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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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妙楚有些难眠;直到深夜才疲倦入睡。
第二日清晨;苏门湘跑进来:“你怎么还在睡,好起来出发了。”妙楚还没睡够;愣了半响;今天出发去东城;于是她急急忙忙起来净面;换衣,好在她没什么东西。
苏门玄夜红色金丝锦袍;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一身白衣白裙的妙楚清丽;此时正站在苏门府的门口。
凤阳清总是忍不住将这两个人看在眼里;若是妙楚和苏门玄夜能成为一对;他是喜远大于自己的那一点失落的;苏门玄夜的武功和苏门府的江湖地位足以保护妙楚的安全和一生的荣华富贵;只是……
只是苏门的秘密呢,苏门玄夜的玩世不恭和对待妙楚时透露的认真;让凤阳清这位温润如竹的公子眉宇间的娴静和从容有了不安。
苏门玄夜看她的眼神里是少有的柔情;别人没有注意到,凤阳清跟了苏门玄夜十五六年;当然看得到。
他深红色的衣袍;用金线绣着火凤凰;胸口衣襟微开;脖颈细长;微微能看到锁骨。乌黑浓密的墨发用了一根檀木簪子挽起;目光清明多了一丝柔和少了些许以往的疏离和冷冽;眉目俊朗;剑眉飞扬;手轻放在身后;微风有一丝凉意吹动着他的华服和乌黑的发丝;他丝毫没有不耐烦;看着眼前穿着蚕丝轻纱白裙的女子;她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也不觉得凉意;只见她丹凤含着不言说的不满;眼前美好的画面凤阳清看在眼里;最后吹散在他不愿再多想的思绪里。
苏门湘在旁边也没了平日的不耐烦望着;眼里竟是期待和憧憬。期待着……这苏门府能添新丁。
四匹上等良驹在眼前晃的时候;妙楚终于忍不住支支吾吾表示:“我;我不会骑马。”江湖儿女还有不会骑马的。
凤阳清愣了一愣;想苏门玄夜此次前往东城也不赶时间;再说天下神丹拍卖会时间充裕,就刚想建议改马车也可以。
可坐在马背上苏门玄夜的英姿动了动;如玉之手一伸;“上马。”
凤阳清和苏门湘都一愣;妙楚望了一眼苏门玄夜,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就着他的力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后。江湖儿女不都是不拘小节的嘛!再说就她不会骑马;苏门玄夜不带她怎么办。
“抱住了。”这话是说给正襟危坐的妙楚听的;妙楚这才两只素手抓住苏门腰间的衣服;苏门玄夜率先夹紧马身;策马而去。
苏门湘从惊愕中回神;眼里带着笑意;也跃身上马跟在后面。
“你再这样抓下去;你手不累;我的衣服可是要破了。”
苏门玄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便以第一人称同妙楚说话;“这样呢?”
妙楚两只手松开手里的衣服;改成直接搂抱住苏门玄夜的窄腰;在万物谷她也经常这样搂抱过宫二。
苏门玄夜望着伸到他小腹前的两只手;交错抱着。嘴角一抹浅笑不由上扬;他们策马穿梭在凤凰山边缘的山路。
到了夜幕。
“这去东城的路就不能有点人;连个住宿的店都没有。”
苏门湘甩着鞭子;凤阳清早就知道就算妙楚不抱怨,这苏门小姐肯定也忍不住要唠叨。从北边的凤凰山到东城;路虽然好走;但是人烟罕至。
妙楚坐在一边休息;苏门玄夜则靠在一棵大树边;篝火的红光映在彼此的脸上;暖洋洋的;凤阳清递了水和松软的糕点;这是他特意准备来安抚苏门湘的;苏门湘不情愿的接过;肚子都抗议了;不吃也没法。见着妙楚默默不语;哥哥假寐;她走近妙楚;将手中的糕点一递;坐在了妙楚的旁边;还是闷闷不乐。
凤阳清拿了一块布帛铺在地上;也许苏门湘太累了;不满了一会还是躺着布上;不安稳的睡去。妙楚望着凤阳清;“你想的真周到;这夜露深。”
这苏门湘虽然身子不弱;但是从没有吃过苦;身子娇贵。而她虽然也是没吃过苦;但是刚出来的时候也是窘迫过;走了多日的路;还搭了几日的镖车。
在万物谷练功的时候觉得也很苦;有时候被师傅锁在阵法里;几日出不来就饿着;有时候师傅交代的课业虽然没有强制要求;但是总觉得达不到师傅的要求,报仇就没了希望;所以总是免不了挑灯夜读;废寝忘食的学习。
这两年跟宫二在桃花林破阵一两日或者跟着他出去鬼混时也苦了点。
凤阳清多放了两根柴;妙楚靠着大树;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凤阳清只见假寐的苏门玄夜起身;为其盖了一件衣服;这三生国周边还是有些夜露深;妙楚毕竟是女子之身;凤阳清和苏门玄夜在无牙谷这些年早习惯恶劣的环境。
