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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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多日的人,居然在帝都,还只身入宫,方从战场回来,她一身戾气未褪。
华卿看着她一身血衣:“凉州四面楚歌,你居然毫发无损地活着回来了。”
莺沉拾阶而上,走近了,一双眼通红:“布防图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是。”
“为了杀我?”
“是。”
华卿的话掷地有声。
她倒敢作敢当。
剑尖抵在地上,随着莺沉一步一步走近,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凉州三万守军全军覆没,皆因你一人之过,你今日若不给我一个理由,我便当场手刃了你,替我三万将士讨一个公道。”
华卿闻言,笑了一声,拂了拂宫装的袖子:“当年我被一顶轿子抬进了历亲王府,大婚之日,他撇下我,随你去了西北。”
顿了顿,她又道:“年初,他荣登大宝,满朝文武奏请封我为后,次日,他便亲征去了黔西,替你挡了一箭。”
一桩一桩,历历在目,全部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为了一个女子,发疯发狂。
炎泓帝,容历,错生在了帝王之家,情深得太愚蠢。
华卿嘴上的笑意更冷了:“整整一年,他从未踏进过我未央宫半步,唯独一次醉酒,宫人引路,进了我的宫殿,对我避如蛇蝎,却喊了一晚上你的闺名。”
阿禾。
阿禾。
容历叫了一晚上的名字。
她才知道,乌尔那佳。莺沉,表字,禾。
“还有这次,三万凉州守军全军覆没,唯独你活着回了帝都,你以为是你命大吗?”华卿声音骤然提高,眼里全是怨愤,“是他单枪匹马破了城,替你杀出了一条血路。”
她上前一步:“莺沉,不该死吗?”
莺沉抬起手,狠狠掴了一巴掌。
郭鸿飞突然喊停:“cut!”
姜九笙收了凌厉的眼神,傅冬青的脸已经被打到了一边,她正抬手捂着。
远处,郭鸿飞手里拿着剧本,说:“冬青,你出镜了。”
前面的情绪、台词、表情全部近乎完美,两个女演员发挥都很好,最后收尾的时候出了走位这种低级的错误,实在不应该。
傅冬青抱歉地对大家欠身:“不好意思,是我失误了。”
郭鸿飞也不好说什么:“再来一遍,前面都没问题,冬青,你直接从最后一句开始。”
“好的,导演。”
郭鸿飞对拍摄组抬手示意,道:“action!”
傅冬青立马入戏,情绪几乎无缝连接。
“还有这次,三万凉州守军全军覆没,唯独你活着回了帝都,你以为是你命大吗?是他单枪匹马破了城,替你杀出了一条血路。”
“莺沉,不该死吗?”
“啪!”
巴掌声刚落,傅冬青身子往后趔趄了一下,郭鸿飞再次喊:“cut!”
又是收尾没收好。
傅冬青十分不好意思,对着工作人员连连鞠躬:“抱歉抱歉,我没站稳,可以再来一次吗?”
郭鸿飞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让化妆师过去补了妆,喝了半瓶水才坐下继续:“action!”
镜头准备就绪。
傅冬青情绪立马进入:“还有这次,三万凉州守军全军覆没,唯独你活着回了帝都,你以为是你命大吗?是他单枪匹马破了城,替你杀出了一条血路。”
“莺沉,不该死吗?”
姜九笙抬手,打下去:“啪!”
郭鸿飞再一次喊停:“cut!”看向傅冬青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你动作太大。”
连着犯这种最低级的错误,郭鸿飞脾气本来就不好,何况傅冬青这样的老演员,他的要求自然更严谨挑剔。
傅冬青脸色也不太好,左边脸颊已经被掴得有些红了:“对不起导演,麻烦再来一条。”
郭鸿飞耐着性子,再来了一条:“action!”
再次入镜。
傅冬青目光如炬,看着姜九笙:“还有这次,三万凉州守军全军覆没,唯独你活着回了帝都,你以为是你命大吗?是他单枪匹马破了城,替你杀出了一条血路。”
“莺沉,不该死吗?”
“啪!”
姜九笙第四次抬手,力道依旧没有减弱,带着女将军的一身凌厉,巴掌打得干脆利索。
然后,第四次照样ng,还是卡在同一个点。
“cut!”郭鸿飞暴脾气彻底上来了,也不管这么多人在场,直接开嗓,“你第一天拍戏?镜头都不会找?”
连犯了四次低级错误,就是新人也不会如此。偏偏还每次都卡在打巴掌的点,找打呢?
