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何处停靠-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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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一把捉住父亲的手,怒目道:“你干啥呀?打小儿就这样,干坏事你打,干好事你也打!还没完没了的了,我都多大了,你还动手?”
“哪怕是你六十岁了,老子只要不死,还是你爹,该动手还得动手!三天不打,你就得上房揭瓦!”周凡爸狠命的挣扎,想要挣脱手臂,周凡却把他的手搰得死死的,嘲笑道:“等我六十岁的时候,你都老掉牙了,还打得动我?”
周凡爸气得火冒三丈,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唯有啜叹自个儿老了,不中用了,现在都打不过这臭小子了,还别说往后。
周凡妈拿了钱出来,战战兢兢的递给周凡,抹了一把泪,说:“这可是咱们家这月的伙食费——凡子,你——”
“行了,妈,别婆婆妈妈的了,我先走了!”周凡一把从母亲手中抢过钱来,夺门而出。
周凡爸撵道楼梯口骂道:“你个浑小子,回来我才收拾你!”
周凡妈伤伤心心的哭起来,周凡爸走回去关上门,骂道:“哭啥呀?还不是你打小儿给惯的!自个儿种下的果,自个儿受!”
“老没良心的——你就没责任啦?儿子不都是像爹吗?根作怪,非得怪肥料不好!”周凡妈矛头指向老伴儿,她没办法收拾儿子,却有办法治儿子他爹。
一见老婆子数落起来,周凡爸不再吱声,走到凉台上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心想:我就这点儿爱好,还是我的花花草草懂事、听话,不吵也不闹,还逗我穷开心!
……
医院里,谢雨涵的手臂上扎上了盐水,穆老师站在门口张望,寻思着:周凡咋还没回来?该不是身上的钱不够吧?
穆老师正愁心着,大夫走过来冷脸问道:“你们去缴费的人咋还没来?收费室拐过去就是!”
“应该就来了,你别急,我去看看!”穆老师尴尬的说。
“别,你还是跟这儿呆着吧,可别连你也跑不见人了!”大夫毫不掩饰自己对病人家属的不信任。
“我怎么会跑呢?病人还在这儿呆着——我能跑哪儿去啊?”穆老师对大夫的话很是不满,感觉受到了歧视。
大夫冷冷的说:“这可说不准儿,跑单的人多了,到头来,还不是我们医务人员自个儿倒霉!”
“你——你是怀疑我们会跑单?同志,出门急,忘带钱那是很正常的,可是,你怎么能凭空想象呢?难道,我这脸上刻着‘跑单’两个字?”穆老师气愤的盯着大夫,据理力争。
“跑不跑的,也就只有你们自个儿清楚——你说那小伙子都去了半天了,人呢?事实摆在面前,还用谁说么?”大夫固执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穆老师一生受人尊重,被人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泼脏水,还是头一次,她万万接受不了,冲着大夫火了,严厉的说:“小伙子,我看你也是有只是有文化的人,说起话来,咋就不中听?人明明就站在你面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跑单了?你必须向我道歉,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笑话,我给你道啥歉?我又没指着你鼻子说你,是你自个儿硬要往身上联想,怨得着我?”大夫不以为意的昂着头,态度很是傲慢。
“行啊,你不道歉,我就去找医院领导讨个说法!”穆老师气得直跺脚。
“去吧,我好怕!”大夫嗤之以鼻。
“穆老师,你们吵啥呢?”周凡快步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把缴费单据递给大夫。
周凡突然从天而降,大夫很是无趣,他手里握着缴费单据,转身欲走,穆老师一把抓住他的胳臂,喝道:“你不能走,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大夫猛然转身瞪着穆老师,怒目道:“你有完没完了?这可是医院,瞎闹腾啥呢?我也没说你要跑单,缴了费不就好了么!”
“什么叫缴了费就好了?你这可是公然的人格侮辱和歧视!”穆老师不依不饶的厉声说。
周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扶住穆老师,疑惑的问道:“穆老师,咋回事儿?”
穆老师气哼哼的说:“他说咱们跑单了!”
周凡一听,捏着鼻子走到大夫面前,虎视眈眈的逼视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是你说的?你那只眼睛看到你爷爷我跑单了?”
“你——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儿!”大夫明显有些紧张,心想:老女人不可怕,浑小子可不好惹!
