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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小宇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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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地拽开小树的手:“我准备和表哥结婚了。”
    蓝嘉树听到后,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摇头,根本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小树,其实晚晚和小寻很合适,你不要再打扰她好吗?”王雯不忍心女儿再这样折磨彼此,忽然出面阻拦。
    父母的态度显然更显得真实,蓝嘉树这下子,像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他过了好几秒才开口:“我会回来的,我会叫你发现其实我比哪个男人都好。”
    “中二病晚期别放弃治疗。”花晚把两人初夜后收到的那枚戒指摘了下来,伸出手:“便宜的东西还给你。”
    “给你的,就是你的,你不想要就扔了吧。”蓝嘉树低声说完,而后便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走远。
    也许完美的感情变得支离破碎,叫他无法接受。
    也许花晚一家人都在这里跟他针锋相对,叫他无力面对。
    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年轻人,能够承受这种即强硬又羞辱的状况。
    大长腿重新握紧戒指,忍了太痛苦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是个勇士,也没那么坚强。
    此刻看到蓝嘉树真的要走了,情绪完全是崩溃的。
    崩溃到只要他愿意回头,自己就会放弃坚持,没出息地扑上去。
    但是蓝嘉树依然在朝前迈步。
    花晚哭到表情全都扭曲了,在被老妈抱住的瞬间终于哽咽出声:“妈,我舍不得小树……”
    然而王雯又能说什么呢,她除了温柔的拍着女儿的背,根本束手无策。
    ——
    毕业之后的蓝嘉树和花晚一样,基本上跟学校的人断了联系,他的家境和状况本就跟绝大多数同龄朋友不同,所以消失掉也没什么太奇怪。
    随父亲登上前往美国的飞机那日,帝都是个大阴天。
    蓝嘉树把护照之类的东西随便塞好,躺在商务仓的宽敞座椅上又开始不死心的翻手机。
    花晚那个人做事还真绝,把他所有的社交网络号全部屏蔽,就连微博都不再更新。
    从其他朋友那里寻找大长腿的蛛丝马迹,是蓝嘉树现在唯一的指望。
    然而什么都没有。
    向来爱热闹爱聚会的姑娘,根本没再出现在任何一个人吃饭、唱歌、看表演、旅游的照片里面,实在很诡异。
    这点,叫仍旧情绪低落的蓝嘉树觉得非常不对劲儿。
    “要起飞了,关机。”蓝光启在旁皱眉。
    蓝嘉树始终没太跟他好好讲话,粗鲁地把手机丢到旁边。
    蓝光启知道儿子在怨恨自己,但仍旧理性劝说:“到那里很快就入学了,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就要做得很好,否则你在美国吃喝玩乐几年,回来仍旧是丢人现眼。”
    “不用你教。”蓝嘉树抗拒地侧头。
    “你何叔叔的女儿就在MIT,和你一样大,可以照顾你。”蓝光启又道。
    “少叫我相亲!”蓝嘉树发火:“你已经把花晚逼走了,还不满意吗?再跟我提其他的女孩儿,我跟你断绝关系!”
    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被他的大声吓到。
    蓝光启嗤笑了声,懒得搭理儿子。
    蓝嘉树给花晚发了条短信,只写了“你等我”三个字,而后便烦闷地带上眼罩,拒绝再跟父亲有任何沟通。
    毕业后的整个月,这个年轻人都在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对花晚又残忍又不可理喻的行为,他当然是有很多不满和恨意。
    但想起她曾经的真诚、温暖和掏心掏肺的感情,却仍留着更多更多的爱。
    什么表哥、什么结婚、什么分手费。
    这些东西蓝嘉树根本无法百分百的相信。
    毕竟那个被他放进内心深处的灵魂,他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才对。
    花晚,到底为什么呢?
    叫我获得所谓的成功,真的比我们两个在一起更重要吗?
