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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不灭的村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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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的茂林,在经历过了木琴和满月先后劈头盖脸地教训后,心中暗藏的淫亵小火苗算是被彻底地熄灭了。**上的那根喜好出轨的丝线,也被彻底地掐断了。他叹自己命该如此。老天爷批准自己下生时,只给了自己一个女人的指标,合该撕守着雪娥一个儿过一辈子,没有福气去碰触其他女人了。要是碰上了,只能带来一身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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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曙光(三)(2)

    (全本小说网,。)

    就在茂林百般不遂心意的那些灰暗日子里,挂儿的心空却是一片明净。幸福的祥云瑞气笼罩了这个心灵手巧又单纯坚忍的山里姑娘。

    挂儿才刚刚二十岁。花苞乍现,红晕飞萼,正是情窦初开的烂漫年纪。

    自打七年前见到了胡老师,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有了一种莫名地激动和亲切。当时,她就预感到,自己将会与胡老师有着某种必然地关联。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这种冥冥中的念头却一直没有中断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不愿再独处家门坚守不出了。

    家里的氛围让她喘不过气来。爹振富依旧是那副阴冷的面相表情。娘豁牙子依旧是那副唯唯喏喏逆来顺受的可怜相儿。大哥银行长久不在家。即使回来了,在家中的举动与未离家前没有丝毫两样,依旧是一副畏畏缩缩的窝囊相儿。嫂子香草空长了一副招眼的身段模样,却是个缩手缩脚没个主心骨的主儿。她受尽了爹的欺辱,还不敢说不敢动,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儿。只有二哥洋行那副桀骜不驯敢说敢犟的嘴脸,才不觉中冲淡了一些家中浓重的阴郁氛围。

    不知不觉中,她与洋行的关系愈加亲近了许多。有啥儿憋闷的心里话,都愿意跟他讲,也愿意让他帮自己拿个主意。

    她把自己心里始终割舍不下的念头讲给洋行听,问他这是咋儿了。

    洋行知道,挂儿外柔内韧。认准的事,轻易不会放弃。他就一脸的坏笑,说俺妹子想找婆家哩,想攀高枝撇下自家,跟胡老师跑哟。

    挂儿满脸绯红,骂二哥赖皮使坏。不给出主意想法子也就罢了,还净说自己的笑话。

    洋行道,胡老师是公家人,手里端的是铁饭碗,有文化,又有人品。这样的人,你得使劲儿地追呢。不的话,那可真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空落一身笑柄咧。

    他让挂儿经常出门,去学校周边转悠,与胡老师说话拉呱。他也经常跑到学校里,与胡老师和姚金方厮混,顺便把挂儿介绍出来。这么一来二去的,挂儿竟真的与胡老师对上了眼,暗地里偷偷谈上了恋爱。

    胡老师比挂儿大五岁。他曾担心地问挂儿,咱俩年龄有点悬殊,会不会遭家人反对哦。

    挂儿回道,不管呢。只要你对我好,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哩。

    他俩的偷恋,只有洋行心知肚明。渐渐地,姚金方也察觉到了。姚金方曾后悔地对胡老师道,我咋就没早现挂儿呢。要是下手早一点点儿,你就得跟我现今儿似的,靠边站着傻看吧。就是馋死了,也不过是一个枉死鬼呢。

    他俩人总是趁了天黑的时辰相会。不敢在学校里,也不敢在村里的街面上,而是跑到村西那条银链子般的小河边。借了四周茂密的杏林遮掩,相依相偎着。又对了清亮亮的涧水,倾吐着没完没了的情话。

    有月光的时候,俩人脸对着脸,眼盯着眼,看不够说不够。没有月光的时候,四周黑黢黢的,俩人还是脸对着脸,眼盯着眼,看不够说不够。他俩已不是用眼睛看,而是彼此打开了心窗,用心盯看着对方,用心语传达着彼此的爱恋与深情。

    直到夜静更深,直到姚金方站在宿舍门前大声地咳嗽打暗号,提醒俩人该回来睡觉了,俩人才恋恋不舍地分手。他俩先后离开河岸,各自奔回自己的家门,并急切地等待着第二天夜晚的降临。

    除却洋行,家人中最先觉挂儿异常变化的,是豁牙子。

    几年前,在银行相亲时流露出的喜悦心情,随着洋行和挂儿的渐渐长大**,又一次在豁牙子心里日益充满膨胀着。她时时抛开内心的冤屈,替儿女们憧憬着未来安宁的日子。

    豁牙子是个忍辱负重的女人。她能够把大半生里的一切不如意,严严实实地吞咽进肚子里。即使是再多的酸辣苦咸,她都能够一个人独自品味儿,而不会让别人来替自己分担哪怕半点儿的愁苦,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儿女们。

