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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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想喊着停一停,不过一想了出门前易天师揪着他耳朵交代的那一番话,只能畏缩的咽了咽口水。
何况易天师精通玄门之术,这会,不定正拿着护心镜监视着呢。
转瞬已经拍着胸口大喘起来,“师傅,您老人家可看清楚了,徒儿是真没偷懒啊。”
接着,又朝那背影追了上去。
街上本已经空旷了,柳晨直奔了客栈的路,也不忘留意着周围。他想顾延舟是下了心去表达心意,定不会空手。以他的性格,怎么也得挑些精致之物才是。
果不其然,柳晨在经过一家玉器店时,停了急促。
他跑的太用度,也累的直喘。不过好幸是赶上了,瞧着那熟悉,只能后怕的抹了抹额上的汗。
这才用了扇送风,好一阵的扇,这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斯文形象。
“顾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柳晨只求一击即中。
顾延舟正挑中了一块据说是老板私藏的好玉,且为那羊脂玉的温润爱不释手着。就听了自门口的唤声,他狐疑着转过身去,竟是刚告别不久的柳晨。
“柳兄?”顾延舟收了好玉,满面堆笑,想是因为挑了好物心情颇佳,“你怎么寻到这来了?”
柳晨气还未喘定,刚巧瞧了顾延舟手中的玉。他怔了一怔,立是冲了前去阻道:“顾兄,这玉你不拿,更不能送。”
这话说的顾延舟一头雾水,讶道:“怎么,可是这块玉不配佳人。”
“哪来什么佳人。”柳晨打断了他的心思,“反正就是不能送。”
顾延舟只当他是在玩笑,“不过一会的功夫,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柳晨满眼的寒光,实不忍顾延舟再雾里看花,一咬牙道:“你听着,那女子是!”
他激动的险些脱口而出,总算在关头忍了那二字。他瞧了一脸茫然的顾延舟和掌柜,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把抢了那玉放回柜台,扯了顾延舟就走。
顾延舟没得防备,径自被拉了出去,他迷迷糊糊的,好生不解。一直被拽离了玉铺,才得空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是做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柳晨想着先把他哄骗走再说,慢腾腾道:“我才想起来有件事没告诉你,你先与我回去,我慢慢跟你说。”
若在之前就罢了,可是顾延舟现在满心只惦记着那块好玉,匆忙拉回了自己被拽的死紧的衣袖,“长话可以短说,现在最要紧的也敌不过那块玉的。”
柳晨依然笃定的拉住他,顾延舟表示出的迫切的情意叫他心慌的很。忍了又忍,终于似憋不住了,“那好,你别怕。你且好好听着,那姓林的女子根本不是人,她是妖孽。你若再痴缠下去,定要赔上命不可!”
顾延舟忽的无言,眼神中露出几丝惊惶不解,半响才听清楚这话的意思,“你在说什么胡话!”
柳晨极力稳了自己害怕的情绪,“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若不信,去问那位道长便是。”
“什么道长!”顾延舟心绪不明,顺着柳晨示意的方向看了去。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就看得有个人正扶着墙直喘气。因他弯着腰看不清楚模样,只是瞧着衣着式样,印纹间隐隐可见八卦的图样。
提到道士,对顾延舟而言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讽刺一笑,“又是些江湖术士!”
回想起来,他正恨着那对林梨不敬的贼道士。等到那人抬起头来看他,先是一凛,继而是不敢置信,随后几是连眼睛都气红了。
“又是你!”
哪里想到,这无耻之徒竟如此大胆,从杭州跟到此地来了。
只稍一想他对林梨的毛手毛脚,顾延舟就觉闹心的很。恨不得这人消失干净了才好。
他也顾不得去惦记那块好玉了,更忘了柳晨的妖邪一说。捏紧拳头,怒气冲冲的就朝纪展元冲了过去。
柳晨正注意着顾延舟的一举一动,忽地见他暴怒,面上一硬,立冲过去拦住了他。
见了柳晨挡路,顾延舟怔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先是看了看那贼道士,又转向了柳晨,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二人,什么时候扯上的关系?