    蓝嘉树就带着如此深深地不解,被父亲从清华亲手送往了麻省理工大学。
    所有的人都觉得这是份难得的幸运,也是他从此之后所有荣耀的开始。
    但或许只有蓝嘉树自己明白,当时的感觉,到底有多落寞。

  ☆、第21章 36

重症病的治疗,永远是人类与自身基因缺陷的惨烈战斗。
    胜利总是举步维艰,有时候难免要陷入到拆东墙补西墙的无奈境地中去。
    入院后花晚谨遵医嘱,采用输血疗法缓解症状,但随着体内铁元素超载,又开始进行去铁治疗,加之各类辅助药物的副作用和千奇百怪的并发症,把这个姑娘折磨的骨瘦如柴,每天都在病床上四肢无力地等待着新的化验结果,生怕会转化成白血病无药可救。
    好在这姑娘生性乐观,阳光开朗,不仅没有因此萎靡不振,反而成了血液病房最欢乐的存在,只要稍有精神就会带着同住的小孩子玩儿,整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很多次看着她的笑脸,王雯都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场噩梦。
    但白纸黑字的诊断是骗不了人的,MDS有三种转规——好转,缠绵,恶化,她似乎落入了第二种漫长的地狱,却始终都处在离危险只有临门一脚的边缘。
    从夏天到冬天,大长腿转眼就在医院待了半年时间。
    “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听说隔壁小区有个人好几年前也得这个病,没多久就不行了。”
    “要不然做骨髓移植吧,可是家里人都验过了,也没有配得上型的……”
    ……
    一开始,这些念头出现很频繁,可是病痛的日子过得太久,感觉难免会麻木。
    某个午后,花晚独自跟另外两个病友待在病房里,又忍不住思念起远在美国的蓝嘉树。
    分别后始终没有联系,完全不知道他现在状况如何、过得怎么样。
    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狠心把他社交账号全拉黑的决定了。
    但世上哪有后悔药?
    就算有,她也不配吃。
    抱着手机发了会儿呆,花晚鼓起勇气从从前的模特朋友的空间里偷了好多照片,用之重新注册个微信账号伪装成美女,然后申请了蓝嘉树的好友。
    这个时间美国应该在半夜时分,过了片刻,小树才沉默的通过。
    花晚迫不及待地点进他的朋友圈,生怕看到新女朋友和洋妞之类的酸楚痕迹,又担心这傻小子仍对自己念念不忘。
    伴着纠结的心情,她发现蓝嘉树还是那个耿直的小直男,除了传过几张实验室的乏味照片、常转载些莫名其妙的科技新闻后,就没有其他内容了,看起来倒是很努力上进的样子。
    大半年的朋友圈内容并没有几条,很快就被翻完。
    再以前的记录,除了花晚就还是花晚。
    瞧着屏幕上曾经毫无忧虑的快乐自己,花晚心里感慨万千,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删掉,在感动之余,又很难过。
    每当被痛苦折磨时,她真的情愿小树把过去狠心抛弃,自己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正躺在病床发呆之际,蓝嘉树的信息忽然传过来:“谁?”
    花晚想了想,回复:“帅哥,聊聊天呗。”
    但蓝嘉树一直以来都挺洁身自好,大概压根没在意花晚故意偷来的美女照片,令她的消息瞬间石沉大海。
    花晚忍不住又嘴欠:“你朋友圈里那傻大个是谁呀?”
    “你丫傻逼吧?脑残。”蓝嘉树这样没礼貌地骂完,就把她给拉黑了。
    花晚抱着枕头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很伤心,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显得苦涩。
    幸好隔壁床的萝莉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姐姐,你在干什么呀?”
    “没干吗,怎么了?”花晚关掉手机屏幕。
    “你看我画的的小白兔。”萝莉举起张素描纸。
    比起纸上童稚的画作,更引人瞩目的,是她手背上永远存在的针头和白色的胶布。
    别看萝莉年纪小,已经住院一年多了,白血病晚期,基本属于等死阶段。
    “哎呀,真不错。”花晚特别心疼她,吃力地爬起身,坐过去笑嘻嘻地说:“我再教你画个别的怎么样?”
    “我想画公主。”萝莉高兴地说。
    “那你亲我一下。”花晚笑嘻嘻。
    她们两个正玩着,王雯就带着水果进了病房。
    “奶奶好。”小萝莉热情地打招呼。
    “哎,你好你好。”王雯微笑。
    “妈,这么冷的天你又来干吗,不是说不叫你来了吗。”花晚爬起来担心:“在家好好待着。”
    “我这退休后也没什么事儿,闺女在这儿治病呢,我不来谁来?”王雯回答。
    花晚瞧着母亲头上飞速变白的发丝,不敢轻易表达出内心的任何不安,只能傻笑回答:“我觉得我快好啦。”
    王雯无奈摇头:“你就哄我吧。”
    正在这时,躺在花晚旁边的小萝莉忽然间缩成一团,全身不停发抖。
    王雯首先察觉异样,急了:“这孩子、这……医生、医生!”
