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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你在我不愿醒来的梦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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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进了病房,做了紧急急救措施,医生扯下了口罩,望向齐灿灿的眸中写满了歉意,旋即摇了摇脑袋。
  齐灿灿瞬时浑身瘫软,快要坐到地面时,腰间揽出了一只手臂。
  他的指尖有些用力,勒得齐灿灿有些吃疼,也因为这记疼痛,让她骤然清醒了过来。
  她发狠地望向唐纪修,挣脱他的怀抱,抢过了医生手中的针管,扬手,拼尽全力地朝唐纪修的胸口刺去。
  就在针头离他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唐纪修扣紧了她的手腕,他眸光微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望着齐灿灿嗜血般的瞳孔,他轻启双唇。千言万语滚出喉咙后,只发出了两个音节。
  “节哀。”
  齐灿灿抬眼看向他,咬牙切齿地从口中迸出一句话。
  “唐纪修,你不是人!”
  随后她疯了般地摇晃着身子,可针头偏偏刺不进唐纪修的肌肤。
  医生见状拦住了她。
  “齐小姐,齐先生已经到了极限,撑到今日实属奇迹,您不要太激动。”
  她的情绪极近奔溃,无论谁说什么,她都再也听不见。
  “骗人!你们都是骗子!”
  齐灿灿的喉咙沙哑到不像话。
  “他刚才还好好的。他说他想吃苹果啊!他不可能死,他不会死!”
  唐纪修望着这样的齐灿灿,心如刀绞般疼痛,他抬眸冷睨了一眼医生,医生会意地点了点头,往齐灿灿的手臂中推了一针镇定剂。
  麻醉感遍布齐灿灿全身,她挣扎了几下,缓缓地倒去。
  唐纪修跨步抱紧了她,齐灿灿软若无骨,鼻间的呼吸也十分微弱。唐纪修环着她。心底一片酸涩。目光游离着,最终落在了齐绍成身上,虽然不明显,但齐绍成确实是笑着离去的。
  之后齐灿灿陷入了凌乱的梦境之中。
  她梦见了儿时的自己,趴在齐绍成的腿间,笑得无忧无虑。
  齐绍成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他的大掌覆在齐灿灿细嫩的胳膊上,却是无法描述的温暖。
  “灿灿,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说着,齐绍成不知从哪摸出一枚精致的发卡,别在了她细细绒绒的头发上。
  齐灿灿眨了眨双眼,突然跳了起来,双手举得老高,眯着眼望着烈日。
  “翻山越岭,我要找全世界最好的爱!”
  那时的她哪懂什么是爱。
  齐绍成笑了笑,没有接话。
  画面交织,齐灿灿忽地站在了齐绍成的病床前。
  齐绍成艰难地动着唇,齐灿灿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她靠近了他的唇边。
  齐绍成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
  “灿灿,去爱吧,你要最好的爱,你大胆去寻吧……”
  下一秒,齐灿灿再次被推进一片黑暗之中。
  齐绍成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十七年前,她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失去。
  后来她长大了,早已忘记当年的愿望。
  她尝尽了人生苦涩,终是抓不紧齐绍成伸出的大手。
  齐灿灿不愿醒来,她真得很难面对,就算是对她不管不问自私到只为自己的齐绍成,她都倔强地认定,这就是她爷爷啊,他一定真心疼爱过她。
  那个发卡,她至今都记得,是粉色的。
  她曾经想做公主,她告诉过齐绍成,她最喜欢粉色……

☆、第138章:乌云密布的天(一)

  齐灿灿再次睁眼四周都是白花花的墙壁,病房内空无一人,她动了动手指,掀开被子便跳下了床。
  脑袋疼痛得快要炸裂。
  零碎的片段拼接在一起,她不禁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因为她拒绝了宋世珍的请求,所以她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对吗?
  就像她拒绝了唐景云的要求,齐悦与不甜同样承受了不该有的伤害。
  这场戏演了太久,她也乏了。
  她本想冲把脸,可看见洗手间的花洒后,她索性脱了衣服,正值盛夏,淋下的水依旧冰冷刺骨,齐灿灿约冲了一个小时,直到四肢有了知觉才关掉了花洒。就着这份冰凉,她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草草地擦了擦身子,她便抓起包冲出了病房。
  刚拉开病房的门,唐纪征推着齐悦堵在了门口。
  “去哪?”
