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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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总监约定的是一个小时。”
“好的,谢谢韩局。”
约定的是一个小时,什么意思,时间一到就抓人?
王海岩心里发毛,眼睁睁看着从老家来的公安把韩博二人送门,门打开的一刹那,只见一个又高又胖的南非警察拿着手铐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警务联络官太厉害了,把阵势搞这么大,他不被吓懵才怪!
卢宜江暗赞了一个,坐到塑料凳上,语重心长:“王海岩,你的同伙早就落网了,他们的下场你肯定也知道,一个死刑,一个死缓,死缓的那个现在已经改判无期。据我所知他表现不错,过不了多久就能争取到再次减刑。
你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虽然你们都是主犯,但你在团伙中发挥的作为和主要犯罪行为跟死缓的那个差不多。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立功自首情节,就能争取到宽大处理,不用在南非请律师,不用走引渡程序一样不会判死刑。”
一起来的一个民警补充道:“王海岩,如果你平时多看看新闻,多关注国内的情况,应该知道潜逃到国外之后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能够深刻反省,能够主动回国自首的都能争取到宽大处理,至少我没听说过回国自首被判死刑的。”
那是经济犯,跟毒贩的“待遇”不一样。
王海岩有些心动,但想想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卢宜江知道他有顾虑,趁热打铁地说:“为什么跟你们谈这些,为什么给你立功自首的机会,说白了就是怕麻烦。走引渡程序我们麻烦,南非警方一样麻烦,所以对你来说这是一个立功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时间不多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改名换姓都被找上门,早知道会这样当时不管花多少钱都应该去美国,美国跟中国可没什么引渡条约。
王海岩悔之不及,依然沉默不语。
“好好想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认真掂量掂量执迷不悟的后果。到时候不仅你会被引渡回去接受法律的惩处,你老婆都要被遣返回国,真跟韩参赞说的那样人财两空。”
“空口白话,我怎么……怎么相信能宽大?”形势比人强,王海岩的心理防线终究还是被击溃了。
“书面承诺没有,只能给你口头承诺,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卢,叫卢宜江,是敏阳市公安局党委委员、边防支队支队长,也能算半个局领导,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其实,这些年你应该跟家里打打电话,如果跟家人保持联系,就能知道我们对你的政策。”
卢宜江掏出曲盛借给他的手机,当王海岩面拨通王家电话。
国际长途有点延迟,拨通之后等了大约半秒钟,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岩,阿岩,是你吗?我是你爸,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县公安局领导和边防派出所同志坐在他家,做了他父母一整天工作,等的就是这个电话,老人家说什么可想而知。
令人倍感意外的是,王海岩还是个孝子,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抱着手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卢支队,怎么样,他想好没有?”韩博再次走进店里,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
“韩参赞,我自首,我跟卢警官回去自首,”不等卢支队开口,王海岩便磕头作揖起来,哭丧着哀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老婆,我是到南非才认识她的,以前的事跟她没关系,求求您别遣返她回去。”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只要你态度端正,你老婆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回去之后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在南非怎么生活,有这个店又怎么样,赚点钱还不够被人抢的。”
“没事的,她哥在这儿,她姐和她姐夫也在这儿。”
南非有那么好吗,非赖在这儿不回去。
韩博暗叹口气,一把将他拉起:“这样吧,回不回去让她自己拿主意。”
“谢谢韩参赞,谢谢曲警官……”
一些腐败警察喜欢敲诈勒索华人,如果没证件会变着法把你关起来,所以只要有合法身份华人的都会把证件带在身上。
王海岩同样如此,韩博从他包里翻出护照,“家你是回不去了,南非警察就在外面,不跟卢警官走就要跟他们走,所以我建议你跟卢支队走。电话也别打,她应该不知道你以前的事,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这个打击,我会先跟你大舅子大姨子通报,让他们帮着安抚安抚。”
“店里怎么办?”
