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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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本来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被误解了索性不解释,迈开步子就准备往另一边走。贺霆衍晚上要在贺家留宿一晚,她正好可以回家安心睡一觉,乐得自在。
孰料才走出一小步,这时候车门忽然被打开,那人直接伸手就把她扯了回去。温晚一个没防备就摔进他怀里,手似乎还按到了什么不该按的部位?鼓鼓囊囊的,摸起来有些吓人。
她本能地又抓了一下,结果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闷哼。
贺沉眼底暗沉一片,低声在她耳边咬牙道:“再摸下试试。”
温晚余光一瞥,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手就跟摸到什么不得了的病毒一样满脸嫌恶,原本的怒意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这辈子还没碰过男人那玩意儿呢!第一次居然是……
贺沉本来还有些恼,可看她脸上飞快地浮起两片红云,瞬间就来了兴致,明明都结婚的人了,居然还这么容易脸红,忍不住更想逗逗她:“你确定咱们要去吃斋?不去,开荤?”
他最后一句说的极其暧昧,音色低低哑哑地,还故意轻咬尾音。温晚被他撩得脸上又是一热,深呼吸一口,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嘴里恨恨骂了一句:“流氓。”
贺沉抱起胳膊冷笑:“到底谁才是流氓,是你摸的我,两下——”
他意有所指地竖起两根手指,眼神却轻佻地扫了眼她腿…根部位:“我可连碰都没碰你一下。”
温晚气得呼吸不畅,脸上更是火辣辣地烧的厉害。她倏地起身贴着窗户坐好,“下车”两个字还没喊出口,阿爵已经第一时间把车开了出去。
…
温晚回想这段时间和贺沉的接触,真是每次都让人无语至极,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却什么荒唐事都发生了。掌心处似乎还残存着那东西的可怕触感,她越发如坐针毡,用力拍了拍前排椅背:“我要下车。”
阿爵就跟没听到一样,目不斜视。
倒是贺沉好心答她:“这么生气做什么,被轻薄的是我。”
温晚脸皮子薄,哪里能像他这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被他这么一说脸上又是一阵发红。
贺沉就跟发现什么好玩的事儿似的,凑过来盯着她看:“又不是没见过,反应这么大,你现在下车准备自己走回去?”
温晚咬唇避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憋出一句:“不用你管。”
贺沉懒得理她,闭上眼道:“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我都没冲动,只要你自己别扑过来就行,穷操心。”
温晚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阿爵倒是镇定的很,压根好像没听到后座不和谐的对话一样。
最后是贺沉选了家私房菜馆,温晚直接被他半揽着下了车。见她还是不情愿,男人终于沉了脸:“不就是摸了下吗,怎么跟大姑娘似的,再装就过头了。”
温晚一下子被噎住,一口气堵到胸口出不来。
贺沉嘲弄地望着她:“吃完饭就送你回去,再闹我就摸回来。”
温晚知道这流氓绝对能干出这种事,还是硬着头皮跟他走了进去。老板显然跟贺沉很熟了,马上迎了上来:“三哥。”
贺沉点了点头:“老规矩,看着上吧。”
“好嘞——”那人笑眯眯地,这才好像忽然看到温晚一样,暧昧地眨了眨眼,“三哥换口味了?没见你带过这一款的。”
温晚被他打量着,心里那股火气更旺,直接对那人道:“你什么眼神,我是他医生。”
老板听这话明显愣住了:“三哥哪不舒服?”
温晚笑的特别特别灿烂,轻柔地说:“我是北康医院的。”
北康医院青州人都熟悉,那是当地著名的精神病院,里边住的几乎都是……老板惊恐地望了眼贺沉,讪讪地挤出一声笑:“小姐真是,爱说笑。”
贺沉就那么将笑未笑地看着温晚,等她说完才伸手把人扯了过来,手掌覆在她光洁地后颈用力捏了捏:“舒坦了?”
温晚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没意思了,好像自己那点小心思人家完全不介意。
老板将他们带去包间,沏了茶才退出来。
温晚没和顾铭琛以外的男人吃过饭,贺沉还是第一个,而且这么逼仄的空间,里面居然只有她和贺沉两个人!
…
“阿爵不一起吗?”
“他有事做。”
两人完全没什么共同语言,温晚此刻无比后悔答应阿爵那个提议,而且这时候冷静下来一分析,她顿时觉得阿爵那话有些问题。
说的好像,贺沉和她吃饭心情就会好转一样?
