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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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母后。”皇帝隔着永王给太后行礼。
“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弟弟是造反了还是谋逆了,你要摘他王冠?”太后铁血一生,和历代太后比,也算是独有这一位,极护短。
想当初贵妃的儿子,三皇子,如今已经被圈禁的贤王,要夺皇位,贵妃说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是庸才,还是皇后的太后带着精卫就把贵妃的窝给端平了,贵妃被打得破了相。
当时天下哗然,都说皇后犹如市井泼妇,不足以母仪天下,纷纷上奏天听要废了皇后,皇后却说了作为当家主母,小妾不安分,小惩大诫罢了,汝等世族文人勋贵人家难道还要宠妾灭妻不成?
顿时,就得到了天下所有当家主母的支持……,试问哪家的主母愿意舍弃自己的嫡子,而支持庶子继承家业?
除非不是亲生的。
面对太后这么直白的问题,皇帝的头更疼了,将太后扶到龙椅旁边坐定,“回母后,摘王冠这话是谢卿家的长次孙说的。”
皇帝说罢示意一旁垂立的太监将奏折给太后看,太后的刀子眼早已在谢运身上捅了不下千次,谢运暗暗决定,回去定要狠狠训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
太后看着奏折,反而平静了。
这一平静,大家更战战兢兢了,大气不敢出,皇帝都想暂避风头。
“啪”声音本不大,只是将奏折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却让满朝文武抖了抖。
“哀家倒不知江五公子又娶了一门亲事。”平平淡淡的声音,犹如在拉家常。
宁国公在心底大叫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逆子!只是为何永王这次会告到泰和殿来?
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赵淑,莫非有人要对付自己?他越想越觉得有人利用永王父女来对付自己。
他从人群中站出来,跪在地上,“臣有罪,教子无方,还请太后责罚。”
“这是好事,哀家罚你做什么,江卿起身罢,皇帝,哀家就做主,从宫里派名教养嬷嬷去教教那清歌姑娘规矩,虽说是良家之女,这要做宁国公府的嫡妻,恐还得学学,嫡妻可不是会吟诗就能做得好的。”
打商量的语气,但内容却让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尤其是致远侯,他家的四姑娘可是和那宁国公的五公子定亲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做了宁国公府五公子的嫡妻,他致远侯府的女儿是什么?
当下他就要气得吐血。
皇帝微笑,“儿臣听母后的,只是,母后。”皇帝说话抑扬顿挫,将大臣们的心拉高。
“皇帝是只治理天下的,这些小事皇帝就莫要多言了。”太后打住了皇帝接下来的话。
这个时候,致远侯忍不住了,不得不站出来,跪禀:“太后,臣四女已与江五公子定亲,如今宁国公府做出背信弃义之事,还望太后为臣做主!”
谢运原本竖着耳朵听,此时听了致远侯的话,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背后捅刀子。
“哦?竟有此事?这就是宁国公府不对了,皇帝,哀家向你讨个旨意。”太后哪里不知致远侯与宁国公府有这层关系?只这朝臣平衡之道,就是她教皇帝的。
皇帝眉头一挑,与赵淑心里想的一样,太后要放大招了。
“儿臣听母后的。”皇帝乖巧点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和严肃。
“宁国公府不对在先,四姑娘着实受了大委屈,哀家做主日后四姑娘出嫁执县主礼,赐青州一年县主税收为四姑娘添妆,那纸婚约就免了,日后哀家定给她挑个好的,皇帝觉得如何?”
满朝文武,尤其是谢运,气得差点没刹那白头,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这可是实封啊!有封地的!多少宗师旁支都没实封。
当事人,宁国公都没他气愤。
致远侯没想到莫名其妙就被这么大一个馅饼砸了,简直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又听皇帝道:“儿臣都听母后的。”说罢又问:“陈卿,你家世子也十六了吧?”
致远侯不知皇帝为何这样一问,不过他有个优点,想不通就不想,回道:“回陛下,犬子十六了。”
“十六啦,该丢到军营里练练的,明儿让世子去皇城司报道。”
致远侯立刻更加受宠若惊,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要去的皇城司啊!直达天听的皇城司啊!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又给太后磕头。
“陈卿起身罢。”太后的视线冷冷的落在谢运身上,却道:“哀家还未问问王卿,我家永王到底是何种人?”
谢运松了一口气。
随即,太后又说:“谢卿你说呢?”
