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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不灭的村庄-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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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年,山外的基督教非常活跃,有众多的人自觉自愿地加入到了信徒行列里。他们自地捐款捐物,并扶老携幼身体力行,在北山村地界上修建起一座半土不洋的教堂。其积极性之高涨,令那些见天儿吹嘘自己甩开膀子大干社会主义的党员干部们都自愧不如。为此,酸枣婆娘还自作主张地捐出了一只大山羊。初时尚不信教的酸枣,还因此与婆娘大闹了一场。俩人有十多天互不讲话。每到星期天或是镇上逢集的日子,三乡五里的信众都要尽可能地赶过去,进行一些传教礼拜的活动。

    据婆娘讲,她在刚进山的路上,就碰巧遇到了晚生。他被一个人骑着破摩托车带着进了镇子里,连声招呼都没有打成。想是又到山外闲逛去了,三五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冬至没法,又去找棒娃。他把自己的担惊告诉了棒娃,讨他的主意。棒娃连声道,不好讲的,谁知道公安都找了些啥人对口儿哦。备不住就有多嘴多舌的人抢功买好儿,把你给卖了呢。

    这越弄得冬至六神无主胆战心惊的,心里暗骂凤儿的多事。好主意出不得一个,一旦拿出个主意来,准是对己不利的骚主意。他央求棒娃替自己想法子。即便这案子破不了,让自己认下了冤大头,也万不敢把放黄带子的事体捅了出去。

    棒娃满口答应下来。他说,饭馆里的事,就是我的事。谁叫我在里头还有个股份呐。他又说道,啥时,咱也得把帐理理了,都快大半年了呢。

    冬至连忙点头,心下却又增添了一份烦恼。这个棒娃是个狠角儿。早先自己稀里糊涂应下的事,最怕他提起,他偏偏赶在这个时辰提说出来。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倒霉的事都赶在一块拥上来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遍野尘埃【一】(8)

    (全本小说网,。)

    坐进洋行货车的驾驶室里,林所长把现场勘察的情况跟木琴讲说了一遍。

    种种迹象表明,这起盗窃案是流窜作案。作案的手法,跟山外镇子上接连生的盗窃案十分相似。应该是同一伙人干的。他说,你村里有内奸呢。没有家鬼,哪能引来这么知根知底的外贼呀。你们也得搞些内部调查,配合派出所,把这伙贼人端出来,也好让我们睡个安稳觉。

    木琴、凤儿和洋行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怎么会呀,村人都老实巴交的,怎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吔。是你派出所破不了案,就想推脱责任吧。

    林所长也不争辩,轻描淡写地回道,信不信由你们。到时,把内贼挖出来,看还怎么讲。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这么一路讲说着,猜测着,货车轻快快地驶到了四方和银行合伙经营的饭店门前。

    饭店已经装修一新,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银行与四方再度合伙经营后,把饭店的里里外外重新收拾了一通儿。四方把自己的所有积蓄全部投了进去,用石灰水细细地粉刷了所有斑驳不堪的屋墙,挂上了白绸布窗帘,重新漆了桌椅板凳和门窗户打。香草还别出心裁地用竹条和秫秸制作出了一些大小不等的灯笼,用红绸布罩了,里面扯上小电灯泡,悬挂在大门口和几个雅间里,愈衬托得整个饭店喜气洋洋的。

    夜里,银行曾背后戏问过香草道,咱俩经营时,你咋没弄得这么喜兴。非得等四方哥来了,你才拿出巧活来,啥意思嘛。

    香草娇嗔地回道,是啥意思,你不知么。那时,我都叫烂账目愁大了脑壳儿,哪有心思摆布这些呀。现今儿,四方哥把帐目全抄起来了。人家有了闲心思了呗,还能有啥意思呀。

    说得银行兴起,忍不住抱了香草就啃。要不是这时香草爹站在屋外喊银行,恐怕俩人立时就要上下啃在一起了。

    香草爹也已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他依旧倒背着手,像个公安巡察似的,整日在饭店的各个角落里转悠,充当着看家护院的角色。唯一改变的,是他的脾气,不再如先前那么骄横,那么目空一切了。

    对四方的到来,他是持谨慎观望态度的。四方刚来时,带来了大笔资金,很快盘活了已经断气尚还留有余温的店面。他就对四方抱着感激心思,如同敬拜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一般恭敬着。说话时的腔调和眉眼里,透着一股子谄媚讨好的意味儿。在看到银行两口子把店面里的所有账目全权交给了四方时,他脑中那根刚刚松弛下来的弦儿又猛然绷紧了。暗地里,他告诫闺女和女婿,自己千万要留个心眼儿,这年头,人心隔肚皮,处处都要防着点儿,不吃亏呢。见银行两口子不愿听自己的唠叨,他着急也没有办法,自己又实在放不下心。他便左右不离灶台账本了,如特务一般搞起了地下活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遍野尘埃【一】(9)