姜九笙看了看傅冬青那半边已经有些红肿的脸,目光幽深。
273:傅冬青被碾压,低配版笙笙
姜九笙看了看傅冬青那半边已经有些红肿的脸,目光幽深。(全本小说网,https://。)
既然如此,她便成人之美。
镜头第五次拉远。
导演高喊‘action’,姜九笙目光突然凛冽,周身气场全开,傅冬青台词刚落,她突然上前一步,抬起手,用了全力。
这一次,傅冬青是真被打懵了,抬头撞上姜九笙的目光,下意识愣住了。
“cut!”
不是低级错误,第五次ng,是因为傅冬青的表情控制。
也不管众目睽睽,郭鸿飞脾气上来了就开骂:“傅冬青,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炎泓帝唯一的妃子,不是他的宫女,你的气势呢?”
傅冬青默不作声,攥着手,掌心全是汗。
第六次重来,仍然不尽人意。
“cut!”
“你的收视女王是怎么拿的?被笙笙一巴掌打傻了吗?气场呢?气场哪去了?”
第七次。
“cut!”
“华卿是与定西将军齐名的大楚第一女谋士,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娇小姐,你脸僵什么?手发什么抖?不会演就换个人来演,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和胶片。”
郭鸿飞已经跳脚了,万万没想到一个老辣的青年演员,第一场戏就稀巴烂,连着拍了七次都没过。
不是演技不过硬,就是心理素质不过硬。
整个片场的氛围都不对了,后勤人员与拍摄组都屏气凝神,不敢大声喘气,就怕炸毛的导演会殃及池鱼,毕竟郭鸿飞的臭脾气是众所周知的。
“导演,”李微安上前,商量的语气,“冬青的脸都肿了,她今天身体不舒服,状态也不太对,这场戏下次再补吧。”
谁都看得出来,傅冬青状态很差,被打的那半边脸已经开始充血,甚至站得不稳,摇摇欲坠,再拍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郭鸿飞看了看手表,早过了午饭时间,脸色铁青地说:“行了行了,今天先到这里,明天再是这个样子就不用来了。”
李微安替傅冬青一一道了歉,才拿了外套过去,扶着傅冬青坐到休息椅上:“冬青,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不在状态?”
“我不太舒服,头有点疼。”傅冬青低着头,被掴掌的那半边脸通红,另外半边脸却苍白如纸,耳边的发也乱了,很是狼狈。
本来后半场是没苏问什么事的,因为昨晚没睡好,他躺在休息椅上补眠,刘冲也没走,就瞧了这一出戏,就是没怎么瞧明白。
他费解了:“傅冬青不是外号一条过吗?”连拍七次,还全部是过失方,这就很打脸面了,难怪郭导气得跳脚。
苏问掀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捏捏眉,头疼,打人的巴掌声太响,他睡不着:“前面四次,傅冬青是故意的,后面三次,姜九笙是故意的。”
“啊?”
说什么鬼?刘冲完全没听懂。
已经过十二点了,时瑾还在等姜九笙。
她边拆头上的束发,边走过去:“让你久等了。”
时瑾帮她把簪子取下,握着她的右手,揉了揉:“打得手痛不痛?”
她掌心还泛着红。
确实,她点头:“有点痛。”
他捧着她那只右手,把唇凑过去,轻轻地吹,用指腹有技巧地打着圈揉:“看她不顺眼?”
居心不良,爱耍心机,怎么能顺眼。
“嗯,看她不顺眼。”
前面四次她是无意,可后面三次确实是她刻意为之。与苏问合作《三号计划》时,他讲过,演技这个东西,遇强则弱,气场是关键,要控场,才能压制,傅冬青正好脑子里想别的事,没有全情投入。
她便试了试,果然有用。
“我帮你?”时瑾询问的语气。
姜九笙思索了:“要是我弄不过她,你再帮我。”女人间的小心机,她若能解决,便不想让他费心。
时瑾依她:“好。”牵着她去换衣服,他问,“中午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海鲜。”
在市区的小吃街,有一家口碑十分好的海鲜店,装修低调奢华,只是消费水平偏高,来用餐的客人里富贵人家偏多。
秦霄周昨夜通宵玩牌了,正补眠,被狐朋狗友一个电话叫来,不爽,摆脸色:“老子忙着呢,叫我出来干嘛?”
屋子里坐了一屋子男男女女,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一个与秦霄周相熟的小开搂着个美人,打趣他:“你丫的天天不务正业,忙什么忙?养肾啊。”
自从秦霄周不乱搞男女关系之后,就时常被这群纨绔开涮,他一个白眼翻过去:“去你的。”
纨绔们笑作一团,美人环绕,一派风流。
“来来来,给你介绍个美人儿。”华少抬手,敲了敲左手边的桌子,“还不过来向四少问好。”
秦霄周这才注意到唐少华身边坐的人。
女人个子高挑纤瘦,站起来,浅浅噙笑,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你好,我是韩渺。”
秦霄周盯着那张脸,一时愣住了。
华少吹了声口哨:“怎么样,像不像?”