反是柳晨镇定了,“顾兄,这位就是易天师的高徒。若不是他,恐怕你我还要蒙在鼓里。”
他这一说,顾延舟算是明了前因。更是分外的咬牙切齿,“柳兄,你好歹是考过科举的人。这种荒诞的鬼话你也相信。林梨有血有肉又能见光,哪还什么妖邪之说。”
“若是从前,我定然不信。”柳晨回想着刚才解释道:“但是易天师显了神通,我也不得不信。”
顾延舟听了几要跳脚,“不过都是些糊弄小孩的把戏!这贼道士我早就见过,还在杭州的时候他就心存不轨,竟还想对林梨下手。我懂了,他定是吃了亏不甘心,才蒙骗了你,想对林梨不敬。”
柳晨还想再辩,却被一双手左右一挣,将他二人迅速分了开来。
纪展元好歹把气喘匀了,端的是一脸的正气,“顾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顾延舟正在气头上,脸色难看的很,“又是你这妖道。”
纪展元也不见生气,只是一脸的肃色,“多日不见,顾公子你还是执迷不悟。”他下巴一抬,指了柳晨,“柳公子也说了,你还不信。”
顾延舟强忍着怒气,只是看了柳晨一眼,知道多说无益。更不愿与这贼道士多费用口舌,只能拉了他先走。
柳晨哪能如他所愿,厉声道:“你我认识多年,我难道还会诓了你不成。”
“既然认识多年,就更不该说这些胡话。”顾延舟也大声回了他,“何况,我对林梨的心思你更是知道的。怎能听了不三不四的话这样污蔑她。”
说到此处又狠狠瞪了一眼纪展元,强耐住想再次动手的冲动,默念了几句“有辱斯文”后,才道:“柳兄,我不想跟你在此地争执。你若听我的话,就离的这贼道士远远的,别被忽悠了去。”
“你!”二人各执一词,都被气的没了下文。就在柳晨只能看着顾延舟扬长而去的当口。纪展元一言不发的冲了上去,指间夹了道黄符。上头密密麻麻的画满了朱砂红。
他举起右手,二指夹了那符咒动作极快的一掠,眨眼的功夫,符纸已经稳稳当当的贴在了顾延舟的后颈。同时叫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顾延舟只觉了全身一凉,随后就动弹不得。他努力摆着手,移起身,抬步想走。奈何脚下却似生了根一般,怎么都挪不了半步。
“顾公子,先委屈你一下了。”纪展元笑了,得意的很。“师傅给的定身咒果然好用。”
柳晨也是看愣了眼,“好生神奇,道长,这是什么法术?”
纪展元晃了晃手指,“一点小玩意罢了。”
得意的话把顾延舟气了个正着,身体虽动不得但还能出声。
“贼道士,快些放了我。否则我定不放过你!”
他说的龇牙裂目,显是气极了。
纪展元并不放在眼里,大手一挥指了柳晨道:“扛了去。”
柳晨傻了眼,拿了扇柄一指了自己,“我?”
“当然。”纪展元望着即将落下的晴好,“顾公子如何不信,那我就带他去看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揭穿
顾延舟动弹不得,唯一能能言的口也叫那可恶的道士拿黄符封了。他现在就如同一具木偶,还被自己的好友硬生生扛上了肩。完全被控制的感觉叫顾延舟暴躁如雷,可内心如何风起云涌,所有的肢体还是被那道符咒封的死死。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半点不由他。
他兀自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柳晨也只能当作没看到。只是苦了他,向来都是坐在字画铺里的掌柜命,哪里像的现在这样,跟扛麻袋似的扛着一个人,恨不得把脸都低到地缝里去。
纪展元落的轻松,只笑眯眯的看着柳晨由扛到背再到扶,也没得搭把手的意思。
柳晨着实也累的慌,他扶着顾延舟走过一段路。不小心遇了熟人搭话,只能含糊应过,只能说是故友重病,正送他医馆。
“道长。”柳晨无奈唤道:“您就一直走着,可否说一声,我们这是要带顾兄去哪里?”
纪展元没吱声,只缓缓向前,走近了,脸色反而有些沉重。
见他不吭声,柳晨也识趣的闭了口。只是在得空间抬头看了一眼,已到到了顾延舟暂住的客栈了。
“原来一切都在道长的掌握中。”柳晨低下了声,也不再叫累了。想到要见那女子,额间的热汗都转了冷。
他的步子也慢了下来,慌的厉害。
正踌躇着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进去,纪展元先转了身来,白灿灿的牙齿朝了他一笑,“你带银子了没有。”
柳晨摸了摸口袋,点了点头。
接着,就看纪展元步子一转,一拐弯就走向了客栈旁边的小食摊上。又招了柳晨喊道:“柳公子,过来坐。”
柳晨迷瞪了眼,同时又松了口气。扶着顾延舟一步一脚的去了。
纪展元也不客气,一口气就叫了好几道菜,几大碟几小碟的摆上了桌。柳晨着实提不起食欲,只能看着纪展元大吃大喝。
觉了柳晨的尴尬,纪展元呵呵一笑,“收妖是件体力活,不吃饱怎么行。”
柳晨连连说是,只是气坏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顾延舟,拼尽全力也耐不得他们分毫。只能将一双眼瞪的大大的,叫邻桌的几人看了都惊骇的很。
纪展元一边吃一边喃喃着,“这会子人多,我们也不方便去。等入了夜,才是收她的好时机。”
柳晨不解,“这也有讲究吗?”
