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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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接电话的语气毕恭毕敬:“秦明立那里我已经让人盯着了,阵仗很大,您料得没错,他的确是要借着秦行试探时瑾的时机,趁乱干掉他,那批货只是个由头,真正的目标是时瑾。”
姜九笙脚步骤然停住。
前头的男人已经拐进了走廊,进了对面的楼梯口。
她站在原地,盯着安全通道进出口的门,凝眸沉吟了许久,拨了时瑾的电话,片刻,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真是不巧。
又真够巧。
秦家最近有一批货要交易,时瑾没有同她细说,只告诉她,由他负责,她想,应该就是今天,所以,时瑾才不让她出门,防患未然。方才那个男人的话,她暂时证实不了,如果是假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真的,那时瑾……
想要时瑾命的人,很多很多。
她有些惴惴不安,拨了姜锦禹的电话。
“姐。”
“现在在家吗?”
“嗯,没有课,在家。”
姜九笙犹豫了很久:“锦禹,帮我追踪一下时瑾的位置。”
“好,马上。”
十分钟后,姜锦禹把共享位置发到了姜九笙手机里,时瑾没有移动,停留在一个地方:沧江码头,七号仓库。
她脑中,方才那人的话,不断重复。
他的确是要借着秦行试探时瑾的时机,趁乱干掉他,那批货只是个由头,真正的目标是时瑾……
姜九笙转身,快步出了医院。
住院部,四栋408,谢荡戴着他的粉色渔夫帽出来了,谢大师要扶他,他不让,显得他像病秧子,连输液架他都要自己推,十分钟后他还有个检查要做,他在蓝色格子病号服的外面,套了一件嫩绿色毛衣,一手提着输液管,一手推着输液架,闲庭信步,走出了红毯的味道。
粉红配嫩绿。
要不是谢荡这张脸、谢荡这身贵公子气,绝对是辣眼睛的搭配,这样骚包的颜色,硬是让他穿出了一股子昂贵的时尚感。
前头,一个低头讲电话的男人不看路,迎面撞过来。
谢荡被撞得往后趔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跑。
我艹!谢大师脾气来了:“诶,你小子谁啊,脑子有坑吧,撞了人就跑。”这个流氓!
肯定是个流氓,手上还有纹身。
谢大师赶紧扶着谢荡:“没事吧荡荡。”
谢荡掐着太阳穴,脸色发白,眉心迅速有汗沁出来。
谢大师一瞧他的脸,吓坏了:“你怎么了,荡荡?”
他扶着墙,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掉,脑子里,一帧一帧的片段,在横冲直撞,错乱空白的记忆,在拼凑,猝不及防地从大脑里,蹦出来。
是车祸那天晚上的记忆。
酒吧走廊的灯昏昏沉沉,镀漆的金属门开了一条缝,里面光影忽明忽暗,五光十色的镭射灯耀眼,照着女人红色的高跟鞋。
“东西送过去了吗?”
字正腔圆,普通话很标准,女人的声音辨识度很高。
“已经送到秦明立手上了。”
答话是男人,嗓音嘶哑,像被烟熏过,从门缝里,只能看见男人的后背,高大健壮,正低着头弓着腰,姿态放得很恭敬。
女人道:“该收网了。”
男人哑着嗓音附和:“都准备好了,这次一定会让时瑾翻不了身。”
“谁说我要对付了时瑾?”
男人立马抬头:“大xiaojie您是想?”
女人音色带了淡淡笑意,慢条斯理的音调:“我要姜九笙的命。”
男人不明其意:“请大xiaojie明示。”
门缝很小,昏昏暗暗里,看不清女人的样貌,她懒懒搭起了一条腿,黑色的长裤下露出一截小腿,肤色白皙,与脚下红色的高跟鞋成鲜明的颜色对比。
她吐字很清晰,不紧不慢地说:“秦行就算查到了时瑾与刑侦队的人有来往,也舍不得废了他这颗好用的棋子,既然舍不得废了,就要让他断干净。”
男人恭敬地请示:“怎么断干净?”
她指挥若定,嗓音微提,带着迫不及待的雀跃:“如果是警察杀了姜九笙,时瑾还会帮他们卖命吗?”
“那秦明立呢?”
“跳蚤而已,成不了大事,就凭他,也想要时瑾的命。”
话到这里。
酒吧的侍应大意,撞了上来,一杯洋酒倒在了谢荡脚边,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谢荡刚要提醒他闭嘴。
包厢里的人已经被惊动了,低喝了一声:“什么人!”