“门锁好,钥匙我帮你转交。对了,把钱带上,这么多年没回去,以后尽孝的机会也不多,可以在机场免税店给你父母买点东西,不管怎么样也算一份心意。”
考虑得很“周到”,王海岩无言以对,只能服从。
连哄带骗,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要是让他老婆知道,很可能发生变故,只有快刀斩乱麻。
把人押上商务车,南非警察交给一直躲在暗处,始终没被王海岩看见的陈伟去打发,跟绑架似的关上车门就走,直奔中国驻约翰内斯堡总领馆。
“孙局,韩参赞和曲处早布置好了,总领馆领导很重视很关心,一切顺利……人在总领馆,为确保万无一失,小陈和小徐正在做他工作,是是是,我知道,人不押解到国内都不能松懈。”
一进总领馆,卢宜江便迫不及待地给家里汇报。
成功劝返一个,韩博同样要向国合局领导汇报,看着抑制不住激动的曲盛,紧握着电话说:“沙局放心,保证不会功亏一篑,嫌犯很配合,我刚让他给家属打了一个电话,说有点事要来约堡,只要稳住其亲属13个小时,等把嫌犯送到机场,送上飞机就行了。”
速战速决,干得漂亮!
沙局长很高兴,想想又问道:“机票订了没有,哪个航空公司的?”
“订了,国航,我跟国航南非办事处的同志协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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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劝返(四)
尽管在汇报时向上级保证坚决完成任务,但在没把人送上飞机之前韩博绝不敢掉以轻心。
王海岩的老婆发现不对劲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前期做那么多工作,基本可确定他老婆和他老婆在南非的亲属不懂英语,跟大多在南非的华人一样怕警察怕到骨子里,可能会发动在南非的亲朋好友打听消息,报警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请懂英语的朋友帮着报警,警局也不一定当回事,这些年南非每年至少会发生18000例谋杀案和36000例的性…侵案,把贩毒、绑架、抢劫等案件算上会更多。
侦探们忙焦头烂额,一个人要同时负责几十起恶性案件,哪有时间精力帮着去找一个才失踪几个小时,或许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自己回家的华人。
韩博担心的是王海岩!
相比入境,出境查得没那么严,但安检、填写出境表格、去出关窗口验证等流程一个不能少。如果他突然反悔,在机场想跑或大吵大闹,你又不能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否则就不是劝返而真成绑架了。
关键时刻,绝不能功亏一篑。
韩博想想又打了几个电话,一切安排妥当又去跟王海岩谈了谈。
在国内执行过押解任务,后来又执行过一段时间境外追逃追赃任务,非常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跟哄孩子似的尽可能让嫌疑人轻松点。
“味道不一样吧,国内有假烟,国外假烟更多,烟草专卖局和工商管不到这儿,厂家也不可能跑这儿来打假,所以你平时能买到的中华十包估计有九包是假的。”
“我平时不抽这么好的烟。”王海岩抬头偷看一眼,又低头抽起闷烟,正在抽的烟是真是假对他来说不重要,事实上此时此刻也抽不出真假,只是患得患失,心情太烦躁,需要烟草来麻痹自己。
烟是卢支队从国内带来的,而且不止带一条。
人情社会,没办法,在国内请兄弟公安局协助一样要请人吃饭,一样要塞一两条烟,何况这是在国外。这是卢支队,确切地说是敏阳市公安局的一番心意,不收人家会以为嫌少。
警务联络官,顾名思义,主要工作是“联络”。
今天要见你,明天要去见他,出去见人身上不能不带包烟,而且接下来要搞几个活动,正好留着招待用。
韩博放下烟盒,拉家常般地说:“想开点,别垂头丧气。昨晚在电话里你也听到了,县公安局领导、镇领导、边防派出所教导员和村支书跟你父母说得很清楚,只要不搞事,老老实实回去就算自首,这就是一颗定心丸。
如果我们言而无信,你父亲和你母亲肯定会有想法,他们不一定能找着我,也不一定能找着卢支队,但一定能找着县公安局,能找到镇政府,找边防派出所和村里更容易。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犯不着得罪个人,你说是不是?”
“是,谢谢韩参赞。”
“这就对了嘛,心放宽点。”
韩博拍拍他肩膀,接着道:“像你这样的情况,判有期徒刑的可能性较大。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你当时不跑,也就是个死缓。你跑到了南非,要是没自首情节,走引渡程序,那肯定是无期,毕竟死缓也是死刑,司法机关要恪守承诺,尊重南非政府,不能判你死刑。
但现在你态度较好,没执迷不悟,接受劝返,没走引渡程序,节省大量司法资源,自首情节完全可以认定,法官肯定会酌情减轻处罚,无期下面就是有期,知道有期徒刑最高多少年吗?”
