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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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学道说:“你妹!”
祝植淳说:“虽然没听过,我还是觉得你说的这两字不是好话。”
边学道说:“别打岔,说你妹!”
祝植淳:“……”
边学道说:“那说说你儿子也行。”
祝植淳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抖了一下,好一会儿,终于承认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边学道睁圆眼睛看向祝植淳:“真的是?我猜对了?”
祝植淳看着开在前头的牧马人说:“年轻时的荒唐事。”
边学道兴趣十足,连声催促:“说说,说说,我这一趟,就指望你这个不~伦故事开心了。”
祝植淳说:“你再胡说,我让你下车跟着车跑。”
边学道说:“你说我就不说了。”
祝植淳终究还是说了。
这种事,本来他不会跟任何人说,可是这次边学道跟他来五台山,他觉得自己欠了边学道的人情。尽管从头算起,怎么算都是边学道欠他的多一点,可是祝植淳就是觉得,边学道这么谨慎的人,这次能跟他来,很不容易。
毕竟就算有再多方面的利益捆绑,人家就是不来,你能怎样?
祝植淳的故事,听得边学道一愣一愣的。
首先,抽烟戴棒球帽那个才是祝植淳二叔家的妹妹,叫祝听岚。
其二,祝听岚是个拉拉。
祝听岚还是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拉拉倾向,祝海山大为光火,禁足、心理治疗、药物治疗,什么都试过了,不仅不管用,还被祝听岚闹得满城风雨。
这个祝听岚在家里闹腾得不像话了,被送到了国外,结果,就更不像话了,直接跟女人同~居。
其三,这次带来的男孩,确实是祝植淳的种……不过是体外受精。
男孩的妈妈,也就是揽胜里的女司机,是个外企白领,在美国培训时,认识的祝听岚,两个女人一见钟情了。
后来,两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致想要个孩子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可两人偏偏又都是完美主义者,不想随便领养,她俩又鼓捣不出来,怎么办?
那段时间祝植淳在欧洲打理家族事务,偶然碰见了祝听岚两人,结果两人就把主意打到了祝植淳身上。在祝听岚心里,祝家血脉才是优秀血脉,她可以接受抚养祝家血脉的现实。而祝听岚的同…性…伴侣,准确说是个双性恋,对风度翩翩的祝植淳也很心动。
再后来……
2001年,女人用祝植淳的精~子怀孕。
2003年,女人和祝听岚在加拿大注册结婚,随后开始比利时、加拿大两国来回跑。
2005年,加拿大新法案获得通过,成为第三个同~性~恋结婚合法化的国家,两人带着孩子正式定居加拿大。
女人和祝听岚是怎么拿到祝植淳精~子的,祝植淳没说,边学道也没问。
他担心自己真问了的话,恼羞成怒的祝植淳会开车进沟,跟他玩命。
不过说老实话,看孩子妈妈对祝植淳的态度,不太像体外受精的样子。
好吧,尽管有点乱,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是祝植淳的儿子,是祝海山的曾孙,亲的!
有那么一会儿,边学道看着开车的祝植淳,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事可比脚踩两条船严重多了,这要是让孟茵云知道了……
想到这,边学道心里又是一沉。
祝植淳把这么隐秘的事都告诉他了,这趟五台山之行肯定轻松不了,可是,在前面等待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呢?难道祝植淳妹妹觉得养一个孩子太孤单,想再要一个?而为了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第二个孩子,由祝植淳的妹妹来生,所以不能用祝植淳的基因了……又或者,对于谁来生第二个孩子的问题,祝植淳妹妹跟她的同**人石头剪刀布,结果输了……
嗯……有可能……很有可能哦!
不然为什么偏偏他们几个组成车队一起来五台山?
不然为什么早上上山的时候让边学道去开牧马人,而不是边学道留下开g55,祝植淳去开她妹妹的车?
不然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丑事”告诉他一个外人?
边学道越想越觉得可能……
只是,若是体外受精他一定反对,自然受孕呢,倒是可以商量。
不过这样不好吧,一个根深蒂固的拉拉,能有什么嚼头?
再一转念,不行不行!这事不能答应,自己的后代,让两个拉拉在国外养,以后也养成同~性~恋可怎么办?
