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香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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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顾家辉刚准备出门，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回去接起来一听，却是老搭档黄霑打来的。
电话里黄霑的声音似乎颇为兴奋，语气急速地说：“家辉，快去买一张《故乡的原风景》来听。”
“就是康剑飞在电视上吹的那只曲子？”顾家辉问道。
黄霑说道：“就是那只曲子，不过康剑飞出了一张同名唱片，里面一共十曲，每一首曲子都很精彩。”
顾家辉以前只在报纸上听说《故乡的原风景》很好听，不过他没有亲耳听过，所以并未对此发表过评论。现在老搭档黄霑居然特意打电话来，让他去买那张唱片，说明《故乡的原风景》确实名不虚传。
顾家辉对那张只闻其名、未闻其声的唱片来了兴趣。关上门就朝附近的音像店走去。
那音像店老板是顾家辉的熟人，见他进来后笑道：“顾先生又来选唱片啊，我们这里到一批欧美新进来的金曲，还有日的……”
没等老板说完。顾家辉就打断他道：“有没有《故乡的原风景》？”
此话一出，音像店老板的脸色就苦了起来，连连唉声叹气。
顾家辉奇怪道：“我就是问你有没有这张唱片，你怎么像是被人欠钱不还一样？”
“《故乡的原风景》来进货量就少。谁知道没有歌词的纯音乐唱片会这么好卖啊，昨天就卖完了，现在都还没续货。”音像店老板往里头一指，“喏，那两个人等了几个钟头了，就等着买《故乡的原风景》。”
顾家辉一听大觉稀奇，如今香港国语歌热潮已经退去，日式流行乐风潮还在萌芽状态，当下最受欢迎的是以许贯为代表的小市民音乐。以及他跟黄霑为代表的武侠音乐。就连谭永麟等人的爱情歌曲都要靠边站。
而纯音乐什么的。在香港几乎没有市场，能卖出去一千张就算是财神爷保佑，这张《故乡的原风景》居然能卖断货！
老朋友的力荐。市场的强烈反应，让黄霑对《故乡的原风景》的好奇心达到了。
一直等了半个钟头。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才骑着摩托车停在音像店门口，从车上卸下两个纸箱说：“到货了，《故乡的原风景》到货了！”
老板还未出去，顾家辉与另外两个等候的顾客已围上去帮忙。
两个纸箱里，一箱是黑胶唱片，一箱是卡式磁带。
顾家辉听惯了黑胶唱片的音色，挑了一张唱片就疾步赶回家去，搬出唱机放映起来。
一曲一曲的听下来，顾家辉完全忘了先前的烦躁，眯着眼睛窝在椅子里，轻轻用手指拍着着扶手。直到整张唱片放完，顾家辉睁眼一看，才发现天色已经擦黑，连忙坐到钢琴前去写曲子——他明天就要交曲了。
手指按在钢琴的琴键上，顾家辉满脑子都是刚才听过的曲子，耳畔似乎还回荡着苍凉悠扬的埙声。伸出手指弹了一段，顾家辉用笔把旋律记下来，写完之后回头一弹奏，越听越耳熟，他居然不知不觉地把刚才《故乡的原风景》唱片中，那首叫做《感谢之歌》的一段旋律给写下来。
顾家辉愣了愣神，随即摇头苦笑。
就像前段时间观众看了《僵尸先生》，不想再去看其他劣质电影一样，做音乐也是如此。
在作曲家听了一段极好的曲子后，有可能因此受到启发，从而创造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在听到一段优美的旋律后，情绪不能从那些旋律中出来，再怎么写都是别人的旋律、别人的风格。
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是也！
现在顾家辉就处于这种状态，作为作曲家的顾家辉，比普通人对《故乡的原风景》这张唱片理解得更深刻，现在他的情绪一直沉浸在其中，哪里写得出半段自己的旋律？
早知道就不听了，顾家辉无奈地把钢琴盖上。
想了想，顾家辉给《亲情》的监制李天胜打电话，他准备以实情相告。
李天胜刚刚从剧组回家，接到顾家辉的电话后，还以为他把曲子都写好，说道：“辉叔，你明天把写好的曲子交给制作部的小梁就行了。”
顾家辉道：“主题曲已经谱好了，不过配乐弄不出来，至少这几天都写不出来。”
李天胜非常奇怪，顾家辉可没这样撂过挑子，连忙道：“出什么事了吗？”
顾家辉说：“刚才听了《故乡的原风景》这张唱片，情绪出不来，没法写。就算强行写出来，也是康剑飞的风格，我不想干这种事。”
李天胜只好说道：“那我去找其他人写好了。”