谢荡只得拉着醉醺醺的谈墨宝拔腿往外跑,没有听到包厢里的女人下一道指令,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只说了一句话:“处理干净。”
回忆到此。
开颅手术后缺失的记忆,他全部想起来了,难怪有人开车撞他,原来是要灭口,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对笙笙有那么强的敌意,甚至动了杀意。
“荡荡?”谢大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荡抬头,眼眶微红,神色慌张:“笙笙呢。”
谢大师有点懵逼:“她去护士站还没回来啊。”
谢荡火急火燎的,催促:“快打电话给她,让她哪都不要去!”
谢大师搞不清状况了。
“快啊!”他快急炸了。
“哦。”
谢大师赶紧拨姜九笙的电话,可不通:“关机了。”奇怪啊,刚刚还没关机呀,而且笙笙也不是丢三落四的性子,手机没电的情况很少。
怎么回事?这诡异的气氛!
谢荡直接拔了针头,动作太粗暴,手背被划了一道血痕,立马有殷红的血珠渗出来。
谢大师急了,拉住他的手:“你干嘛,别乱来!”
来不及解释,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笙笙有危险。”
好端端的,有什么危险?谢大师一头雾水,拉着谢荡的手不松开:“你脑袋没好,不能乱走。”
谢荡胡乱用指腹擦了一把手背的血:“你别拉我,要是笙笙出事了,我脑袋好了也没用。”
这是什么话。
不孝!
谢大师甩手,气得脸红脖子粗:“滚吧滚吧,死小子,老子就当没生儿子,生了只狗!”
谢荡扭头就走了。
谢大师:“……”
狗崽子!要不是他腿脚不便,他一定要跟上去,打一顿先!还是不放心啊……谢大师在后面嘱咐:“别又受伤了,有什么情况给宇文小子打电话,别自己乱来。”
谢荡已经跑得没影了。
下午两点,太阳正盛。
初冬季节,江水回涨,风吹来,声音呼啸,水花四溅。沧江码头上,相隔百米,便有一个仓库,堆放了各种出海物资,七号仓库在码头的最里面。
仓库的铁门生了锈,紧闭着,里面,宽敞又亮堂,货架堆得很高,纸箱累叠了几层高,一眼望不到头。
货架摆放在两边,中间,留了一条宽敞的铁皮路,尽头,有两辆仓库专用的取货车,车旁,站了十几个男人,一律都穿黑色西装,戴了墨镜,肤色并非东方人,都是黑人,身形健壮。
脚步声,近了。
尽头,货架前的男人取下墨镜,眼窝很深,瞳孔是深褐色——james,褚南天的左膀右臂。
中南秦家,是褚南天最大的合作商之一,每次交易,来的都是褚南天的心腹,不同于秦家,秦家人从来不亲自参与,唯独这一次,是例外。
james打量着眼前的东方男人:“你是?”
来人个子很高,肤色白,黑发墨瞳,眼眸像星子,滚烫又矛盾得凛冽,不同于西方人的粗狂,男人模样十分精致,清贵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他开口,是纯正的英文:“秦家六少,时瑾。”
秦家六少,时瑾。
六个字,嗓音低沉,无波无澜。
james倒是有些吃惊,都是道上混的,怎么眼前人瞧着像个贵族,不禁多看了两眼。他上前,道了句:“幸会。”
时瑾稍稍颔首,没有过多攀谈,单刀直入:“可以验货了?”
james爽快地道:“当然可以。”他抬手,示意底下人。
两个提着箱子的黑人上前,开了密码箱,白色布袋装着货,满满两箱,秦中走近,拿出一袋,手伸进去,两指探了探,摩挲触感。
秦中神色微变,回头,道:“六少,货有问题。”
话刚落。
“砰!”
突然一声枪响,在宽敞的仓库里回荡,两方人马,立刻严阵以待,环顾四周,只见货架后面,人影攒动,纸箱上,jujiqiāng的枪口露出来。
是警察!
