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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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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他幸得苏门公子相救,才不至于死在荒野无人知。忆起十几年前;凤阳清不由看向眼前冷傲孤寂之人,此人心里其实比谁都柔软细腻。
  他本是孤儿承蒙千指老人收了门下;但无牙谷一别后;他在天下已无任何亲人,他的命既然是苏门公子救的;也当是为他所用,而且他心甘情愿守护他一生一世。
  凤阳清没缘由的想起无牙谷地,那时他是一日不想呆,如今却有些怀念。无牙谷底,茂林丛生;奇珍异兽;像是一个热带雨林;可是苏门公子居住的山洞却是极寒冷;这让初来驾到的凤阳清感觉到了冰火两重天;他病重的日子里,苏门公子每天给他喂一些奇怪的东西。
  渐渐他好转,而且身体也适应了环境。苏门玄夜性子阴冷,平日里话不多;对他不冷不热,但是习惯了就习以为常。
  一日苏门天到访;差点一掌毙了他;苏门玄夜说:“他是我的人;放了他。”
  他那爹爹的脸青白相间;一把将凤阳清丢了出去;“你轻一点;摔坏了你赔得起吗?”这是苏门公子说的第二句话。苏门天望着他的儿子;打量了一下凤阳清;“暂且让你活着。”
  “你这样恐吓别人;真的好吗?”这是苏门玄夜跟在苏门天身后说的话;苏门天也不知道他一向话少的儿子今日一见怎么话这么多;都是围绕着凤阳清;虽然很冷淡;但是苏门天还是愁眉紧锁;“夜儿;天下可是没有可信之人的。”
  当时苏门公子说,那是我的事。
  凤阳清那时候很羡慕苏门玄夜有个父亲,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很冷淡。
  后来便是琼花十娘,他的医术得益与她。他从琼花十娘口中得知一些关于苏门府之事,苏门府世代男子都是极阴的体质,都是习练至阴的武学。
  听琼花十娘说苏门玄夜的命是他母亲用命换来的,而他父亲十分爱他的夫人,所以间接的就不大喜欢见自己的儿子,可自己的夫人临终的心愿只有一个,保她护她儿子周全。
  而后久了,凤阳清更是知晓琼花十娘是苏门夫人的师妹,也爱慕苏门天,本是怨恨师姐,埋怨苏门天的。可是后来因为爱而不舍,因苏门天来给苏门夫人接生。也是那时候得知,苏门府的秘密。
  妻与子难全的秘密,这件事苏门夫人一早就知晓,她告诉琼花十娘,她自私的要了几年最好的光景陪伴苏门天。她今日留下孩子将苏门天的余生一并托付。
  十娘心如刀绞,她这个师姐也是情深意重,知道苏门府的秘密而依然选择他,甘之如始。她爱得义无反顾,毫无退路。
  琼花十娘几年的心结,也就释怀了,便真对苏门玄夜视如己出。琼花十娘去巫师庙占卦取名,得一玄字,为天之意,巫师大惊,问及得知苏门公子生于寒冬深夜,巫师说其子命格至阴,命中带煞,祸福难料。
  巫师言语昏暗不明,说若是个女子也许是大富大贵之命,若是个男子就怕无福消受。琼花十娘不解,望着巫师写的一个夜字沉思几日,苏门府的秘密就是要么孤独一生要么断子绝孙,若是个女子就无碍,凭借苏门府的财富确实是大富大贵之命。
  后来为此琼花十娘将玄夜送出三生国放养,苏门天没有意见,因为他不想见到他。
  琼花十娘对凤阳清坦诚,凤阳清回报的便是对玄夜生死相随。
  六年前回到三生国的苏门公子,对自己唯一的妹妹很是冷淡。但是他在暗中还是不动声色的引导苏门湘,让其成为有胆有识;心思较为缜密;在生意上懂得运筹帷幄之人。
  这两年有不少商贾大家来说亲事;苏门湘是乐呵的不行;只是苏门玄夜从来不理会。苏门府后院就是一个禁地,没有苏门玄夜的许可,可以说进入者死,连苏门湘都很少见到自己的哥哥。