赵淑有些懵,这转换得太快,饶是她经历了穿越重生,活了三世,也有点晕,看来以后要多多注意朝堂动向。
早已被扶起来的她安静的站在永王旁边,小声对永王道:“父王,女儿听别人说皇伯父爱民如子,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幸亏您没强抢民女挖皇伯父墙角,不然就死定了,几个歌姬而已,咱不怕。”
声音不大不小,然而此时泰和殿却落针可闻,她的声音传到每一位朝臣耳里,心中都是一颤。
第五章 小妾们
谢运正想拿永王以前的行事说道说道,但此时话说不出来了。
皇帝挑眉,“阿君。”
赵淑乖乖的行礼,“皇伯父,阿君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听谁说的?”皇帝,九五之尊,通常是多疑的,这样一问,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他之所以宠这个弟弟,除了一母同胞之外,还有原因就是永王够纨绔。
赵淑仰头,甜甜一笑,“天下爱国人士都应该知道的啊,尤其是朝中的栋梁之才肱股之臣,要时刻劝谏皇伯父多为民着想呢,我说的可对,四皇叔?咱们作为皇室宗亲,最不应该的就是挖墙脚。”
瑞王心里暗自呸了一下,小丫头扯上我做什么?不过面上竟然有着与有荣焉的模样,“十九弟教女有方,阿君说的极是。”
哼,真会踢,赵淑在心里叫了声老狐狸。
“那当然,我家阿君着实为本王操碎了心,孝顺极,刚才还给那清歌道歉了呢,不过看了两眼就要我儿道歉,脸真大,还诓骗儿臣是什么客人,分明有了首尾,哼,还客人!儿臣心里憋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兵莫非王臣,儿臣也是堂堂永王,还护不住自己的女儿,皇兄,母后,臣知道错了,日后谁若再敢欺辱我家阿君,必定打回去!”
话虽荒唐,但句句诛心啊。
宁国公扑通跪下了,“臣教子无方,请皇上,太后责罚。”他差点老泪纵横,让郡主道歉,他都没那个脸啊,而且老五前后矛盾,一会夺妻之恨,一会客人的。
“放肆!”太后大怒,顿时满朝文武才想起来,永王虽荒唐,却乃皇帝嫡亲弟弟,太后的亲儿子,平日里永王再荒唐,但他自觉理亏,不告壮,被打了也不在意,作为男人自觉女人被祸害了打两下,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是男人之间的事。
现在,太后大怒,皇帝脸色铁青,他们才想起来,那可是王爷。
事态已从男人之间的事升级为君臣纲常藐视皇家事件,这下可不好办啊,若执意劝谏,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日后那有脸以纲纪伦常等级礼数来约束皇帝?
只怕这个苦果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平日里和王爷发生口角没什么,尤其是这个王爷又不在意的时候,但当大家都觉得这个王爷好欺负便变本加厉了,就离死不远了。
一声放肆落下,满朝文武立刻跪下,求皇帝太后息怒,皇帝冷着一张脸,“谢运、王宽祁教子无方,子孙出言不逊,辱骂皇族,停职回家教子,宁国府教子无方,欺辱皇族,降为二等宁国侯,长廷侯教子无方,出言不逊,罚奉三年,其余人等处罚等同长亭侯,退朝!”
皇帝气极,扶着同样气极的太后,叫上永王和赵淑扬长而去。
众大臣面面相觑,尤其是谢运、王宽祁和宁国侯,三人就差没抱头痛哭,长廷侯还好点,只是罚奉,他们这样的人家,早已不靠俸禄过活。
就算心情再不好,还是要像致远侯陈建斌道喜,简直膈应死了。
赵淑随着气冲冲的太后和皇帝来到慈宁宫,永王默默跟在身后,像犯错想要得到家长原谅的小媳妇,太医也默默跟在后头。
“哈哈哈哈哈,十九弟,这顿打没白挨,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谢运和王宽祁那个气啊。”
皇帝开怀大笑,捏了赵淑鼻子一下,“阿淑聪慧,说,要什么,皇伯父都赏你。”
赵淑羞涩,不好意思的道:“侄女还没睡饱就被丫鬟拉起来了,皇伯父赐阿君回去睡觉吧,皇伯父您看,阿君都有黑眼圈了。”说着指指自己的眼睛,皇帝一看,确实黑了一圈。
永王一副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被打皇兄为啥要那么开心,难道皇兄不疼我了?想着想着默默的就更委屈了,又犯了错,不敢告状。
太后一看自己儿子那样,更气,以往宫人禀报他受了欺负,把他叫进宫询问,这孩子还为别人遮掩,真是气煞她也。
“十九。”太后闷声叫了一声。
“母后,儿臣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永王立刻跪下道歉,赵淑看着这样的永王,很是头疼,说傻吧,挺聪明,说不傻吧,偏偏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十九弟,知错就好,咱们是天家,不能太软弱,今日就做得很好,先打一顿,再找皇兄做主,哈哈哈哈哈。”皇帝拍拍永王肩膀,又开怀大笑起来。