纪展元头都没抬,“天黑了就看不清了,免得叫人迷惑了心去。”
柳晨顿悟,原来如此。
一路扛着个大活人,柳晨早是干渴难耐,他为自己满上一杯茶。目光流离间,正对上了顾延舟恨不得活吞了他的怨恨。
柳晨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顾兄,你现在是被妖力所迷,我知道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我还是要说,对那林梨,我早有疑心了。”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冷液,正色道:“我记得你说过,林梨是京城中有名的商家小姐。那你想想,正经人家的小姐且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她既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会青天白日的寻到了你的房间,还提了共游。”
顾延舟有口难言,又听他道:“即便是她一意孤行,她那知书达理的母亲却也不劝?又哪有常人,明明病的快要死了,不过过了一夜竟就病好如初,哪来的神医圣手!”
他句句有理,一字一句都问了关键。顾延舟有千百句想辩,再汹涌的对白环绕在口,奈何连嘴皮都动不了就是。
“贼道士,你给我等着!”顾延舟几有掐死他的冲动。
于是秉持着黑夜原则,三人又等了数个时辰。直到黑云乌沉沉的压去了所有的光彩,街上的行人也已寥寥无几。纪展元才终于一抹嘴站了起来,瞅准时机,“走了。”
柳晨知道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手上也施了力,拖着顾延舟离开。
柳晨也随着顾延舟来过几次,准备打烊的店小二很快就认出了他。颇是客气的招呼了几句后就被柳晨拿银子打发了。
此时万籁俱寂,客栈里的住客都已关了窗闭了门安枕。唯纪展元手上提了盏黄幽幽的灯笼,踩着台阶的嘎吱声。叫跟在后面的柳晨心惊胆战。
顾延舟连住了几日,还是头一次如此畏惧这个地方。他心有千言万语,恨不能立刻冲去找林梨。但因被束,直把这俩人恨的牙痒痒。
或许是意念太过强烈了,支使着柳晨也不禁回望过去。对上了他的怨毒目光,呼吸微微一紧,“顾兄,你我皆有数十年的交情。我实不忍你为妖孽所欺,断送了前程。”
“嘘!”纪展元终于开了口,“都别出声。”
柳晨反映过来,细下了一看,已是离得那妖物的房间不远了。
纪展元迅速吹灭了灯笼,疾步至了门边。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我知道,你定不会死心。”纪展开自袖中取了两道符,对了顾延舟一晃,“今日,我就让你看清楚,我师傅可不是什么欺世盗名之徒。”
他示意让柳晨站远了些,将两道黄符夹在指间,口中念念有词。柳晨集中精力去听,都是些闻所未闻的古怪念词。
不由的,对易天师和他的高徒更尊敬起来。
这厢顾延舟心里都要急的冒火,又见贼道士拿着那招摇撞骗的东西在眼面前瞎晃,恨的连心肺都在震荡。
他心思游神的这一瞬间,一道异光就顺了眼前一过。凌厉无比,寒如刀锋,几乎贴着眉毛而过,霸道的仿佛要逼入眼中。
顾延舟怔愣了一会,再有意识时,出口就要惊喊。
竟是能动了!
顾延舟反手就是一肘,满腔的怒火都奔了纪展元而去。只是刚一出手就被他反将了去,反被人拿捏住痛处,紧紧控在手中。
纪展元一把捂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发疯,恶狠狠的在他耳边道:“你好好看清楚,若是错了,再疯也不迟。”
顾延舟已经被他押到了门边,隔着一层木门压根看不清何物。顾延舟本想出言讥讽,等他再睁开眼时,他所熟悉的世界已经都变样了。
仿佛得了只千里眼,竟能穿过木门看清房内的实情。顾延舟知道他定是又使了什么邪术,他不屑做这偷窥之人,却被人用力按着动弹不得。只见一团浓浓的黑气充斥在房间内,似蛇一般诡异的游走。满满团绕着,胜过雷雨来临的乌云盖天,阴森到了极点。
顾延舟睁大眼,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惟恐他看花了眼。
一团团的黑气缭绕不散,似泼了墨的沉重。顾延舟正被惊愕的不知言语,又见自了那黑气而来的林梨,她仿佛无知无知,只被包裹在其中,俏生生的脸蛋显得苍白无比,毫无人色。
明明是莲步轻移,秀美无双的美人。在这番诡异的衬托下,只叫人惊惧的无以复加。
顾延舟暗暗发了汗,虽然此景恐怖,但他内心实是不信的。看来这贼道士是会一些歪门邪术,不必说,这一定是他的障眼法。
顾延舟再次挣动起来,他才管不了其他,须得马上带着林梨离开才好。
他待要再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