    (全本小说网,。)

    四方在整理店面里的账目时,他也在心里搞一本副帐。幸亏他脑子好使,每天放了几桌客,大体的进项有多少,购买开支又是多少。夜里躺到床上,他脑壳儿里的算盘便加减乘除一番,把余数印在了脑袋里,逐日累加。因了辛劳不止,他竟落下了个毛病。每天睡觉前,若不是这么反复折腾一番,他就别想合眼熟睡。早上起来,脑壳儿又隐隐作痛。他还心下抱怨道,儿女不知爹娘慈呀,就算脑壳儿疼炸了,谁能知情哦。抱怨归抱怨,督察的重任却一丝儿不敢懈怠。他除了要时刻防范着四方,还责无旁贷地将整个店面内外的安防任务自觉自愿地拾掇到了自己肩膀上,白天夜里地在院子里转悠个不停。好像贼人就蹲在院子的哪个墙角旮旯里,随时准备着下黑手呐。

    洋行把车停靠在店面门前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阖家吃饭的时辰。饭店门前停着几辆车,屋子里传出喧闹的声音。配合着门口屋内大红灯笼出的光彩,愈衬托出饭店生意的兴隆来。临来前,洋行已经给银行打过电话了,提前留出了一个雅间。不的话,恐怕早就没了地方。

    知道香草小叔子要带客人来,香草爹就一直盯着大门口。见洋行的车来了,他立马跑出去,往雅间里引带木琴等人。临到门口,他把洋行的后衣襟偷偷地扯扯,又朝他使眼色。洋行知道他有事要跟自己讲,便随他到了大门外。香草爹见周围没人,就急急地把店里的状况和自己的忧心之处讲给他听。意思是,叫他好好劝说哥嫂,千万别太相信了外人。{}洋行只是笑,末了回道,我知哩,放心吧,四方哥不是那种人,没事呢。说罢,他撇下了可怜兮兮眼巴巴的香草爹,进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温暖又舒心。不仅暖气烧得足,收拾得更是干净利落。桌布椅套洗得干干净净,杯盘碗筷洁净如新。再配上洁白的窗帘,又在顶棚上点缀着几盏放亮的小红灯笼,越衬出屋内的温馨来。更有两盆翠绿的吊兰挂在洁白的墙壁上,显得翠生生地养眼耐看。

    许是知道木琴们来了,银行、四方和香草等人走马灯似的进来招呼拉呱。还留下一个小服务员,专门伺候着斟酒倒茶。开三轮摩托车的那个干警,又把所里留守的干警一齐接了来。刚进屋坐下,他羡慕地道,你村人真是抱气呢,就跟一家人似的热气。林所长撇嘴道,要是不抱气,还能把北山一村人吓得屁滚狼烟望风就跑的。说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席面上的酒水菜肴很快就上齐了,满屋子散出诱人的酒味菜香来。几个人端杯动筷,刚刚喝下了两杯酒。屋门被推开,沈玉花出人意料地站在了门口上。她一手端着杯酒,一手捏着双筷子,一副欲进又止的样子。

    凤儿眼尖儿,忙道,沈支书,快进来吔。俺们才刚刚动手呢。

    木琴笑道,老沈,是啥风把你也刮来了。我正愁没人灌得了林所长呢。你来得正好,咱俩合伙,把林所长灌桌子底下。省得他见天儿耷拉着眼皮,不把妇女放在眼里。

    沈玉花随即笑道,好哦。上次他使坏,把我灌醉了,三天都没醒酒呢。这回可逮住了,非出出气不可。

    林所长有些惧意地对木琴道,别听她的。上回厂子开业,她把村里的“大酒壶”全叫来灌我,把我醉得三天没醒酒。这个女人不寻常呐,你俩是不是早就要合起伙儿来治我呢。

    沈玉花已经坐在了桌子旁,高腔儿叫着,把全桌人的酒杯都倒满了。她说,今晚难得遇见木琴了,林所长也在,不喝个小辫朝天是不算完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遍野尘埃【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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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将近,人们的脚步变得匆忙起来。一年来的所有事体,都要赶在年关前有个了结。这是村人几百年沿袭下来的固有习惯,谁也改不了,也从未想过要改变它。于是,年关就是一道门槛。过得去,来年就会变得轻松又有信心;过不去,便留下了极大地遗憾,年也过不好,新的一年里难得有个安适的心情。

    冬至算是倒霉透了。被盗的挣钱宝贝没个音信不说,反倒把冤家棒娃的贪瘾给引了出来。

    上次公安走后,冬至寻棒娃给想法子。棒娃倒是满口答应了,还拍着胸脯打包票道,都在我身上呐。谁要敢出卖了咱的生意,就别想过好这个年了。他把“咱”字咬得重重的,震得冬至心里直“噗通”。

