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若暮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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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你以后早晨来练习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带着你那破手机,你算算,这是我第几次给你把这破玩意捡回来了?”
凌然一回头,是体育部的母老虎,手里还拿着他那摔得乱七八糟的手机。
他赶紧接过来,呵呵一笑,说:“谢谢学姐。”
虽然母老虎语气不善,但说的也确实没错,他因为早晨跑得那些圈已经掉过好几次手机了,每次都让这母老虎给他捡了回来,所以,凌然深切的觉得,这个手机可能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他,偶尔跑丢了还是得被人送回来的。
“对了,刚才有个电话,打了好几次,我就给接了,好像有急事,你赶快给人家回一个。”
“嗯,谢谢学姐。”凌然继续微笑着说,但同时心里却有些鄙视自己略显狗腿的语气。
“喂,你除了这四个字不会说别的啊?”
凌然有点蒙,仔细回想这母老虎叫啥名字,然后茅塞顿开道:“哦,谢谢薇姐。”
李梦薇看着凌然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跳脚:“靠,真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屁孩,快滚快滚!”
凌然又呵呵一笑,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李梦薇也气急败坏的回到了操场上继续虐待没有完成任务的大一新生。
看着李梦薇的背影,凌然勾了勾嘴角。
他不明白么?
不,他当然明白。
但是他更加明白,如果给她一点反映,势必会引起他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三年之前,已经有人让他亲身体验到了其巨大的影响,且,直到今天,自己仍陷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以为他可以潇洒无比的游戏人间,但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最终被游戏了的那个竟是自己。
电话接通,那头的声音很是急切。
“凌然,你究竟记不记得今天要签约!”
“贺霜姐,我这两天比较忙。。。。。。”
“签约不过是一个小时的事情,你一个学生能忙什么?”
凌然似是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跑步。。。。。。”
“你说什么?”贺霜喘着粗气,气急败坏道,“我不管,你现在就打车过来,我给你报销!”
说完,电话就被干脆的挂掉。
这女人,怎么这种语气,还这不怕他的脾气上来不干了?
凌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黏糊糊的。
还是洗个澡再去好了,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凌然豁然开朗,迈着轻松的步子出了操场。
那边,司挽溪也虚脱的从布袋里爬出来。
练习了这么些天,她的腿都石化了。
没错,就是石化。
坐着或躺着的时候根本动弹不得,一动就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和她较劲,而当她再去练习的时候,身体会自动摆出袋鼠跳的姿势,机械的向前蹦达!
一抬头,她便看到凌然接了一个电话喜气洋洋的除了操场。
她有些莫名的火大。
现在她很不待见凌然,但有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他,凌然开心她不高兴,凌然不开心她也说不上多高兴。
司同学,你最近吃错了什么,怎么变成了个生气包!
一边咒骂着凌然,一边埋怨着自己,同时有一边觉得自己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此种情绪便如此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着,直到运动会开幕式那天都不得消停。
司挽溪对于运动会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高中,毕竟,她有机会参加A大的运动会也只有大一那年,不巧的是,那几天奶奶身体不好,并没有参加。
其实,她还是有些期待的。
分列式上各院的美女们争奇斗艳,各个穿着8厘米高的高跟鞋,这哪里是来参加运动会的,分明就是来选美的。就连一直为人诟病的机械学院还有他们计算机院居然也能拉出来几只能看的过眼的姑娘,彻底粉碎了工科学院无美女的谣言,这个时代,美女遍地都是,这和学科出身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只不过工科女们平时不爱打扮,真要打扮起来,还不各个都是美人胚子?
接着便是精彩的了——团体操表演。
司挽溪还记得,她小的时候也被拉去做过这个操,那是各种跑队伍,各种摆造型,各种不知所谓,各种晕头转向。
团体操最重要的是什么?
创意!
没有创意的团体操那和广播体操有什么分别?
显然,A大的广大师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乎才会出现跳拉丁舞的外圈中有人在做瑜伽,做瑜伽的人旁边有人在耍双截棍,零星的还点缀着些打太极的白衣少女。。。。。。
司挽溪看的相当头疼,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怪不得皮肤有些痒。
自从司挽溪发现自己紫外线过敏之后,在这过分炎热的夏天里,她基本上都会选择昼伏夜出,现在。。。。。。是时间该回窝了。
司挽溪正准备顺着人群走出去,便被叫住了。
“哎,溪姐,你这是去哪啊?”