    银行的家庭现状让她整日焦虑不安。值得宽慰的是,银行的病症有了很大缓解。这是她在儿子回家,家中又无人的时候,羞红着老脸把银行扯进锅屋,细细地盘问着同样羞红了脸的儿子,才得到的确切答案。

    她鼓励银行道,要好好地按照姚大夫说的去做。该吃的药,一点儿也不能少吃。该回家的时候,一定记着及时回家。千万别在外面游逛得时日太久了,免得家人着急挂念,再生出啥事体来。

    银行听不明白娘的话,问为啥儿吔。

    豁牙子不敢明说,她只是搪塞道,不为啥儿呀。就像犁地的锄头,时间长了不用,就会生锈,就成了一堆废物哩。人的东西也是一样哦。

    豁牙子怕敢说出实情。就是打死,她也不会对儿子明讲的。她在心里暗暗企盼着银行快点好起来,快点过上正常人生活。趁外人还不明就里,赶快把这桩丑事遮掩过去。想必老鬼不会再继续做孽事,香草也不会还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家庭秘密,始终像一条无形的枷锁,紧紧地勒在她的脖子上,让她见天儿喘不动气。她也是个女人,是个过了大半辈子夫妻生活的过来人,还是个近几年来长久得不到生理满足的可怜女人。她明白,离了男人侍弄的女人,内心里该有多么地苦涩煎熬。她不怨香草的无知和羞耻,反倒对香草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可怜她命苦,自小就没了亲娘。嫁入李家后,又碰上了一个无能的男人,不能给她应有的东西。同情她如新寡一般日夜独守空房,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儿噢。

    关于振富的丑事,她由怨恨悲切,到如今又渐渐认同了。

    刚开始,豁牙子就现了振富不同寻常地举动。他的脸上见天儿挂着满足的笑意。隔段时间,又一身疲惫深更半夜地回来。爬上床就酣睡,不再自己用手打淫炮。他从不碰她,更不见裆内的物件胀起过,一直龟缩成豆虫般的模样。她心里揪缩成一团儿,怕老鬼弄出了啥丢人现眼的事情。

    有一天夜里,她看到振富一个人鬼祟地溜达出去,就横下心,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振富绕着自家和银行家的宅子转悠了几圈,后又悄没声息地钻进了银行家的大门。

    当时,豁牙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还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呐,就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一阵痛疼袭来,她明白了,自己不是在做梦,是振富真的在作孽,而且是最最不耻于人世的罪孽。她不敢上前抓奸,甚至不敢弄出一丁点儿的响动来。她怕惊了振富和香草,更怕让外人知晓。那样的话,老李家的丑事可算出名了,比李振书家金莲的丑事更臭。在人面场上,全家老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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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曙光(三)(3)

    (全本小说网,。)

    回到家里,她捂上被子,独自偷偷地哭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振富一脸倦意地回来,吃惊地看着近乎痴傻了的婆娘,方才明白,自己做下的孽事让婆娘知道了。他先是大气不敢出地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身上的衣服,就想赶快躺下睡觉。

    豁牙子鼓足勇气,一把攥住他裆内累垂的一堆儿,瞪着血红的眼睛,低低地厉声喝问道,你都干啥丑事哩。要是不说,我就把这家什给撕碎哩。说罢,手上便用上了劲儿。

    振富懵了。慌乱中,他扬手打了她几个耳光,想迫使她赶快松手。豁牙子早已横下心肠豁出去了,不但未松手,反而把那物件攥得更紧了。痛得振富呲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张扬,怕叫隔壁睡觉的娃崽们听到。振富只得招认了,说是与香草,已经大半年了。

    豁牙子当然气愤填膺。她哑着嗓子问他,这是为啥儿呀,就为一时痛快么。

    振富的一番解释,让豁牙子无奈地松开了手,也就此容忍了他长达几年的孽情。

    振富说,银行的家什不中用,香草又在这个年龄上,自己不去替银行先占着,天长日久了,肯定会闹出金莲那样的事体。要是到了那种地步,银行的病就算治好了,又有啥用哦。香草还不早跟人家跑了。到头来,还不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从来都是夫唱妇随没拿过半点儿主意的豁牙子,果真就没了言语。针鼻眼大心空儿的她,当然害怕香草跟人家跑了,落得银行孤身一人没地儿处。她永远想不出怎样才能妥善地处置好这种见不得人说不出口的事情,只会一个人“嘤嘤”地哭。她嘟囔道,这是作孽呀,你再也不敢这么做了喔。

