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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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其汤药;喂药之时不许他人进入。
少钦检查过妙楚脸上的肌肤;坏死了一些。他每日还让清风煮上名贵的药材给其服用;每日让冷月为妙楚涂试药膏;冷月见着妙楚身上的血纹是惊心不敢多言。
而另一边;苏门玄夜不知为何搬出了若水先前为他安排住了几个月的院子;让凤阳清自己花钱买了一个院子住下。新买的宅子在城南,后院多了许多蜂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这一小块的藤蔓结下了红紫色的果子。苏门府的人是翻开了云雨也没在北坛找到那位蒙面的白衣女子。
被七彩蛇咬伤的半月里;少钦无不亲力亲为为妙楚调养身体;每日准时为她把脉;喂其汤药;能下床时也是时时护着。七彩蛇的毒确实其毒无比;若不是少钦在;亲自为她诊治;加以妙药;她恐怕是要留下病根。
“公子何以对她如此上心?”西门淼淼私下推敲了几日都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如直截了当问询。
少钦落子后望了一眼西门淼淼;柔如春风,“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这句话像是根刺□□了西门淼淼的心房;“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这是告诉她;他喜欢她?
少钦的明眸暗了一分望了西门淼淼一眼;西门淼淼的眼神划过一丝紧张;少钦为何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少钦其实是想起如今妙楚成了这般有她的功劳。
“不知此女是何人;以往没见过。”
少钦;扶着袖子;又放下一颗黑棋,“她是我的人。”
西门淼淼的白子一下子落在棋盘上;少钦看了一眼,“我乏了;晚膳清风会为你安排。”
少钦已离开棋盘;一身凛然地穿过海棠树走向台阶;进了东厢房;那里原本是少钦的起居室;而此时睡着另一个人;还是一名女子。
西门淼淼的玉掌落在棋盘上;黑子和白子的粉末被风吹走;这火山之石做的棋盘有了裂痕。“她是你的人,我可是陪了你十年;认识你二十年的人;你都看不到;感觉不到吗?你的人……”
落云宫的夜色如旧;就是今日的星辰像织网一样;少钦拿着水貂的披风;“还没好利索……”
“我都快躺傻了。”
因为白日总见他与那位好友下棋;品茗;所以才出来了又进去。她的话打断少钦想要说的关心;少钦改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他牵起妙楚的手;“我带你去后山赏花。”妙楚的手被握在温热的大手里面;不知为何这心都开始温暖起来;这后山其实是峭壁后面,他的手突然搂住她的腰;三下两下飞到了悬崖峭壁上;又平稳地下坠;她把脸埋在少钦的怀里;待感觉身子碰到了地面才睁开眼睛。
对上少钦一双月色般柔情的双眼;深邃似乎快滴出水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她轻轻离开少钦的胸膛。
“后山哪里有花?”
“就在你脚下。”妙楚闻言低下头;这在月色中晶莹透亮的;“这是……这是水晶兰?”
“你还真是见多识广,这确实是水晶兰。”
“我只是在药籍上看到过;觉得有一些像;水晶兰可是名贵的药材;喜欢环境幽暗潮湿之地;株枝洁白;花苞像烟斗状微微下垂;绽放的花蕊呈蓝色全身并无叶绿素;不需要光;养分来自腐烂的植物;有“花中玉女”之称;不过也被称为死亡之花。入药;性平和;味微咸;治内虚久咳是良药。”
少钦轻轻叹了一口气;妙楚紧张了几分;才听少钦说;“本由我向你介绍的;结果我成了倾听者。”
妙楚闻言;笑,“你说;我说;难道不一样?”
她俏皮的口气和神情;少钦尽收眼底;他拉她入怀,紧搂在怀中;他身上的温热将后山夜里的阴冷驱除了几分;也带了一阵悸动。
“一样;若有幸听你说一生说一世也是好的;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采莲酿酒;养花摘果;你弹琴;我煮茶……我们要生至少两个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
妙楚脸上不由得一红;抬头嗔怪娇羞地望着他。却是对上他浓的化不开的深情之眼;温润的唇;柔软似乎有一点点甜;变得湿润。他身上的龙延香袭扰了她的全身;她回以深情。
如果家仇得报;她还能活着;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毕生所求之愿。这本来是一片沼泽;几年前;烈阳和大雪交替;使得这里阴暗潮湿;成了水晶兰的故乡。人生犹如水晶兰,绝处也可精彩。
妙楚从来没有细问关于他那姿容不凡的好友的身份。可是她猜那肯定是爱慕他的女子;可是她是自私的;她可以当做不知道;奉她为上宾。
可是西门小姐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一日直入东厢房;直逼妙楚;咄咄相问;直到扯下她的面纱才惊愕万分。万灵突然出现打掉她的手;将面纱抢回;“姑娘;无碍吧。”
万灵这几日都没有出来;因着她现在在心爱的男人身边。万灵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子,“你是何人?”
