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尾上红鸾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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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思极恐!!!
溯流绣春刀死死地紧握在手里,四处凝视了一眼,心里开始发毛!
“出来!”
“他娘的,有种就给你流爷滚出来,别他娘的在暗地里做缩头乌龟!”
蓦的,溯流只觉得一丝温柔的凉风从自己身后掠过,空气里瞬间蔓延出一股微甜的气息。。。 。。。
他心口陡然一炸,慌忙转身,将绣春刀横在了自己的身前,做了一个最为警戒的防御姿势。
地牢黑暗的甬道中,透过幽蓝色的夜色,一个同样手持绣春刀的身影,低垂着脑袋,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宛如刚刚从地狱伸出刚刚攀爬上来的武士。
穿堂的冷风吹着那个身影上的鱼尾服,布料摩擦时候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这寒夜里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而更让溯流瞳孔发紧的是,刚才跟随在自己身后一起进来的四个锦衣卫均已毙命,尸体正交叠着横在甬道里!!!
这个时候,如果你竖起耳朵细细去听,你甚至能听到喉管被切开之后,肺腑里的空气往外倒灌的嘶嘶声。。。 。。。
溯流心中惊骇一浪高过一浪,一颗脑袋开始不停的膨胀,手掌抖动起来,根本控制不动!
而那个身影就那么静静的立着,手中绣春刀上的血迹滴滴扫过闪着寒光的白刃,还是。。。 。。。一刀封喉!
“冤有头,债有主,到你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夜色,跌入地上的泥土里,却带着对生死的掌控跟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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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章 夜半劫狱
话音一落,墨蓝的夜色里,暗影浮动飞掠而至。
那个人的动作太快,溯流根本看不清招式,慌乱之间抬起手中的绣春刀就去遮挡。
两柄绣春刀砰的一声撞在一起,削铁如泥的薄刃擦出一连串的星火。
透过星火,映现在自己面前的赫然是一张诡异的面具,青面獠牙,朱砂点唇,宛如地狱里攀爬上来的厉鬼。
溯流愣神之际,那个身影绣春刀一压,极速下滑,向他的手腕落去。
“当啷”一声,溯流绣春刀脱手,那个身影纵身而起,一脚揣向他的心口。
砰的一声巨响,溯流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魁梧的身体瞬间震飞,重重的砸在捆绑犯人的木桩上。
“噗~”
不过短短两三招之内,溯流就倒地不起,一口鲜血淬在了地上堆积起来的冰凉链铐上。
他好歹也是个锦衣卫白户,而且向来以自己的身手自负,居然在尚未摸清敌手招式之前就败下阵来,他怎会甘心?
溯流嘶吼一声,手掌拍地翻身而起,扯开架势一招“黑虎掏心”就冲着那个身影飞扑而来。
那个身影如同蝠影一掠,鬼魅般落在了溯流身后。
溯流察觉的时候依然太迟,又是砰的一声,他后心中招整个人砸在了他不久之前坐过的太师椅上。
太师椅应声而碎,炸起了一层层木屑。
“你。。。 。。。到底是什么人?”
溯流喉咙一甜,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那个身影并不没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溯流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双手撑起自己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后移动。
整日出生入死,血染刀光的溯流杀人如麻,可现在自己沦为了刀俎上的鱼肉,方知一个人去死前抱着多大的怨念跟求生欲。望!
溯流后退之际,掌心摸到了地上一块仍然沾满鲜血的铁斧头,右手圈出,一声厉喝向眼前的身影甩了出来。
眼见铁斧挟着劲风向面门劈来,不见那个身影如何动作,绣春刀出鞘半尺,直接讲挡了出去。
那个身影显然不想再恋战,身影一掠,绣春刀出鞘,带着一种墨色般的狠鸷,直接向溯流的喉间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得一声,那个身影只觉得虎口一震,手中的绣春刀一翻被人挡了开去!
容稷如同暗夜里的一道光芒,横亘在了溯流的身前。
“敢闯诏狱者,死!”
