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铮铮的岁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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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别您啊您的了,叫的我好像有七老八十的,寒碜。”
“您不至于……不不,你没八十也有七十了吧?”程垂范颇为怀疑地道。
“今年六十刚过。”老头很自豪的样子。
“那我还真看不出。伯伯,我就不叫你老人家了,我是真要走了。那些人要追来了,我不死也要扒层皮。”程垂范多次张望,很担心那一伙人马上就会追到。
“你放心好了,他们没那么快到。诶,我说,你一定是外地人吧,不知道这是条死胡同。”
“我吉州齐家屯的。”程垂范道。
“哦,跟薛琦贵老乡啊。”
“你也知道薛琦贵是齐家屯的?”程垂范颇为纳闷。
“不说不说,呵呵,今天我话好似有点多。我告诉你,为什么你前面提出要走我说不需要,因为那些人到这里要绕好大一个弯。我们只需要重新溜回这个胡同,他们怎么都料不到,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了。”
“真是好主意,”程垂范叫绝,“伯伯,我们索性把壶里的酒分了。”
老头下意识把酒壶往怀里搂。
“哈哈哈,舍不得了,舍不得了!”程垂范笑道。
“谁说舍不得了?分就分,不过我先喝,我一口,你一口。”老头生怕自己吃了亏似的,先喝了一大口。
程垂范自是不客气,跟着一大口。他对这个神秘的老头有了很大的兴趣,而酒显然可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诶诶,你千万别太大口了,”老头摇了摇酒壶,“酒已经不多了。”
很遗憾的语气。
“古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程垂范道,“我们才喝了几口。”
“我不说了吗?我这酒可是很难得到的。你知道平台下面是什么吗?”老头问道。
“我早就闻着了酒香,不可能是酒坊吧?”
“就是酒坊。私人酒坊。很小的酒坊。”
“这不奇怪,农村会酿酒的师傅可多着呢。”程垂范不以为然。
“但唯独这家的酒最好喝,可是他却从不卖酒,所以……”老头神情诡异。
“所以你经常溜这里来趁人家不在的时候溜下去噌一壶酒喝。”
“哎呀,老弟,知我者,老弟也。”老头就像个小孩样的兴奋异常。
“那我现在就溜下去灌他一壶咱哥俩再找个地方嗨去。”程垂范道。
老头握紧拳头,道:“咱俩怎么尽是想到一块去。不过这壶里还有一小口,我得喝了。还有,那些家伙应该快到了,你要速度点。”
老头把酒喝干了,然后弯着腰将麻绳从平台的一头悄悄地往下放。
程垂范嘴里咬着酒壶,猫着腰,抓紧麻绳,几秒钟就下到了平台下的酒坊。
酒坊只有十几个平米大,一口大锅灶,锅上放着一个近两米高的类似于木桶的木制的用来酿酒的东西。
整个酒坊里酒香四溢。
程垂范找到一个酱油坛。酱油坛七十厘米高,葫芦形,口子比炉碗大一点。口子上挂着一个竹制的酒勺子,一旁还摆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漏斗。
这简直就是为偷酒者而设!
程垂范旋开水壶盖,将漏斗套进水壶口,然后用酒勺子一勺一勺地把酒灌进水壶。
酒坊外,从远而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程垂范不看人也知道,是那伙人追到了!
第101章 送货上门
而程垂范的酒正好灌满了。全本小说网;HTTPS://。.COm;
程垂范将酒壶挂在脖子上,抓着麻绳往上爬。
“二帮主,看那家伙!”程垂范听见一个混子道。
“他妈的就是他,别跑,给我别跑!”被称为“二帮主”的人叫道。
“别跑!”
“他妈的别跑!”
“……!”
棍子,菜刀呼啸着就飞了过来,有砸在围墙上掉下去的,也有越过墙头的。
这伙人如此粗蛮,也着实吓了程垂范一跳。若是真被砸中了,无论是棍棒还是菜刀可都不好玩。
很快就够着了平台,老头搭了一把手,程垂范迅速上到平台。老头利索地把麻绳收了,然后往胡同里甩。
“你先下。我警告你,你可别带着水壶跑了。”老头开玩笑道。
“那老哥你先下吧。我让你带着酒壶跑。”程垂范临危之际也不忘逗乐老头。
很快,俩人便下到死胡同。仍有刀或棍棒越过墙头砸在另一面围墙上再往下掉落。
程垂范和老头急速往胡同外走。
“老弟你到底怎么得罪这一伙人的,那是要整死你的节奏。”看老头的步伐真是六十几岁人的样子。
“我到现在都一头雾水。我这才是第二次到县里。第一次是从齐家屯来这里报到,没得罪谁。”程垂范想想也觉得害怕。
“那怎么可能?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杀戮,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感恩。”
“对了,老哥,来阳江那天在车上我为了一个小姑娘修理了三个在车上抢劫的混子。会不会是他们?”程垂范回忆起第一天来阳江的情形。
“你有拿他们怎样吗?”