☆、四相国东城
次日;小树林里;阳光轻洒。
妙楚睁开眼睛;苏门湘蜷着身子;皱着眉头还在继续睡;眼前的火刚被灭;袅袅烟丝;她身上有一披风。不远处有抹红影站在树林的深处;阳光稀稀落落地落在他的身躯上;红衣墨发;犹如幻境。
凤阳清不知从何处回来带了一些新鲜的果子;还喂好了马,转身去叫苏门湘;苏门湘嘟囔一声;“你再不起来;我们就直径走了;你就一个人回苏门府慢慢睡。”
苏门湘一惊;她这个哥哥绝对会这样的。
几日下来;苏门湘也是耐着性子没抱怨;也许也是累的不想说话了。妙楚脸靠着玄夜的后背;闭上眼感受他身上的温热和坚实。
白日走在这片土地上仍然酷暑难耐;苏门湘直跺脚;喝了几口水上了马继续走;这夜里又是温度骤冷。
苏门玄夜的身体倒是冬暖夏凉。
走了几日到了东城边的小镇。到时已是夜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掌柜见他们风尘仆仆;又是锦衣华服就坐地起价;苏门湘一生气一鞭子往桌子上一甩;“你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
吓得掌柜半夜已经清醒;赶紧安排了上好的客房收了普通房间的价格;这不仅是江湖;连这样的小商家也是欺软怕硬。
这半夜;苏门湘硬是让小二去准备木桶和热水。确实泡过热水澡;全身都舒坦了;几日来的疲倦也缓解了不少。直到次日;睡在靠街道的妙楚被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推开窗子;大街上早已很热闹。
这东城虽是丹药的汇聚地;但三生国前往东城的路沙化,导致人烟稀少,许多商人都绕其他路来东城做买卖。
苏门玄夜几人进入东城时;东城百姓们都忍不住打量着三匹大马上的俊男美女;被他们不凡气质说折服;见他们华服高贵,说不出的华美。
东城的天气比三生国热了许多;如今这个时节正是气温适宜。可想三生国凉月,月见月时东城有多热。
也许因为气候原因,东城百姓无论男女都皮肤黝黑;衣着奔放;女子毫不吝啬的展现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有些女子波涛汹涌似乎都要蠢蠢欲出;这落在苏门湘的眼里倒是没有唐突;毕竟苏门府下面经营着歌舞坊不少,而在外见多识广的两位公子也是不觉得诧异;也丝毫未带着颜色看待;所以只剩下妙楚;有一些不知所措,似乎来到了一家偌大的歌舞坊!
听闻东城是每年上缴税收最多的州府;街道林木葱葱;店铺林立;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
此地也是药材盛产之地;聚集了许多炼丹制药的高手;所以往来贸易的外乡人也很多;苏门玄夜四人的到来还是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这其中就有在春合苑听曲喝茶的鹿家二公子鹿长云,他正看着街道。不经意间视线就注意到了这一抹惊艳之色。直接落在了妙楚的面容上;这真是此容只有天上见;人间难得几回闻;见她一袭白裙清风雅致;头上挽着简单的发髻;插着两支玉簪;几缕青丝落在肩头;天然不施粉黛;五官精致;眉眼中似有娇羞;别有风情。
这步履飘逸;如弱柳扶风;灵气十足;他不由地看得出神。良久才注意打量她身旁的人;她身边还有一位红衣女子;一双杏眼水灵;红色花纹精致,束起素腰;脸上是一脸玩性;头上的玉钗款式新颖亮丽;镶嵌着上好的各种彩玉石。
身后跟着的公子似乎不断念叨;红衣女子表情丰富。嘟囔着嘴;但是看到新奇的东西又两眼放光;而那位公子似乎很无奈,一身上好的沉香缎黑锦袍,手中拿着一把没什么新奇的折扇;但鹿长云见多识广还是认出那是难得一见的沉香木所制;世间难求;是天地间腐朽化神奇之木;暗香流动;久久不息。
这一身黑短跑加上玉色纹腰带;神色自若,真当是一位儒雅的翩翩公子。而惹人瞩目的还有那位脱俗女子右边的红衣男子;宽大的衣袖口纹着不真切的纹路;手中无物;却是自有风流之息;锦袍上似丝质似金线银线绣制的梅花;银冠束发,给人一种气质高贵之感;面容更是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肤白皙如水;眉眼如魅,好一个贵气十足又风流妖魅的男子。
鹿长云心想;今年的拍卖会定会是高人辈出好不热闹,多看了一眼妙楚;她的手轻轻搭了一下红衣男子,盈白之手与艳红之衣;却是那样的融洽,“去;打听打听这是何方来的贵客。”
妙楚搭了一下苏门玄夜问,“这东城外来人络绎不绝;可是有什么稀罕资源?”
