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崇锦这一去,就正巧扑了个空,等他辗转找到州立医院的时候,掌珠却婉转的拒绝了见他。
天气逐渐的炎热起来,她体质本就弱,人又思郁重重,夙夜难寐,这伤就好的特别慢。
反复发烧持续了整整三日,才算暂时稳住,肩上原本溃烂的伤口,也有了愈合的迹象,但每次换药的时候,她仍是疼的眼泪淋漓。
渠凤池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每每看到她肩上那狰狞伤痕,他就又悔又痛又恨。
若他没有去加州找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若他没有去,他又怎么会知道,傅竟行竟会这样待她。
她面上若无其事,在梵音和嘉树面前,总是微笑盈盈的样子,傅竟行打了她一枪,她好似也并不怎么伤心,除却伤口疼,他没有见过她掉眼泪。
可他就是能感觉到,这一切其实都是假象,她其实,心里一直都没有晴朗过。
只是,她不想给任何人知道罢了。
谢崇锦逗留了三日,数次登门说要探望她,她全都拒绝了。
直到最后,谢崇锦预备返程的时候,再一次上门来。
她望着坐在那里乖乖看绘本的嘉树,忽然转了念头,让渠凤池叫了谢崇锦进来。
渠凤池没有多言,示意梵音带了嘉树回去房间,他也起身出了病房。
谢崇锦进门时,正是黄昏将至,窗子外是烈火一样的云朵,将整个天空都烧的火红,她安静的靠在床上坐着,细条纹的病号服宽大空荡,她的长发结成辫子,就垂在胸前。
脸色有些苍白,却并不算太差,唇色也淡淡的,但一双眼睛却仍是黑亮澄澈。
谢崇锦将带来的一应补品和花篮放在病房里的桌子上,她对他微微颔首,轻声道谢。
谢崇锦眉毛蹙了蹙,斟酌了一番,还是关切的询问了一句:“三小姐,您伤势如何了?”
掌珠微微笑了一笑,颊边的酒窝浅浅浮现,一如他记忆中的甜美可人,可谢崇锦却清晰感觉到了她的蜕变和明显的疏离。
“谢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傅先生让您来吧。”
她这般开门见山,谢崇锦倒是怔了一下,原本正在发愁怎么提起这一茬,现在倒不用愁了。
他点头:“是,是竟行让我来加州一趟的,他……”
掌珠缓缓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您代我对他说一声谢谢,我的伤已经无碍了。”
她语气清淡,仿佛傅竟行根本不是对她开了一枪,仿佛,她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也没有心灰意冷的寻死觅活,她只是用这样风轻云淡的态度,表达了她所想要表达的一切。
谢崇锦的心不觉微微沉了沉,一个女人,连对你生气的**都没了,可见在她的心,大抵已经彻底的死了。
竟行这一次,真的做的太过分了。
谢崇锦有心将屹然的事说给掌珠听,可他刚一提起这个话头,掌珠就对他笑了一下:“谢先生,很抱歉,我身子有点不舒服……”
谢崇锦只得止住了话,却仍是有些不甘心:“三小姐,我知道竟行这般做罪该万死,可你念在他身不由己,并非出于本愿……”
“谢先生,那一夜他已经与我说清楚了,我和他早就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您代他来探望我,我十分感谢,除此之外,您什么都不需要再说了,我也没有兴趣去听这些。”
276 她逃不掉的。
276 她逃不掉的。
她淡淡的说着,眉毛微微的蹙了蹙,脸色较之方才,已然黯淡了一些,似是真的疲累不堪,谢崇锦不好再多留,只得站起身来告辞。
“恕我不能送您,谢先生还请慢走。”
“三小姐好好保重身体。”
谢崇锦心底沉沉叹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他下意识的回身看去,渠凤池的声音却正巧响起:“谢先生,我送您下楼。”
谢崇锦只得收回目光,随着渠凤池向外走,身后隐约又是那小孩子稚气的唤着妈妈撒娇的声音,他心头疑虑重重,不由得停了脚步:“渠先生,冒昧问一句,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
渠凤池定定看着他:“谢先生有什么疑问吗?”
谢崇锦咬了咬牙关,干脆直截了当开口:“抱歉,我可以看一看那孩子吗?”
“谢先生,您看我的孩子干什么?”
梵音推门出来,有些讶异的看着谢崇锦:“是我的孩子吵到您了?”
谢崇锦怔怔看着梵音:“里面的小孩子,是您的?”