突然冒出的小姑娘;西门淼淼从刚才的惊愕变为;“我是谁;与你何干,我以为是怎么一位貌美女子;原来日日蒙面是因为……”
“蒙面又与你何干?”西门小姐的话被进门而来之人打断。少钦不是去采莲了吗?
“你在这里何事?”
“我……”少钦的视线落在万灵身上;万灵蹭了一下鼻子扶着妙楚坐下说,“这个女人是谁;她跑进来凶神恶煞的还想对姑娘动手;还扯了姑娘的面纱;难道你这落云宫的人都是如此无礼?”
“灵儿好了。”
西门淼淼娇媚之容浮上一抹笑;“我只是与你的贵客打声招呼;这丫头太小题大做了。”
“最好是这样。”少钦闻言很是冷咧,西门小姐伤过她;他有所顾忌;还因着妙楚这般模样是身边人所为;他不由的心有余悸。
西门淼淼望着眼前之人眼神的无情;这眉眼间的疏离和冷漠;孤傲和冷冽;这浑然天成的高贵气宇;西门淼淼有些委屈,夺门而去。
妙楚还犹豫的如何说清万灵的身份;少钦却直言不讳:“她是你自己人;留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万灵直勾勾地望着这样的一位心上人;大呼喜欢。
若水带了好酒去了城南,郁郁寡欢的苏门玄夜正在说:“只要她还活着;就继续找。”
若水接了一句,“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呢?”
“那就找一辈子。”苏门玄夜未看她,起身进了厢房。
“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你打算终身不娶吗?”苏门玄夜突然停住脚步。
“除她之外,本主没打算娶任何人。”
若水闻言,眼神有一丝晃神;“你为何如此专情于她;无情与我。”若水的声音小到不可闻;皇帝的大选刚刚结束;皇兄已经找她说起与小婉国的联姻;说是四月小婉国的使者就会前来提亲;可是她心有不甘。
妙楚到底是用了什么媚术;她确实是倾国倾城之貌;可她欧阳若水难道就差吗!所以就算妙楚已经死了;神似她之人也得死!
西门淼淼还留落云宫;只是少钦都陪在妙楚身边,西门淼淼心中郁结;手指都深钳入掌心;她怀着满心的怨恨和不甘回到了雨峰山庄。
少钦;我会让你知道我才是你需要的女人;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你可是查出什么?”少钦没有问及妙楚为什么要调查一心红血。
“现在的线索指向四相国的皇帝欧阳极和王爷欧阳寒,当然皇族的人都有可能是拍卖出那颗药之人。”妙楚的眼神在观察;这个敌人会不会有分量。
“有什么证据?”
妙楚摇了摇头;“证据不足”。
“好;关于一心红血的相关事;我会交予三思去查,你呢,近期就休养。”
“你;你为何不问我;为何要知道它的来历;又为何怀疑四相国当下的国君……”妙楚话还没说完。
“你今日气色是不错了;说话比前些日子快了许多。我说过有恩我替你报;你有仇我替你复;你有怨我也都替你;你想知道的;你想做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不必事事都要告诉我原由;我猜眼下这些事是你心头事;无论是什么事对方是谁;我们处理完你的心头事;我们就归隐山林;就连落云宫我们都不要了;我们找个你喜欢的地方……”
“我……”
少钦握住妙楚的手;“既然有了线索就不怕找不到想知道的。”妙楚闻言眼中的眼泪滑落。
她还是打扰了他的太平宁静的日子。
☆、两情之相悦
“梅见月;原来落云宫也有这么一次经纬分明的景色。”
“梅见?”听见少钦的疑惑;妙楚笑笑;“梅见是三生国太阴历二月的称呼。论起来是四相国的三月,如今入四月了,三生国叫夜樱月。”
少钦放下茶杯;盈盈憨笑。“好个诗情画意的历法,如墨;去取文墨来、”
妙楚根本没看见人在哪里;很快才看见一名身穿黑色锦袍束腰干净利落的女子;眉眼冷冽地端来了文房四宝。然后很快又消失在眼前;速度之快……少钦望着妙楚刚才的一刹那神情:“她是我的暗卫;如墨。”
看少钦那模样是要给妙楚画一幅。他已经提笔;素色的宽袖被他左手轻轻收敛在怀;右手执笔。此情此景当是人间仙境中的另一抹绝色。
少钦的画浓丽;妙楚身后的海棠花清艳绚烂;瀑布一泻千里;悬崖夹缝的花树开得灼灼艳丽;盛放的犹如眼前的素人佳人。在少钦的丹青下;妙楚的鲜活明丽那样出挑的出现在画中却不招展;是一种温润平静的绝色之美;像深海的静水;像暴雨后的莲花。只是如今她的眼神多了一份内敛;深藏在眼眸里。