“啊?开幕式完了,我回去啊。”
“哎呦喂,我的溪姐啊,你怎么忘了咱‘跳袋鼠’是今天上午最后一个项目啊?您还是好好在这待着吧,现在10点,咱们大概11点半就比,你好好看看比赛,给咱院加加油吧。”说完,这负责人一溜烟的就跑了,只留下司挽溪站在原地。
“我不能回去待会再过来么?”
声音越来越小的喊出这句话,司挽溪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看台上。今天没做好防晒措施就出来了,看来,今天回去肯定得把皮都挠烂了。
司挽溪将外套盖在脑袋上,心想着怎么着也应该把脸护住了,其他地方。。。。。。烂就烂吧。
果然,没过一会,司挽溪就和中了毒似的痒了起来,她强忍着不去挠,只因为越挠越痒,但这简直和古时候的某种刑罚如出一辙。
司挽溪想了好半天才想到,大概就是和天龙八部里阿紫在马夫人身上割了刀子,在伤口上涂上蜂蜜,然后再把蚂蚁放上去一样,让人痛苦无比。
“shit!”
司挽溪无意识的冒出一句脏话,声音很小,几乎淹没在大片大片的加油声中。
“居然学会骂人了。”
司挽溪猛地一回头,凌然正撑着把伞站在她身后笑。
司挽溪也着实在、是心情烦躁的很,扭过头不理他。
凌然走到她身边,将伞全部挡住她这边的阳光,然后又拿出一块湿巾和一瓶防晒霜,道:“知道自己毛病多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喏,擦擦脸,先凑合涂。”
司挽溪接过来,慢悠悠的擦干净脸,然后又慢悠悠的涂好防晒霜。凌然看她摆弄好了,就把伞扔给她,说:“自己打着,我要比赛了。”接着便头也不回的下了看台。
看着凌然带着血丝和擦伤的膝盖,司挽溪使劲握了握手中那瓶还没来得及死掉标签的防晒霜,她觉得那瞬间仿佛有什么话想不受她控制的脱口而出。
她也想知道那句从心底冲出的话是什么。
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末路,相逢(二)
第十章:末路,相逢(二)
“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司挽溪
由于赛前地狱式的刻苦练习,计算机院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夺回了冠军,院长一高兴,大笔一挥,批了为数不少的一笔经费给学生会,让他们趁着端午的小长假带着运动员好好出去玩一玩,学生会主席也不手软,在庆功宴上就宣布他已经租了一辆大客车,准备载着大家去一趟龙吟山。
龙吟山是T市远郊的一座还未开发的山水之地,在座的大多是些爱冒险爱刺激的年轻人,听到去龙吟山都有些兴奋。
次日中午,大家背着行囊到校门口集合,虽然昨天喝倒了不少人,但今天还是一个不缺的全员到齐。
按照组别依次上车,上车之后又似乎已经习惯了运动会上的座位分配一般的各自为阵。
司挽溪旁边是一个大二的女生,叫何若心,这姑娘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凡是见识过她比赛那天的勇猛表现的,便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若心,怎么今天这么没精神?”司挽溪看着身边的人有些萎靡不振,关心道。
女孩微笑,道:“没事儿,就是昨天喝的有点多,睡会儿就没事儿了。”说完竟真的一歪头就睡了过去。
司挽溪正惊诧于何若心睡着的速度之快,就看到又有一组人上了车,是径赛组的,直冲她过道旁边的大片位置而去。
接着,凌然坐在了她的旁边,她觉得自己若真的连一个招呼都不打也太过不礼貌,于是便冲凌然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可,凌然却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看的她有些发毛。
“嗯,过敏不算太严重,今天出来做防晒措施了么?”
司挽溪点点头,凌然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坐直身体,然后。。。。。。
然后,奇迹般的一歪头就睡了过去。
司挽溪像发现了世界第八大奇迹一般,看看右边的何若心,再看看左边的凌然。
人类进化的怎么这么快,不过相差两三年,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坐到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一歪头就能着,还是说自己像本山大叔的小品里说的那样,因为心思太重、心眼太多才失去了这项人类本就拥有的本领?