苏门玄夜将这个问题交给了凤阳清,凤阳清走近了一步说,“这东城地形多样;气候丰富;适合种植多种药材;尤其适合鹿群的生长。
东城境内有百余种鹿;这鹿全身是宝;其皮毛可以制衣做垫成装饰;这角与蹄可做兵器和乐器。这鹿血可以补肾制酒是东城常见的饮品;这五脏六腑都是炼丹制药的好配方;这炼制出来的神丹妙药是太多了。
不仅如此东城还是最大的香料出产地;最有名的当属龙延香和麝香;说起香料就得提一提东城最大的香户,公孙世家。这公孙大人公孙佐本是个小香料户而后发家致富,有一位貌美的夫人,共育有一女,此女从小体弱多病;但也是炼香的人才,如今还拥有东城最大的布行!
再则就要说说东城的首富,鹿家。鹿家本来是四相国的州府官;但后来差事出了纰漏给被革职,当起了商人,也是有声有色,颇受商界观瞻!
不过这鹿大人是个领兵作战的杀伐将军,并不擅长经商才是!据说都是因为鹿家的两位公子;尤其二公子;据说这个二公子倒是个手无傅鸡之力的文墨书生;不想长公子力大如牛;却是个经商好手;所以鹿家没了高位;却也能成为东城财力最雄厚的。
还有这东城相传是莽夫之州;因为这二公子鹿家还成为了文墨子弟;二公子文弱;却是文采多情;风度翩翩;还颇具女人缘,想来这二公子不简单。
还有就是司徒府;江湖小道所知,这司徒本事世代的太医师;很多年前不知何故告老还乡,从南国迁至东城居住;据说这司徒太医不仅医术不错,还擅长制毒。所以江湖上不少传言说司徒宏定是害了不少人,所以一生求子;换了两位夫人;最后老年得女;但也是喜不甚喜。
这司徒宏为医者却是个脾气暴戾之人且还力大无穷,还有些丑陋。生的女儿却是娇小俏女子;司徒宏极为宠溺,得司徒宏真传!就是脾气也得了真传,与某些人一样比较暴躁。”
“你说谁呢!”苏门湘闻言不满地瞪着凤阳清;“我又没说你。”
妙楚望了一眼苏门湘和凤阳清问,两个人还能打趣。
“换了两位夫人,这换是什么意思?”凤阳清没想到妙楚听的这么仔细。而妙楚是想这制毒的世家;她要多留意才是。
凤阳清轻轻煽动折扇说,“这东城有个新奇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一夫一妻制;这在东城落户的男女在东城平等;女可休夫;男也可休妻;只是必须一夫一妻;若是要娶嫁他人;必须先独身方能再嫁娶;如若有违者;就要一起遭受火刑。”
苏门湘闻言,不满的说,“这天下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尤其是皇族后宫佳丽三千;这东城只能一夫一妻制真是闻所未闻,不是让那些名门公子受制。”
听闻苏门湘口气中的嘲讽之意,妙楚却有些许不满,“为何不好?能将女子的弱势正视何尝不好?天下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这女子却不能。男子寻欢作乐是风流风雅;这女子若是如此就是不守妇道;不成体统;是不雅之事。
这天下女子有几人是真的心甘情愿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皆是期盼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男子有心取一人足以。所以这不成文的规定倒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好极。”
苏门湘不满地看了几眼妙楚,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而凤阳清听闻后却是多想了几分。苏门玄夜肯定是有别于妙楚;而苏门府的秘密……这护短的苏门湘早就想苏门府能开枝散叶,恨不得苏门玄夜能娶个三千佳丽,而妙楚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妙楚的思绪就飘的更远了,脑海里浮现起,“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似乎说此话的人就近在眼前。
她轻轻闭上眼;那个人所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此生可是有这个命回到少钦身边。
苏门玄夜望着妙楚无限出神的面容;饶有兴趣,心中也重复了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许下的承诺
东城十月,凉暖适宜。
妙楚好好睡了一觉醒来,东城已经开始喧闹;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车水马龙。妙楚推开窗看热闹;不经意间眼前的一抹素色;让她眼睛明亮。
她很快的出了客栈;转进人群;“真的是你。”
妙楚久别万物谷;竟然在东城看到最照顾她的宫一;她像个离家已久的孩子见到了兄长上前拥抱;宫一得见是多月不见的师妹;也是欣喜万分。
“宫二真是料事如神,说师妹会出现在东城。”
宫一环顾了四周;带妙楚进了一家茶馆。妙楚粘着宫一的场景不免让茶馆里的一个人脸上表情纵横交错:不满。
“你害不害臊;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成何体统。”妙楚闻其声;视线稍有所转移;只见其人面容风流;气质优雅,更是多了一股江湖气息。妙楚眉头一皱;离开了宫一的近身。
瞪着说话之人;就知道是这个宫二。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宫二肯定死了好几次。宫二说完站起身,展开双臂,让妙楚无语,这个人总是表里不一,这久别的妙楚还是乖乖的搂抱着宫二纤纤细腰。
宫二摸着妙楚的脑袋很是满意;妙楚转念手一捏;宫二龇牙咧嘴;宫一摇摇头。宫二的手抓住妙楚的肩;“师妹,你对大师兄可不是这样的。”
妙楚松开手,给了个眼神;不服我们比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