顾家辉道：“阿胜啊，我建议你去找康剑飞，直接用他的曲子做背景音乐，《故乡的原风景》和《感谢之歌》这两首曲子非常适合《亲情》这部电视剧。”
“找康剑飞？”李天胜更是无语，tvb前段时间还在跟东方梦工厂闹呢，吴梦达现在还在东方公司做事。
顾家辉非常肯定地说：“如果《亲情》的剧情有80分，那么配上他的曲子后，至少能达到90分。我是认真的！”
如果别人这么说，李天胜肯定置之一笑。vb地位非常崇高，这几年热播传唱的电视剧金曲都是他们两个合作的。
顾家辉的一句话，让李天胜硬着头皮给方怡华打电话。
方怡华如今已经把电视台的大权揽在手里大半，一听李天胜的诉说，方怡华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家辉都这么说，那你就听他的吧，他是专业人士。”
等方怡华挂掉电话后，李天胜还在发愣——方女士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事实上，东方梦工厂跟tvb还真没什么化不开的矛盾，最多是梦工厂和邵氏有竞争关系。
方怡华前段时间表现得那么强势，也不过是做给电视台内部的人看的。等展示完手腕后，自然就该照章办事，怎么有利可图怎么来。
就在今天上午，潘映紫刚刚以5万的价格，把吴梦达的合约买过来。
对于tvb来说，吴梦达这个人已经毫无价值可言了。因烂赌而欠债数十万，已经在圈内外声名狼藉。再加上这厮以前经常因赌博而拍戏迟到，甚至是直接不到场，稍微红起来就耍大牌，把导演、监制得罪个精光，tvb已经没有任何导演愿意让他出演重要角色。
这么一个人，5万块钱卖给东方梦工厂，就当做是废物处理了。
…………
…………
由于《故乡的原风景》是风行唱片公司制作发行的，所以李天胜在打电话联系不到康剑飞的情况下，第二天派出他的助理编导直接去风行唱片公司。没想到李天胜的助理编导刚到，就发现丽视的人居然也找上了门。
tvb跟丽视如今可是战得如火如荼，前段时间丽视的《大地恩情》第一部《家在珠江》，把tvb那边郑绍秋、郑钰玲、李司棋、森森、林子详、陈百强等众多明星主演的大戏《轮流转》杀得节节败退，以至于《轮流转》只播到15集，便因收视率太低而转到星期六去播。
丽视来的人与李天胜派去的人目的一样，都是想要用康剑飞《故乡的原风景》唱片中的曲子。vb是为了给《亲情》配乐，而丽视则是为了给《大地恩情》的第二部《古都惊雷》配乐。
康剑飞虽然不在，不过风行唱片的总经理邓益明接待了他们。邓益明按照康剑飞的意思，直接给二人报价说：“用曲子可以，按秒算钱。1秒钟配乐10块钱，这个价格很合理了，以后电视剧都按这个卖，电影则要贵一些。”
一秒钟10块钱，一集估计也就一两分钟会用到康剑飞的曲子，50集算下来也不到4000块，确实是很地道的价格。两家敌对电视台都在，自然是谁都不肯输阵，两边的人打电话请示后，纷纷答应下来。
等他们走后，邓益明却是想放声大笑。以前他想给两家电视台代理发行唱片，那是跪下来求情都不理他啊，现在他邓益明报价之后，对方连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无论是康剑飞还是邓益明，在制作《故乡的原风景》时，都没料到这张纯音乐唱片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两家电视台抢着买配乐，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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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谁是骗子
康剑飞的陶埙，给人一种格外安详、平和的感觉。《故乡的原风景》这张唱片，除了同名曲目之外，其他九首曲也非常耐听。他就好像一个喜欢在大自然与人类jn神灵魂之间游走的音乐诗人，灵感在烧制的陶埙中不断涌现……”
以上这段，摘抄自黄霑在《明报》上为《故乡的原风景》所写的乐评。没人料到黄霑对这张纯音乐唱片以如此高的评价，没想到一把年纪的咸湿佬黄霑，居然会把乐评写得如此抒情化，给人一种张飞玩绣花针的感觉。
黄霑的乐评一出，香港的音乐人——不管是歌还是词曲作者、音乐制作人，几乎是人一张《故乡的原风景》唱片。有的人是为了欣赏与学习，有的人纯粹是跟风，看到别人买自己也买。
这是专业音乐人士。
而香港的普通市民呢？
人们在接下来的电视剧当中，无论是《亲情》还是在《大地恩情之古都惊雷》里，居然都发现经常有大段好听的配乐出现。再经过报纸上一讲，知道原来是康剑飞发的纯音乐唱片里的曲，顿觉康剑飞好流弊。
《故乡的原风景》这张唱片在悄然之间，没有经过任何的主动宣传，就猛然发力开始大卖，迅速地突破五万张销量。
