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园深深夏迟暮-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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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左家勋刚将迟暮放进车后座,随后赶来的周臻中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你不能带她走!”
“放开你的手,”左家勋眼中寒光一闪,“我的话绝不说第二遍。”
周臻中不自觉地放下了手,眼中有了泪,声音也哽咽了,“左总,你曾经是我最崇拜的人,我知道你的本事和能力,你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何必还要惹迟暮?”
左家勋轻轻掸了掸衣袖,“哦?那你是见过我的女人了?”
周臻中脖颈一扬,“大家都知道的,不必我亲眼所见。”
左家勋笑笑坐到车后座,似乎想起了什么,手按着车门说:“看在你曾经真心照顾过迟暮的份上我就顺道载你一程,自己坐前面吧,也亲眼看看我是不是要把这丫头给害了。”
周臻中当仁不让地上了车,当发现司机是个年轻女人时他不禁稍稍楞了一下,没出声。
沈秋言扭头问:“老板,是直接送她回家吗?”
“你以为呢?”左家勋小心地将迟暮揽进怀中,为防止她的脑袋乱晃,他的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这样她整个人就伏倒在他胸前,被拥进怀中的迟暮轻轻动了动,一只手下意识搂抱住了他并舒适地轻叹了一口气。
沈秋言不敢多言,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老板的面色,将车启动起来。
周臻中回过头来,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小猫一样蜷缩在别的男人怀中,自然是五内俱焚,再次强调道:“左总,还麻烦你自重一点,迟暮现在是个没有意识的人,如果她醒来知道了这一切,她会恨你的!”
左家勋望着他,很好笑似的,“是吗?对我和她之间,你到底知道多少?据我所知,你也并不是她的男朋友。”
周臻中愤愤道:“你不就是想炫耀她当年如何迷恋你这事吗?这些我统统知道!我想当初整个金陵都知道,可你那时候是怎么对她的?你让她成为了金陵城的一个笑话!就算她对你再痴也被你的无情给磨平了!我要有你这种条件,她要什么我给什么,绝不会让她掉一滴泪,那些年我看够了迟暮的泪……我就不懂了,既然你当初并不喜欢她,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惹她?”
左家勋沉默了半晌,闷闷道:“我的所作所为不需要跟你解释。”
“也不必要跟迟暮解释吗?你以为你可以掌控一切?你以为谁都想进你的左氏?首先迟暮就不想,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她已经在南大应聘了!”
左家勋沉下脸,“别上了个哈佛就不知天东地西了,看在迟暮的面上我今天暂时原谅你的无理,你要是再过分,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
“是不是又想派两个人把我控制起来呢?看来左总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左家勋的声音既轻又淡漠,“闭嘴吧,别惊扰了迟暮,我的耐心很有限,你若不信,尽可以再喋喋不休试试,看看以后金陵还有哪一家单位敢于录用你。”
车内顿时一片死寂。
☆、情有千千劫(6)
此情此景令开车的沈秋言直觉得于心不忍,然而不忍归不忍,她心中却又觉得自己老板这一手做得漂亮。也真是怪了,明明是一件倚强凌弱毫无原则的事情,她却觉得老板比平日里可爱多了。
原来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车到了夏樱家的楼下停下。
左家勋轻轻将怀中的迟暮推直起身,“秋言,麻烦你送她上去吧,小心一点。”
沈秋言下车,几乎不费力气地将沉睡的迟暮抱起身,笑道:“小身子还真是轻盈,睡得就跟个孩子似的,”见无人回应她,忙敛容问道:“四楼是吧?我去去就来。”
左家勋点头,“别跟她姑姑提我的名字,就说你是家茵的朋友,告诉她家茵今天也喝多了。”
“我明白,”沈秋言说着走向灯光昏黄的楼道。
车内沉默许久的周臻中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为什么不敢跟夏老师提你的名字呢?堂堂的左总难道就这么不被人待见?”
左家勋冷冷道:“要是真不想在金陵待下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周臻中再次闭嘴。
沈秋言不久就下来了,上车汇报道:“她姑姑没说什么,只说是麻烦我了。”
左家勋嗯了一声,动了动背部将身子坐舒服了些,“送佛送到西,先送这位周先生回去吧。”
“不必,既然迟暮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周臻中边说边推开车门出去。
左家勋皱眉,“等一下!”