“教训自家孙子,还需要啥干净语言?就是打得你满地找牙,也是自家门内的事儿!”周凡收起脸上的笑容,整个脸绷得紧紧的,抬手一拳挥出去,拳头狠狠的落在大夫的脸上。
穆老师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周凡,劝道:“周凡,可不敢胡来,动手就不好了!”
“有啥不好的,像他这种人,嫌贫爱富的,就是欠收拾!”周凡挣脱穆老师的手,恶狠狠的朝趁机撒腿狂奔的大夫扑了过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零六章 浩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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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浩劫难逃
周凡一个恶狗扑食将大夫扑倒在地上,穆老师惊呼:“周凡,别动手!”
在家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周凡,正愁着没地方撒气,这会儿哪儿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他挥舞着拳头,痛痛快快的砸在大夫的身上。
穆老师忙不迭的跑过去,抓住周凡的手,央求道:“周凡,别打了,别打了——闹出事儿来,可如何是好!”
穆老师毕竟气力单薄,管了周凡这只手,就管不住他那只手,周凡压根儿就不听劝,只顾自个儿打得痛快、打得解气。
这时,冲过来几个身穿警服,手提警棍的人,警棍像雨点一般落在周凡身上,穆老师抱住周凡,护住他的身体,央求道:“别打——都别打!”
大夫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已经面无血色,模样惨不忍睹,他颤巍巍的指着周凡,骂道:“好、好小子——你等着——我、我要告你——你们——”
大夫被人架进了急诊室,不一会儿就有另外的大夫急匆匆进去给他诊治,周凡被众人制服,拷上了手铐。穆老师瘫坐在地上,身上生生疼痛,泪流满面。
她望着满面怒容的周凡,内心自责不已,哭喊道:“周凡,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周凡被人拖走,扭过头安慰穆老师,他喊道:“穆老师,您别急,这事儿不怪你!”
穆老师望着周凡远去的身影,痛哭流涕,心中痛苦难耐,她在心里骂自己:穆青芳啊穆青芳,你咋就成了个害人精?小暖爸爸因为你进了派出所,这会儿还没出来,你咋又害了周凡?这可咋办啊——
许久之后,穆老师从地上爬起来,走进病房里,默默的注视着谢雨涵潮红渐渐褪去的脸,轻声问道:“妹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
庄金海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的审讯室里,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于歧山吩咐向叶交代手下的人,不给他饭吃,也不给他水喝。
没饭吃、没水喝,庄金海还能扛个几天,没烟抽可是要他的命。他的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脚镣,屋子的一角放着一个木桶,是供他解手用的。
庄金海太清楚进来之后会遭受的一切了,让他渴着、饿着,这都是轻的,更为厉害的还在后面。对于一个资深的老刑警,什么样的屈打成招的手段没有见过,他一直咬牙坚持着,不断的提醒自己,宁可死,也决不妥协。
庄金海不指望任何人给他送吃的、喝的、抽的进来,这地方,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又何况是人。
庄金海总是拖着脚镣来回走动,脚镣的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他就不会觉得太孤单。
今日,室内燥热无比,庄金海的身上汗如雨下,心中焦躁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望着狭小的窗户,庄金海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多久。
唯有不停的走动,以感受自己还存活着,他的脚下越来越沉,身上的气力也越来越弱。
突然,脚下的地面剧烈的摇晃,庄金海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铁链子碰撞地面的声音过去之后,他听到了房屋裂开的声音。
外面传来慌乱的奔跑声,以及杂乱的呼喊声:“地震了——地震了——快跑啊——”
庄金海的心中一紧,明白自己的劫数到了,暗自啜叹:斗得过人,却都不过天!
轰隆——
一声巨响之后,瓦砾碎石接二连三的落在庄金海的身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他感觉到身上如磐石压伏,再也动弹不得——
……
金都市陷入恐慌,大街上乱作一团,人们争相奔逃,随处可见轰然倒塌的房屋,大人、孩子哭做一团——这一场面,真实的上演着灾难大片。
谢雨涵被转移到了医院的空地上,与其他病人一道躺在露天的病床上,穆老师担心着家里的老人、娃儿,却又舍不下谢雨涵。
穆老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谢雨涵的病床团团转,泪水止不住的流,实在忍不住,她央求旁边的病人家属,道:求求你们,帮我看着她,我家里——有瘫痪在床的老母亲,还有老父亲和娃儿——我得回去看看——”
“快去吧,这里是医院,她不会有事的,外头到处都很危险,你自个儿要当心!”病人家属欣然答应帮穆老师照看谢雨涵,她疯了似的,撒腿就跑,跑过一条条街道,倒塌的房屋无疑是对她内心的极大冲击。
穆老师泪水横飞的奔跑着,心中充满恐慌,这里的房子是新建的,都会倒塌,那些陈旧的房屋,岂不是更加不堪一击?
