之的女儿!
她不过就是借了左鸾依的名号而已!
“你既然知道,缘何不杀了我?这就是你这三年来冷落的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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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左不过 你的算计
“我早就说过,我若杀你,见你第一面就不会留你!”
“。。。 。。。”青玄看着容稷,一颗心像是陡然间刺入了利刃,被搅弄,切割,捅到呼吸不稳。
如此说来,他都知道!
青玄死死的咬紧了下唇,她祈祷容稷就只知道这些。。 。。。。可是事情上,容稷知道的比她想的还要多!!!
“其实,成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你!”
“你靠近我,不仅仅是想杀我报当年的灭门之仇!你的野心远不止如此!很长时间之后我才弄清楚你其实就是一个埋在我身边的细作!”
“缁衣门的人是想着通过你透过我打探纪纲每一次的行动计划。”容稷看着青玄:“你或许不知道,我在书房里门轴里放了细不可查的草芥,只要有人进我的书房,我都会轻易察觉。”
“我知道你一向做事谨慎,每一次你看我的信件都会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每一份信件上都涂了一封锦胶,只要这些信封位置稍微有变动,就会留下痕迹!”
青玄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战栗,下意识的滚了滚喉咙。
原来自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的那一切,其实都瞧在容稷的眼眸里!
“你当然也不仅仅满足于搜罗情报,或许你是报仇心切,在我们成婚是三月之后也就是你的生辰,你借机将我圈在家中,备了薄酒,第一次放下尊严主动取悦我。”
“在旁人看来,这大约是因为我对于过于冷漠,你才出此下策!可事实呢?你我行了鱼水之欢之后,你在我意乱情迷难以把控的时候趁机给我下了迷魂药!”
思及往事,容稷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隐隐的带着一种让痛心的惆怅。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你当时为什么选择跟我行房去迷醉我,而不是直接在我酒力下药,你是怕我察觉,还是。。。 。。。”
青玄听了清冷的俏脸上染上了一团红晕,她自然是不肯告诉容稷。
她当时之所以那么做,全然是抱着一颗英勇付义的必死之心!那是她第一次刺杀纪纲。
可当时青玄瞧着眼前的容稷,明明他是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的男人,明明他对自己那么的冷血薄情,可是一想到自此之后他们可能阴阳两隔再不相见,青玄的心仿佛被人按在了密密麻麻的钢针上,被狠狠的折磨刺穿。
她明明是那么爱这个男人,无论他是那年茶楼初遇的英武冷峻出手相助的男人, 还是现在这个清冷寡淡弑杀成性的锦衣卫千户!
可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她一直将自己的情愫压抑在泥土里,踩在脚下,可她还是忍不住不去爱他!
直到那一天,青玄在解开自己腰间锦带的那一瞬,她就决定就让自己付死之前做一回左鸾依,好好爱他一次,再也不是背负血海深仇的穆青玄!
“不久之后,你告我你葵水未至,怀了身孕,要去慈月庵清修。我虽然依旧面不改色,但是却欣喜交加!”
“我当时还不无天真的幻想,若是我们之间真的有了孩儿,那你我之间那层芥蒂终究会慢慢淡去的!可事实呢?这仍不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