少钦突然心中一软;有了某一种坚持;那就是让这份内敛变得释怀。她倾城的身姿后也许有着太多令她痛彻心扉的事;也许这件事会让涉世未深的她卷入本来可以逃避的阴谋中;可是她眼神中的决然;少钦只能护她周全。
“好了。”
妙楚闻言缓步而来;见着他手中的画;并不是她站的姿态;画中的女子坐在荷花池边;一人抚琴;眼神中是柔情的欢悦。只是她依然蒙着面纱。画的右下角写着“夜樱”。
眼前的人;长发随意披肩;比黑色的绸缎更丝滑更黑亮;剑眉浩眸;眼神中的熏熏光辉;这就是要随她入不知晓深渊的人。
西门小姐之后也来过落云宫;只是妙楚的东厢房是她靠近不了的;少钦的暗卫竟然随在妙楚身边;不管什么原因西门小姐是知晓少钦是防着她,她不能靠近这个丑陋的女子。西门小姐在夜色中对着苍穹冷冷的笑。
西门小姐告辞落云宫后便调查起这腾空出现的人。落云宫的人口风很紧;根本打探不出她是何人;只是有些人没有防范西门小姐的问话说这个女子与少钦以前带回来的女子有些像。
这其中的故事;西门淼淼想知道的发疯。这莫名出现的女子已经完全扰乱了她的清醒和冷静。
妙楚午休后前去书房找少钦;她来落云宫已经有二十日了。进到书房;妙楚愣在哪里;书房满地的纸张;冷月跟在后面;“公子似乎不在书房。”
冷月望了一眼书房,愣了一下说,“公子几个月前就不让人进书房打理;一个月前;公子经常一个人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日有时候几日不出也是有的,当时可吓人了。”
妙楚听着;一个月前;她来落云宫二十日了;落云宫到东城也要几日,她失踪也有三四五月了。
妙楚迈步进入;地上竟然都是她的画像;妙楚的手有些颤抖;这地上应该有百张画像,妙楚捡起一张;上面写着:严宵拥絮频惊起,扑面霜空。斜汉朦胧,冷逼毡帷火不红。 香篝翠被浑闲事,回首西风。何处疏钟,一穗灯花似梦中。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
人生恰如三月花,倾我一生一世念。 来如飞花散似烟,醉里不知年华限。
一代一双人,此生意难成。
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 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一生恰如三月花,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花前风连翩几轮春光如玉颜清风不解语,怎知风光恋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一笑望穿一千年,笑对繁华尘世间轻叹柳老不吹绵 ,知君到身边。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妙楚;我知道你活着;你去了哪里?
妙楚一个下午都在书房里待着;捡起了一张又一张的字画。这里是少钦的情深意重……少钦一直在药房待着;直到晚膳的时候才归;归来时。妙楚站在亭榭处看扶苏池。
妙楚;在少钦书房处留了一句话:“春风桃李花开日;终于来见君。”
四月的月色有些破碎;待着朦胧之意。一抹银色长衣如流星般在夜空中掠过;速度极快;姿态却从容不迫。无人知晓落云宫闯进了人,东厢房燃起的香料像是昙花一现时的砰然香气;浓郁又清幽;这香气带着夜里的微凉。
房中沉睡的妙楚突然惊醒;睁开的双眼在夜色中如星辰般闪耀。帷幔中的人已经要起身;却听见:“是我。”
香气的清雅愈来愈近;来的人似乎脚都没有落地;凌空徐徐而来。他修长苍白的手节骨分明;伸进帷幔搭在妙楚纤细的手腕上。
“看样子落云宫的人照料的很细致。”这声音柔和;平静中带着一点点温度;嘴角是温和的笑意。
妙楚起身;眼神是温和的;四下静默。
“此药每晚子时吃两颗;有助于你筋骨的恢复。”妙楚接过他手掌里的两颗药;他的手还带着夜的寒露;接近时便觉得寒冷。可是他神情安然;眼神温柔。落云宫是什么地方;他竟然连三思都没有惊动。
望着妙楚探寻的眼神;“我是不是很厉害;没人察觉我的到来。”千生的眼神落在屋外;“此人是你心心念念之人?看样子倒是心思细腻。”
他看向的是夜色;空无一人。妙楚仔仔细细地看着千生;她有三个月没见到他了。千生待她看够了;才帮她运功服药;妙楚的全身像是被烈火注融一般蚀心;蚀骨散也称失魂