“也没怎样。把他们赶下车,不过对着其中一个的下方来了一下。”
“你这是要断人子孙呀。那就有可能。”
出了死胡同,老头带着程垂范又拐了几个小弄子,这就到了阳江前路。
老头拦下一辆黄包车,吩咐道:“去静安寺。”
程垂范拉住老头的臂膀,道:“等等,你说去哪?”
“静安寺呀。上车。”
“我们这是去喝酒,干嘛去寺庙?”
“你不是说要我告诉你我的住址吗?我就住静安寺。我带你去一回,你下次送酒来就轻车熟路了。”老头上了黄包车。
程垂范狐疑地也上了黄包车。
总不至于这个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头是一个和尚。
“你呀,还不情愿,”老头见程垂范一脸狐疑便说道,“我告诉你,县委书记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所以我受宠若惊。”
“呵呵,你小小年纪,明明心里发虚,嘴巴却这么佬。去了你就知道了。”
……
蒋村。童昱家里。那被人推倒的泥土墙是那么醒目,看了让人揪心。
好在这几天晴天,若是下雨,那就不是揪心,而是糟心了。
童小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将房间里头的黄泥土清理出屋子。
或许是累了,童小根吃过午饭,将一块耳门下下来放在后屋的地面上,躺在木门上睡觉。
买不起竹床乘凉,就用木门替代,这是穷人家里独一无二的乘凉方式。
也可以铺一张塑料皮在地上睡,但那样太凉,很容易感冒。
杨爱秀到放在木箱子上的一个圆镜子前照了照,将头上的发夹往里推了推,看见镜子里的面容,想着接下去要去做的事情,鼻子一酸,眼睛就有点红。
太阳很大,自然也毒,杨爱秀戴着一顶崭新的草帽出门。别说那时没有遮阳伞,就是有,那时的女人也戴不出去。
伞一贯都是为雨天准备的。
十分钟不到,蒋村大队就到了。
到底有多少妇女知道蒋孝才吃了中饭要到大队办公室休息,杨爱秀并不清楚,她清楚的是,蒋孝才看中了她的身体,就总得提供一个场所。
杨爱秀推断,这个场所只能是他的办公室。昨天走进去的时候明明透过隔板看见了床铺的影子。
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外间没有人。
“蒋大队长。”杨爱秀轻轻地唤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的声音,却从里间传来人在床上翻动的声音。
杨爱秀心突突跳。她的推断非常准确。蒋孝才已经候在这里,专等着她送货上门。
杨爱秀下意识看了看胸前那两座隆起的山峰。男人总喜欢在这两座山峰间醉生梦死。
杨爱秀扶着隔板往里看。
里间,蒋孝才光着膀子只穿一条裤衩仰躺在草席上,那旺盛的胸毛和裤衩处高高的隆起都让她的心跳加速,脸也不禁红了。
窗户关着,薄薄的窗帘布也拉上了。
“你来了。”蒋孝才下意识的屈起双腿。
床边一台落地电风扇吹出清凉的风。
“蒋大队长让我来我想想还是来了。”杨爱秀主动走到电风扇旁边。风掀动她的裙子,露出雪白的皮肤。
蒋孝才的大手便放肆地摸了过去。
“呀!”杨爱秀情不自禁叫道。
“你干嘛?”蒋孝才吓了一跳,忽地坐起身。
“我,我是……”杨爱秀不知所措。
“哦?原来你是……”蒋孝才即刻明白过来。他妈的,这果然是一个尤物,禁不得男人的手一触一摸,一触一摸就会很兴奋的那种。
是以他立即站起直接搂着女人的腰一起倒在了床上。
草帽飘了出去。
“呀,不行,啊,哦,呀,不行,不行!”杨爱秀挣扎着。
蒋孝才就像一条疯狗,一双手隔着杨爱秀的汗衫肆意揉捏,令杨爱秀说不出是痛还是爽。
接着,是解扣子的动作。
“呀,哦,不行,哦,我有个条件,啊,绝对不行。”杨爱秀继续挣扎着。
蒋孝才压根儿不理睬。
衬衫的扣子解开了第一个,接着解开第二个。
“你要想爽就听我说。”女人喘着粗气叫道。
蒋孝才骤然停止动作,“怎么说?”