    振富就点头,说道,再不敢哩。再要这样,你就把手里的家什拿菜刀剁喽,拿剪子剪哩,我也不怨你呀。

    豁牙子半信半疑地将这事撂下了。她心里明净得很,老鬼不会这么轻易就肯罢手的。她不再跟踪振富,宁愿相信他的鬼话,落得自己心里片刻地安宁。其实,跟踪了又能咋样呢。处理起这种家庭丑事,她豁牙子不在行。她又不敢跟外人讨主意,只能一个人憋闷进了肚子里。

    振富就如偷吃惯了嘴的馋猫,隔段时间就去偷吃一次。只是形迹上收敛了一些,在豁牙子面前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样颐指气使。他心里有了亏欠,底气大大地减弱了,说话也和气了许多。有时,豁牙子说话的语气腔调重了些高了些,他也不再敢使性子摆架子了。

    对豁牙子而言,这反倒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了。

    因了这些个糟心事,豁牙子不再费脑筋去想了。她知道,自己想了也是瞎想,没一点儿好处。还是往远处想。盼着洋行和挂儿快点儿长大,快点儿成家立业,彻底搬出这个令人作呕的家院,去过自己干干净净的日子。等到俩人都过上好日子了,银行的病也彻底医治好了,能护弄住香草了,她就放心地去死。不管是上吊,还是投水坝,只要不见了恶心的老鬼,她便能合眼瞑目了。随着心内憋闷的苦楚与日俱增,她的期盼便日益强烈。有时,强烈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

    她看出挂儿日夜匆忙地穿梭个不停,没有了往日独处家门的安静样子。她就上了心地注意观察挂儿的举动和走向。慢慢地,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好像是与学校里的胡老师走动得亲近。她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挂儿看上了一表人才的胡老师,还是个端着公家饭碗有着文化学问的人。为人好不说,说话更是和气一团儿。忧的是,胡老师年龄偏大了些。看他那样子,要比挂儿大上五、六岁。俩人就显得不很般配。

    她偷偷地把自己观察到的动静说给了振富听。振富先是愣了半晌儿,随后道,大点儿又有啥儿,人家可是公家人。多少人想高攀,还攀不上呢。挂儿有福,竟能与他搭扯上,是大好事吔。

    豁牙子听见振富说好,要是往常的话,必会信了。但是,毕竟家里出了公公扒灰的丑事,她对振富的话失去了往日的信任。她又偷偷地去问洋行。

    洋行道,我早知呢。担惊啥儿哩,是天大的好事呢。你就等着嫁闺女吧。

    豁牙子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地盼着挂儿与胡老师的事能赶快定实落了。

    有时,她也拐弯抹角地盘问一下挂儿。可是,挂儿始终羞红着脸,就是不与她讲。豁牙子心里叹道,闺女大了,心也外翻了,不再是原来那个一有个屁事就跟在她**后头唧唧喳喳说个不休的小棉袄喽。她只能隔段时间,就向洋行打听挂儿与胡老师的进展情况。

    洋行便有些烦了,说你咋儿这么磨叨呢,不会去问挂儿。又不是我在搞对象,我哪儿知晓噢。

    豁牙子便忍耐几日。实在憋不住了,就再去问洋行。得到几句毛鳞草舍地应付,心下就可安稳一些日子。

    这天,豁牙子又忍不住问洋行她俩人的事,却觉洋行这两天总是心事重重的。脸阴沉得像要打雷下雨,心情也是暴躁得很。

    豁牙子的话刚一出口,洋行据把头一拧儿,瞪着像要吃人的眼珠子吼道,自己的事都没管好呐,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大脑不好使哦。

    豁牙子吓了一大跳儿,问道,洋行,咋儿啦,出啥事了么。

    洋行不屑与她说话,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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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曙光(三)(4)

    (全本小说网,。)

    振富第一次与香草搭上手,是在银行到镇供销社饭店上班后的第二年夏天。

    当时,银行在四方的努力下,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饭店上班。虽然工资很少,仅仅十几块钱,但他的身份却变了,成了在外工作的人了,着实让村人羡慕得要死。

    因了四方的鼓励,他坚信,姚大夫能治好自己的病症。渐渐地,他在姚大夫面前也不再害羞了,如实地讲自己服药后身体的任何点滴变化,还包括心理上的变化。希望姚大夫能根据自己的诸多变化,及时改进药方,早日剜出身上的病根儿。他坚持服用姚大夫开就的草药,每月也记得赶回家一次,验证药方的功效,再跑回去与姚大夫汇报。

    初时的药效并不理想。或许是银行的病症深些,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治好的。或许是药方未必找准了病灶,没有对症下药。银行依然不能顺利入巷,俩人依然不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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