梵音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谢崇锦摇摇头,不免又觉得自己方才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实在可笑,聂三小姐当日已经将腹内孩子堕掉了,竟行他,亦是亲眼看到了,还能有什么假?
梵音看着谢崇锦离开,直到电梯数字跳到了一层,她方才冷冷一笑,对渠凤池道:“当日开枪的时候,下得去那个手,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让人来探望,呸!”
渠凤池没有开口,只是目光渐渐沉了下来:“梵音,我想带珠珠和嘉树尽快回香港去。”
梵音也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总觉得这傅竟行,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心。”
若让他知晓嘉树的存在,他怕是更不会罢休,可他这样暴烈的性子,珠珠姐跟着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这一次是开枪打中肩膀,下一次是不是就要一枪把人打死了?
都说打女人的男人绝不能嫁,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实在不能放心,让珠珠姐跟傅竟行在一起……
毕竟,这样的前车之鉴,可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她的身上的。
梵音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阵茫然难过,珠珠姐再怎样凄惨,却还有渠凤池这样的男人不离不弃,可她呢?
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卫子琛大约还是不会放过她的吧。
而她,又怎会有那样好的运气,遇到一个可以和卫子琛抗衡,而对她倾心相待的男人呢?
想到卫子琛,梵音的心情彻底糟糕了下来,她这几日逗留在医院,找各种理由不去见他,他昨日已经发了脾气,她怕是,再拖不了几日了……
如果跟着珠珠姐去香港,留在渠家继续照顾嘉树……
渠凤池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她,而和卫子琛做对呢?
他自小性子顽劣,被家人娇惯的说一不二无法无天,又是个出手狠辣的,梵音实在是害怕,她受点皮肉之苦,倒也罢了,这些年,她也习惯了,但若是牵连到无辜的人……
梵音心中犹如烈油滚沸,正焦灼不安的时候,卫子琛却亲自来了医院。
掌珠和渠凤池都不知他们二人的瓜葛,卫子琛提出要梵音回去几日,掌珠和渠凤池立时就答应了,梵音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法在面上表露分毫,只得乖乖跟着眼底藏笑的卫子琛走了出去。
辅一进电梯,卫子琛捏着她尖尖下颌就将她摁在了光滑的电梯壁上,梵音吓的失声尖叫,却被他灵巧唇舌生生堵在了那小小的檀口中。
卫子琛的目光似寒露凝着层层白霜,却又在那瞳仁中央跳动着小小一簇火苗,他咬住梵音的舌尖,将尖利的牙齿陷入那柔软滑腻的肉中,梵音疼的眼泪直往下掉,拼命摇头。
卫子琛好一会儿才放开她,冷冷开口:“阿音,我看你是忘记了我当日的手段了。”
梵音整个人倏然重重一颤,下意识的膝盖就软了,卫子琛在她细细腰上扶了一把,她簌簌颤着,乖乖的偎入他怀中:“子琛哥哥,阿音知道错了……”
谢崇锦的电话已经挂断足有半个小时了,周山拿着公文包站在办公室外,傅竟行的生活秘书抱着熨烫好的西装,心内焦灼的盘算着时间,却也不敢去催促。
周山几次鼓足了勇气想要去敲门——今晚的重要宴请在八点钟开始,而现在,只差十分钟了。
那林老先生可是宛城德高望重的商界前辈,与傅老爷子也是私交匪浅,他的宴请,傅竟行若迟到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更重要的,他们得到了确切消息,说陈潮生今晚也要参加晚宴。
林家与傅家关系更亲近一些,往昔这样的晚宴,陈潮生总会奉上重礼绝不参加,可这一次……
顾恒特意叮嘱了他,一定要仔细慎重一点,那陈潮生绝不是省油的灯,他不在宛城,他在先生身边,一定要事事谨慎,绝不能出纰漏。
周山到底还是咬了咬牙,抬手叩了门:“先生,时间不早了……”
办公室内依旧是一片沉默,仿佛里面根本不曾有人,周山急的额上出了细汗,正待要再叩门,傅竟行的声音却有些疲惫的缓缓响起:“周山,进来吧。”
277 他发来的简讯
277 他发来的简讯
周山急的额上出了细汗,正待要再叩门,傅竟行的声音却有些疲惫的缓缓响起:“周山,进来吧。”
周山如蒙大赦,推开了门。
他站在落地窗前,雪亮的灯光却仿佛照不亮他孑然的身影,周山不由得有些心酸。
先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傅城的事,虽然先生看起来淡淡的,从不提起,可他这样愚钝都感觉到了,先生心里实则是很难过的。
毕竟,傅城是比他和顾恒,还要得先生信赖倚重的人。
还有,聂小姐这几日不知所踪,不知是不是和先生又生了隔阂,周山总觉得从赶走傅城那一日开始,先生好似就变了一个人一般。