温晚一想到这话里的浅层含义,周身都开始不寒而栗,贺沉这种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动真感情的。今天在贺家那一幕几乎牢牢刻在她脑子里,一个人众叛亲离,不可能完全是误会。
贺沉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神很奇怪也不知收敛,大喇喇的好像在观察猎物,这让温晚格外紧张,加上之前那怪异的气氛,总觉得和贺沉待在一起很危险。
贺沉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淡淡移开眼,说了句无关紧要的缓和气氛:“这茶味道很好,试试。”
温晚急忙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她刚刚尝了一口,就听到贺沉极其平静地说:“今天葬礼上看到的,不好奇?”
温晚缓缓摇了摇头:“好奇你也不会告诉我实话,更何况好奇不是什么好习惯。”
贺沉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又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说:“离婚之后,不如跟我吧。”
温晚喝进去的茶全都喷了出来。
这男人那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温晚被呛得狠狠咳了好几声,捂住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是不是,该去我们医院观察一下?”
贺沉被她骂了也没生气,解了西服扣子,手臂随意搭在另一边椅背上:“我以前没费心追过什么女人,所以可能唐突了。我对你很感兴趣。”
他说完又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扎眼:“你跟着我不吃亏。”
温晚知道贺沉的意思,不就是说她二婚,他能看上她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吗?
温晚想也不想直截了当就给拒绝了:“抱歉,我对你可一点都不感兴趣。”
贺沉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
贺沉显然也没把这些话当真,温晚拒绝他之后,他连一点点不高兴或者失落都没有,还很客气地和她吃完这顿饭,甚至坚持要将她送回家。
温晚就更加确定,贺沉这样的男人非常危险,或许有时候很容易让人心动,但绝非良人。所以他很擅长把握分寸,正如他说的是“离婚后跟我吧”,这至少为将来留了很大余地。
两人一起走出包厢,阿爵正和老板家的孩子玩拼图,见他们出来马上站起身,那老板也迎了过来:“三哥要走了?”
贺沉没理他,只是看着阿爵皱眉头:“带孩子带出瘾了?”
阿爵脸上没表情,伸手掐了掐那孩子粉嘟嘟的小脸,接着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块巧克力。
那孩子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叔叔好棒!”
阿爵难得会笑,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却古怪地看了贺沉一眼:“我又不是冷血怪。”
不知道是不是温晚的错觉,阿爵说这话时贺沉的表情很难看。她不知怎么的又想到贺霆衍,也不知道外界传闻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往外走的时候正好有人进来,温晚没仔细看,擦身而过时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小晚?”
会叫她这个名字的人不多,温晚一看,居然是周尔岚。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非常对不起大家,这章卡坏了,从昨天上午就开始写,这都不知道是第几个版本了 T T 现在没事了我接着写下一章,今晚就暂时不更了,这样我就可以提前把明天的更新码出来,谢谢体谅我的姑娘们,鞠躬~
是不是JQ开始出现了,我从来不骗人滴→_→
☆、第十五章
温晚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便狠狠跳了一下,说的难听点还真有种被捉…奸的错觉。
周尔岚平时活动不少,可是极少会在外面用餐,再高级的餐厅在她眼里一样卫生堪忧。所以会在这里遇到她,温晚有些意外。
“妈。”她走过去得体地叫人,同周尔岚一起的几位太太之前也全都见过,时不时会一起喝茶打麻将的。温晚礼貌地客套之后,乖巧地站在周尔岚一侧,“您今天怎么会——”
“这位,不介绍下?”周尔岚一直盯着贺沉,显然更关心这个和儿媳一起出现的陌生男人到底是谁。
温晚之前太懂事,在朋友圈里还真是周尔岚的骄傲。人人都说好媳妇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顾家那个媳妇无论学识工作作风,哪方面都没得挑。
偏偏难得一次她和朋友出来聚餐,结果就撞上温晚和这么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道吃饭,有点儿博她面子了,脸色自然也不太好看。
温晚没想太多,直接说了实话:“这位是贺先生,病人家属。”
答案有些意料之外,周尔岚还是皱眉打量着贺沉,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贺沉在老人面前一贯绅士,微微颔首道:“小侄给温医生添了不少麻烦,请她吃饭当是答谢,温医生这段时间没少费心。”