周臻中转身冷笑一声,“怎么?左总难道以为我现在要去敲夏家的门?放心,我可不像你,迟暮不愿意的事情,我周臻中绝对不会做!”
左家勋望着他,开口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朝沈秋言一挥手,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刚刚从后视镜里他看到了在后面二十米处路灯下停着的一辆灰色的车,那是凝香居的商用车。他知道,他的妹妹,家茵,一定在里面。有她守着,那小子,不会有事。
左家勋的车离开后,周臻中一直低头呆立在原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风渐渐有些大,头顶有落叶零星飘下,偶尔有行人从他身边经过,诧异地看他两眼后便快速离开。
远处车内的丁薇着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想不通的事来吧?”
家茵双手握着方向盘,“谁知道呢?真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不过我想明天早上会更不平静。”
“是啊,”丁薇叹口气,“迟暮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真是好本事。”
家茵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孤寂站着的周臻中,没有出声。
此刻她内心真是百感交集。也不知大哥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总之,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周臻中,让她心疼,更让她心酸,这个男人眼中心中始终是另外一个女人,她是真的没有勇气和心力再去趟这浑水了。
☆、情有千千劫(7)
就算她真有一天和周臻中在一起了,她也没有信心让他心中从此没有了夏迟暮,英国那年的冬天太寒冷了,那么厚的雪,足以将她的热情冷却半数,现在,此刻,余下的热情再度被冷却、封印,感情的灰烬中至此只余一点火星。
放手,是左家茵再度确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周臻中终于移动了两步,并抬起头看了看迟暮家所在的方位,然后转身朝左家茵她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神情恍惚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车内有人,而车内的两个人则很明显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
丁薇低声道:“今天咱们就都不要打搅他了,好不好?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吧,他终归要接受这个现实的。”
左家茵看了她一眼,明白今晚发生的一切,无疑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不得不承认丁薇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韧劲。要是刚刚周臻中那样骂过自己,肯定是死的心都有了。
足够放手的爱其实是不够分量的爱吧?这么看来自己爱周臻中其实不如丁薇,这个清冷的夜晚,左家茵一遍遍地拷问自己的内心,她觉得自己终于认清了自己,看丁薇的眼光中有了欣赏,心中更有了成全,“以后……你多安慰安慰他吧,我哥那个人,想必你也听说过,他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不成的,你得多劝劝周臻中。”
丁薇眼中闪出奇异激动的光,“家茵,你是说你……”
左家茵平静地望着车前方,“我想你更爱他,不是吗?我左家茵不喜欢为任何人而太委屈自己。”
“谢谢你,家茵,谢谢你的成全,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他的。”
左家茵没有再吭声。黑暗中她忽然笑了——自己都觉得是那种阴阴的,不怀好意的。
丁薇,你爱他,但他未必就会爱你的。以后幸与不幸,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跟我左家茵无关。
——————
夏迟暮做了一个梦。
即便在梦中,她也明显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梦中的场景有些混乱,似乎是在凝香居,又似乎突然到了野外,她看到了一大丛的雏菊,正欣喜地猫着腰身采摘,突然间有人将她的眼睛蒙住了,她下意识觉得是家茵,于是扭转过身子,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把抱住,跟着她的唇被覆盖住了,她顿时浑身发软,手中的雏菊散落了一地……
“迟暮!迟暮!你在哪?”
是家茵在喊她!
她一阵慌乱忙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骇然间看到了男人的脸……竟是左家勋!