“把我家墙建筑好了,我再来找你,我会让你爽个够。”杨爱秀和蒋村乡的脸只有一尺远。
“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就给你一次,但以后你再也没机会碰我身子。”
“是吗?诶,这话我喜欢听。”蒋孝才主动坐起来。
杨爱秀起身,下地,不慌不忙地扣扣子。然后将两座山峰往上拖了拖。
蒋孝才咽下一口口水。
“还要找个合理的理由,消除我老公的疑虑。我现在就回去,他也不会有怀疑。这样,以后……”杨爱秀盯着蒋孝才那旺盛的胸毛。
“有意思。妈的,这绝对是个有意思的活。你可以回去了。”
第102章 住持老头
静安寺在静安路的尽头。//全本小说网,HTTPS://。)//而静安路与阳江前路相接。
静安路不到一公里,一路缓坡,可也把黄包车师傅累坏了。
程垂范索性下车走,让黄包车只拉老头一个人。
越往里越宁静幽深,两旁的树木也越葱茏茂盛。
约莫一刻钟就到了。所见都是苍天古木。
“这位师傅,你就在这乘乘凉,到时再把我这个小弟送去车站。这个你先拿着。”老头掏出二十元钱放在黄包车师傅手里。
做寺庙和尚做到这么阔绰,也让人羡慕。他程垂范一天工资也才十元钱。
“好叻。”黄包车师傅应道,忙不迭把钱放进口袋,生怕老头会后悔似的。
“你还怔什么,跟我走了。”老头冲程垂范道。
程垂范跟着老头进了主庙。庙里一个香客都没有。正前方那超大的雕像程垂范看不出是神话里的哪个神仙,左右各有几个稍小一点的木雕像,一个个面目狰狞,手里还握着器械。
有一个穿青衣的和尚与老头打招呼。
“来来来,往这边走。”老头已经进了侧门。
程垂范进侧门,又出主庙的后门,爬了好几个台阶进入另一个庙宇,同样进侧门,却没有出去的后门,左拐,一个房间出现在眼前。
程垂范跟着老头进了这个房间。
而这个房间竟然一点庙宇的气息都没有!足足有二十平米大,床,几,椅全都是梨花木。那窗户好像也是梨花木的。
靠西面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贵的字画。
“你不会说这是你的卧室吧,老哥?”程垂范道。
“卧室兼待客室。”老头道。
“然后你想酒喝了就去那里偷?”程垂范不可置信。
“偷来的酒喝起来特别香,尤其坐在那平台上喝就更香。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好怪?”
“你比欧阳锋还怪。”
说话间,一个青衣和尚走进房来,双十合一,“住持,您有什么吩咐?”
“送两双碗筷和一碟花生米进来。有没有炸过了的小黄豆?”
“有。”
“也送一碟进来。”
青衣和尚转身出去。
“住持?”程垂范这回彻底懵逼,“老哥你是静安寺的住持啊?”
“诶,觉着不像是不?小老弟,我让你开眼界了不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存在的事。”老头看程垂范的模样很是开心。
“这话有哲理。对我也很有启发。胡子白了,头发也花白的人还不到七十岁,爬起围墙来身轻如燕;庙里的住持,可以是俗家弟子。老哥你一定是俗家弟子,对不?”老头笑而不语。
“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不管,有酒喝就行。”程垂范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和这种奇人相处,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这样,相处起来便没有负担。“我看也别等什么餐具了,对着水壶喝。”
“你不嫌我老人家嘴臭啊。”
“嫌啊。”程垂范脱口而出。
“你不可以含蓄一点。”
“但是没关系,酒精可以杀毒的。”
“哈哈哈哈,你他妈真对我胃口。开喝。”老头拿起军用水壶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程垂范。
程垂范故意将水壶凑近鼻子嗅了嗅。
“怎么了?”老头有点不悦。
“我闻了下,没臭味啊。我可喝了。”
老头当即绽放出笑容。
青衣和尚送进来碗筷和两碟下酒小菜。
“餐具不要了。花生米,小黄豆留下就可以。”老头吩咐道。
“酒杯不要,筷子也不要吗?”青衣和尚问道。
“你说,小老弟。”
“不要,咱们不有手吗?”
“那就不要。”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
“空了,老哥,你这不对,活活比我多喝一口。”程垂范故意将水壶倒着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