  去年苏门湘大张旗鼓地为苏门玄夜选秀,为的是苏门玄夜十八岁时选两个陪侍,并为其二十岁备妻,苏门玄夜当然知晓此事,却也未如凤阳清想象中那么生气,而是说了一句,若是留下来的都不错就交给十二月□□。
  凤阳清一愣,十二月是苏门天安排给苏门玄夜的十二名女子,每位女子同年,分别出生在十二个月份里,专门负责苏门玄夜个人的一切用度,后来苏门玄夜不喜欢这么多人在他眼前晃,就让她们一个个插手进了歌舞坊。
  凤阳清汗颜,苏门湘敬重哥哥到不行,护短极致,却不想苏门玄夜避而远之,要将费心选的女子送到歌舞坊……
  他们两兄妹也许内心都是孤寂的,他陪伴苏门玄夜多年,知晓他孤傲的外表下有一颗执拗的心,要是喜欢上一样东西非常执着,也许爱上一个人也是。
  比如,当下的妙楚,定是特别的存在。不然苏门玄夜不会亲自带她入住后院;天天听她谩骂唠叨而不怒不悦,反而欣喜,这人与人之间之事是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凤阳清记得有一年冬日;苏门玄夜突然就问他;世间就没有办法改变苏门一脉的命运吗?
  凤阳清那时才知道苏门玄夜定是知晓苏门府的秘密,第一次在苏门玄夜身上看到了一种叫落寞心伤的东西,那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到来是用自己母亲的命换的。
  后来他自言自语他说了一句:“天下女子何其多;苏门府不会在我这里无后的。”
  苏门玄夜的思维常异于常人,凤阳清本以为他知晓苏门的秘密会一蹶不振,愤懑。却不想他是无所谓的不让苏门府绝后……那间接的意思是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不会像苏门天那样得了儿子痛苦,失了女人孤苦一生。
  凤阳清想的太多,手中的棋子拿在手中良久,苏门玄夜也没在意,因为他一直在观察妙楚在干吗。
  凤阳清又思及;苏门玄夜应该是自己都不会想到多年以后自己的心态变了,他遇上了让他动心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妙楚。
  无爱才无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会不会后继苏门天的后尘还是叛逆不孝不要孩子,亦或者他人生子?这妙楚可会同意?还是,苏门玄夜很早几年前就想改变这样的命运,不然为何收集上古古法让他研究?
  苏门玄夜是独自长大的,缺乏亲情,也许他冷漠的表面下其实是渴望爱,渴望一个真正的家。

  ☆、公子的揣测

  月见下旬,天气就开始醉人了。
  凤阳清已经准备好行囊;随时准备出发东城;苏门湘不知道哪里得知自己哥哥要带着美人去游山玩水;也想出去走走;于是便有了当前情景:“哥哥;带上我吧;我不会是累赘的;我可以帮你拿包裹啊;我可以一路上效犬马之劳的……哥哥;你带上我吧。”
  苏门湘边央求边不断向凤阳清使眼神;可凤阳清假装没看见。
  苏门湘看软硬兼施不行;突然脑门子一亮;“哥哥;凤哥哥是个男子;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肯定是不懂得照顾女子的;你看嫂嫂弱柳扶风;跟着你们两个男子身边也没有人照应;若是随便叫个侍女跟着;也没我贴心是不是;你看我会武功还很细心……哥哥你带我去吧。”
  虽然苏门玄夜不知道苏门湘怎么就管妙楚喊上嫂嫂了;但听上去很顺耳;再则妙楚终归是个女子;这凤阳清虽说是周全;但毕竟还是个男子。若是带了侍女;诸多不便;这苏门湘想去之意正浓;一时也不好打发。
  “你去收拾收拾,后日启程。”
  苏门湘闻言一愣;哥哥答应了。苏门湘喜不甚喜抓住苏门玄夜的衣袖,“真的?太好了!”苏门玄夜见状,眉头刚刚有所不悦;苏门湘就已经识趣手放开了。
  苏门湘脑袋里转念,哥哥对那女子不一般,以后不会走上妻奴的道路吧?苏门湘已经晃出了后院;而凤阳清有些头疼,“真要带上湘儿?”