一张没有任何歌词的纯音乐唱片。若是在台湾卖出五万张或许不稀奇，但居然在香港卖出白金销量！
这只能是奇迹。
《寻秦记》再过几个月就连载完毕了，《东方r报》为了求得康剑飞的作，适时地帮他吹捧道：“……康剑飞先生早有奇迹导演之名。不想他在音乐上也屡创奇迹。《上海滩》的传唱度之高且不，《故乡的原风景》这样的纯音乐唱片居然能卖出白金销量，这不仅在香港是个奇迹，放在整个亚洲都是奇迹！”
当《故乡的原风景》销量破5万时。不仅香港乐坛震动，就连康剑飞人也惊得不轻。
雅思乐器行的张乐源再次找上门来，握住康剑飞的：“康先生，你的那张唱片，简直就是天般的作品，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康剑飞知道这厮是来找他合作的，便直道：“张老板，你先听听我的话，再决定还要不要继续做陶埙生意。”
张乐源一听有戏。顿时喜道：“康先生请。”
康剑飞道：“要做陶埙。先要有制陶的土窑。这个不难建成。人工这些我就不了，就算是非常熟练的老，一窑烧出来的陶埙过千。但jn品只有两三个，能拿出卖的次品能有十个就算好的。这玩意儿制起来非常的费jn神费时间。”
张乐源丝毫没有被打击信心。道：“没事，我打听过了，烧陶的成也不高，我们再把商品定价弄高点就是。”
康剑飞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我的条件。”
张乐源道：“你请。”
康剑飞问道：“你的乐器行值多少钱？”
张乐源jn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康剑飞反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合作？”
张乐源：“自然是开一个制埙作坊，然后卖埙的收入大家分红。”
康剑飞好笑道：“张老板认为我缺那几个建制陶作坊的钱？要想合作拿你的乐器行来入股。”
张乐源被气乐了，没想到康剑飞这么贪婪，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做陶埙？我明天就登报，高价招聘会做陶埙的老匠人。我就不信了，香港除你之外，就没人会制埙！”
“请便。”康剑飞笑道。这张乐源打的好算盘，把自己的技术套出，估计卖的时候还会借自己的名气做广告，后就分一笔钱给他完事。
虽然这样合作，康剑飞也算是额外得了一笔收入，可康剑飞这人太贱，他感觉自己在这笔生意里吃了亏。宁肯大家都不赚，你也别想比我赚到多好处！反正老也不靠这笔钱过r。
若是这个张乐源肯用乐器行来合作，那康剑飞倒是可以花点心思，把这个生意做大。康剑飞这厮现在有钱了，自然看不上制陶作坊那几个小钱，自然不会为此浪费jn力。
张乐源拂袖而，康剑飞也准备回家收拾东西，明天还要坐飞机夏威夷找林清霞呢。
李珊突然跑进来：“康先生，外面有个鬼佬找你。我听不懂他什么，只知道他在喊你的名字。”
“鬼佬？”康剑飞随她一起出，却见一个人高马大的洋人站在外面，看到康剑飞后立即咧嘴笑着走过来。
“嗨，抗，雷霍，窝厚做咦雷迪银耀。”洋人主动跟康剑飞握道。
康剑飞握之后，用指钻钻耳朵，问道：“你的这是美式粤语？”
洋人见康剑飞听不懂，立即换成英，道：“￥#￥％％#％&；……”
康剑飞这个半盲哪里听得懂外语，立即冲里面喊道：“马桥，出来应付一下这鬼佬！”
马桥立马跑过来，见来的是外国人，格外热情地用英语问：“你好，我是东方梦工厂的运营总监马桥，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鬼佬听到英语，也松了口气，与马桥交流起来。
两人了一番，马桥对康剑飞翻译道：“这位先生他叫麦考蒂碧咸，是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一位音乐制作人。这次他是来香港度假的，无意中听到你的《故乡的原风景》这张纯音乐唱片，觉得非常震撼和感动。所以想要跟你合作。帮你把这张唱片发行到全世界，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是世界三大唱片公司之一，有他们做发行，这张唱片会在短的时间内红遍全世界。”
康剑飞冷笑一声。道：“告诉这个鬼佬，老不是傻瓜。哥伦比亚在香港就有分公司，既然觉得我的唱片不错，为什么他不跟香港分公司这边的人一起来？一个人偷偷跑到我公司。翻译助都不带一个，不是假的怪。骗钱骗到老面前来了，叫他有多远滚多远！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