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离去,后会无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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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还有什么事?”眉头一皱,韩书烟极其不耐烦地转过脸。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份上,她才不可能答应一日三餐随便他折腾。
“喂。”上官言眯了眯那双蓝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书烟。
“我不是答应了么?你叫我到底有什么事!”
“让你喂呀。”
韩书烟真是气得心肌肿大,但脸上还是保持着严肃与平静。
坐回床边,她端着手里的粉丝汤,撩起筷子往上官言面前一怼!
“你这么不温柔,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嫁给谁?”上官言就着碗过去,轻轻吐出粉红色的舌头。
韩书烟别过脸,一句话不说。
“拿近点,我的手不方便。”
“上官先生,我刚才已经听到你跟白总打电话。你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院。”韩书烟重重地放下碗,清冷着眸子站起身,“最后再说一次,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这不是你没完没了戏弄我的理由。抱歉,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休息了。”
“你这么急着走,该不会是想要把我刚才电话里的内容透露给别人吧?”
上官言此话一出,韩书烟差点打翻了桌上的便当。
“你……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我怕你出去跟人家说,我讽刺白卓寒是个渣男。唉,他怎么说也是我的老板啊,给人家知道了他多没面子。”上官言眯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拍拍身边的位置,硬生生把韩书烟给拽了过来,“否则呢?你以为,我指的是什么?”
韩书烟惊慌地挣脱开来:“你……你自重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客气过么?”上官言故作委屈地笑了笑,上手摘到了韩书烟的眼镜。
这是他第二次摘她的眼镜,上一回,在天台。
韩书烟的眼睛非常美丽,她从不化妆,但眼睫尾端就好像用尽悉心刷染过的弧度。又浓密又紧俏。
“别戴眼镜了,你把头发留长些,再试试穿连衣裙——”
拨开上官言的手,韩书烟抢过眼镜。刚要起身离开,却发现上官言的手不知何时探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
他,拽出了一串钥匙,上面貌似有个金属挂件。像是那种古典怀表设计款,中间对折能打开。一般用来镶嵌照片之类的。
“这什么东西啊?”
“还给我!”韩书烟脸色大变,上手就去抢。
“亲我一下,我就还你。”
面对上官言极致的流氓姿态,韩书烟气急败坏地扑上去。
她身高有172,在上官言面前也并非想得遥不可及。
只见她一脚踩上病床,矫健的身子如同猿猴略月。韩书烟一把夺过钥匙,同时借着惯性,一把推开上官言。
却没想到,那男人无赖至极。摔倒前一秒,竟然拦住韩书烟的腰。
两人翻滚着,以极尽狼狈的姿态,跌倒在豪华病房的地板中央。
韩书烟本是个丰满的女人,日常工装衬衫将将能遮住她的体态,却无法在这样混乱的推搡中,确保胸前的纽扣不爆开。
上官言躺在地板上,韩书烟就摔在他身上。
白皙的脸颊正对着男人轻佻的薄唇,一寸距离一寸香。
“你脸红了……”上官言扶住韩书烟的腰,启唇大胆地碰了碰她的脸颊。
蜻蜓点水一样的温度,却煮沸了女人最后的挣扎和理智。
韩书烟突然挺起身来,一只膝盖顶住上官言的胸,另一只压住他的大腿。
双手猛地拽开自己已经春光乍泄的狼狈——
“你来啊!你不是就喜欢这样么?女人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一介玩物。只要得到了她们的肉体,你就不会再纠缠再留恋了是不是!
你不是想泡我么!上官言,今天你要是硬不起来,你他妈就是孙子!”
上官言愣住了,并非因为韩书烟自轻自贱的举动,也不是因为她连爆粗口的窘态。
只因为,她的泪水划过清秀的脸庞,一滴滴掉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像我这个类型的女人,你还没尝过鲜吧?
上官言,我今天就成全你。明天,我请你滚。滚出白卓寒身边,不要再留在圣光碍我的眼!你能做到么?”