像。
不止脸,言行举止都像得入木三分。
秦霄周走过去,男生女相,一沉脸色,有些阴柔,问那叫韩渺的女人:“你这脸哪家医院做的?”
看不出来,挺逼真。
韩渺也不生气,不笑时,眼里多一分清冷:“四少不介意的话,可以捏一下,看哪家医院做得出来。”
秦霄周还真伸出两根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脸,然后在自个儿身上蹭了蹭手指,嫌恶的表情:“要是姜九笙,我这么捏一下,她估计会当场给我个过肩摔。”哼了一声,嗤之以鼻,“要学就学像一点,东施效颦,不伦不类。”
韩渺一直波澜不兴的眼,乱了几分颜色了。
华少哟了一声:“秦老四居然会用成语了。”他好不惊喜,语气故作夸张,“还连说两个。”
秦霄周的文凭都是买的,不用怀疑,肚子里只有坏水和黄水,没有墨水。
公子哥们咋舌:“啧啧啧,不得了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秦霄周踢了一脚凳子,弄出很大响动:“妈的,还吃不吃饭了?”这群,想绝交!
“吃吃吃,老四想吃什么尽管点,哥哥今天请你。”华少一副妓院老鸨的做派,拖腔拖调地说,“渺渺啊,给四哥哥倒杯酒。”
韩渺倒也不忸怩,拿了酒瓶过去。
秦霄周立马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离老子远点。”看见这张脸,他吃不下饭。
韩渺作罢,不气不恼,处之泰然。
隔着一条走廊,是双人的小包间。
姜九笙第三次把汤勺伸向前面的白瓷锅,时瑾按住了柄:“笙笙,不可以再吃了。”
她还想吃:“这个粥味道很好。”
这家海鲜店的特色便是这盅蟹肉粥,料很足,蟹肉煮得很软,让人食欲大开。
“螃蟹寒凉,对脾胃不好,不能吃太多。”时瑾把汤勺接过去,拿她的碗盛了一些清汤,“你喝这个汤,养胃。”
她胃病很久没犯了,饮食方面,时瑾管她很严。
姜九笙乖乖喝汤了。
进来上菜的女人很年轻,动作有些拘谨,摆放好碗盘,忍不住低声询问道:“可、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时瑾先开了口,语气谦和有礼:“她在吃东西,可否等到餐后?”
来店里吃饭的名人权贵不少,如此温柔雅致得却是少见,传闻不虚,秦家六少果然是真真正正的贵公子。
“好的。”上完了菜,女人便自行出去了。
时瑾的餐桌礼仪很好,姜九笙也不大喜欢吃饭时说话,她安静地喝汤,旁边的碗碟里,都是时瑾给她添的菜,若是不伤胃,他会多给她夹一点,不然,只让她尝尝鲜,不许过量。
他刚戴上手套,要给她剥虾,手机便响了。
他继续手上的事情:“笙笙,帮我按免提。”
时瑾不存号码,只有一串数字,姜九笙也不认得是谁,便替他接了电话,按了免提放在桌上,然后刻意放轻了汤勺碰撞的动作。
“我是时瑾。”
那边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问:“你什么时候回一趟中南?”
是秦行的声音,中气十足。
时瑾与秦行一向不怎么亲厚,对话更谈不上温和,都是简明扼要,不带情绪:“有什么事?”
“秦家傅家两家联姻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总要有个交代。”
秦行声如洪钟,姜九笙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停了动作。
时瑾不为所动,手上剥虾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心平气和地回了秦行的话:“谁放出的话,谁去交代。”他把剥好的虾肉放在姜九笙的碗里,说,“我在忙,如果还有公事,直接联系秦中。”
姜九笙吃进嘴里,清蒸的,味道不重,刚好好。
秦行不满时瑾的敷衍:“你忙什么?”
时瑾把一次性手套摘了,摁断了电话,问姜九笙:“笙笙,还要吗?”
“要。”
他又拿了干净的手套,继续给她剥虾。
中途,姜九笙去了一趟洗手间里。
大理石的洗手池上,放了一包烟,一支摩擦轮的打火机,一个小巧的女士包,然后,姜九笙身旁的水龙头开了,水流下,一双纤纤玉手,没有涂指甲油,泛着淡淡莹润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