对那些世家大族,皇帝也是恨的直咬牙,今日借势除掉一个谢运和王宽祁,真是解气,心情大好,赏赐了一大堆东西。
太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同时还要为皇帝高兴,最后什么也没说,打发了一大堆赏赐,又为永王医治,这才放两人出宫。
回到家,永王都还犹如在梦中,拉着赵淑问:“阿君,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兵莫非王臣是你哪儿学来的?父王现在想来极有道理。”
赵淑无奈,只能打着哈欠,“母妃托梦告诉我的,父王,阿君困了,要去睡觉,父王早点休息。”
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时一等丫鬟毕巧走进来,“奴婢参见王爷、郡主,姨娘们要过来看望王爷,等在外面了。”
赵淑顿时来了精神,曾经对这些小妾们极为不肖,从来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不过现在不会了,当初皇帝削藩的时候,这些人没少落井下石,而且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些个姨娘们有好多都是各大家族和各王府的人。
永王府倒后,这些小妾可没一个为永王哭过,很快都找到了下家,过着富足的生活。
欣慰的是,在永王眼里,这些小妾也只拿来玩玩罢了,他连这些人的名字都没记住,又被打了,喝了药也昏昏欲睡,哪里有心思见什么小妾。
挥挥手,“本王要休息,不见。”回绝的那可是很果断。
毕巧正准备回去将那些小妾们打发掉,却被赵淑叫住了,“带她们去我那儿吧。”
“是。”毕巧不敢忤逆赵淑,赵淑可是府里的霸王,视人命如草荠那可是常事。
赵淑回到自己的院子琼华院,坐在花圃从中的秋千上。
不多会,小妾们浩浩荡荡的进了整个王府最豪华的琼华院,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以往郡主看都不准她们看一眼,眼了就要挖眼珠,小妾们对这个小郡主打心底害怕。
来到花圃前,赵淑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婀娜多姿的环肥燕瘦的各有千秋的,一堆美人儿。
不得不说,这也太多了点!也不知道平日里她们都住哪里,王府得有多大……
“毕巧,她们都是什么等级?庶妃可在?”她看得眼花缭乱,要是继续这样看下去,脸盲症跑不了。
“回郡主,这些都是王爷带回来的,还未册封庶妃。”毕巧回答得巧妙,不过赵淑听懂了,就是永王太荒唐,没有任何有身份地位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她扶额,这么多女人,够自己父王不重样睡上三个月,若哪个不长眼的和人私通给她爹戴绿帽子就不好了。
“你们都会些什么?”
“郡主,外面来了好些人,说是来赔罪的。”大管家福伯过来打断了赵淑的思绪。
“赔罪?谁?”
“是宁国公府上的,谢家也来人了,还有王家。”福伯如实回答,今日他觉得很解气,王府竟然也能收到别人赔罪的礼了!
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以前王爷被打了,还得去赔罪呢。
想到这里,他肥肥的脸乐成了弥勒佛。
赵淑点头,“让他们等着。”
第六章 添妆
宁国公府,哦,不对,宁国侯府,赵淑记得明德十九年削藩后,宁国公也参与送了父亲最后一程,开国勋贵,呵呵。
不过,宁国侯府此时一片愁云惨淡,老封君江刘氏老太太并侯府几房当家人,还有世子集聚一堂。
地上还跪着一个五公子江景明,“请祖母责罚,孙儿知错了。”江景明很识趣的主动认错,他已经知道因为他说话不小心,又让郡主给清歌赔罪,还辱骂永王,藐视皇威,超品国公府已经降为二等侯府,一下子降了好几级。
娘说,他犯了那么大的错,唯有主动认错这一条路,如若不然,逐出家门都是轻的。
哼,都是那君郡主,竟然挖坑给他跳,来日一定要找机会狠狠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砰。”一个茶杯飞过来,正砸在江景明额头上,“逆子!”江赫气得青筋直冒,皇上这些日子就有意收权,他一直很小心,从不给皇上抓住错处,朝堂上他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整个国公府,现在好了,超品国公降为二等侯,难道国公府要在他手上败落下去吗?
不,决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江景明额头上被砸出一块,此时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本就狼狈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