    棒娃还真就当了大事来办了。公安刚走的当天夜里,他就寻着干警走访过的路线,挨家逐户地探访了一遍。追问公安都是怎样问的,村人又是咋样讲的,有没有把冬至偷放录像的事捅了出去。临走,他还横眉竖目地警告村人,谁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就等着好瞧吧。其实,粗鲁的棒娃不仅没有替冬至办成好事,反而帮了倒忙。原先放录像,也只是极少一部分人知晓,且因为自己曾看过这种提不到台面说不出口的黄毒,便不敢说将出去。即使一时把握不住自己,告诉了自家女人,女人更是守口如瓶,深怕这种丑事传了出去,惹得周围邻居瞧不起自家人。棒娃不知深浅。只要是重访过的人家,无一例外地警告一番,愈把不为人知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村人都惊讶于冬至饭馆里的秘密。他们还可着劲儿地猜测村人当中,都有哪些不要脸的人被录像灌进了黄汤儿,又有哪些人独吞了好事没有声张。这种猜测极为阴险歹毒,像流感一般迅波及到了全村人。看过录像的,整日蔫头耷脑地躲避着四周人扫过来的探寻目光,甚至连正常的人场儿也怕敢去了。没有看过录像的,又深怕自己被人无端怀疑,没吃到腥味儿,反惹一身骚,心下也是忐忑不安的。这些人中,真正被冤枉的,要数国庆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遍野尘埃【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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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人民和公章伙着夏至摆酒席,邀请杏仔赴宴借款的那个夜里,早有耳闻的国庆便忍不住好奇加贼胆,偷偷溜到冬至饭馆里,也想饱饱眼福。谁知,人民正在跟冬至推让饭钱呐,他便吓得一溜烟儿地奔回了卫生所。虽然行为不轨动机不纯,毕竟是只动了邪念而没有造成事实,好歹也算没有犯下大的错误。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晚,他回卫生所的时候,恰又被人瞧见过,还是见他从饭馆里鬼祟地溜出来的。于是,在全村老少汇聚成猜测怀疑的汹涌大潮中,他的鬼祟行踪,终是被人忆起。如此一联系,便与观淫者划上了等号。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身为堂堂村委主任的凤儿男人也在其中,这消息便具备了极大的轰动性和爆炸力。凤儿跟国庆暗地里狠闹了一场,勒令他坦白交代一共看过几次。凤儿还言之凿凿地历数他的罪证,说,怪不得你的瘾这么大,上了床就不消停,还能玩出那么多的花样来,原来是黄带子在作怪呀。国庆吓得辩解个不停。他还在深夜里,偷偷跪在凤儿的跟前诅咒设誓,说,我要是瞥见过一眼黄带子是啥样的,就让我的双眼立时瞎了,让我出门一个跟头儿跌倒磕死了还不行么。凤儿就是不信。还嫌他不老实,认罪态度不好,决绝地跟他分床而居,不许他碰自己一指头。''

    也不知是谁的嘴舌那么快,这事竟传进了酸杏的耳朵里。他把国庆叫进了屋子,二话不讲,抡起拐杖携风带雨地一顿暴打。打得国庆额头上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些时日消不了肿。

    若是未成家立业没抱娃崽儿的时辰,叫爹打上一顿教训一下子也就罢了。现今儿,自己都成家立业了,且宝儿都满屋地里跑了,还被没脸没腚地一顿暴打。别讲啥尊严了,连点儿自信心都被打得没了影踪。国庆委屈得比窦娥都狠。他找见了人民,抱头痛哭。人民相信国庆说的都是实情,又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与等儿一齐做爹娘和嫂子凤儿的工作,总算把事情压了下来。直到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国庆才厚着脸皮死乞白赖地上了凤儿的床,钻进了凤儿的被窝里。其时,他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赖和尚了。

    正是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候,棒娃几次三番地找上冬至的门口,说,我也将公安排查的事摆挺了,现今儿年关也到了,咱俩的事体是不是也该核算核算了。

    此时,冬至都把肠子悔青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敢答应让棒娃**一腿来呐。什么“金点子”、“银点子”的,纯粹是馊点子。这样的话,冬至就算打死也是不敢讲出口的。他愁眉苦脸地解释道,好棒娃,当初看着生意还行,我也就不能忘了你的援手。谁知道,自打茂响叔和杏仔闹了一场后,石子场的人再也不肯来饭馆吃饭了,生意清淡得就跟山涧水似的。我也盘点过了,从三叔手里接过摊子到现在,不仅没挣到一分钱,反倒把他留给我的老本也扔进了一大半去。你叫我咋给你红利哦。(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遍野尘埃【二】(3)

    (全本小说网,。)

    几次这么搪塞推脱,到底把棒娃惹火了。他撸起棉袄袖子,瞪起牛眼珠子,翻脸道,咋儿,想赖账是吧。你也得山里山外地打听打听,我棒娃是轻易吃亏上当的角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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