不过说老实话,祝植淳他妹还是挺好看的。
三辆车从后门鱼贯开进一座不大的寺庙,车进停车区后,两个穿着黄色僧衣的和尚同时高举刻着法咒的铜铃铛,大力摇响。
听见铃铛声,在寺庙最东边一个简陋小屋里静坐冥想的祝海山缓缓睁开了眼睛。
祝植淳他妹挺好看的,猪他妹也挺好看的,哎呀,别打……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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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云在青天水在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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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植淳带边学道来的是一座黄庙。
前世边学道算半个居士,对佛教有一定的了解,大致走了走,发现寺里的韦陀手心是向下的,知道这是一座子孙庙。
不过对穿着青衣的马成德把他们带到一座黄庙,边学道还是挺意外的。
祝植淳跟马成德走了,留下边学道和一个奇怪的家庭组合。
边学道一向是见庙烧香、遇佛磕头,这次也不例外。
见边学道的样子,两个女人神情不一,不过很快,收起了游玩的心思,站在大殿门前合十行礼。在国外成长的小男孩见了边学道的样子,看上去很好奇,自己走过来,跪在边学道身旁的佛垫上,有样学样地对着佛像磕了一个头。
边学道见了,有心教男孩正确的磕头姿势,再一想还是算了,孩子的心是最纯净的,磕了这个头,即代表有缘,执著于形式,就着相了。
几个人午饭吃的很简单,馒头配菜汤,吃得小男孩直闹。
自从进了寺里,祝听岚收敛了许多,帽子摘了,墨镜摘了,也不提抽烟了,孩子闹也不像前一天总不耐烦地瞪眼睛了,转而搂在怀里小声安慰,说等出去了妈妈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祝听岚自称妈妈,边学道就一阵恶寒,紧接着,对自己来时路上想的东西也感到恶心,说到底,他对一些东西的接受程度还是偏低的。
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祝植淳说:“寺里不便留宿,外头那个小楼是招待外客用的,今晚咱们住在那儿。”
边学道喝了口水,问祝植淳:“下午什么安排?”
祝植淳说:“等通知。”
边学道问:“通知?什么通知?等谁通知?”
祝听岚忽然说:“我爷爷。”
“啊?”边学道一头雾水:“你爷爷?”接着他扭头看向祝植淳:“你爷爷?”
祝植淳说:“我爷爷就住在这座寺里。”
边学道问:“他是出家人?”
……
下午无事,祝植淳带妹妹一家人去了菩萨顶。
边学道没去,在自己的房间里无聊地用遥控器调台找能看的节目。
重生这几年,边学道改了几个生活习惯,第一是几乎从不看报纸,第二是没事的时候尽量早睡早起,其三是很少看电视。
拿着遥控器把能换的台换了三圈,没找到一个能看的。
国产电视剧,几十年如一日地不能看。综艺节目,除了抄还是抄。2010年以前,主打“全民造星和平民偶像”的选秀节目耍普通人,2010年以后,主打“普通人圆梦”噱头的达人秀类和征婚类节目冒头,2012年《中国好声音》横扫收视排行榜,至此普通人的选秀达到顶峰,几乎无法超越,所以《我是歌手》、《爸爸去哪儿》、《奔跑吧兄弟》之类主打明星牌的节目开始升温。
可事实上,这些节目都是舶来品,三款是韩国的综艺节目,一款是《荷兰之声》。
按下静音,看着电视里《超级女声》的画面,边学道的心思飞得很远。如果成立一家娱乐公司,联合地方卫视,提前把《荷兰之声》、《爸爸去哪儿》、《我是歌手》、《奔跑吧兄弟》之类的综艺节目先在中国做出来,然后向国际输出节目品牌,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公司做大了,有影响力了,成立电影公司,连锁电影院线,视频网站……到时捧谁谁火,让谁上红地毯谁就能上,想想都拉风!更关键的是,这体现了一种操控力。
男人为什么都爱权力,爱的其实是权力的支配感以及权力的副产品,爱的是那种一手掌握别人生死富贵的感觉。边学道注定不是当官的料,可是他一样喜欢那种掌控感,那种把别人捏在手心,想捧你捧你,想摔你摔你的感觉,尤其是,如果他的构想实现了,他手心里揉捏的,还是男女明星们……
前世边学道是个普通人,没曾特别狂热地追过哪个星,但心里多少也有几个看着顺眼的,今世若是摇身一变成了娱乐资本大鳄,某某万众瞩目的国际性颁奖礼上,他站在红地毯上,身旁左右两边各站一排自己旗下风情殊异的女明星,闪光灯扑面而来……我靠!仅是想想,都觉得是diao丝逆袭的终极范本。
想了一圈,他又蔫了,第一没钱,第二没闲,第三没人,等等……廖蓼不是传媒学院学节目编导的吗?