  别说苏门湘照顾妙楚了;估计是凤阳清他要照顾苏门湘;苏门湘从来都是娇生惯养;这去东城的路途虽说不太遥远;也需要个三五七日的;沿路又少有风景;气候不佳,估计到时候又嫌无趣腻烦了。
  凤阳清仿佛已经看到苏门湘蛮横不满刁难的样子;甚是头疼。
  白日微风瑟瑟;夜里却月色朦胧。
  妙楚生了兴致与苏门玄夜比试剑术;比试中是愈战愈勇;苏门玄夜出招,她灵巧躲开;飞身上了屋檐,而后快速转身一把利剑不由分说地朝苏门玄夜而去;攻势毫不留情;苏门玄夜微微皱眉;依然应对自如;这让妙楚很不高兴;所以出击越来越快;蓄势愈来愈强。
  苏门玄夜知道妙楚内力深厚;招式却不多;胜在身姿灵巧。
  只见一抹红影与素色在屋檐上打斗;剑在空中因为内力所致变得锋利光芒;苏门玄夜内功深厚;将妙楚手中的剑打落;掌力将妙楚从屋檐打落;她一个翻身落地。
  只见她不服输,身体周身出现红光;手法娴熟;一个转身;仿佛一抹红霞与她相伴朝苏门玄夜而去;苏门玄夜无奈……
  这攻势掀起屋檐上的瓦片不断作响;比试了数十招;两抹身影纠缠在一起;妙楚身子灵活;苏门玄夜半攻半守,以速雷之势一下子擒住她的手。
  妙楚不甘心欲挣;她的身子在半空中飘起;苏门玄夜本想点到为止;突然妙楚一掌打在苏门玄夜的胸膛上了;他一惊一松手,妙楚从半空中摔落地上。
  苏门玄夜捂着胸口;这妙楚还真是较真。却见妙楚直径摔在了地上,玄夜一惊立即飞身而下,这屋子不算高,摔下来也得摔破皮。
  只见她脸色苍白;脉象絮乱,是被自己反噬了,幸而无大碍。
  次日清晨;凤阳清得知后,无奈两个人每日都较真,然后去熬药。苏门玄夜在房中望着妙楚;妙楚眉头紧蹙;而后醒来望见苏门玄夜在她房中盯着她看;她惊愕之余是对他审视的眼神感觉到不安;“你在我房中干嘛?”
  苏门玄夜没有回答依然看着她;然后冒出一句:“你姓什么?”
  妙楚一愣;苏门玄夜为何问她姓什么;他怀疑什么,“管你什么事?”
  关于姓氏的问题最后不了了之;只是妙楚依然记得苏门玄夜的眼神;无怒无喜;谈不上冰冷也谈不上戏虐;总之让妙楚忍不住后背都渗出了汗,为什么突然问她姓什么。
  苏门玄夜在屋外的竹林边弹琴;思绪万千;这些时日妙楚的武功让苏门玄夜很是疑惑,十有八九真的是玄天术。
  宫门一族也修炼玄天术;她那么关心宫门之事,两者有什么关系?
  三四年前;他遇见一个人也会玄天术,南宫。其人武功甚好;其贵气萦身;气质悠然;与妙楚有什么关系吗?