上官言抬起手,把她扯开的衬衫慢慢关合上去。
“对不起……”
他看到韩书烟哭了,哭得很难看,也很伤心。
上官言站起身,用笨拙的双手把外套披在韩书烟的身上。身高差不萌,但这个角度,刚刚好将她拥入怀中。
“我不会那样对你的。因为——”
上官言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背。
在那样雷厉风行的外表下,她颤抖的样子不必任何女人来得让人心疼。
“我不满二十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失去过记忆。以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人生都像一张白纸重新回档。但是朋友们都嘲笑我说,你知道你以前是个混蛋么?上帝真是不公平,居然会让你这种人失忆。你该小心点,万一有天什么都想起来了,一整个教堂都装不下你的忏悔。
挖个坑安息吧,阿门。”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韩书烟推开上官言,背过身去用纸巾擦了擦眼睛。
“我想说,我从重生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为了避免以后后悔得想自杀,我不能再造孽了。对任何人都是……
所以很抱歉,我不该这么对你。”
上官言走到窗前,凝视着这座本来不该属于他的城市。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除了白卓寒的请求外——他想,也许因为自己几经格式化的大脑里,还有t城这个熟悉的名字。
他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但一定有那么一个人。
她曾告诉过自己,她的家乡在t城。如果有天她丢了,他可以去找……
秋风瑟瑟,车水马龙。
韩书烟把自己裹紧在外套里,那些熟悉到令她烦躁的体味,却怎么都挥散不去。
等出租车的时候,她掏出口袋里的那枚钥匙挂件。
指甲咔嚓一挑,照片上金发碧眼的男人,笑容邪魅狷狂。
手机在这个时候跳票,韩书烟猛地打了个冷颤。
“喂,你……我,我正要跟你说……”
“我猜白卓寒该有动静了吧?”
“他,可能会在产品资质上做些……动作……”
“很好,我等着他。”
冯写意靠在洗手间的磨砂门上,外面看不见里面,但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唐笙正趴在桌子上研究烤箱的说明书。
“我……”韩书烟深吸一口气,窒息的痛感让她恨不能整个人就这样消失在风里,“我的事,你什么时候帮我办?”
“别急。戏总是一场归一场演的。”
“我跟你说清楚,等我报了仇,就会离开的。你不要指望我还会继续帮你做事!我……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最多给你一个月时间,否则——”
话筒那边已经传来的嘟嘟的声音。
韩书烟在最后那一刻,似乎听到冯写意温柔地唤声‘阿笙,那个我来弄,别伤了手!’
真是一个可怕的两面人!韩书烟倒吸一口冷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不成像他那样的人,绝情绝义到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地利用!
***
“真不好意思,还要你特意送过来。”唐笙看着组装一新的烤箱,浅笑着向他道谢,“我也是这段时间闲来无聊,看了不少菜谱而已,还不知道能烤出什么东西呢。
也就是跟佳佳那么一说,你又何必这么辛苦呢?”
唐笙表示,如果自己要置办家电,打电话叫送货就是了。
“因为明天你就要去我那打工了,我想看到你亲手准备的便当啊。”
冯写意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接过唐笙递给他的水。
“写意……其实我……”
“没关系,你可以老实告诉我其实你不会做饭。正好,我会做。一个家里,好像也不需要两个会做饭的人对不对?”
唐笙低着头没说话,只从抽屉里取出了两千块的现金,坚持交到冯写意手上。
“我查过了,这款售价是1890元。零头就算搬运费了。”唐笙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深吸一口气,“我想洗澡休息了,明天见吧。”
冯写意盯着钞票愣了一下,当然不会真的肯收下的。
“你要是跟我这么客气的话,就从下个月工资里扣吧。”说完,他转身推门离去。
“写意!我……”唐笙心里像堵了一团乱麻一样,她喊出男人的名字,却很确定,自己并没有想要追上去抱住他冲动。
“好啦,我说过不会逼迫你为难的。早点休息,晚安。”
冯写意的暖都是写在脸上的,唐笙觉得,他貌似真的很适合做朋友。
白卓寒的狠也都是写在脸上的,唐笙确定,如果自己还经得起折腾,她还是更适合拥他入怀。
可惜,光经得起折腾这一前提条件,她就已经不再具备了。
唐笙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突然习惯了像以前一样去想——白卓寒,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而此时的白卓寒,就站在她紧闭的公寓门外。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敲响第一下。
隔着一道门,他们都没有发现彼此的呼吸。
就在这时候,唐笙的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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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我赌,她会来
白卓寒立刻就往楼梯那一侧躲。刚冲过去两步,他自嘲地折了回来。
又不是自己的手机响,躲什么啊?