  唐纪征的语气并不是特别好,齐悦暗自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不要说话。
  “姐姐,爷爷的事……”
  齐灿灿比了个嘘禁的手势,她稍稍蹲下了身子,双手覆在齐悦的腿上。
  “小悦,爷爷的后事交予你费心了,生死有命,他也是到年纪了。”
  齐悦先前听闻齐灿灿的情绪不稳定,可此时眼前的齐灿灿却异常的淡定,声音几乎没有起伏。若不是看见她眼角的泪迹,齐悦差点以为齐灿灿真的没有半点感觉。
  “姐姐,其实前几天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单,爷爷他……”
  齐悦一时间想不出安慰的词语,齐绍成去世,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难过,而是担心齐灿灿。
  “葬礼我也许去不了了。”
  齐灿灿的头发还是湿的,偶尔会落下几滴水珠,她徒手拭去了额角的水汽,霍然站起了身。
  “保重,照顾好自己。”
  她是在交代齐悦,双眸却直直地盯着唐纪征。
  唐纪征沉下了脸,动了动唇,极为不自然地瞥开了目光。
  虽然不明显,但齐灿灿还是看清了唐纪征滚动的喉咙。
  齐悦伸手反握住齐灿灿的手腕,她不知道齐灿灿要去哪,也不敢问。
  “至少葬礼结束。”
  齐灿灿轻笑着扯开了齐悦,眸光晦暗如深。
  “感情不值钱。我何必浪费时间。”
  说罢齐灿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她不自觉地将手伸进了包中,握紧玉石,面色骤然苍白了几分。
  到最后,齐绍成终是一声不吭地离去了。感情确实不值钱,还不能当饭吃。只是这个道理她懂的太晚。她不觉得齐绍成的这一生是悲惨的,至少他巧妙地避开了肮脏的纷争。
  离开前,齐悦梗咽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入了齐灿灿的耳中。
  “姐姐,你明明答应过我,如果可以从山里逃出来,你再也不会离开我的。爷爷都去世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平平淡淡地生活?”
  齐灿灿的嘴中莫名地发苦,试问谁不想平淡的生活?只是她的人生注定要遇到太多人与事。她自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真遇到困难时却只是一味地逃避。
  齐绍成是她间接害死的,她的退让,却让他人愈发肆意猖狂。
  她半眯着眼望向烈日,这抹温暖,从来不属于她。
  看着齐灿灿渐行渐远的身影,齐悦焦急地推动着轮椅,由着唐纪征压着,她挤到了手指。
  一阵钻心的疼痛后,她恼怒地抬起了脑袋。
  “你松手啊。”
  唐纪征面无表情地推着她往反方向走。
  “你追不上她。”
  这句话无情却又现实。齐悦自暴自弃般地捶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眼泪终是忍不住滚了下来。
  唐纪征见状扣紧了她的手腕,低声呵斥道。
  “齐悦,别发疯!”
  “姐姐会回来的,对吗。”
  齐悦小心翼翼地问着,又像在自言自语。
  唐纪征无言以对。
  齐灿灿离开医院后,打车回到了别墅,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将身份证放入卡包,她敲响了袁闻芮的门。
  袁闻芮刚醒,睡眼蒙眬的模样倒是比平常温和了不少。
  “有事?”
  她边说着边打着哈欠,眉宇间全是不耐烦。
  齐灿灿笑着摊开了手。
  “赔我医疗费。”
  袁闻芮蹙了蹙眉,余光瞥向了齐灿灿手中紧握着的行李箱,讥讽一笑。
  “你也打伤了我。”
  “赔不赔?”
  齐灿灿敛起了嘴角的笑意,手举在空中久久没有放下。
  她想袁闻芮这么聪明,一定明白她的意图。
  果然,袁闻芮哼笑了一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将皮夹内所有的现金都塞进了齐灿灿的手心。
  她挑眉看着齐灿灿半湿不干的头发,笑问。
  “要不要吹干再走?这点时间我还是可以给你的。”
  齐灿灿摇头拒绝了,这个别墅,她不想多呆一刻。
  她莫名地窃喜,她一无所有,就再也没有任何把柄落在唐纪修手上。
  “比我想象中更快,齐灿灿,人贵在自知,好走呀。”
  袁闻芮轻轻地挥着手臂,目送齐灿灿离开别墅,心情大好地坐在厅中烹着花茶,她准备了两个杯子,等水烧到沸腾,唐纪修满头大汗地推门而入,他无视了袁闻芮,步伐紊乱地上了楼,不过一分钟,他又折回了客厅。
  他的俊脸上布上了一层阴霾,许久纹丝未动。
  袁闻芮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在两个杯子中倒满花茶,她才缓缓地抬起了眸。
  “她走了。”
  她看着唐纪修嗜血般猩红的双眸,无谓地耸了耸肩。
  “这可不关我的事,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别墅,从未出过这扇门。”
  说着说着,袁闻芮拧紧了眉,轻抿了一口花茶,语气也冷了下来。
  “信不信随你,唐纪修,你别把所有事都往我身上推,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认的。”
  唐纪修冷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一路上,他踩足了油门,十指紧握着方向盘,回想起齐灿灿倒下前决绝的神情,他心如刀绞般疼痛。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还能追到她吗?拦下她之后,他又该说什么?