早上起的太早,想着想着,边学道睡着了。
祝海山静修的小屋子里,马成德站在门口,不带烟火气地说:“他们到了。”
闭着眼睛的祝海山,睁开眼睛看向马成德。
马成德立刻会意,说:“一共五个人,植淳、听岚、那个女人、祝建豪和边学道。”
祝海山听了,伸出一根手指,在腿上轻轻点了四下,马成德眼神好,双手合十说:“我这就去带建豪来见你。”
…………
自从进了小楼,祝植淳好像就在躲着边学道。
边学道穷极无聊,按照刘行健教他的,把自己住的房间搜索了个遍,没发现摄像头、窃听器什么的。躺在床上,自己想想也好笑,这绝对是港片看多了的后遗症。
睡足了吃,吃足了睡,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8点多,有人敲门。
边学道以为是祝植淳,打开门一看,却是马成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说了一声:“大师好。”
马成德温和一笑:“边施主客气了。”
边学道问:“您找我?”
马成德说:“一空受月莲师兄所托,来给边施主送一样东西。”说着,在边学道好奇的目光下,马成德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成四方形的纸。
把纸交到边学道手里,马成德合什一礼,转身走了。
看着马成德走到楼梯口下楼,边学道回屋,关上门,在桌子上把纸摊开……
纸是宣纸,看上去有年头的,纸的颜色发黄,边角折叠磨损的毛边。
纸上的字……毛笔写的,看上去却不怎么样,感觉应该是初练毛笔不久的人写的。
纸上写的东西,边学道读了四五遍,字面意思是读懂了,可是那个什么月莲为什么把这玩意送他,却是一点都不懂,因为纸上写的是: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落款是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二十五,咦……祝海山!
难道祝海山就是祝植淳爷爷?
那他岂不是很牛逼?
可是这纸上写的——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啥意思啊?再看看那落款日期,边学道更是无语,一九七八年,他还没出生呢!
翌日,祝听岚一家子先行离开了。
当然,她们没来跟边学道道别,是边学道出去溜达回来路上偶然遇上的。他本想上去拉着祝植淳问问他俩什么时候走,结果祝植淳看见他,本来是送行的,却滋溜一下上了车,放下车窗跟边学道说:“我去送送他们,下午回来。”
结果一直到天黑,祝植淳也没回来。
祝植淳没回来,马成德却又来了,这次又给边学道送来一张纸,边学道扬着手里的纸,问马成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马成德退后半步,合什一礼,说:“一空没看,也不知。”
看马成德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坚贞不屈的,问也问不出什么,边学道悻悻地回屋,铺开纸,一看……这张纸上的字体很特别,不漂亮,但别有风骨,横折拐角处,圆润却又不失锋芒。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再看落款,一九九八年九月初九,海山。
边学道更迷糊了……
一九七八年……一九九八年……时间跨度一下过了二十年。而且前一张纸写的是入世,今天这张纸,意思却是出世。
跨度二十年,入世出世两种思想……看祝植淳的能量,祝家老爷子就算不是高官,也一定是巨富,他的这种带有时间节点性的手书笔墨,对祝家而言肯定意义非常,怎么会这么随随便便就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难道是复印版本?
想到这儿,边学道把纸捧在眼前,仔细看行笔处,没错啊,是写的,不是印的。
不能等了,边学道打通了祝植淳电话,结果祝植淳说他在回来的路上,堵在108国道了。
边学道问:“哥,你送人送到哪啊?”
祝植淳说:“送回燕京啊!”
边学道当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好几秒,他咬着牙说:“希望你车上有矿泉水瓶,瓶口最小的那种。”
祝植淳笑呵呵地说:“你得学着厚道一点。”
……
第三天,马成德又送来一张纸,这次边学道什么也不问,接过纸,当场就打开看了:青灯一点映窗纱,好读楞严莫忆家。能了诸缘如幻梦,世间唯有妙莲花。
落款二零零一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