各处的货架后面,几十个穿着特警服的男人冒头,围上去。
“全部举起手来,”霍一宁从取货车底下滚出来,移动了两圈,单膝撑地,双手握枪,“警察。”
两边人马,都没有动。
“阿sir,”james举起手,用蹩脚的中文说,“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
他身后的打手们,把装货的密码箱放在了地上,也都纷纷举起了手,一副全然不反抗的态度。
缉毒队的林队下令:“查。”
两名缉毒警上前,查看密码箱里的东西,打开白色布袋,倒出来,瞬间折射出细细碎碎的光,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竟是钻石。
毒品呢?
james笑了笑,流里流气地操着不利索的中文:“这批钻石可是拿到了通行证的,阿sir,我们合法运送贵重物品,真没犯法。”
消息明明说是毒品,不可能有错。
林队沉声,道:“全部拆开,给我查仔细点。”顿了顿,“还有,给我搜身。”
那么多毒品已经偷偷入境了,还能藏到哪里去。
警察一袋一袋翻出来,全是钻石,细细碎碎,闪了一地的光,毒品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james很配合,把西装外套都脱了,任警察随便搜,语气轻松,一点慌色都没有:“阿sir,人也搜了,是不是该出去了,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霍一宁直接转了枪口:“闭嘴。”吩咐刑侦一队的人,“把仓库里也搜一遍。”
“yesrir!”
窗外,一双眼睛正盯着仓库里的一举一动。
是个男人,他转过身,蹲下,摸到耳麦,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汇报:“二少,不是那批货。”
“老头果然舍不得时瑾。”
男人请示:“下一步怎么行事?”
秦行的意思是护时瑾,借刀杀人,诛姜九笙。
无线通讯设备里,传来秦明立阴狠的嗓音:“趁乱给我干掉时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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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标题,搞事情啊,全部干掉,明天完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06:笙笙二杀,时瑾三杀,虐不死他们!
无线通讯设备里,传来秦明立阴狠的嗓音:“趁乱给我干掉时瑾。/全本小说网/https://。/”
“明白了。”
男人关掉耳麦,抬手,潜伏贴靠在墙两边的人迅速汇集,各个头戴头套,只露双眼,全部压低重心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
便是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推开了仓库的铁门,阳光漏进去,女人背着光,一双桃花眼清澈。
她抬眸,遥遥相望:“时瑾。”
时瑾募地回头:“笙笙。”墨染的目光里有着一望无际的深邃,望不到底,望不到边。
门口的她驻足了片刻,才提步走进,披散着长发,风从敞开的门缝里吹进来,长及脚踝的裙子被稍稍掠开裙摆。
“时瑾。”她又喊了一声,朝时瑾走去。
忽而,她身后,一群人蜂拥而上,戴了黑色的头套,只露出双眼,各个持枪,迅速包围了整个出口。
她闻声回头。
领头的男人枪口向前,手指移动到扳机,扣动。
“砰!”
她抱头蹲下了,身后,时瑾侧身躲开,那颗子弹几乎擦过他的肩,击穿了货架。
秦中大喊:“保护六少!”
顿时,七八个男人将时瑾围在中间,退避到仓库的货架后面,门口,那群头戴头套的男人,单刀直入,枪口一致朝向时瑾。
目标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汤正义目瞪口呆:“怎么回事?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警方的人、时瑾的人、james的人,已经够乱的了,还来一伙,四伙人,一哄而散,全部各自潜伏在各个货架后面,现场情况就一个字——乱。
赵腾飞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可以确定了:“这群人是来杀时瑾的。”
霍一宁当即下令:“光天化日下,持枪杀人,全部给我拿下。”
“yessir!”
话落,连着三声枪响,混乱的声响里,夹杂着女人微微慌张的声音。
“时瑾。”
她躲在两个货架之间,试图朝时瑾的方向移动。
时瑾沉声喝道:“离我远点!”
她愣住。
时瑾解释,语速很快,并不慌乱,平静又低沉:“笙笙,你在那别动,他们的目标是我。”随后,吩咐秦中,“带她离开。”
秦中领命,带了两个人转移过去。
持枪是非法的,他们的枪并不是真枪实弹,装的是mihuànyào,即便打中了,也要时间缓冲,james的人完全坐观虎斗,本分地藏着,当个‘正经商人’,那群戴头套的人火力却很猛,步步逼近,秦中顾及着时瑾的安危,有些瞻前顾后,手下的人同样举步维艰。
这时,忽然一声枪响。
砰的一声,子弹出膛,跃过货架的空隙,直击两排货架中间的女人。
时瑾大喊:“笙笙!”
血,溅了一地……
天北医院,外科一楼大厅。
值班的护士小许挂了电话后,跑到护士站:“有紧急枪伤病人,已经在救护车上,二十分钟后送到,快,通知mázui科和心外科,准备手术。”
心外的刘护士长立马安排:“小韩,你去通知。”又转头问小许,“病人资料和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