“呵呵。。。 。。。”那个身影冷笑一声,手腕一翻,十余枚袖箭破风而至,容稷提刀去挡,再定睛时暗黑的地牢里,空无一物。
容稷只觉得背后便一阵发凉,竖起耳朵听不到一点声息,慌忙从怀中取了火折子轻轻一吹点燃了地牢里的油灯。
容稷上前搀扶起了地上的溯流不由得皱眉:“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咳咳。。。 。。。”溯流吐了一口血沫子,避而不答。
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深更半夜来此就是为了早些撬开这群贼子之口,套出点有价值的讯息好去纪纲哪里讨点甜头。
“溯流,你不要以为就你那点小心思旁人看不穿!”容稷盯着地上的溯流,咬牙切齿,恨不得在给他补上一刀:“现在是什么当口?你不清楚吗?你私自会审拷问,半夜三更弄丢了犯人!还死了这么多的弟兄,唯独你一个人活命!纪大人怪罪下来,多给你两张嘴你能说的清楚吗?!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是。。。 。。。千户大人息怒,溯流急着为纪大人跟您分忧,的确是莽撞了。”
溯流垂首跪在地上,连连赔罪:“可是属下刚刚从劫狱者身上发现了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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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章 缁衣佛门
溯流单膝跪地抬起手臂,恭敬的将掌心的物件奉上。
容稷目光低垂,瞧着躺在溯流掌心里的东西,双眼骤然一眯。
那是一个小巧的腰饰挂件,看起来像个荷包,不过布料极为特别。看上去像是寺庙中的经幡,上面话画了密密麻麻的符印!
这些东西很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
蓦的,容稷脑海中就出现了慈月庵大殿里飘散着的,一缕一缕的经幡!
“大人!还有这个!”溯流自己保命要紧对容稷更是不敢再有所保留,慌忙从腰间掏出了那柄金刚杵,递到了容稷面前。
容稷抬手接过那枚金刚杵,反复端详之后,脸色越加阴郁。
“千户大人,这两件东西可都跟佛门有关。。。 。。。”
“你想说什么?”
“回禀大人,难道你不觉得蹊跷吗?我们屡屡出动全程搜捕,可这帮逆臣贼子却像是能遁地的阴魂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他们每次行动的目标都极为精确,也就是说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大人。。。 。。。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缁衣门的人会不会以城外的那些庙宇为藏身之所,披着礼佛的外衣做着反朝廷的勾当?”说到这里溯流压低了声音:“素来缁衣可不仅仅指的是六扇门的那些捕快,出家人穿的衣衫可统称缁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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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十四年,正月十八。
锦衣卫领了指挥使纪纲的命令,京城上下大小庙宇均是一片狼藉。
慈月庵前,容稷带了一队人马肃然而立。
“阿弥陀佛 ,此乃佛门静地,容大人此番造访,所谓何事?”
了尘住持一身素淡的缁衣悄然立在大殿门口,她手中捻着佛珠,眉眼微微抬起却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
而她身后立着十几个一般高的小尼姑,按理说她们向来清修佛法高居远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理应纷纷吓得躲在大殿之中,口念阿弥陀佛才是。
可事实非但不是如此,她们的眼眸里清一色的多了一些幽冷,长袖之下粉拳攥紧,一个个剑拔弩张,却做了迎战准备。
不对!
容稷抬头,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横扫了她们一眼,这个氛围明显的不对!
而且,这些小尼姑的神色跟前些日子来的时候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她们的眼底里隐隐透着杀气!
这对于出家之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孽根!
“千户大人,你瞧这个僧尼,这么镇定!岂能一个寻常妇人所该有的反应?”容稷身侧的一个锦衣卫也察觉出了不妥,暗中走到了他的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容稷微微颔首,目光一凌,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客气的行了一礼。
毕竟鸾依生前常来过这座庙宇,蒙受了尘师父照顾,容稷对了尘还是抱有一丝感激,并不想大动干戈。
“容某人奉命行事,还请了尘住持海涵。我们此番前来只为了查证一些事情,只要了尘主持配合,我以项上人头担保,不会动贵寺院的一草一木。但倘若了尘住持不配合,血染佛堂,伤了大家的性命,菩萨瞧在眼里怕是心有不快!”
了尘蹙眉,一双目光落在了容稷身上,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说着,容稷单手扣在了自己腰间绣春刀的刀柄上,对着身侧的一名锦衣卫使了一个眼。
那锦衣卫会意,立即抬手招呼了身后的兄弟:“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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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金蝉脱壳
那头领话音一落,一众锦衣卫好似一道道离弦的黑影窜到大殿门前。
了尘住持微微闭了闭双眼,手中念珠滚动,也不阻拦。
而那些小尼姑纷纷纵身而上,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银色骨鞭,迎上嗜杀成性的锦衣卫更是毫无惧色。
“还真是造反了,给我杀!”