穆老师不敢想象,倘若看到自家住的楼房也塌了的话,自己会不会疯掉。
……
公安局的工作人员全部跑到了空地上待命,等待着上级的指示,随时出发救援。接到任务之后,全体出警维护社会治安,以及抢救群众的生命、财产。
庄金海被遗忘了,没有一个人记得他的存在。
地震发生以后,白凤平、卞舟山、刘方东驱车从乡下往城里赶,他们计划趁乱救出庄金海。
在庄金海前去投案自首之后,他们异常后悔,却已经没有挽回余地。
车开至半路,路边的山塌方了,巨石滚滚而下,白凤平等人亲眼目睹前面的车被巨石压顶,砸瘪下去,随后被滚滚而来的黄土掩埋。
白凤平惊惶的踩了刹车,才救回全车人的性命,生活在四面环山的城市,总是在山路上穿梭,泥石流见多了,这样具有毁灭性的地震,还是头一次看到。
他们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所有的手机却都没有信号。
每个人都心有余悸,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是,他们毕竟是人民警察,待山石滚落停止之后,他们跳下车,察看前面的情况,看看是否尚有幸存者。
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感到绝望,前面的车被完全掩埋,根本看不到车身,路坎下的江面,被堵住了一半。
刘方东颤着声音问:“白队——我们咋办?还咋去救我师父?”
白凤平望着被阻断的路,悲凄的说:“这是命——天命难违!”
……
望着一片片废墟,穆老师绝望了,她已经找不到家所在的位置,她哭喊着:“爸——湘湘——你们在哪儿——在哪儿啊——”
随处都是哭喊声,穆老师的声音淹没在其中。她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哭道:“你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咋活呀!爸——湘湘——”
地震波及面极广,g省、l省相邻,受灾都很严重。
l省的深谷腹地,纪闫鑫等人已经被困数日,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找到出口,原以为一辈子会困在这里等死,没曾想,却迎来了一场大浩劫。
山崩地裂,根本无处可逃,四周都是巨石山,偶有碎石落下,一行人爬到那棵古树上,躲在树洞里,眼睁睁的看着山在剧烈的摇晃中一点点分开。
几次剧烈的晃动之后,山中裂开一道口子,随之而来的是奔腾的大水,呼啸着从他们的脚下流过,水位越来越高,在离树洞口两米远的位置荡来荡去。
地下的晃动渐渐停止,天空中乌云压顶,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齐云望着天空幽幽的说:“这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浩劫——多少人会葬身于地下——”
“先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万物生灵终会有轮回,有人来,就一定有人离开——但愿娟儿和柱子能够借此投胎转世,从此得永生!”纪闫鑫望着山间裂开的夹缝,眼里充满祈愿。
“老弟,你——你也太偏心了吧?咋就把齐宏忘记了?他不也是你的儿子——”齐云心里有些不舒坦,直来直去的道出了心中的不满。
“齐宏他没有死!”纪闫鑫脱口而出。
“什么?老弟——你不是在逗我玩吧?”齐云捉住纪闫鑫的胳臂,直愣愣的盯着他,其他人的目光也刷一下聚集在他身上。
“我没有骗你,齐宏跟雪狼谷的人在一起,我亲眼所见,我想他们不会伤害他。”心灵受到这场地震的震颤,纪闫鑫不想再对齐云隐瞒,否则,万一劫数难逃,会留下永远的遗憾。
“我明白了!之前老弟有意瞒着我,是怕我伤心,接受不了齐宏认贼作父的事实!老弟,难为你了!”聪明如齐云,啥事情都逃不过他睿智的头脑。
“先生多虑了,齐宏毕竟还只是个没长省事的娃儿,又何来认贼作父一说?您放心,倘若此劫我们能逃过,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纪闫鑫宽慰齐云的心。
“有你这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老弟,你相信命么?”齐云目光尊重的看着纪闫鑫。
“我信!”纪闫鑫坚定不移的说。
齐云挨个扫视众人,之后,目光停留在纪闫鑫的脸上,说:“我不敢说自己有通灵转世的本事,也不敢说自己可以预知未来,但是,我敢说,这一场浩劫,我们能躲过去——而且能走出去,只怕是——”
“先生,您接着说,不必有任何顾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