他说着又朝餐厅老板道:“顾太太这单算我的。”
那老板很会看人脸色也很会来事儿,马上就迎了过来:“顾太太好,几位里边儿请,雅间环境好,安静。”
周尔岚毕竟这个岁数了,看人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这男人不似看起来这般简单温和,而且他看温晚时,眼神不对。
但他又很有分寸,这时候显然是故意帮着圆场给温晚台阶下。
周尔岚虽然不信温晚会乱来,但要是诱惑太多,再有自制力的人也难免做错事,想到这些,她看贺沉时便多了几分戒备和敌意。
贺沉却依旧是谦谦君子样地笑着:“既然几位还没用餐,在下就不打搅了,温医生,我顺路送你。”
这是基本礼仪,贺沉一番话说的没有一点落人口实的嫌疑。
周尔岚看贺沉那样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可是周围还有朋友在,她就是再不高兴也不会把事情摆在现在解决。
温晚暗自松了口气,刚想和周尔岚道别,却听周尔岚说:“铭琛待会来接我,你和我一道走。”
这话已经是吩咐了,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温晚身上,尤其是周尔岚,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只要她说“不”就会当场发作一样。
温晚自然也没法拒绝,如果这时候非要和贺沉一起走才叫令人生疑,又想到周尔岚的身体状况,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阿爵等车开出一段路,这才回头看了眼后座的男人,贺沉一直微微侧着脸看窗外的风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会还真说不好心情如何。
“那个顾老太太,挺厉害。”
对于阿爵的没话找话,贺沉只是凉凉看他一眼。
阿爵继续开着车,专注地直视前方:“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温医生回去之后大概不好过。离婚的事也——”
贺沉直接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别人离不离婚,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阿爵故作讶然:“难道不是替你操心?”
贺沉冷笑道:“自作聪明。”
阿爵从后视镜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车厢又陷入死寂,偶尔有对面的车灯扫过后座,阿爵总能看到那张覆了寒霜的冷淡面容沉如死水,却没想到才一会,后座就冷冷传来一句:“她刚才拒绝我了。”
这话阿爵听懂了,这个“拒绝”显然不是说顺路送她回家的事儿。
他惊讶地回过头:“温医生看不上你?”
贺沉眉心狠狠跳了跳,忍了忍才道:“我当时也冲动了,仔细想想,她不适合。以后她的事儿别插手。”
阿爵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此刻贺沉脸上的表情。
贺沉在男女这事儿上态度挺随意,一个女人在他的认知里是绝对不会见第二次的,所以最初看出来他对温晚有兴趣,阿爵也只当他又碰上一个对胃口的女人罢了。
只是现在……怎么觉得他挺郁闷的?
…
温晚性子淡,所以即使对着一群老太太她也能镇定自如。席间气氛倒是很好,除了周尔岚不怎么说话之外,另外几位还在为之前麻将桌上的输赢争论不休,一屋子五个人还真没冷场过。
直到顾铭琛出现,他推门进来,看到温晚时明显愣了愣,周尔岚指着旁边的位置:“过来,傻站着干嘛?”
那天在警局外闹的有些僵,温晚也有好几天没见顾铭琛了,这次他的气色似乎比上次还要不好,下巴上留有浅浅的胡茬,以前这男人非常注意这种小细节的。
顾铭琛往温晚旁边一坐,倒是没再看她,只是侧脸看了看周尔岚:“手气不好?”
顾云山去世以后,老太太最大的消遣就是打麻将,输赢全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时候老太太的脸有点臭,顾铭琛只当她下午输了钱不高兴。
周尔岚看了眼温晚,最后还是忍着什么都没提:“这几天忙得都看不见影儿了。”
顾铭琛笑:“你也说我忙了,都在公司。”
他说这话时意外地看了温晚一眼,接着还把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这姿势看起来暧昧,落在外人眼里显得小夫妻俩感情非常好。
果然刘太太就笑眯眯地搭腔了:“这都多久没见着铭琛了,每次都是小晚陪着你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晚才是亲闺女。”
顾铭琛这两年笑容很少,平时敷衍人也只是浅浅勾起唇,今晚却好像心情很好,对谁说话都客气极了:“小晚本来就是我妈半个女儿,不然我妈怎么疼她不疼我呢,你看我进来这么大会,她都不问问我吃了没有。”
周尔岚被他气笑了,嗔怪地推了他一把:“就知道贫嘴,没时间陪我可得好好陪小晚。”
她没好再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又怕被旁边几个看出点什么嚼舌头,只好叹了口气:“你这几位阿姨,全都抱孙子了,就我这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温晚有些尴尬,周尔岚这两年没少提孩子的事儿,时不时就旁敲侧击一下,偏偏她和顾铭琛最后闹成这样,离婚的话要是说出口,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顾铭琛看到她走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