  苏门玄夜玲珑剔透之心;目光锐利,记忆非凡,他开始揣测。
  苏门玄夜竟然想了了入夜,望着月色。今晨;问妙楚的姓氏;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愕和慌乱还有;还有不易察觉的忧伤;她不相告也未搪塞,她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
  妙楚从房中出来;看着苏门玄夜坐在院中;沉思的模样;难道他怀疑什么?怀疑自己靠近他别有用心;她到底哪里让他怀疑了?
  “你白天是不是怀疑我是什么细作;还是担心害怕我是什么杀手;埋伏到你身边杀了你,所以打探我家事?”
  苏门玄夜闻言并没有惊愕;只是很自然的从沉思中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润;眼神清澈见底。
  苏门玄夜不由的笑了笑:“你觉得你有能力杀我吗?”
  妙楚一愣;她从未想过杀他;但是此时妙楚皱了皱鼻子说,“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杀不杀的了不知道,但我会尽力……杀了你。”
  “哦…那我是不是你的敌人?”
  妙楚一愣;当然不是,幸好不是。
  苏门玄夜不等她的答复而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是不重要,倒是你的敌人好像不少;你的小命要小心。”
  妙楚听闻脑中就冒出了西门寻云;她一直为此时莫名其妙呢,“我小心的狠。”
  苏门玄夜望着她;“你有一年卖身契在我手中;这一年你可以不用太紧张性命。”
  妙楚一愣望着苏门玄夜,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似乎是保她;又似乎带着戏虐;“果然无奸不商。”
  “比试;是真才实学;愿赌服输;欠下的赌债你慢慢还,今年还不完;明年继续还;至于卖身契;是交易,心甘情愿;我并未强迫。”
  妙楚听完;心中无奈但是眼神却忍不住瞪了一眼苏门玄夜,在心中暗骂一句:人渣。
  妙楚挪了一下凳子;坐在苏门玄夜对面:“明日去东城?”
  说起东城;妙楚又想起出谷时的乌龙;如今绕了一个圈还是要去东城,苏门玄夜明知故问,“你对东城很期待?”
  妙楚瞅了一眼苏门玄夜;在这个人面前总有被扒光了的感觉:“我刚下山时;走错了道;搭错了车;方向就是东城;只是后来临近东城遇到了高手;技不如人;幸得高人相救;叨唠了大半年,而后就来了三生国,绕了个大圈又要去东城,我当然感兴趣啊。”
  “哦?叨唠半年?当时受了很重的伤?”
  苏门玄夜打量着妙楚;妙楚的神色却是有些不一样;“确实是受了重伤;算起来我欠了他两条命。”
  他?那个他?苏门玄夜望着她有些出神的神态:“男的?”
  妙楚回头望着苏门玄夜:“你怎么知道?”
  苏门玄夜的眼神晃了一下;她与一个男子单独待了大半年,她守宫砂还在。
  苏门玄夜又被自己这种心思揉了揉额头,眉眼惆怅片刻后才舒展眉头。
  妙楚没注意苏门玄夜的神色,无缘无故不由自主地问出一句:“这一年内,如是有高手要我的命,怎么办?”
  “这一年里,你是我的人,你的命我苏门玄夜说的算,别人觊觎得看他到底有多强。”
  妙楚的额头三条黑线;少钦无意用你是我的人时她有些羞涩;掩饰不住的喜悦;可是苏门玄夜的口气仿佛她是他的丫鬟她的宠物;打狗还得看主人的架势。
  “若是一年期满呢?”妙楚莫名脱口,问出就后悔了。
  “你若怕死,可以考虑签十年;或者一辈子,我保你性命无忧。”
  随后苏门玄夜快速补上一句,“你还是想想如何还钱才是正经事。”说完起身离去;心里却是荡漾着喜悦;也许犹如琼花十娘和苏门天说过的那句话;有些人一眼;就已经注定无可取代,比如苏门天对梅雪;琼花十娘对苏门天,他对妙楚。
  这一夜;妙楚有些难眠;直到深夜才疲倦入睡。
  第二日清晨;苏门湘跑进来:“你怎么还在睡,好起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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