  机场人潮拥挤,齐灿灿买好了时间最近的航班机票,队伍排得很长,她藏匿于人群中,不合季的丝巾挡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没有焦距的大眼。
  七年前,她没有钱买机票去纽约,试图用穷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其实说白了,她到底是没有勇气,那时的唐纪修身边已经有了袁闻芮,她害怕自己是多余的。
  七年后,她依旧没有钱买机票。
  但她却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走,即使千万理由都无法阻挡。
  期间她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可看清来电显示后,她还是不自觉地失望了。
  “想清楚了?”
  “嗯。”
  “妹妹是不是也不要了?”
  唐纪征无意地冷嘲热讽,却再也刺激不了齐灿灿。
  电话那头隐约能传来齐悦的低泣声,很克制,也很压抑。
  她攥紧了手机,笃定地回道。
  “你会照顾好她的,不是吗?反正她不在乎身份。你一定很开心吧,不哭不闹不求上位的女人,若是我,也舍不得放手。”
  唐纪征并没有接下她的话,意味深长地问道。
  “他也不值得你留下。”
  是试探,也是质问。
  “他不能保护我,但我可以。”
  很快便轮到她安检,她摘下了丝巾,将身份证递到了工作人员手中。
  背后传来一声呼喊声,纵然周边嘈杂,齐灿灿还是听见了,她木然地回头,隔着数米的距离,她对上了唐纪修的双眼。
  唐纪修焦急地目光刺痛了她的双眼,他走了几步后停下了脚步。
  望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齐灿灿却笑得坦然。
  身后排着队的人略微烦躁地催促着她。
  她动了动唇,而后狠绝地走进了候机厅。
  唐纪修像是被点了死穴般,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这么近,却又这么远。
  他看懂了她的口型。
  她说。
  ——再见。
  有些话,明明他们都心知肚明,可说出口后。就如一把利刃一刀刀地划在心尖,直到血肉模糊。
  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齐灿灿丝毫没有犹豫地掐断了。
  唐纪修的简讯跌撞而至,挤满了她的邮箱。
  他说。
  ——齐灿灿,也许我真的爱你呢。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走了,永远都不要回来。
  再多的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唐纪修坐在机场的大厅内,脸色冰冷灰败,迟迟没有离去。
  齐灿灿缓缓地垂下了眸,看着一条条简讯,莫名地笑出了声,她努力地扬着唇角,这个弧度,她曾练过成千上万次。
  其实齐灿灿明白,若是他想,定然可以追上来拉住她的手。
  但他没有。
  他始终是无情的。
  无爱一身轻,别说你爱我。
  可他们谁都没想过,机场一别,竟是数年光景。
  *
  齐灿灿买机票的时候,以为自己会选一个陌生的城市,可最终她还是回到了连城。
  暮色降临,她敲开了沈思勋别墅的大门。
  他站在廊间,笑着迎她。
  齐灿灿顿了数秒,肌肉笑得有些僵硬,她索性沉下了眸,伪装太累。
  “沈思勋,我们回沈宅住吧,好不好?”
  闻言沈思勋很明显地一愣,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
  他抿着唇靠近了她,轻轻一环,松开了手。
  “为什么。”
  齐灿灿静静地望着他。
  “我喜欢热闹。”
  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这栋别墅。沈思勋请了数天的假期,默不作声地在别墅中陪着齐灿灿。
  她该吃吃,该睡睡,基本没有多余的情绪。
  齐灿灿偶尔会捡起画笔画几幅画,可画中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多半是随意涂上颜料。
  某一日,齐灿灿坐在前院支着画板,正聚精会神地挥动着画笔,身上便罩上了一层阴影。
  她微微抬眸,沈思勋举着把花哨的太阳伞直立于她的身侧,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画。
  “不热吗?”
  “还好。多晒晒太阳对骨头好。”
  她从前最讨厌晒太阳,因为怕黑,做公关这一行,必须时刻保持着光彩。
  沈思勋笑着挑了挑眉。
  “还可以长高,对吗?”
  齐灿灿抿了抿唇,同样回以微笑。
  说来也是,这几年齐悦都比她高了。
  “二十五窜一窜,谁都说不准。”
  沈思勋也不再接话,耐心地等着她画尽兴,才转身进了别墅。
  齐灿灿把别墅中所有的佣人都赶走了,几乎每天都自己下厨,偶尔厌倦的时候会点点外卖。
  沈思勋在房内刚开完视屏会议,下楼便闻到了一阵饭香。
  齐灿灿围着围裙,表情极其认真地布着菜,莫名地,沈思勋的胸口滑过一阵暖流,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也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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