看看周围,熟识的人并不多,司挽溪东张西望了一阵便深感无可奈何,原本她以为她已经改变了,但此刻她还是被实实在在的打回了原形——最基本的,这一车厢的人,她只有凌然的电话号码。
不知是真的乏了还是被身边两人感染,不一会儿,司挽溪也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已是傍晚,太阳已经有了西沉的迹象,他们被放在一个农家院前,一个个的都没什么精神,带队人说今晚现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便从这儿出发爬山。
经过一下午的颠簸,男生们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在老板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涌入餐厅,女生们也累,但表现却不大相同,她们中大多对这些食物没太大的兴趣,先回了房间休息,更有几个晕车的现在还在厕所吐着。
司挽溪也随着大流去到自己的房间,放下东西,找出洗漱用品与换洗衣物,准备去澡堂洗去这难捱的舟车劳顿。
澡堂是公共的,一共只有五个淋浴,好在女生不算多,并不需要等很久。
等了一会,司挽溪等到了可以淋浴的位置,挤出洗发水在头上揉来揉去。
再睁眼时,澡堂里已经没有了人。
还在门口的何若心向里面喊了一声:“溪姐,你一个人行不行?”
司挽溪停下手里的动作,喊道:“没关系,你们先去吧。”
“那你先洗,有事叫我啊!”
“洗澡能有什么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司挽溪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毕竟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想到这儿,司挽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大致洗洗便关掉淋浴,穿好衣服拿了东西往外走,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尾巴骨被震的生疼。
流年不利。
她抓着旁边的栏杆慢慢爬起来,一抬眼便看到吃完饭的男生们拉帮结伙的来到了隔壁的男澡堂。
这下可出大洋相了,司挽溪心中暗想,但表面上仍然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对面前这帮男孩笑笑,道:“吃完饭了?”
男生们点点头,为免尴尬,司挽溪继续道:“那个。。。。。。地挺滑的,你们注意啊。”
看着男生们想笑又不大敢笑的表情,司挽溪觉得自己有些罪过,看来得赶快离开,否则肯定有人会憋出内伤。
忍着疼痛,司挽溪用尽量快的速度慢慢腾腾的往后挪。
挪的远了一些,司挽溪听到身后一阵爆笑,更觉尴尬。
这么大了还摔跤。。。。。。还是当着一帮小朋友的面摔跤。。。。。。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与吵闹声在身后消失,司挽溪才终于停下脚步,靠着栏杆,微微喘息。
还真疼啊。
“还真疼啊。”
司挽溪回头,凌然看着她,戏谑道。
他斜斜的倚着栏杆,眼中满是笑意,额前的发还在不时的滴着水滴。
“你怎么这么快?”
凌然向她走来,站在楼梯上俯视她,依然是笑意满满。
“应该说是你挪的太慢了。”
司挽溪看着眼前这个想笑又不大大方方笑她的人,有些语气不善道:“明明还不到十分钟,是你。。。。。。”
“好了好了,像你这么挪什么时候才能挪回去,”凌然打断她的话,走到她的下面一节台阶,躬下身子,“上来,我背你回去。”
司挽溪一愣,第一反应便是张口说到:“不用了。”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背过你。”
司挽溪又是一怔,旧事的甜蜜与酸楚朝着她的心脏猛然一击,未等她拒绝,凌然已经将她背起。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你回去涂点药吧,明天还要爬山。”
“嗯。”
“那。。。。。。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嗯。”
这种尴尬,同样似曾相识。
回到房间,何若心看着司挽溪动作不大对劲,奇怪道:“溪姐,你怎么了?”
“啊。。。。。。没事,明天还要早起呢,我先睡了。”说着,司挽溪不再强撑,直接趴到床上,渐渐的困倦起来。
朦胧中,她听到有人敲门,但也无力管那么许多,让何若心去吧,司挽溪如是想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司挽溪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坐了起来。
昨天没有抹药,今天肯定连路都走不了。
司挽溪爬到床边,找到拖鞋,伸脚下去,试着站起来。
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看来她的自我修复功能还不错?
此时,何若心推门进来,看见她站在房间中央便笑了起来:“溪姐,原来你昨天是摔了一跤啊,我还当你出什么事情了,吓死我了。”
“你。。。。。。”
“昨天半夜三更的,我都准备睡了,凌然气喘吁吁的把这个给我,让我给你上药,”何若心指指桌子上的药瓶,继续道,“不过你已经睡了,但是我担心你真会出大问题,就自作主张的给你涂了,你不会介意吧,溪姐。”
司挽溪摇摇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