    “妹妹,你怎么了?”花晚也随之吓个半死,扶着她却不敢用力碰。
    不到两分钟,医生护士就匆匆前来,一检查救折腾后,再度把小萝莉抱上推车,匆匆拉走。
    在旁观看的另外一位病友叹息:“看来她也不行了。”
    ——
    生老病死四件事,虽然是此世人之常情,但接受死亡,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过程。
    隔壁床的小萝莉断断续续地急救过好多次,而这次,也是最后一次。
    花晚跟老妈呆坐在床上,看着她的家人泪流满面地来,又哭天抢地地走,心里泛起的酸甜苦辣,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
    虽然自己心里也很害怕,但花晚还是习惯性地扮演了安慰人的角色:“妈,你可别回去乱琢磨,我跟小妹妹得的不是一个病呀。”
    “现在,我就是全力地给你治疗,其他的事情,咱们谁也决定不了。”王雯含着眼泪说:“王主任跟我讲,只要坚持,到春天情况稳定,就能让你出院的,就算不能痊愈,也可以努力过正常的生活。”
    “嗯。”花晚依靠着她,用力搂住母亲:“我会加油的。”
    “过几天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王雯和老伴儿几乎把毕生积蓄都花在了女儿身上,却无怨无悔:“你从十几岁就贫血,我还以为现在的孩子全这样,没怎么放在心上,都怪我这个当妈的太不细心了。”
    “才没有呢,全是我自己作的。”花晚久病成良医,已经明白MDS不可能通过药物根治,也许她会忽然恶化而丧命,也许她要这样胆战心惊地再活个一二十年、一天不如一天,也许她有幸接受移植手术,彻底拥有健康……总之所有的结果都不是人能控制的,除了坚强,她什么也做不了。
    ——
    午夜梦回,大长腿难免又梦到了刚刚去世的小萝莉。
    梦里她缠着自己要画画,可是一把画纸铺开,身体就消失了。
    直到莫名其妙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花晚睁开眼睛,竟已泪流满面。
    不知道是替小萝莉哭的,还是为自己而哭。
    那声音依旧坚持不断响着,来自花晚放在枕边震动着的手机。
    她拿起来,看清屏幕上“小树”两个字,当然没有接起,只是调成了静音。
    自从蓝嘉树去往美国后,时不时就会拨过电话来。
    有时隔日、有时每周,不算太频繁、却很坚持。
    虽然大长腿从来没有接起过,但也没有换号码的打算。
    因为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所能拥有的和小树的关联。
    想到深爱的对象,花晚刚刚忍不住的泪水,又滴落在了枕头上。
    现在没亲人在身边,她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死撑。
    蓝嘉树依然没有挂断电话,花晚握着发烫的手机,感受着他的存在,仿佛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气。
    虽然两个人,明明已经在地球的两边,相隔万水千山。
    ——
    时光荏苒,次年晚春将逝,稍好的消息终于姗姗来临。
    主治医生王主任拿着最新一份检验结果说:“经过这十一个月的治疗,花晚的各项血液指标都被稳定在了正常范围,病症也基本消失或缓解,可以准备出院进行正常的生活了,但是一定要按时复查,严格监控身体状况的变化。”
    “是,好。”王雯和老花开心地看了看彼此,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而变得更深。
    花晚坐在旁边,深深地喘出口气,将之前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桌上:“王主任,这一年的折腾,多亏您又费心又鼓励,我才能坚持过来,真的特别谢谢您。”
    “这不是应该的吗?”王主任最期望地就是看着患者出院,笑道:“我还要多谢谢你,给大家带来这么多快乐,否则那愁云惨淡的病房啊,更不利于治疗。”
    花晚露着酒窝,奇怪道:“我也没干嘛呀……”
    王主任拍拍她的肩膀回答:“你是个好姑娘,病魔迟早会远离你的。”
    ——
    时隔这么久,谁也不能保证易迅还缺不缺原画师。
    回到家休息了几天之后,花晚在给王琳琳拨出电话的时候,心情难免很忐忑。
    没想到琳姐的态度却很热情:“哎呀,你出院了啊,恭喜恭喜!”
    “对呀,不过也没完全好,会有复发的可能,还是要每三个月去做骨穿检查的。”花晚不会为了得到工作撒谎,将情况据实已告。
    “没关系的,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无论如何你都是易迅的员工,公司也会支持你。”王琳琳保证道,这并非她大发善心,而是企业文化所致。
    “我……真的可以回去上班吗?”花晚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这件事我跟人事副总商量过,我们会尊重你的意愿为你保密,也会提供配合治疗的假期,至于薪酬方面,就和今年的校招生一样。”王琳琳回答道,小声透露:“公司又提了些起薪。”
    “谢谢琳姐。”花晚很激动,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
    为了治病,家里已经卖掉了给她当嫁妆的房子
    虽然太疲惫的工作不适合她的身体状况,但想多赚点钱补贴父母的愿望特别强烈。
    坐在沙发边儿,大长腿抚摸着手臂上已经消退的针眼和肿痕,有些冲动想要联系蓝嘉树。
    但说些什么呢?
    说思念、说委屈、说自己现在仍是颗不定时的死亡炸弹?
    她开始相信他终究会放下的,否则再如当初那般幼稚而纯情,早就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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