锦衣卫头领怒吼一声,绣春刀出鞘,毫不林香惜玉提到向那些小尼姑砍去。
这其中不乏有酒肉好色之徒更是擒住了这些生嫩的小尼姑往佛堂大殿拖去。
一时之间,鲜血四溅,衣襟撕裂声交叠在了一起。
那头领也是喜好女色,抬手一巴掌将身前的小尼姑扇了出去,那个尼姑一个趔趄撞到在了大殿的木柱上,忽然觉得身下一凉,身上的缁衣绳系竟然被绣春刀挑开,长袍一裂露出了胸前的酥软。
佛门之地最忌讳的莫过于暗行男女苟且之事,那小尼姑顿时尖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抱胸,转身而逃。
而她身后的男人可是嗜杀成性的锦衣卫,他们最不信的大约就是这佛法的伪善,而眼前的这一幕更是刺激他们骨子里淫邪的欲念,哼哼一声奸笑,一把将那个小尼姑揪了回来,大手付上了她胸前的酥软狠狠地抓了一把!
那小尼姑屈辱的尖叫声惊扰的大殿之上的经幡滚动,声音更是凄厉至极。
一众锦衣卫听了这小尼姑痛苦又羞辱的叫声,受了刺激热血上涌,手中的绣春刀的招式更是一下快过一下。
了尘住持再也无法淡定,手中念珠一紧准备移步,忽然之间脖颈一凉,容稷的绣春刀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之间。
现在的容稷比起许多年前更加的冷血,空气中的裂锦声他充耳不闻,鹰隼般的眸子却透着狠鸷:“只要师父一句,给我们透露个实情,你座下的这帮弟子就可以免遭屈辱惨死!”
“要生还是要死,了尘师父,你自己选吧!”
容稷话音未落,大殿之内忽然接连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不等容稷反应,砰的一声巨响,他麾下的那个锦衣卫首领整个人已经从大殿里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院子里。
容稷蹙眉,转头之计就看到那个统领翻滚着躺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杀猪般的惨叫。
他右手手掌齐腕断裂,血涌如注。
通常一个人受了这样的断腕之痛,一定会用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扣住自己的手腕,一是出于人的本能,二来也能更好的止血。
可那个统领的左手非但没有去抓右手的断腕的手臂反而是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裆部,两条腿痛苦的交叠在一起,整张面孔因为极度的痛苦耳边的狰狞扭曲。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正在遭受着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酷刑,简直生不如死。
容稷的目光忍不住一扫就坐在了那个统领的裆部,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飞鱼服已经被利刃撕裂,裆部鲜血如注,沿着他的裤子以及他的指缝不停的蔓延!
这怎么可能!!!
容稷喉咙一紧,跟着胯下就是一疼,瞬间血液都冲上了脑门!
躺在地上的那个统领被人给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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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章 血染经幡
那个统领身手了得,而且远在溯流之上。当初他在南岳山以一敌十猛擒流寇贼子大放光彩!他现在正在极力巴结容稷,想着能在年后混个锦衣卫百户当当。
在这一群人中,除了容稷他根本寻不到第二个对手。
可就是这么一个伸手了得,从未失手的主儿,却不想在这里搭上了自己一只手跟“男根”!
容稷晃神之际,砰砰砰又是几声巨响,又有几名锦衣卫从大殿之中飞了出来,力道之大砸到院落地面上,青石板都跟着翘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脑袋撞上了院里的石柱灯龛,脑浆四溅当场毙命。
而另一个,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遁地撕心裂肺的嚎叫。
容稷定睛一看,鲜血从那个人指缝中不断的喷涌而住,看来,是被人一剑毁了双眼!
下手的人还真是一个狠辣的角色!
锦衣卫接连受挫,其他几个人很是识趣自知不能匹敌,哗啦啦飞跃而出撤回了院落之内。
容稷手中绣春刀一收,翻身撤回院内,就见经幡舞动的大殿之内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个人,肃杀的立在飘舞的黄色经幡之下,一身黑色的长衫,脸上带着一张骇人之极的青面獠牙厉鬼般的面具。
虽然不曾靠近,但是她周身的 肃杀之气太重冉冉而生随着滚滚的浮尘炸裂,那种气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黄色经幡很快也随之染上了黑色氤氲!
那人手上带着一副刀枪不入的乌金丝缕织就成的手套,右手之中握着三尺长的软剑,剑身薄如蝉翼晶莹如霜,似乎就是一张柔韧的白纸。
而此时此刻,上面却淬满了血迹,那些血迹沿着剑刃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的垂落到了地上,已经在地上生出了一汪血泊!
而那些小尼姑看着眼前那个身影像是见到了在世的活菩萨一样,纷纷整理起了衣衫退到了她的身后寻求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