“不知道。”这番话说到王海岩心坎上去了,下意识抬起头。
“目前我们中国有期徒刑最多15年,只有死缓减无期,无期减有期的才可能减为25年有期徒刑。可以说这只存在于死缓改有期的情况,属于特例。”
韩博回头看看一脸深以为然的卢宜江,帮他算起账:“判15年不等于就要坐15年牢,如果在服刑期间你能认罪服法,遵守改造行为规范和监狱纪律,积极参加政治、文化、技术学习,积极参加劳动,爱护公物,完成劳动任务,执行原判刑期二分之一以上,也就是说坐7年半牢就能假释。”
“7年半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你今年才29岁,只要表现好37岁就能出来!”
“如果不把握住这个宝贵机会,执迷不悟,非要我们启动引渡程序,在南非监狱呆的时间肯定不会给你算刑期,被引渡回去之后也就不会有自首情节,想都不用想,绝对是无期……”
卢支队虽然是公安现役军官(边防武警),不是刑警,没执行过押解任务,但岂能不知道韩博的良苦用心,跟韩博一起劝慰起来。
只要坐7年半牢,王海岩如释重负,心情好了许多。
他情绪相对稳定,韩博稍稍松下口气,让敏阳市局的两个年轻民警继续做他思想工作,同卢支队和另一个民警一起走进总领馆餐厅。
“二位,不好意思,你们万里迢迢过来,本打算给你们接个风,尽一下地主之谊,结果形势迫使你们只能‘南非一日游’,我也只能在这儿聊表心意,还要让你们轮流吃。”
“韩参赞,您太客气了,帮我们这么大忙,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这不是客气,追逃一样是我和曲处的工作。”
韩博感谢了一番总领馆的厨师,一边招呼二人坐下,一边笑道:“等会儿你们匀一个包给王海岩,乘坐国际航班,不能两手空空,不然机场方面很可能会起疑心。好在他不会说英语,不然我真担心盘问时会露马脚。”
“韩参赞,事办得这么顺利,我光顾着高兴,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细节,等会儿就安排,我的包让他背。”
“小心无大错么。”韩博笑了笑,招呼二人赶紧吃。
卢宜江吃了两口,不无好奇问:“韩参赞,我就不明白了,他不懂英语,他老婆也不懂英语,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他怎么在南非做生意的,看上去好像还赚不少钱。”
“这说明我们华人经营手段灵活,初到南非,华人都不懂当地语言,最早时他们在柜台上放上一根手杖,以供顾客用来指点所需货物或用硬币来讨价还价,当时在非洲各地经商的华人大多是以货易货。
据说,华人商店曾经实行过赊账制度,顾客每天到商店买东西,到周末或月末付一部分欠款,这样店主和顾客就形成了互相依赖的关系,给予穷人家庭诸多方便。
1898年时,约堡的穷白人在要求政府让华人在社区留下来的请愿书上甚至写道:‘我们有时仅有一个先令,在华人商店里,可以买到例如3便士面包、3便士奶酪、3便士糖和3便士咖啡。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这是很大的帮助。如果能让华人生活在我们中间,我们这些穷人将把这看作是政府方面的很大让步’。由此可见,华人开设的商店已构成了当时穷白人生活的重要部分。”
韩博顿了顿,继续道:“现在不用手杖了,现在用计算器,现在的主要顾客也不再是白人,而是黑人。”
“白人的生意为什么不做?”
“不是不做,而是现在的白人两极分化,有钱的非常有钱,在他们眼里中国制造的商品廉价,但质量不行;穷的比黑人还穷,靠救济度日,没钱去买东西。”
……
正闲聊,一个总领馆的工作人员快步走进餐厅,俯身跟韩博耳语了几句。
“没事,他们是我请来的。”
“要不要请他们进来?”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
虚惊一场,工作人员微笑着跟国内来的同志点点头,又快步走出餐厅。
卢宜江比工作人员刚才更紧张,急切地问:“韩参赞,什么事,谁来了?”
“来了两辆警察,来了几个警察,我托人雇的,等会儿送我们去机场。戏要演全套,不能虎头蛇尾,要让嫌犯相信他别无选择。”
韩博轻描淡写,卢宜江却被搞的啼笑皆非。
小徐更是将信将疑地问:“韩参赞,警察可以雇吗?”
“现役警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