这一吓彻底把她给吓醒了。
醒来只觉得下身一片湿re,身体的血脉突突地跳着,仿佛在自燃。尽管头昏脑涨,隐隐间她还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红着脸勉强支撑着起身,开了灯,拿了新的内/衣裤去洗手间,并垫上了一片苏菲。
重新躺到床上后,那个旖/旎的梦还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他吻她的感觉清晰异常……太丢人了!二十五岁,生理上确实是到找男朋友的年龄了,可是,想谁也不能想那个人啊,荒唐透顶!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梦来?印象中她只记得左家勋和林安琪离开后自己就开始不住地喝酒,后来的事情就完全记不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丑。
现在是半夜,打搅任何人都是不对的。
目光触及到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她突然想起周臻中送的那只手机,想着或许从中能找出些什么线索来,于是起身去掏风衣的口袋,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她将卧室四处找了一下,没有,又悄悄到客厅搜索了下,桌上,茶几上,都没有。
手机……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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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是劫数(1)
手机刚用没几个时辰就丢了,这也太离奇了。
不说周臻中知道了会不高兴,夏迟暮自己也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她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种情况下手机可能在的地方有几处:一是凝香居,可能自己醉后用过了手机,但临走时忘记拿了;一是车上,问问昨晚自己回来时坐的谁的车就行了;再就是姑姑帮自己收起来了,这个可能性有些小,就算她收了,也应该是放在自己的卧室或者客厅里,不可能不见了。
推测下来,手机最有可能是被遗忘在凝香居,明天问问家茵就知道了。
然而,最重要的不是手机,而是……希望昨晚别太出丑才好,更希望左家勋不要知道这事,至少,别让他当场见到她的醉态,否则他一定会觉得她这人不可理喻不可救药,那样的场合,回国第一天,她怎么可以放任自己喝到人事不省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
就这样纠结着懊恼着,迟暮在昏昏沉沉中重新进入了梦乡。
迟暮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惊醒的,朦朦胧胧间她听到了客厅中姑姑的说话声,“是家茵啊……你怎么样啊?哦,没事就好,迟暮还睡着呢,是啊,晚上你那朋友送回家时人事不省的,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张开眼看见阳光透过窗纱射过来,有只鸟从窗台上飞起,晃动起了光影,让人的心也跟着荡来荡去的,她打了个哈欠爬起身,用力敲了敲混沌的脑袋,又揉了下不舒服的小腹,悄悄下床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看上去面色惨白萎靡不振,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她赶紧用力不断地揉搓面部,小脸经过一番折腾发出终于粉红色的柔光,然后又以手当梳将头发梳理了,看上去顿时顺眼多了,现在,除了一对隐隐的黑眼圈,她的外表已经看不出任何不妥了,于是她笑笑,神态自若地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多了一只花瓶,花瓶是黑色的,花是暗红色的玫瑰,黑红相配显得异常夺目,“姑姑,这哪来的?”
“我买的,”夏樱见她只穿着睡衣马上责怪起来,“怎么不披件外套就出来了?行李箱里的那些衣服我都给你挂进衣橱了,自己快去找件穿上!”
迟暮一愣,顿时连头昏肚疼都忘了,赶紧回到卧室,打开衣橱,赫然发现那件白色的衣裙也被整齐地挂在那些暗色衣服中间,显得特别的刺目!她顿时像被人窥探了心思似的不安地咬咬唇……明明她将它放在箱底夹层的,姑姑竟也掏出来了!
英国四年间她几乎将带过去的所有衣服都淘汰了,唯独这一件还保留着。这裙子在英国时她只穿过两次,看上去还跟新的一样,扔了实在怪可惜的,这是她给自己继续保留它的理由。
客厅里夏樱喊道:“暮暮!你穿好了衣服没有?家茵要跟你说话呢!”
“来了来了!”迟暮随手扯过一件黑色毛线外套披上身就进了客厅。
夏樱递过话筒,叮嘱道:“我要去买菜了,对了,你的那些衣服我都洗了,真是的,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酒?今天你哪儿都别去了,老实在家给我躺一天!”
“姑姑!”迟暮面色微红地接过话筒,“那些衣服我会自己洗的!”
“还不好意思了?”夏樱笑着拍拍她的脸蛋,“你小时候的衣服我洗的次数还少了?好了好了,你接电话,我出去买菜,都快九点了!”
夏樱说着拿起环保袋出了门。
九点?迟暮脑中一个激灵,顿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了,她跟钱闻道约了今天上午九点在南大见面的!自己这个样子无论如何是去不成了,但她不可以失信于人!想到这里她拿起话筒急急道:“家茵吗?正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帮个忙,你马上替我去南大的门卫处见一个人,你自己去或者安排人去都可以,跟那人就说我今天去不了,昨天我们约好了九点左右见面的,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肯定去不了,又忘记跟他要联系号码……”
电话那头的家茵说道:“什么?你别急,慢慢说,你说你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迟暮懊恼道:“哪里都不舒服!头昏脑涨的难受死了,而且老朋友又提前来了,早知道就不喝酒了,对了对了,昨晚我喝醉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家茵的声音带着疑惑,“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迟暮不禁一顿,“这么说我真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