傅竟行沉默的站在那里,任助手帮他将黑色的西装外套穿好,他点了一支烟,转身向外走:“走吧。”
他的车子驶入林家宅院的时候,陈潮生的车子也正缓缓在停车坪外停下。
傅竟行下车,陈潮生指间夹着烟,瘦高的身形在初夏的夜里青竹一样的修长,他淡漠的对他颔首,傅竟行不动声色,只是微一点头,就带了周山几人阔步往主宅走去。
陈潮生似微微笑了一笑,低头将烟蒂丢在地上,抬脚踩上去,狠狠的捻灭了。
林家的老太爷在宛城辈分高,又颇有侠义之心,向来热衷慈善,今日的晚宴实则也是为宛城下辖山区乡村的留守儿童募捐。
宛城但凡叫得出名号的人,自然趋之若鹜。
也因此再这样的场合下,众人看到傅竟行陈潮生一前一后进入会厅,都不由得愣住了。
这两人有罅隙,素来都是王不见王,彼此倒也相安无事,今日忽然一起出现……
说起来,若照陈潮生素日的行事准则,林家与他并不算太亲厚,他大约是会让下属代他来一次的,可今日,他为何亲自登门了……
林家老太爷的长子急急迎了过去,扬声笑道:“竟行,潮生,你们来了,快这边请……”
二人不约而同微微一笑,仿似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迈步进入了坐席前排。
宴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眼看就到尾声,这两人却各自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要杠起来的迹象,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只是,在傅竟行率先提出告辞的时候,陈潮生也站起了身来。
众人立时竖起了耳朵,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会厅,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傅竟行走下台阶,站在青翠欲滴的草坪前,他停下脚步,示意周山几人退开,低头点了一支烟,静静抽了几口,待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时,他方才将烟摘下来夹在指间,缓缓开了口:“陈老板。”
陈潮生挥手让身侧下属退开,他走下台阶,在傅竟行面前站定:“傅先生。”
两人身高微有差距,但陈潮生相貌粗犷,傅竟行却俊逸天成,两人之间隔着约一米远的距离,静默对视,却无人开口。
不知多久,陈潮生忽然抬起手来,他掌心里多了一只通体乌黑的小巧手枪,枪口就对着傅竟行的眉心。
傅竟行眉毛都不曾蹙一下,只是眸色逐渐的幽深,唇角绷紧,微微下沉。
“被人用枪指着的滋味,好受么。”
足足过去十秒,陈潮生方才缓缓将枪放下来,他冷蔑一笑:“傅竟行,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欢她,所以,活该你失去她。”
“你又懂什么!”
傅竟行眸色渐渐狰狞,他上前一步,声音涔戾:“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可就算是我这个外人,也不会对她下这样重的手!傅竟行,我告诉你,聂三小姐如今无父无母无家,可却并不是无依靠,我陈潮生看上的女人,纵然我得不到,却也不会伤她分毫,你既然对她下死手,那你我这个仇,今日也就结下了!”
“结下又如何,你当我怕你?”
傅竟行微微一笑:“你又有什么资格做她的依靠,用李谦的事来拿捏她么?”
“我陈潮生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可我也不是那种要挟拿捏别人的小人。”
陈潮生低头把玩着掌心里的那把枪:“傅先生,奉劝您一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傅竟行看着陈潮生转身离开,他立在那里,初夏的风带着淡淡的凉意,拂面而来,他的怒火逐渐的消弭沉寂下去,到最后,余下的,只有他方才那一句‘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欢她,所以,活该你失去她’。
还要怎样的喜欢,才叫真正的喜欢?
他未曾这样用过心,他只知道,他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一心一意只想着她,所以,也要她全心全意只想着他,他无法容忍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无法容忍,在她的心里眼里,有人比他更重要。
他自私的想要占有她的全部,挤满她的世界,不给任何人留下一道缝隙。
他真的不知道,还要怎样去喜欢一个人,才叫真的喜欢了。
掌珠睡到半夜,忽然从梦中醒来,渠凤池在她床边的小床上睡的沉沉,月光涔涔从窗子那里照进来,夜,凉如水。
枕畔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掌珠轻轻的拿起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那个号码,她很熟悉。
她的心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