唐笙喂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叫了句‘妈’。
电话是赵宜楠打过来的。
“阿笙,你和卓寒……”
赵宜楠前天又回了t城,因为白老爷子的寿宴就定在两周后。
她在白家这么多年,家里这种宴席年饭之类的活动,向来是她这位长媳操办的。老爷子这次七十八大寿,早在小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
于是老太爷放话了:说寿宴上除了家人,也少不了各界亲朋好友。看在赵宜楠在白家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这次还是让她继续安排。也算是一种善始善终的尊重。
于是赵宜楠又从老家折了回来,并问了儿子的意思。白卓寒的答复很随意——你就来家里住好了。
当时赵宜楠还挺不好意思,说用不用问问唐笙的意见。
可是白卓寒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叫高斌把她接回来了。
到家里一看,赵宜楠才意识到,这个家已经没有女主人了。
“阿笙,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我以为你和卓寒可以好好的,怎么突然……突然就……”
唐笙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听到赵宜楠在电话那边心酸的哽咽,她自己心里又何尝好受呢?
“妈,那些事过去了就不提了好么?我和卓寒之间,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问题。现在,只是想分开一段时间。大家冷静冷静。”
“可是你——”赵宜楠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跟妈说句实话,你究竟还爱不爱卓寒呢?”
“爱。”唐笙没有撒谎,当她意识到自己与白卓寒之间的问题,早已不是一个爱或不爱能逾越的了。坦白,将变得那么轻松而容易。
“我深爱着卓寒,从小到大,从没变过。”
唐笙没有意识到,这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这句话。
讽刺的是,对方不是她至亲至信的家人,不是她无话不谈的友人,而是曾经几乎要致她于死地的婆婆。
赵宜楠哽了哽声音,只说了句‘造孽啊’。寒暄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唐笙如释重负,她低头盯着手机出了一会儿神。却不知道——此时靠在门外的白卓寒,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香烟紧紧攥在掌心里,灼烧着神经末梢的痛觉,却浑然不知。
他咬着食指的关节,紧紧闭上双眼。生怕一丝呼吸或一声心跳,都让自己错过唐笙最真实的表达。
那个‘爱’字,让他近乎疯狂。嫉妒到疯狂,不甘到疯狂!
咣当一脚踹在门上。
在唐笙一脸诧异地开门后,白卓寒扑上前去一下子吻住她的唇。
一路从玄关推进客厅,冲客厅压上地毯。
“阿笙!我快要疯了!我受不了了!”
他吻着唐笙的嘴唇,腮边,进而是脖颈,是每一寸充斥着熟悉与抗拒的肌肤。
泪水一点点浸润眼眶,他甚至连伪装和掩映都不屑一顾了。
他要唐笙,只想要眼前这个女人再一次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我想你,阿笙,我要你……我真的无法再忍受任何人觊觎着你!我看到他从你家出来,我恨不得宰了他!
别拒绝我好么?把你给我!”白卓寒没有喝酒,但理智瞬间醉的像条狗。
他粗鲁地扯开唐笙的衬衫。然后又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手忙脚乱地把扣子一颗颗系上,然后再试着温柔地解开。
他粗鲁地占有她,等不到她的挣扎,他就恨不得一次次用尽全力地侵犯。然后,再被她近乎平静到病态的表情,深深击垮!
“告诉我你爱我!说你爱我!”
白卓寒抱住唐笙的肩,将她用力推到自己极限所及的距离里。
他任由自己泪水纵横在她脸上。假装,那也是她的。
整个过程中,唐笙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点点微表情的波澜都没有。
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却在白卓寒的脸强行入镜的一瞬间,目光转化为些许同情。
白卓寒怕极了她这样的表情。
他突然翻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唐笙的衣裙。他吻着她静如止水的眼眸,他恨不能用最纯净的圣水清洗她被自己玷污过的身体。
最后,白卓寒抱住唐笙的肩膀,抵着她小巧的耳廓,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阿笙,对不起,我实在太想你了……”
“结束了么?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